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白月光当腻了

作者:溺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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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


      桑淮听闻容韫说他要罢官同她一齐去弋城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猛掐一下自己胳膊,疼到她呲牙咧嘴,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她也要让容韫白纸黑字写下来才算。

      她一路蹦跳着去找纸笔,未曾想一阵头痛将她的步子生生打断。她倚靠在回廊间的柱子上,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不想被人发现她的状况,踉跄着步子,一路奔向无人的后院。

      这次头痛来得突然,像是有什么在脑海中翻江倒海,连带着耳边嗡鸣,搅得她片刻不得安宁。她不记得她一个在湖边坐了多久,只感觉那天光渐暗,夜色悄无声息包裹着这片天空,最后只余下前院温柔的光芒。

      她的耳边响起无数的声音,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但她并不觉得怕,当她恍然站起,努力想要摆脱这一切的时候,脚下被裙摆绊住,她甚至来不及呼救,便跌落进眼前与白日波光潋滟全然不同的湖中。

      黑暗与窒息一同朝她席卷而来,桑淮想要挣扎,但她却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那声音熟悉又陌生,桑淮看着眼前水面映照下来的暗淡灯火,想了好久。

      这个略显沧桑而又宠溺的声音是谁。

      “阿爹?”她想喊出来,声音被水无情吞噬。

      她想起来了。

      这是最宠她的阿爹。她哪里是什么弋城来的孤女,她的阿爹,是西越统领近百个部族的王上,而她是她阿爹最喜欢,也是最不听话的那个五公主。

      弋城小霸王并不假,但却不是她最重要的身份。

      桑淮绝望的阖眼,将剩下的一点点光芒悉数隔绝,任由自己在这水中浮沉。

      她全都想起来了。

      包括西越,也包括容韫。

      ·

      桑淮第一次进皇城,是同阿爹一起。

      那时她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换牙的时候,一颗门牙在追小马驹的时候摔倒掉下来,便一直没有长出来。她为此甚是苦恼,出入王宫都带着面纱。

      偏偏中原的皇帝在这个时候过寿,两国交好,阿爹来庆贺也便罢了,还定要带着她来皇城见见世面。桑淮在西越无法无天惯了,唯有阿爹的话不敢忤逆,一路不情不愿的跟到皇城,从未摘下过她的面纱。

      牙都磕掉了,还怎么见别人!那也太丢西越的脸了。

      在这个年龄,自尊心都极强,由于缺颗牙,她说话还呼呼漏风桑淮更是别扭的不肯开口,因此就在为中原皇帝庆贺那日的晚宴上,阿爹要她为中原皇帝说贺词,气的她一个人偷跑出来。

      可这偌大的皇宫曲曲绕绕的,比他们西越的王宫路要难找多了,等她知晓自己迷路的时候,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她毫不避讳的哭起来,又穿着异族服饰,打扮精致,过往的宫人看上两眼,拿不定主意,纷纷去请人。未曾想这样的忽视,让桑淮哭的更加大声。

      就在桑淮以为自己会在这里把眼泪哭干的时候,有人拿着帕子一点点将她脸上的泪花擦干。

      哭的泪眼朦胧的桑淮睁着大眼睛去看为她擦泪的这个人,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满是认真,一点点为她擦干泪痕。

      见她看他,还露了个笑意,温柔且干净:“你为什么在这里哭?”

      桑淮立刻止了哭,想说话,但想起自己牙齿漏风,便倔强的没有开口。

      “容韫,你管她做什么?来自蛮荒之地来不懂规矩的野丫头罢了。”为她擦泪的人身后一道蛮横的声音响起,桑淮眼中的一汪眼泪憋了回去,她越过被唤作容韫的少年,去瞧说起话来肆无忌惮那人。

      那时桑淮年纪尚小,听不懂太多的中原话,更不认得淡黄色四爪蟒袍是太子才能穿的服饰。但她却看懂了那人眼中的鄙夷和轻蔑。

      极其嚣张鄙夷的眉眼烙印在桑淮的眼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绕过容韫,快步冲上去,狠狠推了一把身量比她高出许多的那人。

      “你……你……”那人被撞倒后气得说不出话,从未有人敢这么挑衅他。

      周遭有宫人看到太子急忙过来,嘴里喊着保护太子。

      桑淮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混乱间,容韫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轻轻推她一把,绣的流云纹的长袖露出骨节修长的手指为她指了一个方向。桑淮不笨,见状不对,自然撒腿便跑,临走时,她还回头瞧了一眼那个叫容韫的人。

      他长得好看还聪明,桑淮想。那时的桑淮对除却西越的地方都知道的甚少,以为在这深宫中的男人都是太监。

      这样的人,当了太监,还真是可惜。

      容韫为她指的路让她顺利回到阿爹的住处,自然是免不了挨了一顿骂。不过阿爹是不忍心责罚她的,末了还叮嘱她晚宴时,别再出差错。

      西越曾嫁过公主到这庆朝来,自然是那过寿皇帝的座上宾,桑淮看似安分坐在那里,一双眼四处乱飘,却正好同刚进门的一双桃花眼撞上。

      是容韫。他顺然的站在这觥筹交错的热闹之中,显得格外清冷,也有些格格不入。
      桑淮托腮看着他,却被一道恶狠狠的目光所打断。那个怎么看都讨人厌的太子,自然也是发现了她。她自然是个不吃亏的,回以挑衅目光。

      桑淮一直戴着面纱,在这群人中格外突兀,当一群舞姬天女散花似的跳完舞之后,便到了说贺词的环节。桑淮本来并不紧张,但那遭人烦的太子牛皮糖似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本来那贺词便繁琐,这样一来,桑淮在起身时,便紧张的不得了,一脚踩住自己的裙摆,将身前桌上的食物掀了个干净。

      一时之间,大殿上安静无比。

      桑淮站起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对面的容韫正低头同不情不愿的太子说这些什么。接着,阿爹和太子说话声同时响起。

      记不得那日大殿上的人们都说了些什么,却记得周遭诸多不善的目光投到她身上时,一道善意柔和的目光格外清晰。

      那善意惹得她在被人送回去的时候,忍不住转头去看。

      可惜,那人却收回目光,未曾再多看她两眼。

      年幼的桑淮咬住下唇,从小衣食无忧、受尽宠爱的她,头一次有了股想要争抢的冲动。

      ·

      烈日高悬,猎猎长风吹过不远处的黄沙,将些许砂砾带到这座边陲小城之中。

      弋城,将庆朝与西越分割开来的一座城池,不归属任何一方管辖,却是两国要塞之地。

      几十年来两国之间以和为贵,未曾有过动乱,促使往来商贾带动城中贸易。

      弋城闹市。

      各式摊位鳞次节比,黄金兵器、文玩字画、肉干羊奶,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卖不到的东西。

      偏偏有人要打破这一片繁荣安宁的景象——

      “我用你这都钝了的斧子,是给你面子!”一个穿着西越独有彩袍的魁梧壮汉,双手握斧,脸上一道刀疤使得整个人凶相尽露。

      他之所以突然愤怒,是因着他的衣袍被一只瘦弱的手攥紧。

      拽他的人是个怀里抱着牙牙学语孩子的瘦弱女人。她的丈夫大病一场,她这是头一次替丈夫出摊,没想到就被人盯上欺负。

      “这些兵器都是我夫君这几日亲手打造的,怎的会钝?”她害怕但也不忘维护丈夫的手艺。

      “你懂什么?”感觉到周遭人逐渐围过来探究的目光,想要速战速决的壮汉用粗嘎的嗓音用西越话骂了几句,见摊主还不松手,恼羞成怒的举起了斧子,对准了那只拽着他衣服的手——

      这事发生的突然,周遭人被凶狠的刀疤脸唬住,一时之间竟无人伸出手。

      就在此时,一声清脆哨声响起,接着有一匹枣红马于长街尽头狂奔而来,掀翻沿街好几个摊子,直奔刀疤脸的方向而去。

      “快让开!”娇俏的嗓音传遍每个人的耳朵,早有人在看到马时,便已经知晓是谁而来,纷纷避让开来。

      整条闹市中心只余下刀疤脸和那孤儿寡母。

      刀疤脸被这惊变影响,手中利斧未能砍下,他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疾驰而来的骏马,眼前视线却被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墨蓝发带遮挡。

      紧接着破空之声而来,人们只看到一道长鞭残影,那壮汉已吃痛喊叫一声,把那斧子甩了出去。

      “你在这里撒野,问没问过我的名姓?”哪怕是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羔,也能利落翻身下马,绝无拖泥带水。

      “我管你是谁,妨碍我就得死!”刀疤壮汉忍痛甩开发带,就瞧见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口出狂言,立刻又嚣张起来。

      这种人真给西越丢脸。

      桑淮鼓起腮帮,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她转身将小羊羔交给身边围观之人,摸摸鼻梁后,出其不意长鞭出手,圈住刀疤脸脚腕,绊倒刀疤脸,随后一脚踢向刀疤脸心口。

      “今天你碰上我,算你倒霉。下次做坏事之前,打听打听弋城小霸王的名号。”桑淮找来绳索,将刀疤脸捆紧,准备将人拖在疾驰来的马后拉出去绕城游街。

      这算是重罚了,但谁让这个西越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欺凌弱小。

      没想到那壮汉被捆得结实,嘴上不依不饶威胁道:“管你是什么东西,耽误我们部族大事,我定要把你捉去——”

      之后污言秽语,西越话夹杂着中原话。桑淮忍着恼意,一甩长鞭,马扬蹄嘶鸣,拖着刀疤脸,还扬起一路尘沙。

      桑淮听着刀疤脸哀嚎着远去,拍了拍手上尘,才将脸上面纱摘下,露出肆意张扬的一张脸来。

      鲜衣怒马,分外明艳。

      周边摊贩见状立刻将她围住,一口一个小霸王的唤她,还有人给她塞了吃食和新奇玩意儿,桑淮很是开心。她经常在这条街上打抱不平,以至于这里的人们都认得她。

      桑淮正准备将自己带来集市上卖的鸡蛋分给被砸的摊贩和那对孤儿寡母时,她感觉身边一道风匆匆而过,在抬眼看去,不远处街角一道墨蓝衣角消失不见。

      她看向马匹离开的方向,像只小松鼠一般鼓起腮帮子。
      她生气了。

      对闹市再无什么兴致,抱着小羊羔回家。自太阳一下山就爬上了自家屋顶,期间隔壁王二娘叫她下去吃她喜欢的葡萄冻,她都未曾挪动。

      她在等楚怀誉。

      当漫天星野拉开帷幕,桑淮感觉一阵风落在自己身边。
      一身墨蓝衣衫的楚怀誉,静默的立在她的身侧,在夜色掩映下,就像是她的影子一般。

      桑淮抱着小羊羔,脸埋在软绒绒的羊毛中,没有说话。

      “我一路跟着刀疤脸,发现来接应他的是久黎的人。”楚怀誉站着,低头向桑淮禀报所看到的一切,他头上墨蓝色的发带隐匿在黑发之中。

      “我不听。”桑淮没抬头,兀自生闷气,“你别忘了我这次出来是为了什么。”

      “记得,是为了等庆国的使臣。”楚怀誉低眉顺眼道。

      桑淮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但一转念想起这就是从自己嘴中说出去的话,顿时没了反驳的话语。

      她无言捏捏自己腰间荷包中仅剩不多的肉干叹了口气。

      纵然年幼时去过一次为那老皇帝祝寿,有了点不该有的念头,但终归她是西越的公主,这里是她的家,那一群使臣哪里值得她跑一趟。

      这次她从西越王庭跑出来,在弋城潇洒快活的很,她才不要再去想那些父王头疼的事情。前些日子,也不知是哪个贼人造谣,说阿爹要把西越的王位传于她。
      她本就受阿爹宠爱,这下谣言四起,她不相信,但有人会信。整个王庭,除了阿爹和阿姐对她如常之外,其他人都在一夜之间变了脸色。

      虽也有假意逢迎的,但更多的是敌对目光。尤其是那个在儿时总是吓哭她的阴沉二哥反应最大,恨不得把她捏死。

      她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主,仗着阿爹的宠爱就能继承王位,后妃和皇子们眼红也很是正常。

      但她就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变化,一气之下给阿爹和阿姐留过书,便一个人快马加鞭到弋城来。其实说是瞒着,桑淮摸向自己腰间的锦袋,里面阿姐给她塞的肉干还在。她收拾包裹时,只带了几件衣物,结果上马的时候,包中满满当当全是她平时爱吃的用的。

      也只有阿姐才能做到如此了。

      桑淮鼻头泛酸,出来这么久了,她也有点想家了。她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久过。

      楚怀誉不知桑淮在想什么,他只当桑淮是置气,他轻叹口气,才将前些日子打听来的消息说出口:“过两日,庆国的使臣便会途径弋城,去往西越。”

      “这么快?”桑淮还是兴致缺缺。

      “听闻这次庆国派出丞相要去西越同王上商议……”

      “容韫!”桑淮一下激动的站起来,被丢在一旁的小羊羔委屈的咩咩叫了两声。

      “是。”楚怀誉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他的想法并不重要,桑淮开心便好。但是……
      他想起今日的刀疤脸,眉心一皱。

      “属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等等。”桑淮叫住他,然后一把拉近他,垫脚将他头上的墨蓝色发带扯下丢掉,也不管他的黑发四散。

      “脏了便不要用了,本公主明日去给你买新的。”今日那刀疤脸属实该死。

      “是。”楚怀誉已经习惯她的霸道,应声后便轻松跃下房顶,消失在夜色中。

      房顶上只余下桑淮和一只小羊羔。

      桑淮一把捞起小羊羔,在它身上蹭了蹭,然后抬起比天上星辰还要亮的眼眸来。

      “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她现在可已经不是那个说话带风的桑淮了!

      ·

      庆国使臣这次来的异常低调,桑淮巴巴守了几日才等到已经在弋城修整好,准备去往西越的中原队伍。

      桑淮本想直接杀进队伍中,没想到有人先行一步堵住她的路子。是父王派来找她回西越的将领。

      这人桑淮认得,勇猛得很,但就是出了名的一根筋,无论桑淮怎么找借口,来来回回只告诉她王上让她回西越参加祭祀大典。

      桑淮一气之下骑马便跑,任由那将领带人追她一路到城楼之上。

      弋城位置极为特殊,有两道城楼,一道在外御敌,一道于内才是标志弋城境内的第二道城楼。

      那至此终于将身后追击她的将领惹毛,下令要将她捉回西越。

      桑淮听着把她路堵死的脚步声,心中急切,可这几日楚怀誉也不知去做什么了,现在根本找不到人。

      她不想回西越。

      可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乖顺的被抓回去,另一条是……跳下这座城楼。

      桑淮慌乱间向下一瞥,便瞥见一队人马正欲出城门。

      为首那人一身不染半分尘的白衣,一如从前。

      其实她跳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那一声“夫君,接住我。”几乎要传遍整座弋城。

      当容韫接住她时,她耳边便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可惜容韫并未认出她来,反而是松手将她一把抛在地上,眸光冰冷的俯瞰着她,虽然他抬手阻止了那些拿刀人的动作,但仍是不带任何感情的问她:“你是谁?怎么会知晓我的名姓?”
      啧,这样冷漠还真是伤感情。

      桑淮利落的站起来,拍拍身上尘,将手指蜷起,吹了个口哨,一匹烈马如风般出现在眼前。

      她上马,才能同容韫在差不多的高度视线相撞。
      容韫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但她可不是那个缺了颗牙,说话都呼呼带风的桑淮了。

      “我是谁?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弋城小霸王的名号?”桑淮的手卷着束在脑后垂落在胸前的头发,说出了话本里的经典名句,“此树是我栽,此城由我守。若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桑淮眉毛一挑,甚是轻挑:“我也不要求你留下什么,我看你姿色不错,便留在弋城娶我怎么样?”
      “疯子。”容韫蹙眉看向桑淮,神色甚是不耐。早便听闻这里民风开放,但哪里想过开放到这般地步!

      “可是,我被贼人追杀,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桑淮的手不自觉绕过垂下的长发,她回首一指城楼上被这情况吓呆的将领一众人,委屈巴巴。

      显然容韫不吃她这套,命手下将她隔开队伍。

      但桑淮是谁,阿姐可是夸她是最机灵的了。

      “你们不要我也可以,但也别后悔。”桑淮拎紧缰绳,漫不经心道:“你们是中原人吧?出了弋城便是一片黄沙,若是没有熟悉这片沙漠的人带着你们,天神一个不高兴,突然变天色,你们这些中原人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虽然极少数时候才会发生大风暴,她这些年都还没见过,不过吓唬人的本事她是有的。

      “你们现在请我带你们还来得及。”桑淮一挑眉,“看在我叫你夫君的份上,这趟也便不收你们银子了。”

      她以为容韫定会请她做向导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他竟派手下回城请人,期间连一个眼神也未给她。

      简直!过分!亏她还惦记这人如此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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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真没弃文!!!!!把回忆部分改了改,慢慢放出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小天使在看,留言发红包!啵啵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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