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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火
下午三点,原本湛蓝的天空诡异的翻滚起了乌云,是要下雨的前兆了。
杨弦和陆重收拾完乱七八糟的桌面后,一起无奈的站着看着面前坐在木椅上还抱着个酒瓶在喝酒的醉猫。
开始吃饭之前,霍愉是含蓄客气道“就喝一点儿”,结果吃饭期间,他痛痛快快喝完了大半瓶酒还嫌不够,后来又自己去橱柜里抱了瓶白酒出来喝,拦都拦不住,霍愉酒品不好,喝醉了尤其暴脾气,你拦他他会跟你急,你拦狠了他还能上手揍你。
“霍愉,”杨弦看不下去了,过去想抢过霍愉的酒瓶,居然被他灵活的避开了,杨弦揉了把短发,哭笑不得的说,“把酒瓶给哥,再喝你睡一觉醒来会头疼的。”
霍愉把酒瓶紧紧地抱在胸前,努着嘴警惕的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人:“哥,陆重,你们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杨弦哄着他说:“你把酒瓶给我,我和陆重就回去。”
霍愉盯着他,一摇头:“不要。”
陆重挺少见到霍愉喝醉了,现在除了无奈也觉得挺有趣的,于是他打趣道:“你不把酒瓶给我们,我们就不回去了,还要在你的床上,今天晚上和你一起睡觉。”
霍愉突然低下了头,看了怀里的酒瓶很久,终于委屈巴巴的把酒瓶往陆重面前一递:“你,回去,我要一个人睡觉。”
陆重接过酒瓶,和杨弦相视一笑。
这家伙无论经历了什么,在喝醉了之后,本性还是会展露无遗——比如他讨厌和别人在一张床上一起睡觉这点。
“我要睡了,”霍愉猛地在餐桌上拍了一掌,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我要睡觉了。”
杨弦立马跟上去扶着他往楼上走,陆重把酒瓶放在餐桌上后也跟了上去。
把不是很闹腾的霍愉扒了外套放床上安顿好后,杨弦问陆重:“你回去吗?”
“回去,”陆重说,“你也走吧,你今天没开车来,外面看样子应该快下雨了,我先送你回去。”
杨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得很乖的霍愉,不放心的说:“我还是在这照顾他吧,他毕竟喝醉了,我得陪着他。”
“走吧,”陆重一胳膊勾过杨弦的肩,带着他往卧室外走,“照顾他用不着你,我认识一个对这件事乐意之至的人。”
杨弦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陆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笑着说:“一个已经成年了的小朋友。”
天上骤然打了个闷雷,伍示把手边的护眼台灯开到了二档,然后继续拿着刻刀在橙红色的薄纸上仔细的刻着,霍愉都有三年没看见他家的月季了,现在月季又还没开,伍示就想剪一幅月季花送给他。
陆重和杨弦刚坐上车,卧室里的霍愉就像同步预料到了一样,睁开了眼睛。
他依旧醉着,连外套都没有穿,摇摇晃晃的撑着墙走下楼,把餐桌上陆重忘了藏起来的那半瓶白酒拿起,又跌跌撞撞的走上楼,回到卧室,把门关上,然后盘腿坐在床上小口小口的喝着酒。
这副猫偷鱼吃的模样要是让老妈子杨弦看了,能气得头发都哗哗掉两把。
月季花要是囫囵剪个型儿,那不算太有难度,但这是要送给霍愉的,伍示就恨不得连枝叶脉络都给他剪细致了。
一定要是最好的,才配得上霍愉。
“叮铃——”
他古板无趣的手机铃声响了,伍示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手机,看到是陆重的电话后,更是连忙接了。
黑色的车里,杨弦开着车,陆重一脸笑容的说:“好看吗?”
明明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伍示就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脏随之敲锣打鼓了起来。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的回答:“好看。”
“那帮我个忙好不好?”
“嗯?”
“帮我去照顾一下那个好看的人,他喝醉了,虽然现在已经在床上睡下了,不过我和他哥还是不放心。”
“你们是已经回去了吗?”
“已经开车走了,你有他家钥匙吧?”
伍示立马放下手里的刻刀,抓起椅背上的风衣往身上套,开心得连语气都忘了掩饰:“好,我现在就过去,你们放心吧。”
陆重打完电话后,开车的杨弦偏头看了他一眼,问:“他答应了?”
“霍愉的这个小朋友啊,”陆重看着窗外,答非所问道,“可是比你和我还要想他的。”
霍愉家这三年来,伍示来过太多次了,有时候是来打扫,防止落灰,但更多时候就仅仅只是过来在他家待着,这个家里有他太多美好而又惊喜的回忆了,待在这里的时候,能让他从苦涩晦暗中稍稍透一口气。
伍示拎了他一大早就去一一做的提拉米苏,虽然不能邀霍愉来家里吃,但带过去等他醒了再一起吃也很好,而且霍愉还已经睡了,这样他就可以坐在床边,不用担心尴尬,可以贪心的把他的脸看上无数遍,每一处都在心里仔细描摹。
霍愉家客厅门没关,伍示进去后,把提拉米苏放在茶几上,走到卧室面前,他把手放到门把上的时候,明明没人看着,他却像个心怀不轨偷偷闯进别人家里偷东西的贼一样,不由自主的紧张得手都在发抖。
依旧盘腿坐在床上喝酒,已经喝得毛衣上沾满了不小心滴下的酒液的霍愉,在听到卧室门响了之后,猛地掀起被子,把只剩个底了的酒瓶塞了进去,然后把被子一盖,人趴在被子上,装睡。
这场面如果让每次霍愉喝醉都在场,已经目睹过霍愉喝醉酒后各种暴躁撒娇耍赖式发酒疯的杨弦看了,估计哗哗往下掉头发的同时,下巴也能掉地上去。
为什么这只醉猫醉了还能这么机灵!
甚至感觉比平常心眼还多!
伍示推开卧室门,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时,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厚的甜腻的酒味,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趴在床上,不仅没盖被子,而且只穿了一件已经卷到了上腰的毛衣和一条已经掉得露出了一小截个股缝的长裤的霍愉。
他知道这肯定不是陆重和杨弦没安顿好,应该是霍愉后来又发酒疯闹的。
但他心情这一瞬间还是比较复杂的。
这种感觉特别像是在第一次晨.勃的自己面前放了一场香艳的小电影,让他上头上得都快爆炸了。
也不知道别的男生在看到自己的很重要的朋友时会不会这样。
他一个直男,伍示往自己已经不太舒服了的部位看了一眼,他强迫自己理所当然的想,他应该是太久没有发泄,憋着了。
“霍愉,”伍示松了松裤头,朝霍愉走过去,“你不能睡被子上,就算开了空调也不可以,会感冒的。”
霍愉翻了个身,无意间压到了被他藏进被子里的酒瓶,瞬间睁开眼睛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猛地跳下了床,赤脚站在地上,委屈的边哼哼边揉闷痛的背。
伍示:“……”
老师你裤子为什么解开了?
老师你为什么露出了内裤?
“我没喝酒,”霍愉压根没去看伍示,还以为是杨弦和陆重回来了,“我不想睡觉了。”
伍示走到他面前,贴近,扑面而来的酒味更加重了,他皱了皱眉问:“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霍愉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他。
眼神非常迷茫,似乎是在他这会儿不太灵光的脑子里调个人档案。
伍示看着他漾着水光的双眼,和眼睛下方那两颗他之前才隔着屏幕做了不太见得人的举动的小痣,一时感觉有把火从心口燎到了喉头。
他像打了败仗的士兵,慌忙的退后逃开了。
“你不睡觉,那我,我,我们……”伍示语无伦次的说着话,眼神在四方的房间里瞟来瞟去,最终停留在衣架上挂着的红色羽绒服上,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几乎是跑着过去把衣服拿了过来,眼神都不敢直视霍愉,抓着他的胳膊,粗鲁的把衣服给他套上了。
至于裤子拉链和扣子,他是真的没有勇气去碰了。
现在能继续待在这个充满了甜腻的酒香味的房间里,他都感觉是要了他的命了。
霍愉在被粗鲁的穿了个外套后,终于缓慢的从脑海里把伍示的档案调了出来。
于是他向前走了两步,走到特意避开他的伍示面前,他腿细,本来长裤就是休闲宽松款,被他因为觉得不舒服而解开了纽扣和拉开了拉链之后,没有上面的束缚,他走两步裤子就掉到了地上,还得亏是穿了外套,外套还恰好是中长款,不然内裤都能全露出来。
伍示看着他白皙光洁的腿,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了一下,他退后两步,转过头说:“你要不先把裤子提提?”
霍愉还真听懂了这句话,他弯腰,唰唰把裤子脱了,往床上一甩。
伍示要给他跪下来了。
“伍示,”霍愉眼睛里的迷茫突然荡然无存,他很认真的说,“你,把衣服全脱了。”
伍示:“……”
他又咽了口口水,心想:原来他也憋着了吗?
“脱了。”霍愉又重复了一遍,还很认真的看着他。
伍示凭借最后一丝理智摇摇头,问:“为什么?”
霍愉说:“让我看看你的伤。”
伍示平白松了口气。
他深刻反省,严肃检讨:是我误会他了,我就知道他是正经人。
“明天再看,”伍示把目光粘在地上,“我伤已经好透了,你醉了,先上床休息好不好?”
“不要,”霍愉伸手一把揪住了他衣领,他臂力很大,一使劲就把没有防备的伍示扔到了床上,“我现在就要看。”
伍示恰巧砸到了那个酒瓶上,他痛得悲愤的骂了一句:“艹。”
霍愉朝他走慢慢过去。
伍示无暇去顾他压到的是什么鬼东西了,他往另一侧一滚,从床那头下来了之后,拔腿就往门口跑。
霍愉反应时快时慢,这会儿就比较慢,任伍示跑出去了才反应过来,可等他追过去的时候,伍示已经把卧室门从外面带上了。
卧室门外,伍示一手紧紧拉着门把,一手拿出手机给陆重打了个电话。
陆重那边很快就接了。
“陆重,我,我,我……”伍示想说我要死掉了,我肚子痛,我照顾不了霍愉了,你快过来让他收了神通吧,可正好这个时候外面又打了个响雷,雨下得更大了,陆重这会儿应该都到家了,再让他过来太不好意思了,于是伍示只好咬牙放弃了。
陆重问:“怎么了?”
“没事,”伍示看着自己明明因为刚刚被狠狠地硌了一下所以现在背还很痛,可就算痛还是没有压下去的,反而更加莫名其妙的兴奋着的,有些胀痛的,不争气的,憋着了的部位,牙都快咬碎了才把话云淡风轻的说出了口,“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霍愉睡得挺乖的,我会照顾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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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霍愉愉要是现在就和小朋友你爱我我爱你是非常不合理的。
他俩都超纯情的。
且本文是骚着慢热的。
所以……该有的会有的,但暧昧期的甜我在这篇文里,我个人觉得是更香的。
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