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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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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 章


      虚海边,浪潮拍打着海岸,一浪高过一浪。
      骆理甩了甩晕眩的头,艰难的从岸边爬起来。
      肩膀还很痛,虽然没有流血,可是被海水浸蚀过的伤口已经肿胀、流脓了,更不用说里面还留着一颗子弹。

      这片海一望无际,而且给人虚无的感觉,和他昏迷前所掉入的日本海不同。这片海美的妖异,平静的过分,但是却让人感到恐惧,因为海里没有活的生物,连一根水草都没有。

      骆理捂着手臂四下察看。他昏迷前,那个毒枭也被他打中了,希望他还没有逃脱。
      前面好像有一个人影。骆理睁大眼睛瞧着,希望是那个毒枭。
      蹒跚地走到那个人影身边,骆理把那个人埋在沙堆里的脸翻过来,然后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失望。这个人并不是毒枭杜庭,估计是被那场枪战牵连到的无辜路人。

      飞扬的剑眉,高高的颧骨,薄薄的嘴唇,这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那种长期居于高位、惯于发号司令的人。
      骆理苦笑,这下他回去会被局长批死,抓一个毒枭四年都没有抓到不说,现在还连累了一个在日本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人。

      不过还好,幸好这个人还没有死,不然会引起国际争端的。
      骆理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把那个男子拖离了海水,然后静静坐在他身边,等待他清醒。没有办法,他刚刚在身上摸了一下,手机没了,枪没了,连打火机都没有,他要庆幸现在还是白天,所以只有等到这个昏迷的男人醒了再作打算。

      正午了吧,骆理用手遮着眼睛看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看了看昏迷的男子,再看看眼前的地方,除了水就是沙。
      无力地垂下头,然后任命的拖着昏迷的男子在沙滩上慢慢地走着。

      走了不知道多久,只感觉太阳已经慢慢地西下了,可是他们仍然没有遇到一个人。
      骆理用受伤的右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心里不停地抱怨:这是日本的哪个鬼地方呀?而且日本有这么大吗?走了几个小时都还是荒无人烟。

      “……嗯……嗯……”
      骆理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然后面色一喜。被他拖着走了几个小时的人终于醒了。
      他小心地把男子放在一棵大树下面。

      昏迷的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凌厉,然后双眼一震,因为他眼前晃着一张笑眯眯的不认识的脸。

      “哟,你好呀!”骆理随意的用中文打着招呼。
      “你是谁?”
      骆理心里一喜,用的也是中文,希望他看在同胞的分上不要投诉他。
      “骆理,中国的警察。你呢?”
      “长野逸冷,日本人。”
      骆理一呆:“你说的是中文!”
      长野逸冷酷着一张脸:“那是因为你先用中文和我打招呼,我会八国语言。”

      骆理抬头望天。完了,真的是日本人,而且看他说话的语调,不像是那种能轻易私了的人。
      骆理的脸上挂着一抹笑:“这个地方你熟悉吗?因为你当时昏迷着,那里也不是一个养伤的好地方,所以我就拖着你走,结果走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看见一个人。”听见了吧,我救了你哦,所以千万不要恩将仇报地投诉我呀!

      长野逸冷看着四周高大的树木,眯着眼摇头:“这个地方我也不熟悉。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骆理在心里干笑:“我掉入海里前就受伤而且被车撞晕了。”
      “我记得我是在东京湾附近开着车,然后从后面突然出来两辆车,而且还有人开枪。我的车被两辆车夹在中间,然后我就看见东京湾发出了巨大的光芒,之后那阵光照住了我就不省人事了。”

      骆理镇定地说道:“在你前面那辆车里的人叫杜庭,本名山本信庭,是一个大毒枭。我追了他整整四年了。这一次本来完全能够抓住他的,但是你们日本方面有人通风报信走露了消息,估计又被他逃了。”

      长野逸冷凌厉地看着骆理:“意思就是说我后面的那辆车就是你开的?”
      骆理干巴巴地点头。
      长野逸冷眼神更凌厉:“不顾民众安危,在有悬崖的高速公路上飞车开枪的也是你?”
      骆理连连摆手:“是杜庭先开枪。”
      长野逸冷冷冷看着他:“如果不是我命大,现在躺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
      骆理真诚地低头:“对不起,我为连累到你而道歉,但是我不后悔,我一定要抓住他。你知道因为他贩毒残害了我多少中国的同胞吗?我的父母、妹妹都被他杀了,还有其它国家的人,他手里的命案数不胜数,更不用说那些死于毒瘾的人。好不容易,有了国际刑警的配合知道了他的下落,我来到东京打算瓮中捉鳖,谁知东京政府高层给他报信,让他逃了。”

      长野逸冷还是冷冷看着他:“我昏迷之前,也看到了他的车掉入了东京湾。”
      骆理嘴角一勾:“只要没有看到他的尸体,我就不会相信他死了。”
      “我的意思是说,他可能和我们掉入了相同的地方,也许没有死。”
      骆理沉思:“但是我醒来后除了你,没有看见其他人,沙滩上也没有脚印。”接着又是一笑:“只要他没死,我总有亲手抓住他的一天,我早发过誓,我要亲手处决他。现在我们俩要担心的是怎么走出这片森林,在哪儿找到一个人?”

      长野逸冷起身,淡淡看着骆理:“谢谢你没有把我独自一人丢在海边。”
      骆理呵呵一笑:“我是警察,做不到把一个昏迷的人独自丢在一边。现在你清醒了,我就轻松多了。”
      “你手臂流血了。”
      骆理淡淡看了一眼流出浓稠血液的手臂,淡然一笑:“没关系,我们只要早点走出这片密林就可以去疗伤了。”
      长野逸冷皱眉:“再不处理,你的手臂会废掉。而且看那伤口,那里面应该还留着子弹。”

      骆理点头:“是呀,子弹卡在骨头里,没有工具取不出来。”骆理随意向周围一看:“如果有刀就好办了,用刀把子弹取出来,这片森林里到处都是草药可以止血。”
      “我有。”
      “啊?”骆理转头看向长野逸冷。
      长野逸冷淡淡道:“我身上有一把小刀。”说完就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把瑞士军刀。
      “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采几味草药。说实话,这片森林太大了,我根本没有把握我们能在天黑之前走出去,所以我们先准备一下过夜的东西吧。”
      长野逸冷点点头:“那我去拾些柴火,顺便找些吃的东西。”
      骆理笑着点头:“今儿我们就过上一次原始人的生活吧!”

      约两个小时后,两人在原地集合。
      骆理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草药,而长野逸冷的手里却是空无一物。
      “怎么?没有找到吃的?”
      长野逸冷摇头:“找到了,两只兔子和一些野果够我们两人吃了,我把它们放在那边的一棵树下。”长野逸冷皱着好看的眉头:“骆理,那颗树很奇怪,长满了果子,却一颗都摘不下来。”
      “噢?”骆理好奇,“走,去看看。”

      两人在一棵银白的树下站定。
      金色的果子,银白的树干、树枝向四周伸展着,但是树上却没有一片树叶。

      突然两人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一个金色的果子破了,然后从里面掉出一个肉团。肉团慢慢伸展着四肢,接着是一身带点红色的绒毛,最后探出了圆圆尖尖的脑袋。是一只可爱的小松鼠呀!
      小松鼠圆溜溜的眼睛警戒地看了一下骆理和长野逸冷,然后一刺溜地就逃跑了,留下两个傻呆呆的男人。

      “一定是眼花了,不然怎么看见一只松鼠从果子里面出来。”骆理边说边揉着眼睛。
      “我也看见了。”长野逸冷在一边语调僵硬地说道。
      骆理的手呆住:“那么都是真的了?”
      长野逸冷点头。
      骆理放下手里的草药,左手伸向了淡金的果实,然后狠狠一拽。果子纹丝不动。

      此时骆理爱笑的脸皱成了一团:“长野君,我们恐怕已经不在日本了。”
      “......我也想到了。”
      两人相对无言。

      长久的静默之后,骆理又挂上了一抹笑容:“中国人常说‘既来之,则安之’,咱们随机应变吧!”
      长野逸冷点头:“那我来生火。”
      这一次,两人真实的体验了一次原始人的生活:砖木取火。
      直到长野逸冷累的满头大汗,干木上的干树叶才飘起了一丝青烟,然后“轰”的一声,树叶燃起来了。

      火堆熊熊燃烧着,火堆边的两人,一淡然,一笑意深深,在夜色的照耀下,安宁平静。
      “要开始了。”长野逸冷提醒着。
      骆理点头:“来吧!”
      长野逸冷拿着烧的通红的小刀划在了骆理的右手臂上。
      伴随着□□烧焦的烟雾,还传来一阵阵的“吱吱”声。
      长野逸冷冷静地用刀去除被海水泡过的烂肉,然后再深深划下几刀,直到看见镶在骨头缝里的银色子弹。
      “找到了。”长野逸冷的眼里划过一丝欣慰的笑意。

      “那就把它取出来吧!”
      “忍着点,会很痛。”
      骆理点头,左手拾起一块木头,咬在嘴里。

      因为怕感染,长野逸冷完全是用小刀操作,取子弹的时候,也是用小刀一点一点地把它挖出来。
      当那颗子弹被挖出的时候,长野逸冷的身上、额头上已满是汗珠。
      他不禁敬佩地看向骆理:“中国的警察都是你这样的吗?”能忍受这样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
      骆理吐出已被他咬碎的木头,把事先捣烂的草药敷在伤口上,然后抬起一张满是冷汗却仍然挂着笑意的脸:“中国的警察比你想象中的更能忍受这样的痛苦,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抓毒贩的刑警,这样的痛都已经成家常便饭了。我们以前的老局长,在中国的云南边境抓一缅甸的毒贩,当时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毒贩挑断,可他仍然爬着回到了边境最后还指挥云南的缉毒警抓到了那个毒贩。比起那种痛,我这算什么呀!”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定要走出这片森林。”长野逸冷又烧红了小刀,然后麻利地给兔子去皮、挖内脏,再把它架在火上烧烤。
      骆理点头:“不错,而且一定要弄清楚我们来到了什么样的地方。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去?”
      长野逸冷淡淡看着红红的火光,没有说话。

      “对了,长野君是干什么的?”
      长野逸冷挑眉:“职业病犯了,想查我户口?”
      骆理一笑:“接下来我们要一起行动了,总要相互了解一下吧!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勉强不是?你又不是我的犯人。”

      “听说过长野财团吗?”
      “日本数一数二的集团,当然知道。旗下涉足电子、汽车加工出口、通信、服装等一系列产品的大财团,……等等……长野……你姓长野,难不成……”
      长野逸冷点头:“我是长野财团的总裁。”
      骆理垮下爱笑的眼眉:“啊……我真的完了。你这一离开,长野财团的股市会动荡不安的,还有你的财团,说不定……我完蛋了,局长会拔掉我一层皮。”

      “无所谓。”长野逸冷冷冷道,火光印在他的眼里却添加了一抹冷意,“长野财团垮了更合我的意。”
      骆理愣愣张大嘴。
      长野逸冷森然一笑:“我的目的原本就是毁了它,只是我才上任不到一个月还没有准备齐全。”
      没有等骆理反应过来,他继续说道:“你开始说的你想抓的那个毒贩因为有人通风报信而逃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给他报信的人应该就是东京警视厅厅长长野郁夫。”

      骆理愣愣点头:“不错,一直和我联系的人就是警视厅厅长长野郁夫。”
      长野逸冷眼里闪过讽刺:“长野财团就是靠贩毒起家的。”
      “那长野郁夫是你的……”
      “叔叔,我父亲的兄弟。”
      “那你为什么......”

      “我姓长野,那是因为我妈妈也巧合的姓长野,我并没有承认我是长野财团的长野。”
      骆理心有所悟:“那你是长野家的……”
      “私生子?”长野逸冷又挑眉,“这几乎是每个日本人都知道的事实。我的妈妈被长野信夫□□然后剩下了我,因为我是个男孩子所以被长野家承认了。”

      骆理摆摆手:“呵呵,这关系到你的私生活了,你可以不用讲了。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会睡不安稳的。”
      “兔子烤好了,可以吃了。”长野逸冷撕下了一条肥嫩的兔腿递给骆理。
      骆理接过兔腿,慢条斯理地吃着:“我们要作好不能回去的思想准备。动物从树上生下来,你看过这样的神话故事吗?”
      “我从不看神话故事。”
      骆理摇头:“那你的童年还真无趣。”
      长野逸冷不语。

      深夜,两人躺在银白的树下,看着天空朦胧的月光。
      “如果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怎么办?”
      “不怎么办。”
      “你不想你的妈妈吗?我虽然没有父母家人了,但是我是被局长养大的,他就是我的父亲,还有局里的那些同事,我会很想他们的。”
      “我妈妈在我七岁的时候就被长野信夫送给了山本信庭,我八岁的时候,她就被山本玩死了。”
      骆理默然,他知道为什么他想毁了长野财团了,那些人除了他的妈妈,其他人根本不能称之为亲人。相比于长野逸冷,他真的是幸福了。爸爸妈妈都是警察,因为在抓山本信庭的时候暴露了身份,山本信庭潜入了家里想杀了他们一家人。可是爸爸妈妈还是拼却性命把他和妹妹藏在他们床下,直到局长领了人来帮忙。虽然最后爸爸妈妈和妹妹都死了,但是局长收养了他,把他当亲生孩子养着,一个院子里的叔叔阿姨有好吃的给他留着,叔叔们的孩子也整天陪着他,让他没有时间去伤感家人的离去。他的童年是充满了欢笑的。

      “我的家人被山本信庭杀了,所以从那时起我的志愿就是当一名缉毒警察,我要亲手抓到他,然后继承局长的位置,尽量多抓一些毒贩。”
      “我的志愿就是搞垮长野信夫一手建立的长野财团,然后把他、长野郁夫、山本信庭送入监狱一辈子不能出来。”
      骆理一笑:“如此说来,我们还有着相同的目标。对了,我二十四岁,你呢?”
      “和你一样。”
      “厉害,二十四岁就做到了总裁的位置。”骆理赞叹着。他知道像长野逸冷这样的人要走到今天这一步需要付出多大的心血和痛苦。私生子,母亲没有家族势力,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他付出的努力估计是他想也想不到的。

      “你是纯种中国人?”长野逸冷淡然的语气里增加了一丝好奇。
      “是呀,怎么了?”骆理不解。
      “你的头发是棕色,眼睛还带点淡黄色,开始我还以为你染发以及带着隐形眼镜,后来帮你取子弹的时候才发觉是自然的。”
      “不是吧?!我可是正宗的黑发黑眼中国人呀!”骆理一下子坐起身,用左手摸着自己的寸头,“现在没有镜子,我自己也看不到呀。”
      “你看一下我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长野逸冷也是短发,所以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变化。

      骆理靠近长野逸冷:“头发是黑色,眼睛也是黑色,没有什么变化。”
      长野逸冷看着骆理:“只有你变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骆理无力地抓着一头短发:“老天,这到底怎么回事呀?被一阵光带到大海,然后看见一只松鼠从一颗果实里出来,现在自己的头发和眼睛颜色都变了……”
      长野逸冷拍着骆理的肩,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笑意:“既来之,则安之。”
      骆理哀怨地看着长野逸冷:“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不然呢?指天咒地?”
      骆理又无力地躺在地上:“算了,明天先找到人再说。”

      银色月光下,两人慢慢聊着,然后各有所思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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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俺胡汉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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