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夫君何用

作者:花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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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0、可以


      “我之前在南边学了厨艺,对鱼脍也小有心得,将军可要让我一试?”顾好听到聂将军在找厨子,当即道。
      “噗嗤——”旁边不知是谁笑出了声。
      “我还以为顾二姐到莫家当了得脸的大丫鬟,原来竟是当灶上的丫头去了吗?”一妇人笑道。
      “而且就算在莫家是当了灶上的丫头,刚开始顶多也是个烧火丫头吧?才学了两年厨艺就到聂将军面前现眼,顾二姐之前在村里,可是连饭也没煮过!这是真当自己是大厨了?”
      一时间,东山村的人纷纷讥笑起来。
      闻言,聂将军道:“陈小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
      这下顾家亮先急得站了出来:“我二姐煮的可好吃了!”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还没舍得吃完的烤小鱼干,打开荷叶送到聂将军面前:“这是我二姐烤的小鱼干,不信将军可以尝尝看!”
      顾好正打算将袖袋的小鱼干拿出来,见状倒省了事,只看向聂将军。
      小鱼干本就烤得金黄香酥,卖相很是不错。
      今早顾好尝过,这小鱼干放凉之后虽然不及刚出锅时香脆,但依然没有半点腥气,香酥可口,因此她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但见聂将军有些诧异地看着顾家亮,却还是伸手拿了一条小鱼干放入口中,随即动作微顿,抬头道:“陈小娘子手艺当真不错。”
      顾家亮一下子高兴起来,一边将小鱼干包好收起来,边道:“我说了,我二姐煮得很好吃的!”
      旁边的张队正看了顾好一眼,道:“当真这么好吃?听将军这么说我都想尝尝了。”
      已经将小鱼干收好的顾家亮闻言虽然心疼,还是将小鱼干重新拿了出来。
      顾好看见他一脸肉疼的样子,忍不住心中好笑摇头,当即拿出了袖袋中的小鱼干,道:“我这里还有,元宝你的可以自己留着。”
      顾家亮口中说着:“这怎么行,还是二姐的自己留着吧。”手上却麻利地将小鱼干收回去了。
      看得一众军士都忍不住好笑。
      但是还没等顾好将小鱼干递给张队正,旁边的顾家明却先递了过去:“我这有。”
      他刚才看到了张队正看顾好的神情,心中不喜,又见张队正一听顾好说要拿出鱼干,就双目发亮,更不想让其如意。
      张队正见顾好拿小鱼干给他,心中正异样,冷不丁旁边那腿长身长的小子却先将递了过来,他总不能说只想要顾好的,心里想着反正这些小鱼干都是出自顾好之手,就伸手准备将顾家明的小鱼干接过来。
      但顾家明打开了荷叶,却在张队正准备伸手过来时,却将荷叶托着的小鱼干递向了张队正边上的赵校尉和牛队正:“各位都尝尝。”
      而顾好见状,也将手中的小鱼干递给了聂将军:“将军若是不嫌弃,就收下我这点心意。这小鱼干用来下酒送粥,或是当个零嘴都是不错的。”
      聂将军笑道:“既如此,我就收下了。”
      边上的女军士就伸手将小鱼干接了过去。
      顾好才又道:“承蒙将军抬举,我定会尽心尽力。不过将军是招待贵客,稳妥起见,不如我先到府上试做个鱼脍,给将军尝尝看是否合贵客的口味,将军再决定?”
      这是稳妥之举。聂将军点点头,微微一笑:“可以。”又道:“宴席在晚上,这会时间尚早,陈小娘子可以先随我到镇上试着做鱼脍,回头我让人将陈小娘子送回来,待吃过了午饭,我再让人过去接你。”
      顾好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吃过午饭自己到镇上就行。”
      聂将军却摇头:“这里离镇上还有些距离,陈小娘子不必推辞。”
      这边聂将军与顾好说好,那边一众军士也都尝到了顾好烤的小鱼干,纷纷称赞,顾家明见这边与顾好、聂将军说话的女军士还没吃到,就将余下的都拿了过来。顾好伸手接过,转手交给阿秀,阿秀笑着接了:“我这是沾了将军和陈小娘子的光。”
      顾好笑道:“若将军与阿秀姐姐尝着觉得好,回头我再烤一些。”
      看到这一情形,旁边没吃到的村人都十分好奇那小鱼干究竟什么味道,竟能打动定然见识过许多美食的聂将军和一众将士。
      王氏、顾芳想起昨日吃到的小鱼干,又觉得有些口齿生津了。
      张队正只得了两条小鱼干,才尝到个味儿就没了,又见顾好将自己的小鱼干给了聂将军,心中有些发闷,不过因为吃到了顾好烤的小鱼干,他心中对顾好的好感更盛了。
      当下众人又客气几句。顾好见还完了之前借的银子,十五两还余下几百文钱,却是顾芳之前给她赎身时,拿出来的自家的钱,当下还给顾芳,又与王氏和顾芳几人说了一声,一众军士把大鱼旁边的梁荣踢开,用绳子将大鱼绑好抬起,一行人往安平镇而去。
      梁荣见聂将军没有继续追究他的无礼辱骂,心头一松,瘫软在地,半天手脚还在抖。
      陈明义终于得了机会,想与梁大保说自家娘过来催债的事,还没开口,梁大保就截住了他的话头:“我本就借了你的银子,你家中要用银子,大娘过来说也是应该的。”
      两人都是爽直的性子,梁大保想起家中还有没舍得吃完的烤小鱼,拉着陈明义回去吃酒。
      王氏记挂着陈老太太说休了顾好的事,与顾芳几人说了声,也先回家了。
      顾兰看着顾好的背影,却心情复杂:二姐说当丫鬟不好,可梁家二姐说得对,二姐要不是到莫家去当丫鬟,又怎能学到这厨艺,得到聂将军的赏识?她想嫁到大户人家有什么错,大姐二姐却都觉得她贪慕富贵。
      这时随着顾好与聂将军一行人离开,余下看热闹的村人见也各自散去。不过总有心中妒忌的人,边走还忍不住酸道:“顾二姐顶多就学了三年厨艺,怎么可能比得上将军府的厨娘?不过会弄点小鱼干,这会骗过聂将军,到了将军府不会做鱼生,才叫丢人现眼呢!”
      闻言不少村人心中赞同,但顾家明几人还在不远处呢,其余人就算赞同也不敢乱说,拉了这个说酸话的人赶紧离开,到别处嚼舌去了。
      顾芳没来得及怒斥说酸话的人,只能对顾兰、顾家明几个道:“田里生荒长草也不去锄,待下午你二姐去将军府帮忙置办筵席,你几个就随我去锄草!”
      闻言顾兰道:“还不知二姐做的鱼脍合不合聂将军的心意呢!”
      顾芳听不得这不好的话,怒道:“胡说的什么话!你二姐的手艺不合将军的意,你又能得什么好处了?就这么见不得你二姐好?”
      刚才她听了那人嚼舌,虽然只恨那人走得快,没能出言驳斥,但她心里也不是没有这个担心的。
      之前顾好做的这烤小鱼干虽然好吃,但也就是个只放了一点盐的乡野村户的做法,鱼粥也同样如此,都是村里常见的。鱼脍可不同。且不说这鱼脍本就是讲究的人家才吃的,乡下人家也就听说个名头,单说这是将军府要用来招待贵客的,就不是能随意弄得好吃就行的。何况人家聂将军的贵客肯定不像自己乡下人,什么东西随便弄一下就觉得好吃了。
      这么想着,顾芳自然担心顾好去了将军府,却做不出合聂将军意的鱼脍,以顾好的性子,到时可别觉得丢脸又干出什么事情来。
      之前顾芳虽然担心,当着村人的面却没有显露出来,这会听到顾兰竟然这么说,她的火气自然就上来了。
      而顾兰也不是个好性子,当即冷下脸加快步子离开了。
      至于顾家明、顾家亮,一个向来都是冷脸,看不出什么;另一个则东张西望,似乎就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见顾芳看过来,他还道:“阿姐,反正下午才锄草,不如我去镇上看能不能帮到二姐?”
      顾芳下意识就想拒绝,转念一想让顾家亮过去看着也好,有什么事至少有个人知道,就改口道:“你去就去,别找借口到别处玩。”
      顾家亮见顾芳答应,一溜烟往安平镇追去。
      而顾好随聂将军一行人回到安平镇,镇上的人见军士抬了那么大一条鱼,都轰动起来,围过来看热闹。
      这时顾家亮早在半途就追上了顾好,见这么多人围过来看热闹,还在猜是谁抓到的大鱼,当即得意道:“我和我二姐抓到的!不过现在卖给将军了!”
      就有人问他怎么抓到的。顾家亮见顾好与聂将军一行人步子都没停,也顾不得与人说其中的经过,来不及显摆赶紧追了上去。
      回到将军府,顾好道:“这条大鱼将军可以看着怎么处置,我看将军还买了别的不少鱼,这鲩鱼、鲫鱼都可以整鱼脍,大乌鱼更是上品,不如我先拿条鲩鱼来做鱼生,呃,鱼脍?”
      聂将军并没有异议,领了顾好与拿着鱼的军士一起去厨间。
      进了厨房,但见灶里有个丫头正在烧火,见众人过来,厨娘上前行礼,聂将军点了点头,向顾好道:“一应配料都在这里了,你看需要哪条鱼可以挑。这是张厨娘,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问她,若没有再来找我。”
      顾好在厨间看了一遍,除了辣椒番茄等可能还没传入的配料和食材之外,其余还算齐全。
      张厨娘猜到顾好是过来给聂将军煮饭的,心中一下生出了危机,面色就有些不好看。顾好留意到张厨娘的脸色,只作不知,挑选起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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