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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线
“嗯下雨了”
临安站在窗前,看着空中飘下的淅淅沥沥的小雨。
街道上本就没有什么行人,路边的住户感受到雨滴,迅速将晒在外面的东西收回去,架着马车的车夫飞快的疾驰而过,免得被雨淋湿。
临安伸出手,丝丝雨滴落在手心,带着些凉意。
“这日子过得不知年月,差点忘了现在还是六月份了。”
京城四季如春,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应有的一年四季,临安有些恍惚,前世的记忆似乎有些久远了,久远到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才出来两个月开始点想家,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把知之观当成了家呢?
不太记得了,每天要记的东西太多,这些小事反而不怎么有印象了,就好像自然而然的把那里当成了一个家。
“师父……”
临安望着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出了神。
日子就这么过的平平淡淡,临安偶尔会去京城里热闹的街上,随便找一家酒楼,坐在二楼的窗边,点一壶甜酒,几盘下酒菜,就这么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看这过往行人喜怒哀愁,看这京城繁华昌盛,也看着这繁华下的阴司灰暗。
她好像有了些感悟。
脑海中,那面古旧的镜子清晰了一些。
临安的眼睛好像有了些变化,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身上带着一根根的线。
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一根根线,就像一个网,将他网在这芸芸红尘之中。
临安不知道的是,在她虚无海中,那一面古旧的镜子,镜子中同样显现着根根线条,这些线条密密麻麻。
这些线,叫因果。
种什么因,还什么果。
他将你网在这红尘中,也让你融入这红尘中。
师父曾经讲过,看人因果最为困难,他也只有开眼时才能窥得一二,再多看就会反噬。
因果这东西挣不开,逃不掉。知之观隐于这远山山巅也是为了少沾染俗世因果。
在临安脑海中的镜子亮起的时候,太叔衡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闭上眼睛,盘腿而坐。
临安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看到了这些,但她知道,她得走了。
临安喝完杯中的酒,起身离开了这座酒楼。
她赶在某些人人过来之前离开了这座酒楼。
趋吉避凶乃是本能,临安并不想卷入一锅浑水。
无论要来的是谁,都与她无关。
自从她拜入知之观起,她就已经超脱剧情之外了。
冥冥之中不知什么想让她与某些人产生因果,将她困在这红尘中。
无论是主角那虚无缥缈的气运还是光环,想要让她成为助力,还真没这个资格。
若非关乎天下兴亡,知之观主从不出世。
这种夺嫡的小打小闹,她还真没兴趣。
无论什么人当皇帝,这天下依旧是这样的天下。
窃运也好,改朝换代也罢。
她本就是一个看客,何必参与其中。
不管将她穿越过来有何用意,让她干不想干的事情,还真的没可能。
临安笑了笑,大步走开。
大街上人来人往,临安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依稀还有曾经的模样。
“顾长源。”
临安清晰的看着自己头上一根线的尾端在他的身上。
她掐算了一会儿,又仔细看了下他的面相,眉头一皱。
原本他的前半生应该都是坐着轮椅,后半生爱上了女主,为女主所用,一生未娶。
现在他并没有残疾,也就并没有女主为他治病的情节,自然就谈不上爱上女主。
但他额头却笼罩着一股血煞之气,近期将有血光之灾,轻则双腿齐废,重则一命呜呼。
临安仔细回想了一下剧情,剧情已经偏离了很多,但是一些大事件却是不会错的。
可也没有近期要发生的大事件,临安眉头紧皱,手指快速掐动。
看来是某一方要动手了,就是不知是三皇子还是五皇子或者其他皇子。
临安此刻身上穿的是一身简易的白色道袍,眉目清浅,在道袍的映衬下颇有一股遗世而独立之感。
看到顾长源进了一家茶楼,他快步跟了上去。
顾长源最近心情不是太好,他虽无实职,但也是长伯侯府世子,最近几位皇子层出不穷的试探和拉拢让他烦不甚烦。
他直接进入一个雅间,点了一壶上好的茶水。
他今天在这里有约,他约的别人,自然得来早一点。
临安施施然的走近雅间,小厮以为是世子要等的人,也就没有阻拦。
顾长源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刚想喊小厮把这人赶出去,却听这人说:“我当时曾经说过,再见面时送你一份礼物。你可还记得?”
顾长源顿时愣了神,有点懵。这还是第一次人有人这么跟他套近乎的,有点奇异。
此时的临安已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是谁?我不记得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忘了么,也罢。”
临安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条项链。
项链不大,上面雕刻着玄奥的符文,似玉非玉,透着莹莹的光辉。
绳子是一条普通的黑色绳子,系在上面,十分和谐。
临安将它放到他面前,道:“这是千年菩提子制作的项链,可替你挡一劫。”
我再送你一句话:“若非必要,近期别出门。”
说完,不待顾长源有什么反应,站起身就走了。
顾长源还来不及阻拦就见人已经走了出去,他踏出雅间,却已经没看到人了。
他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桌子上东西陷入沉思。
“不要出门”“挡劫”这是说我近期会遇到什么致命的危险么……
他是谁?
我这遭遇危险又是从何得知?
看他身穿道袍…算出来的?可这也太年轻了……
“千年菩提子?”
顾长源拿起那条项链,手指不住的摩挲着,这触感温润,洁白无暇,上面刻画着深浅不一的玄妙符文,看着就不似凡物。
这果真是千年菩提子?若真是,那这也太贵重了些……
他究竟是谁?
临安踏出茶楼,就向一家卖蜜饯的铺子走去,买了一堆蜜饯,这才回了铺子。
到家后,将那蜜饯放在桌子上,招呼了锦鲤一声,想吃就去拿。
换上易于活动的常服,走入了后院。
太叔衡依旧在炮制药材,后院里晒满了大簸箕,上面都是各种各样的药草。
“师兄”临安招呼了一声。
太叔衡转头看她,看到她顿时心里就安心了,下次还是自己陪她出去吧。
临安坐到石凳上,石桌上全是翻开的医书,她拿起一本继续看。
这些医书都是最近在京城买的,上面都是有名的医者记录的各种病患,临安看的津津有味。
她的医术也只是刚入门,虽然说记了很多种药材,各种药材的药效烂熟于心,要说治病开药,那还是差很多。
临安学医术也不是为了治病的,只是增加自己的自保能力,她的武功不高,对付点普通人还行,对付那些高手只能从心,溜为上策。
学会医术,到时候弄点什么迷药啊,什么痒痒粉,打不过往敌方身上一扔,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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