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贵女跌落神坛后

作者:酒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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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惧内


      第一章

      今日京城锣鼓喧嚣,热闹非凡。百姓们买卖也不做了,纷纷聚集在街边,翘首以盼。

      “听闻相府小姐花容月貌,温良贤淑,不日前刚在诗会上拔得头筹,称之京城第一才女也不为过!”

      “所言极是!兄台可知这婚配的是哪家公子?”

      “自然是平阳候府世子爷,听闻这世子爷才德兼备,貌若潘安……”

      “哎——”那人指向另一边,“你瞧,那是谁家的花轿?”

      “这……”方才还滔滔不绝的男子默了默才道:“这是三爷家的花轿。”

      “哪个三爷?”
      “沈三爷。”

      “兄台说的可是在京中没有一官半职,一夜暴富的那位?”

      “咳,此言差矣,沈三爷根基在扬州城,家有千亩良田,富甲一方,不知怎的,前两年进了京,这才有那一夜暴富的流言。”

      “不知三爷娶的是哪家千金?”

      “说来有辱斯文,听闻三爷娶的是青楼头魁玉娘,昨夜花五百两银票买下的。”

      “依我看,沈三爷出手如此阔绰,娶一寻常官宦之女也不是难事。”

      “……”
      且不论真真假假。周围人听了都得闲话二三。

      听闻沈三爷左手算盘右手账本,眼里只识得银两和金银珠宝,如今观之,行事作风虽庸俗了些,倒不失为大方之家。

      说话间,两顶华丽的花轿伴随着锣鼓声,一前一后的远去。

      平阳候府与沈府一街之隔,皆张灯结彩,府内府外都洋溢着喜庆。

      沈府。

      众宾客觥筹交错间,沈屿眉清目朗,毫无醉意,起身朝内堂走去。

      身后有眼尖的瞧见了,连忙高声唤道:“三爷留步!”

      其他宾客一听,不约而同放下酒杯,有的搭话道:“三爷这大喜的日子,怎不与我等畅饮一番?”

      “就是,日后有了夫人管教,怕是没什么舒坦日子咯!”

      沈屿挥挥手,招来护卫守财,豪爽道:“去,把酒窖那几坛子酒一并搬来!”

      大家以为他这是要酣饮一番,连忙满上杯中酒,左右拥簇着上前道“来,今日不醉不归!”

      “哎——”沈屿笑着把那酒杯推开,“沈某惧内,这酒虽好,却不及夫人手段啊!”

      “哟~”此话一出,整个宴席上吃酒的人都起了哄,守财正好把那几坛子酒抬来,一时间酒香四溢,大家吃吃喝喝,转瞬便把新郎官的去向给抛之脑后了。

      沈屿把守财叫到一边吩咐道:“守财,今夜无论如何,给我把大门看住。”

      “三爷您放心,小的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守财拍胸脯保证道。

      “明日重重有赏!”

      沈屿交代完这些后,才阔步朝内堂走去,嘴角笑意越来越浓。

      ——
      “素禾?素禾?”

      洞房里传来声声呼唤,声音清甜,有如乐曲萦绕耳旁,婉转多情,留有余音,叫人听了不由得浮想联翩。

      大红床榻上端坐着的,正是相府千金安予初。

      初屿堂一片寂静,远离了前堂的喧闹,她安予初连唤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应答,心里有些焦急起来。

      她悄悄掀起红盖头的一角,在屋里四处寻找着,然视线可及之处全是系了红绸缎的物件,梳妆台红木衣柜太师椅……还有地上摞了好几层的大箱子,哪有她那小丫鬟的身影?

      “这丫头,定是贪玩,跑到宴席上吃酒去了!”安予初自顾自道。

      百般无聊之下,她把手探进锦被里,抓出一把花生,两手一捏,咔的一声,露出两粒饱满透亮的花生米来。

      相府与候府联姻,宴请京城百官,宾客众多,夫君大抵是还没脱身,如是想着,她又拿起一颗花生,谁料这时门口处传来开门声。

      安予初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轻颤了下肩膀,慌忙把双手放回膝盖上,还未来得及塞进嘴里的花生米掉下来,一直滚到沈屿脚边。

      见状,沈屿轻笑一声,自觉的放轻了脚步,他拿起桌上的玉如意缓缓走到床前,沙哑着声音道“夫人莫要惊慌,是夫君。”

      只见床上人点了点头,沈屿才用玉如意把那红盖头掀了去。

      少女明眸皓齿,五官灵动,白里透红的脸蛋上,稚气未脱。

      沈屿看清他娶回来的娇羞少女后,弯了嘴角,一颗心落定。

      他垂眸,瞧见安予初红透了的耳根,故意道:“夫人怎么不抬头?莫不是不想见夫君?”

      闻言,安予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记得爹娘说的话。

      她要嫁的夫君身高七尺,头戴玉冠,面若潘安,俊朗非凡,见之有如春风拂面,桃花盛开。

      奈何她在深闺待了十六载,除了父兄及府中男丁从未见过其他男子,今日大婚,初为人妇,她一时之间实在难以……

      “嗯?”男人在她头顶道,然后她便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朝自己伸来。

      “夫君!”安予初突然叫道,心跳如雷。

      “怎么?”沈屿把她嘴边的花生皮拿了下来,似笑非笑道。

      “你……”安予初呆愣了一瞬,张着嘴却没了后文。

      眼前人墨发披在肩头,只用一根红绸带堪堪系住几缕,身高有八尺,可他五官更为深邃,隐隐透着凌厉邪肆之气,见之有如寒风凛冽雪中松柏,且不说五官样貌……这通身的气质与那画像之人就截然不同。

      安予初心里起了疑,下意识的往后倾身,避开男人的手。

      沈屿佯装没瞧见她面上的反常,调侃道:“夫人莫要着急,待你我喝了合欢酒才算和美。”

      说完,他便转身去倒了两杯酒端来,一杯放在安予初柔若无骨的手里,一杯自己拿着,然后绕过安予初手臂,一饮而尽。

      “夫人怎的不喝?”

      男人的话语近在耳旁,安予初反应过来,来不及多想,一仰头一闭眼,也饮尽杯中酒。

      沈屿勾唇一笑,把酒杯撤了去,蹲在她身前道:“夫人可是紧张?”

      闻言,安予初低下头,手指搅着衣摆,心跳如鼓点般砰砰的跳个不停。

      “夫人可曾用过晚膳?”

      “不饿。”

      “当真?”沈屿一边问着,一边剥开了一颗花生,送到她嘴边故意道:“那便是府中花生米合夫人心意了。”

      安予初连忙抓住沈屿的手,把那花生米一把夺了去,慌乱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夫君可知画像与真人出入甚大是何故?”

      “呵呵~”沈屿笑了笑,怜爱的抚过她酡红的脸,“那便是两个人。”

      “啊?”安予初来不及多问一句便被捂住了眼睛,她瞬间噤了声,长睫毛轻颤着,手里紧紧攥着那颗花生米。

      初为人妇的紧张忐忑早已凌驾于对画像的疑虑之上。

      素禾说起过,接下来该是——

      “今日诸事繁琐,夫人定是累了才说这般胡话。”沈屿不知从哪找来一条黑布条,系在她眼上,“早些歇息吧。”

      安予初眼前一片漆黑,男人低沉的话语萦绕在耳畔,她紧紧揪住被子,心跳到了嗓子眼。

      两人默了好半响,安予初才听他轻声道:“夫人定要记住,你既与我拜了堂入了洞房,便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安予初胡乱拖了鞋,把身子缩进被子里,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她还是头一回听这般缠绵的情话。

      沈屿倏的笑了,帮把锦被扯下去了些,,“夫人要是闷坏了身子,为夫该心疼了。”

      “不,不会。”安予初摇摇头,幸好有这布条盖住眼睛,若是她看着这人,定是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夫人年龄尚小……”
      安予初知道他要说的话,松了口气,于是抢先道:“我明白的!”

      “那便好,早些歇息吧,来日方长。”沈屿把大红纱帐放了下来,又把鞋子摆周正,这才退出内房。

      房内渐渐安静了下来,安予初却是怎的也睡不着,她把布条扯开,悄咪咪的探了个脑袋出来,瞧见屏风后边的高大身影后又缩了回去。

      她按住胸口,急促的心跳渐渐平息了下来后,觉得有些荒唐,她竟然在洞房花烛夜怀疑夫君的身份。

      幸而她并未执着此事,否则以后传出去,定要别人看了笑话去,她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至于那画像……许是画师手艺不精,又或是拿错了。她拍拍通红的脸蛋,深呼吸几下,闭上眼,折腾这一天下来,身子早已疲惫不堪,慢慢的便睡了过去。

      次日,安予初早早的醒了过来。

      新婚第二日要给婆家敬酒,要是误了时辰,定要被旁人说相府教女无方。
      如是想着,她下床穿了鞋袜。

      “夫人何事?醒得这般早?”沈屿听见动静,也起了身,隔着屏风问道。

      “今日要给婆母敬酒的。”安予初提醒道。

      “夫人可要做好准备。”

      安予初以为他是怕自己紧张出了差错,她深吸一口气:“夫君大可放心。”然后便坐在梳妆台上唤道:“素禾?”

      却是无人应声。

      她又唤了几声,“素禾!”

      这时走进来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她朝安予初恭敬道:“夫人可是要梳妆?”

      “你是谁?”安予初眉间疑惑越来越深。

      “奴婢是府中奴婢王婆,从今日起负责伺候夫人。”

      “我的随嫁婢女素禾呢?”

      “这……”王婆面露难色,“奴婢不知。”

      闻言,安予初当即站起身,素禾自小伺候她,虽贪玩了些,可绝不是没有规矩的,今日还不见她身影,未免奇怪了些。

      沉默间,外边传来打斗声,她心中升起异样,穿了衣裳后作势就要出门。

      怎料被沈屿从身后拉扯住,“这大清早的,夫人急着去哪?”

      “府外有异样,我……”

      谁料她话还没说完,一抹青色身影自院落外边跑来,“小姐?小姐是你吗?”

      “素禾?”安予初定晴一瞧,来人挽着双环发髻,身着一绿衣衫,腰间系着她赐的香囊,正是素禾。

      “小姐小姐?你怎会在此?”素禾喘着粗气跑到她身边,看见她身后陌生男子时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忙把自家小姐护到身后,厉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轻薄我家小姐?”

      沈屿只笑而不语,趁她们主仆说话间,悄然回了内房。

      “素禾你昨夜跑哪去了,叫我好找!”安予初急忙问道。

      “我一直跟着的小姐花轿,进府后便被安排了宴席,后来不知怎的就睡着了。”素禾不解道,“刚才那人是谁?怎么拉着小姐的手?”

      安予初掩了掩面,有些害羞道:“那是姑爷……”

      “什么?”素禾惊呼,反应过来后连忙跑到房内,掀开大红喜被便瞧见一方染了红的帕子,她惊恐得呼吸停滞了瞬。

      她家小姐跟别的男人……
      震惊过后,素禾抓起那方巾扔到床底下,而后匆匆跑出门外。

      沈屿在一旁冷眼瞧着,随后撕扯开手心的布条,从柜里取出一方干净的方巾,印上血迹后重新放到床榻上。
      他既已把人娶回来了,岂有被人抢去的道理?

      “小姐,我们快走!”素禾拽住安予初往外跑,“若旁人问起,小姐什么都不要说!”

      安予初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忙问:“到底何事?素禾你先停下来!”

      “哎呦我的傻小姐!”素禾拽着她跑到院落一旁的假山后边,小声道:“那人不是姑爷!”

      “不是……怎会不是?”

      “奴婢上街时见过世子爷,绝对不是这般模样。”

      安予初心跳漏了一拍,她捂住胸口,耳边蓦的响起昨夜那人说的话——
      那便是两个人。

      竟真的不是?“你可知他是谁?”

      “这……奴婢瞧着,倒有些像京中出了名的豪绅,沈三爷。”

      “此话当真?”安予初不可置信的问道,手心沁出丝丝冷汗。

      “之前奴婢听闻沈三爷与小姐同日成婚,倒没多留心,如今看来,十有八九是,小姐,这该如何是好啊?世子爷和老爷夫人那边该如何交代……”素禾着急得原地打转。

      “素禾!”安予初一个不稳险些要倒下,扶住身后的假山道:“你可知世子爷那边是什么境况?”

      “奴婢一早醒来便四处寻找小姐,旁的不知。”素禾答道。

      安予初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素禾,你出门,马上回府,告知爹娘,我虽与那人拜了堂,可未曾行夫妻之礼,还是清白之身,若是小厮送错了花轿,世子爷那边自然躲不掉,两家皆是受害者,到时长辈出面,把此事圆下来,届时有你作证,候府理亏,自然不敢有话说。”

      “那小姐你……”

      “快去!”安予初催促道,安排好素禾后,她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到身后那道森冷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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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祝福点进来的小天使们
    2020年开心顺利,平安顺遂!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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