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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
林暄安笑着给看园大爷递过去几张钞票:“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大爷接过钱,乐呵呵的说,“你尽管放心,一定给你照看好了。”
林暄安笑着点点头,退出了亭子。
他顺着最后两个短阶走下去,刚准备叫伍示一声,就看到几米外,他要找的人跟个撒娇的小孩儿一样挂别人身上了。
还我不喜欢霍愉,不可能跟他谈恋爱。
十七岁的小屁孩。
啧啧。
伍示和霍愉都还没看到他,林暄安就往回走了几步,转过身看着苍凉的墓园。
他可是个好人,不能拆别人的姻缘。
伍示的双腿挂在霍愉的腰上,手圈着他的脖子,就是个小孩儿似的,笑着问:“你不是在沙发上躺着……躺着吗?”
霍愉只能暗自感慨幸好平时都有在好好锻炼,不然换个弱柳扶风的,小朋友这一激动就冲过来蹦身上挂着还真顶不住。
“那不是太想你了,”霍愉抱着他走了两步,靠在了车窗外,“心慌意乱,不看到你就心安不了。”
“我……”伍示突然偏开头,小声说,“我想上厕所了?”
霍愉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肩都有点抖。
伍示松手从他身上下来了,捂着脸往墓园那边走。
啊。
脸都丢出银河系了。
霍愉靠着车窗,笑着问:“你去哪儿啊?”
伍示没回头:“找厕所,等我。”
墓园看着也就看园大爷的亭子过去有间小屋子,那里应该有厕所,于是他顺着路回了亭子那儿。
结果看见林暄安在台阶上边抽烟边仰望天空。
“你要是但凡掉个火星在这山上,”伍示说,“不说牢底坐穿,这些死者家属的唾沫星子也能埋了你。”
林暄安掐灭了烟,转过身,好笑的看着他:“你当我是为了哪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啊,大马路上就挂身上抱着了,我都没好意思过去打扰你们。”
伍示脸一热:“那我谢谢你啊,你先走吧,霍愉来接我了,我去上个厕所,然后坐他的车回去。”
林暄安挑了挑眉,往伍示腰身那儿扫了一眼。
高中生还真是……血气方刚啊。
“你确定是去上厕所?”他忍不住调侃。
“你看看这说的是什么废话,”伍示理所当然的说,“憋着了难道不是去上厕所吗?”
林暄安猛地转过头。
然后肩膀开始抖。
然后蹲了下去。
他要笑疯了。
“笑屁哦,”伍示皱眉看着他,“我走了,明天见。”
看园大爷知道伍示是和林暄安一起来的,就很热心的带伍示去了厕所。
伍示一进厕所就解开了裤子,可端着枪准备放水的时候,却发现虽然他认为自己硬了是想尿尿,但好像并不是。
他硬了就只是硬了。
“我艹。”伍示咬牙骂了句。
他总算知道霍愉和林暄安为什么会笑得连肩都抖了。
他把裤子穿好。
悲愤也有好处,比如再莫名而起的欲望都能熄火歇菜。
伍示洗了手,顺便搓了把脸。
墙上小镜子里自己的脸,怪会红的,粉扑扑两大团。
他拉开门走出去,墓园起风了,微凉的风,吹得伍示心里想自杀的火燎原了起来。
他往周围看了一眼,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现在拿着系在亭子外柱子上的绳子吊死。
吊死算了吧。
太丢脸了。
林暄安开着车经过霍愉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手欠嘴欠,把车停住,摇下车窗,撩了一把霍愉,一本正经语重心长道:“你要好好对他。”
霍愉不明所以,刚想问,林暄安又收回手,关上车窗,开车离开了。
霍愉知道他是林暄安,很容易就能推想出来,但林暄安说要他好好对他。
谁啊?
伍示吗?
他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以什么身份要求他要去如何的对伍示?
完全无法理解。
霍愉站在路边等了伍示最少十分钟后,发现他还没有出来,刚想进去看看,就看到伍示从园口走了出来。
低着个脑袋,跟这个厕所上得他多委屈了似的。
等他过来后,霍愉边开车门边问:“你拉肚子了啊?”
伍示郁闷的拉开车后门坐了进去。
“你别装了,我压根就没上厕所。”他说。
他可郁闷了,刚刚他解下柱子上面说绳子,心里建设还没开始做呢,绳子被他不经意用了拔了一下,就断了,还带掉粉渣的那种断了。
“那……”霍愉发动了车子,从镜子里看了眼后面的伍示,“撸了啊?”
粉扑扑两大团刹时变成红通通一大片。
伍示啧了声:“怎么可能。”
他就好奇了,霍愉不尴尬,不觉得不舒服吗?
他可是抱着他的时候硬的,他居然都不反感吗?
有过一个足球场的女朋友的人就是这么镇定自若吗?
霍愉其实真的不尴尬,也没觉得不舒服,他就只是单纯的觉得伍示是憋着了。
十六七岁嘛,最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体里荷尔蒙分泌得多得没处使,稍微刺激一下,蹭一蹭就能起反应,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伍示有过把姑娘儿搞到去做人流的传言,但霍愉早就断定了那是谣传,他很清楚,伍示就是个纯情得明明白白,一点点的不好意思都会羞愧得脸红心跳的小朋友。
他现在肯定很尴尬。
霍愉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周影那事儿,已经彻底解决了。”
这个明显成功的引起了伍示的注意,他一抬头,追着问:“怎么解决的?”
“和我没多大关系,是她们家自己解决了,” 霍愉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接手了九班,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我应该对你们每个人负责,就找周影谈了话,也和她爸妈沟通了,她爸妈告诉我,已经和季炫说清楚了,周影以前找他要的钱,东西,包包,全都还给了他,每分钱都算得清清楚楚,断得干干净净,周影也向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她说她知道错了,不会再爱慕虚荣了。”
“到头来,”伍示说,“她还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知道不该碰,百害而无一利,为什么一开始还要犯错呢?”
“因为欲望,”霍愉说,“她一开始就只是因为欲望,想要除了零花钱之外还能有更多可以用来挥霍,用来炫耀的东西,她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不该碰,不知道这百害而无一利,她只看到了好,一碰到甜头,就不管不顾,就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这样不好,”伍示咬了咬下唇,“人应该自制的。”
当地小吃街,麻辣烫店里,余重手里捧着一杯冰已经化了,成了常温的葡萄冻冻,气得鼓着嘴瞪着严盛。
“别生气嘛,”严盛说,“他们家的麻辣烫很好吃的。”
“你在让我别生气的时候,”余重拿手指了指桌下,“能不能先把桌下你别着我小腿的脚放开。”
“不,我怕你跑了。”严盛说,“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过来的。”
余重简直想揭开这杯葡萄冻冻泼严盛的脸上,他是“带”自己过来的吗?
明明就是臭不要脸拖着自己过来的,也不知羞耻,大街上,撒娇耍赖什么都使,他要不是看严盛是体育委员,往后还有两年多,他是班长,少不了在“业务”上会和严盛有往来的话,他绝对,绝对,会把这杯葡萄冻冻招呼到他脸上。
“放开,”余重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跑。”
严盛:“真的?”
“真的,”余重说,“你麻辣烫都点了,我不会走的。”
严盛这才放开了脚。
也拉开了话匣子。
“班长,你对谁都这么冷淡吗,我看你对伍示还挺好的?”
“伍示是朋友。”
“那我呢?”严盛指指自己,“我不是你的朋友吗?我们不是朋友是什么?”
余重言简意赅:“同学。”
“为什么?”严盛说,“我不能是你朋友吗?我们不可以从现在开始就做朋友吗?”
余重摇摇头:“我已经有朋友了。”
严盛:“嗯?”
我有点疑惑。
我们班长是什么小可爱,他的朋友是一夫一妻制的吗?
有了一个就不能再有了?
这么抢手的竞争岗位吗?
“就是,已经有朋友了。”余重终于把吸管拆开,尝了一口葡萄冻冻。
哎好吃。
“已经有了也可以……”严盛话还没说完,就被放在桌上的两碗冒着热气的麻辣烫给打断了。
齐纵拿走桌上的号码牌,确认道:“是20号和50号吧?”
“是,”严盛不满道,“老板,你们怎么号码牌数字都不是连在一起的?”
连数字号码都欺负我。
“因为随便。”齐纵说完就走。
“这个人是伍示认识的人,”余重说,“你态度应该好一点。”
严盛想和伍示打一架。
单方面把他打进土里挖都挖不出来的那种。
他发现在朋友这一点上和余重大概是说不通了,还不如先知道回家路线到底一致吗,于是他问:“班长,你家住在哪里?”
余重终于回答了:“绿意小区。”
合心小区作为一个新建的小区和同样也是新建的绿意小区之间就隔了一条小路。
这使得严盛异常的兴奋,还有万分的疑惑。
“那我们两家就只隔了一条路,可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你碰上过?”
余重拆开一次性筷子,看了他一眼:“我上学比较早,放学一般也按时回去。”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
早上踩点进教室门,放学就浪得没边儿的严盛心虚的扒拉了一个牛肉丸塞进了嘴里。
他想了想又忍不住说:“那以后我会早起,按时回家,我们上学放学一起走吧?”
“不要,”余重想都没想就说,“我有伍……”
“伍示!”严盛说,“伍示!好了我知道了。”
伍示一踏进麻辣烫的门,就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声儿还挺大,于是他寻着声源看了过去。
严盛是背对着伍示的,只有余重看到了他和后面进来的霍愉。
“伍示,”余重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来向他门俩招了招手,“霍老师。”
严盛猛地转过头,愤怒使他无视了班主任霍愉,眼里只剩伍示。
打一架吧。严盛磨着牙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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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群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