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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色还有些昏暗，但族人早已聚集在围墙口，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族长拖着病弱的身体，带头为即将远行的族人送上祝福的舞曲，期待着他们平安归来。
部落到大河的路程雷他们已经驾轻就熟，但仍然怀着对森林的敬畏，警惕的前行。
所有人并排成一条直线往前行走，最前面领路的是雨以及一位老人，中间是风和一位老人，后面则是舟雷和一位老人。
到达牛部落需要船过河，去交换的族人除了物资还有船只都要运到河边，原本需要往返两趟，但有可爱的族人跟随其后，帮着他们将物资运到了河边。
然而最让舟感到惊讶的是，两个人才勉强抬着，船很窄但很长，是整棵粗树从中间凿出来洞，两头在加以打磨，她无法想象这八条船在没有便利的工具下，耗费了多少人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做的如此精致。
很快就走到了大河边，舟自从搬进了部落，就来到这里一次，如今一个月多过去了，河面竟然真的化冻了，可是明明温度还是在零度以下。
她有些不懂这里的天气，但她的疑惑也不会得到解释，毕竟部落的人也是靠着经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族人们将船推入河面上，两人坐一艘船，分别坐在船头船尾，中间放着物资。算上舟一共是十七个人，剩下的族人们则原路返回，在雷他们离开的时间里，保卫部落的安全。
舟，风和雷坐一张船，她们三人的船上基本上都是舟的东西，说白了这张船就是为了舟而存在，而风和雷他们两人就是划船，舟只需要在船上发呆就好。
舟稍微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也试着划船，但是划一会就没有力气了，被风嫌弃的不行不行的。
河面因为数条船的划行掀起波澜的水波，船划行了一个多小时，舟有些无聊，问到：“大概多久能到。”
雷没有回头，说到：“大概得五天的时间。”
她一听五天的时间，整个人都傻眼了，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惊恐的说到：“怎么那么久，不会五天的时间都在船上度过吧。”
雷被舟给逗笑了，有些取笑的说到：“怎么可能？天黑了就要到岸边生活过夜，不休息哪有体力划船。”
“呵呵，对哦，我给忘记了。”舟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一脸窘态的说到。
舟想到自己到不小的年纪，说话还不过脑子，想一出是一出，觉得自己有些傻。
一上午划行下来，在河面上被冷风关照的脸颊已经泛红，耳朵都肿了起来，头昏脑胀，害怕自己接下来没到目的地就生病，就从兽皮袋里面拿出针线盒。
她打算缝口罩和耳罩，她竹筐里有一块麻布，是之前和族人交换的，本来想着睡觉的时候铺在地面，但现在正好可以做口罩。
麻布十分粗糙，为了更柔软，她清洗并用木棒槌软后，还是有些刺刺的感觉，她用石刀在布的上方磨出一道口子，就废了好大的力气。
她现在十分佩服雷母，在只有石刀切割兽皮的情况下，还能做出类似现代服饰的衣服，不得不让人敬佩。
麻布磨出的口子，舟也无法撕开，只好对坐在前面的雷说：“帮我顺着这块布撕开。”
雷不太明白舟要干什么，但还是将船桨收到船上，用力撕开麻布。
麻布被分成了好几块，舟终于松了一口气，接过雷撕好的麻布，在拿出骨针将不整齐的撕口缝起来，口罩的两根松紧她是用的切割好的鹿筋。
大部分哺乳动物的筋都是有弹性和粘性的，筋可以捆绑东西，制作鞭子甚至于缝补东西，是有弹性和粘性的，用来做口罩正好。
缝好的口罩带在脸上还是有些剌人，但和冷风相比，显得无足轻要。
舟兴奋的回头对着风说到：“风，你看，你看我的脸。”
风看到舟在脸上裹着布，有些奇怪的说到：“你这是做的什么？”
“口罩啊，这样风就不用吹在脸上啦，我还打算做个耳罩，这样就不怕冻耳朵啦！”舟兴奋的说到。
风有些不明白舟所说的耳罩是什么东西，但是知道舟想遮风，就说到：“为什么不用兽皮将头脸包起来？
是啊，为什么不用兽皮做成围巾，省事又方便，舟忽然觉得风比她更像是现代人!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风意识到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默默的继续划船。
舟无语的拿出兽皮，选出一块稍微薄但长的皮毛，将整个头脸包裹起来，露出两只大眼睛，呆呆的望着河面。
…
天快暗下来的时候，前面领路的雨已经渐渐往岸边靠近，即使他们力气大，但一天手臂不停的划动他们也很疲惫，他们不敢歇气，趁着还有一口气，要尽快的搭建起临时住所。
雷带着几个人到河边河边网鱼，雨则带着剩下的人搭建，舟和风则准备做饭。
雨带着人用石斧砍出一堆竹子，树立起竹子支架，拇指粗的竹子捆绑成网状，架在竹子支架上方，盖上兽皮。
队伍里只有舟一个女性，就让她单独住一个小帐篷，多余的竹子则被雨捆绑成了一个小小的竹排铺在潮湿的地面。
舟还在和食物进行艰苦的奋斗，十七个人的饭菜即使有风的帮助也让她忙的晕头转向。
万幸的是雷他们收获了几十条大鱼，舟松了一口气，篝火延长成一条直线，清理过的鱼插在竹条上烤制。
鱼烤熟之后，舟还做了栗米粥以及肉汤，让人感到尴尬的是一群人只有四五个人带了碗，无奈之下只好轮流是用，或许是太过于饥饿，食物一扫而空。
食物带给了疲惫不堪的他们一丝温暖，随之而来的则是困倦。
……
次日。
将篝火用水浇灭后，搭建好的遮蔽处不需要拆除，直到归来的时候还可以继续使用。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往下游划行，今晚上就可以到达羊部落进行短暂的停留，次日将与羊部落的人一起行走至石部落。
舟的皮肤太白皙，在人群中的她也格外的引人注目，幸好是冬天，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再将脸脖子上涂上灰，就显得没有那么格格不入。
羊部落周围也有厚厚的围墙，掩盖住了部落里的情形。
看到一群陌生的人乘船而来，还未到岸，羊部落的人有些精神紧绷，战争一触即发，直到雨朝里面大声喊到：“我们是森部落的人，我是雨，不用害怕！”
羊部落的人听到雨的话，也没有放松下来，直到羊部落的白族长到来后，确定了雨的身份，才允许他们上岸。
即使如此，雨他们也不会进入到部落里面，相对的，羊部落也不会让他们进去。
羊部落在围墙外面有几间待客的房子，每年森部落就会借住在这里。
白族长看上去大概三十岁的样子，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双方互相客气问候起来。
“白族长，感谢借住。”雨客气的说到。
白族长不以为然的说到：“互相方便而已，这次还是你们两人带队吗？”
双方每年都接触四五次，简单打过招呼后，雷直问道：“是的，我们明天就出发，您看您族人是否收集好东西了呢？”
白族长指了指身后边年轻的小伙子，说到：“我年纪大了就不折腾了，这是我儿子羊，这次他和你们一起去。”
羊看着森部落人有些劳累，体贴的说到：“我先带你们去房子里休息下。”
雨点了点头，三人往房间边聊边行走，舟默默的走在后面，尽可能的缩小她的存在，而风更是在身后保护着她。
羊部落的房子和部落的房子里外没啥区别，除了借住在别人的地方不是很习惯，但众人很快就调整下来了。
一群大男人在一间房舟不是很适应，就和风走到了房子的隔间。
“风，等会你避开羊，问下雷，咱们做饭在哪里做？”
风点点头，然后说到：“好。”
没一会，风就回到了舟身边，小声的说到：“舟，雷说，羊马上就走了，走了之后咱们在吃饭。”
“嗯，知道了。”舟说到。
三人协商好明早的行程后，羊就告辞了。不需要在搭建遮挡，族人们就集体准备做饭了，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能喧哗夺主，雷带着几个人捕获了一网鱼，简单的做了烤鱼和栗米粥。
剩下的鱼舟提前腌制好，准备明天做煎鱼。
“羊部落每年交换羊吗？”舟道。
雷想了想，就说到：“嗯，也会交换菽。”舟听到菽眼睛都亮了，兴奋的问道：“咱们能交换吗？”
“可以啊，但是到石部落在交换吧，或者回部落的时候在交换。”雷说到。
舟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到：“他们只种植菽吗？还有其他的吗？”
雷皱了皱眉，说到：“不是很清楚，你是有很想要换得东西吗？”
舟点点头，想了想又说到：“想换一些稻，菽，麦能换多少就换多少，说起这个，糖的是怎么交换的。”
雷有些心惊，不可置信的说到：“你真的做出来类似蜂蜜的糖了吗？”
“嗯，做出来了三罐，我打算交易到两罐，难道之前部落里没有人交换糖吗？”舟疑惑的问道。
“甜的东西是有的，但是没有你所说的糖，等你交换的时候带着我一起过去吧。”雷有些忧愁的看着舟，继有些骄傲，又有些恐惧，最后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舟很想知道甜的东西是什么，但感觉到了雷的情绪有些变化，就决定等到了目的地先给雷尝一下再看看。
……
接下来的几天，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石部落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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