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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五、阿敏* * *
【文前： 关于上一章有个小细节，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有注意到：公孙策当时向白玉堂提出等展昭走了要为他翻修房子，其实是内行中的一种半是试探半是威胁的说法，意思就是：事情未完之前，展昭留在你那里，我们就不干涉，展昭一旦离开，我们会借着为你翻修的机会做点手脚（比如装个窃听器什么的，还可以说是工作必须）。当然这只是简便解释，实际内情更复杂一点。当初展昭提出要住在白玉堂家有一小半原因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所以白玉堂才会更欣赏展昭。
当然因为出于五爷会不会受威胁这个考量，公孙刻意说得隐晦许多，某人能够明白就好。这种事情在五爷这种人面前实在不适合说得太直白，否则——后果大家绝对是可以想象的……】
对于展昭的一些事，白玉堂早借着展昭住院的这段时间调查了个清清楚楚，所以当展昭提出谈正事的时候，白玉堂倒是相当配合，所以展昭再说事情的时候也就尽量简洁，因为这件事情，早点解决早点省了很多麻烦。
“白总，”展昭在心头默默整理着自己所知的资料，“先前张龙给你那份文件你应该见到了。关于沉沦这个组织我们所掌握的资料那里基本上都有，不过，那只是沉沦摆在明面上的资料，不包括最近我们所得到的一些东西。白总想知道的事情，那上面并没太过提及。”
白玉堂见展昭终于收起先前或者公事公办或者再三缄默的态度主动谈起正事，倒也干脆的在他面前一坐：“行，咱也别在这儿绕官腔了，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什么沉沦和凌云有什么关系？警局对此又是什么态度？——你可别告诉我你住我这儿就只是为了你家被烧这点事啊！”
展昭闻言干咳了声，笑：“不愧是白总！嗯，确实，我住这儿大概也是为了沉沦。前几天……那个晚上来这儿，其实也正是因为想找你来着，谁知道后来那么机缘巧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找我？”
“对。”展昭点头，“因为在抓住那几个贩毒的小子的时候，我们还抓住了除了李兰之外的另一个沉沦中的人。据他透露，这次他们来TL市，主要目的就和南区有几家的公司——包括你凌云集团——有关系。所以那天我下班才想着来这儿看看，顺便想个招入住南区，摸一摸沉沦的底。”
“几家公司？就沉沦？”白玉堂失笑，“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就沉沦那么一个贩毒团伙，打算连着吞并几家公司或者集团吧？”
“吞并当然不可能！”展昭摇头笑道，“就算是我国首富想要这么做恐怕都得掂量掂量。我指的是他们打算做点手脚，嗯，就是做一票大点的生意，这其中你凌云集团首当其冲。”
白玉堂不屑：“就算是要做一票大生意，他这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些——总不可能他们是打算凭借武力直接来个绑票什么的，然后敲诈勒索一番吧？”
展昭还是摇头：“你等等！让我先说完——若只是沉沦罢了，这类事情不说警方如何，就凭南区这些没一个好惹的就可以放心大半。但是最近南区却和另一家有了合作关系，所以才会将目标放在这里。白总你在商场走过这么久，不会没听说过赵氏集团吧？”
“你是说赵珏赵祯叔侄所控股的那家赵氏集团？”听到这个名字，白玉堂第一反应就是皱眉——怎么扯到了那家？
展昭点头：“就是他们。据警方所掌握的线索，赵氏集团应该是凌云集团的老对手了。这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们派在沉沦内部的线人传来消息，说赵氏集团与沉沦最近忽然开始合作，打的主意正是商场上的一些大的集团公司。但是具体如何。我们却不得而知。”
白玉堂道：“就算是如此，也不用警方介入吧？商场上的事——”
忽然，一阵悦耳的门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这有些严肃的谈话。白玉堂看了眼玄关方向，站起身皱眉：这时候会是谁来？
“白总业务好忙！”展昭顺着他目光望去，顺口打趣一下，“反正这事不急在一时，你先忙，我去收拾一下东西好了！”
说着他也站起身，他身上的伤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因为腿上枪伤行动起来有点不方便。但是拄着拐棍慢慢行走绝对没问题。
白玉堂闻言看他一眼：“喂，没事吧？能行？”
“放心！”展昭回他一个微笑，“我还没那么脆弱。对了，我是住上面左数第二间么？”
“嗯。”白玉堂应了声，见他慢慢踱向楼上，忽然很想骂一句“逞强的笨蛋”。正待水花，那门铃声却在耳边扰的心神不宁，只能三步并作两步，口中没甚好气的道：
“谁啊！”
对讲机那边立刻传来一道悦耳的嗓音：“五哥！是我！阿敏！”
白玉堂一怔，差一点以为自己所听到的声音是幻觉。他几乎是有点可笑的又问了一遍：“谁？？”
“阿敏！死五哥你开不开门！”那声音明显带了两份娇蛮味道，但是更像是撒娇。白玉堂这下确定了，伸手去开门。门才打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外面已扑进一道娇小的身影直接勾住他颈子：
“五哥！！”
正在上楼的展昭刚好回过头，恰好见到这一幕，不禁失笑：看样子是这位白总的娇客上门了啊！今儿可真够热闹的！也罢，非礼勿视，自己还是早点上楼好些。
……
“阿敏？真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白玉堂见那人只是在自己颈子上搂了搂就放开，心里不由得有点怅然若失。转而上下打量起自己面前的少女来。
眼前的少女一身淡蓝色短袖衫，下面是条洁白的长裙，显得干净且落落大方。肩上挎着个小小的鹅黄色皮包，长发垂肩，一双大眼盈盈含笑，微翘的嘴角显出几分见到熟人的欣喜来。只是眼角眉梢没了过去的天真活泼不谙世事，多了不少成熟的味道。
确实是他7年没有音讯的小妹李敏。
李敏是他哥韩彰以前对象的妹妹，他们打小就认识。韩彰后来虽然因为和李敏的姐姐出了车祸错失这段姻缘，但双方交情却始终没断过。大学的时候李敏跟家人出国留学，他们也就7年没见了。
虽然人见不到，好歹音讯一直有，毕竟现在这个时代，通讯发达，彼此联系也方便。当初李敏与白玉堂关感情是最好的，因此现在回来第一个跑来看他也很正常。只是他没想到这小妹才一见面就给他这么大一个拥抱，让他差点没能习惯。
“一个星期前才回国。”李敏伸手拨了一下因为刚才的动作变得有些凌乱的长发，俏皮的探头向屋中看看，“怎么，五哥，你该不会金屋藏娇了吧？堵门口干什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看你说的！哪有什么娇？猫一只还差不多！”白玉堂一面侧身一面在脑海中反射性的想起展昭来：金屋藏娇？展昭？得了吧还是！
猫这个字纯粹是顺着“娇”这个字顺出来的，但是转念一想，展昭的身份可不就是抓贼的“猫”么？想到这里，忽然就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他和阿敏当年感情就是最好的，虽然七年未见，但是因为先前就没断过音讯，所以现在倒真不生疏。此时阿敏进屋将包放在一边，上下打量着白玉堂这屋子，不由得皱皱鼻头：
“五哥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还是白的这么夸张！”说着正好见到桌上那罐明显刚打开才喝了几口的咖啡，直接拿起来就要喝，白玉堂吓了一跳，立刻拿过来道：
“别！这我刚才喝的，你要我再给你拿一罐去！”开玩笑！这个展昭刚才才喝过，现在又给阿敏，也太……
说着他一边三口两口解决掉手上的咖啡一边走到冰箱前取了罐新的拿给阿敏：“你一个星期之前回来的？怎么之前也没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没，只是忽然决定的！”阿敏脸有点红——刚才那举动是平时在家习惯了的，在五哥这里也不拘束，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去拿——她打开手上的罐装咖啡喝了一大口，稳了稳情绪，“之前没和你说也是想给你个Surprise嘛！怎么样？有没有惊喜？”
“当然有。”白玉堂将咖啡罐放一边，坐回沙发上，“7年不见，小丫头变漂亮了啊！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
李敏摇了摇头：“不走了！这次回来打算找份工作，国外实在是没意思。前天才见着蒋四哥，他说你住在这里，才过来看看，看样子五哥你过得挺好的啊！”
“工作啊！”白玉堂摸摸鼻子，心中将保密的蒋老四狠狠腹诽了一下，居然不提前和他说一声！面上却只是笑的开心，“用不用五哥帮忙？”
“用！”阿敏想都不想的回答的干脆利落，“五哥，小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你帮忙来着。反正跟你我也不客气，你看着帮我找份工作吧！放心，我一定不插科打诨就是！”
“行。”白玉堂点头，“你要是愿意，我就先在凌云给你个职务。不过丫头，我这提前可打好招呼了啊！工作没问题，但是你可要踏踏实实去做，你可知道我的脾气！”
“放心！”阿敏答得满不在乎，“我你还不知道么！怎么都不会给五哥你丢脸就是！”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好。”白玉堂伸手去揉揉这丫头的长发。对于阿敏，白玉堂还真放心，因为这丫头从小就是个好强的性子，虽然外表柔柔弱弱，却比谁都坚强。当年她姐姐车祸死去的时候，这丫头倒在他怀里大哭一场，然后比谁都倔强的再不肯掉一滴眼泪。做事情不做到最好也绝不罢休，干脆利落的让不少大男人都汗颜。这会儿她说能做好，白玉堂还真信。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不久少年时的默契全都找回来了，正说的开心，忽然听到楼上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一声明显压抑不住的闷哼。
白玉堂瞬间变了脸色：他居然忘了展昭还在楼上！他那身体和腿……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冲上楼，一把推开展昭那间屋子的门，就见展昭正努力的站起身。只是面上明显带了点痛苦神色，显然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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