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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真相
尚灵染合上书,悠声道:“既然公主来问臣要,臣不得不给。”
当晚,尚灵染便拿了一个小玉瓶递给白芷。
那玉瓶精巧可爱,白芷拿在手里兀自把玩了片刻,方才收好,打算明日进宫赠与太皇太后。
翌日,日上三竿,白芷方才醒来。
外面飘着毛毛细雨,空气中泛着冷意,青檀拿了雪绒外袍给白芷小心地披上,见白芷大步向前走去,青檀忙撑着油纸伞追了过去,笑到:“公主慢些,外面还下着细雨,小心着凉。”
“不怕,雨势渐渐小了,不会着凉的。”白芷掀开帘子,踏着脚蹬坐进轿子里,“今日又起的晚了些,不知太皇太后午睡有没有醒。”
“太皇太后因头晕近日来都会小憩片刻,但也不妨事。”青檀放下帘子,收起油纸伞,“太皇太后昨日还抱怨公主不常来看她呢,这下见到公主一准会高兴。”
“她老人家在宫里时常寂寞,本公主是知道的,可本公主近日来嗜睡的厉害,又总有些事情耽搁着,便不能常去看她。”白芷将手放在火炉上,“但愿她不要埋怨本公主不孝就好。”
“太皇太后疼爱公主还来不及呢,怎的会舍得埋怨公主呢,公主大可放宽心 。”青檀将白芷身上的长袍掩了掩,“这天气说变就变,公主可要当心着凉。”
白芷笑了笑,“有你这个贴心人在,本公主怎会着凉呢?”
青檀笑了一下,道:“公主打趣奴婢了,这是奴婢的本分。”
听青檀如此自称,白芷蓦地张了张口,而后顿住,罢了,怕是一时会儿她也改不了口。
绣着金丝孔雀的轿子,缓缓驶入这京城最繁华的皇宫内。
白芷拢了拢长袍,扶着青檀下了轿子。
雨势骤停,空气中传来青草的芬芳,白芷深深呼了一口气,舒畅的笑了笑,道:“本公主说了吧,这雨总会停的。”
青檀接道:“是,公主神机妙算,连老天爷也忍不住听公主的。”
白芷掩面笑了笑,“就数你嘴贫,会哄本公主开心。”
几句话间,两人来到太皇太后的房前,嬷嬷远远看见公主,忙迎上来行了一礼,“公主可是来看太皇太后的?”
见白芷微一点头,嬷嬷笑道:“太皇太后今儿个还跟奴婢提前公主,说片刻未见这心里就想得慌了。现下公主来了,太皇太后定然会很开心。”
“太奶奶还在午睡吗?”白芷四下看了看,“那本公主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让太奶奶好好休息一下。”
嬷嬷笑着一摆手,“太皇太后今儿个未曾午睡,公主直接进房去见她就好了,无需在此地等着。”
而后领着公主进了房。
“未曾午睡,这是为何?”白芷随着嬷嬷走,微微皱眉,“可是头晕的厉害?”
嬷嬷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白芷加快步伐,推开门,“太奶奶,今儿个是有范起头晕了吗?”
“芷儿?哀家方才还在想着芷儿,芷儿便来了。”太皇太后笑了笑,揽过白芷握着她的手,微微皱眉,摆手道,“去,把火炉拿来。”
嬷嬷应声而去。
“芷儿一路来怎的不带上手炉,这小手冰凉冰凉的,倒是让哀家心疼。”太皇太后揉了揉白芷的手,心疼的说道。
白芷低眉一笑,“来时青檀已为我准备了这些,只是方才下来的急了些,便忘了此事。”
白芷接过嬷嬷递过来的手炉,放在手里暖了暖,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来,“这是驸马制作的丹药,听说对太奶奶的头晕之症很是有用,我便拿了些过来。”
嬷嬷上前收起,笑道:“公主与驸马爷有心了,太皇太后这头晕之症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能让太奶奶少受一些苦,便是晚辈的荣幸。”白芷笑了笑,又道,“太奶奶今儿个可是头晕又犯了,说是连午睡都取消了,可是头晕的厉害?”
太皇太后低头笑了笑,拉着白芷的手道:“老毛病了,却因为这件小事儿让你们这些晚辈担心,看来真的是太奶奶老了。”
“怎的如此,太皇太后如此年轻健谈,谁人敢说您老。”嬷嬷忙应声说道,“况且还有这么些个晚辈惦记着您,您该乐得享清福才是。”
白芷道:“嬷嬷说的是,太奶奶可不许再如此说。”
太皇太后笑呵呵的拍了拍白芷的手背,笑道:“好好好,太奶奶听我的芷儿的话,不说了。”
白芷这才展颜一笑,站起身来想要告知那玉瓶里的丹药如何食用,忽的脚步踉跄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好在青檀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
“芷儿怎样了……”太皇太后上前扶着她,担忧的问道。
嬷嬷高声喊道:“快去传赵太医来。”
白芷扶额,只觉眼前昏花一片,稍稍缓了缓,视线方才清晰,摆了摆手,安慰道:“无妨,许是起的急了些,无须担心。”
太皇太后倒是微皱眉头,担忧的道:“怎会无事,哀家的芷儿都要昏过去了,这让哀家如何不担心?”
白芷坐下身来,靠着软垫,“让太奶奶担心了,对不起。”
太皇太后面上颇显怒意,“芷儿是太奶奶的好孩子,太奶奶担心是应该的,说什么对不起的。”
白芷抿嘴一笑。
这时,赵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参见太皇太后,公主。”
太皇太后一摆手,道:“赵太医快来看看哀家的芷儿是怎么了,怎的忽然便晕了过去?”
赵太医忙起身应,“是。”将帕子放在白芷的皓腕上,凝眉诊了片刻,“公主断不可如此长期服用此药了,虽然它有安眠的作用,但长期服用对身体并无好处。”
白芷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道:“你在说什么?本公主何时服用过此药?”
赵太医蓦地皱眉,“难道公主近日来,不曾服用过此药?”
白芷摇了摇头。
赵太医摸了摸泛白的胡子,奇道:“这就怪了,公主既是从未服过此类药物,为何体内会有此物的残留?”
顿了顿,又道:“方才公主头晕,亦是此物的副作用。”
“怎会如此?”嬷嬷震惊道,“那赵太医可有什么法子?”
太皇太后道:“哀家的芷儿怎会服用此等危害身体的药物,赵太医你可有搞错?”
赵太医当即郑重道:“臣不敢欺瞒太皇太后,确实没有搞错。”
“只是……”
白芷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药物虽有副作用但好生歇息的话亦并无大碍。”赵太医说道。
白芷忽的想起近日来嗜睡的情况,每日都会睡到日上三竿,从不例外,怕也是因为此物的作用。可到底是谁会如此做呢?他又为何要给我下药呢?
白芷百思不得其解,便听太皇太后焦急的问道:“此症可有解?”
“回太皇太后,自是有的。”赵太医打开药箱,抓了几味药递给青檀,“回去小火慢炖煎了喝了,便不会再有嗜睡之症。”
白芷看着药包若有所思。
“是谁?敢对哀家的芷儿做如此之事!”太皇太后怒声叱道,“哀家的芷儿为何要接二连三地遭受这种事情?”
接二连三,自是指之前的诈尸事件,白芷也是一时不得其解,决定先不打草惊蛇,暗中观察此人到底想做什么。
安抚过太皇太后,白芷便携药离开了。
尚灵染见白芷匆匆回来,脸色不大好,随口问道:“怎的,莫非是臣的丹药对太皇太后无用?”
白芷盯着尚灵染看了良久,方才默默摇头,“你的丹药自是有用,太皇太后的头晕之症也好了些许。”
“那公主为何……”尚灵染抬头看了她一眼,“为何如此模样?不应该是开心的吗?”
白芷揉了揉眉毛,叹息一声,“可能是累着了,近日来嗜睡的毛病又日益见长。”
“原来如此。”尚灵染将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安静地看着,不再过问。
翌日,白芷因服了解药,早早便没了困意,却还是闭眼佯装熟睡的模样。
如果说是有人在捣鬼的话,也只能是这个时间段,白芷打算静观其变,看看那个“鬼”到底是谁。
须臾,白芷听见穿衣服的声音,应是尚灵染,便继续闭目养神。
片刻后从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忽的停下。
“嘣”的一声细弱的拔瓶塞的声音,此时鼻前突然传来一股异味,白芷微微皱眉,心道幸好已服了解药,她抑制自己的好奇心,紧闭双眼。
直到鼻前的异味消失,方才缓缓睁开眼睛。
甫一打开门,便看见拐角处一个黑色的身影,反身关上门,追了过去。
令白芷感到奇怪的是,这偌大的公主府竟然不见一人,连青檀也消失了!
白芷暗耐心中的疑惑,跟着那个黑影来到一处房前。
房门紧闭着,看来还是有戒心,白芷微微凑近,里面隐隐约约能听的到“血影阁”,“阁主”之类的声音,像是在秘密密谋着什么。
白芷用手指小心的捅出一个窟窿来,慢慢靠近,看到那抹熟悉的黑影蓦地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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