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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躺在地上的明言被一桶冷水给泼醒了,明言蓦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暖阁之中。
“你就是明言?”重重叠叠的纱幔之中端坐着一个人,声音威严而又低沉。
明言呆呆地看着那一抹身影,“啪”一声响,明言的耳朵轰隆隆地作响,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一个宫女瞪着明言,恶狠狠地说道:“陛下问你话,你竟敢不答?”
明言一惊,连忙跪倒在地。
“民女明言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你是清涧城明县令的女儿?”
“是。”
“你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现在在发配的途中?”
“是,陛下明鉴。”
“求。”明言紧张地开口道。
明黄的身影抬起了手,止住了明言的话语,站起身来,背对着明言:“这件事情,朕无能无力,事涉朝中多位权臣,兹事体大。不过,你如果答应一件事情,朕可以给你家一个忠臣的名声,一道手令再把你弟弟带到这里来,远离危险折磨。”
明言拼命地忍住眼泪,再一次匍匐在地,低低说道:“任凭陛下差遣。”
“离开白府,离开子钧。”
明言蓦然一呆,怔怔地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女皇一甩衣袖,冷冷地看着明言:“你已经配不上他了,对吗?”
一道惊雷击中了明言,明言双目失神地张大了嘴巴,眼泪轰然而下,划过惨白的脸颊,是的,她的确配不上白楚,她早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女皇一手撑住额头,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空中飘着淡淡的百花香,殿外嘈杂了起来。
“何事喧哗?”
冷华连忙躬身道:“凤君想要面见陛下。”
“哦,”女皇精光四射的眼眸看着珠帘,如水一样的眼眸如同星空一样,让人难以捉摸,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懒洋洋地说道:“让他进来。”
女皇看着面前玉树临风的周乾,月白色的长袍裹着一层太阳的光芒,温煦的阳光透过纤长的睫毛使得眼眸一片晶莹,的确是龙章凤姿。
周乾跪了下去。
“你听说了?周甄秦三位大人真是朕的股肱之臣,可惜呀,到后来不能做到君臣一心,倒是让朕心寒了不少。”
“陛下,微臣的父亲,虽然意图谋反,罪该万死,但是,父亲年事已高,现在被关押在天牢中,微臣作为人子绝不能忍心让父亲处以极刑,所以,微臣愿意让出凤君一位以保父亲大人安享晚年。”
“羊有跪哺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准了。”女皇挺直了腰背,看了周乾一会儿,挥了挥衣袖,怅然若失地说道:“多情,无情,终究是谁的过错?想必寡人也分不清楚吧。”
白楚兴致勃勃地拿着一个小盒子放在石桌上:“明言,你看看,喜不喜欢?”
明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眼眶中的泪水给逼了回去,勉强笑了笑:“多谢。”
白楚偏着头打量着明言,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吗?”
“没有,我先看看,这是一支水晶簪子,真的很好看,簪子上的花很美。”
“你喜欢吗?”白楚连忙笑着问道。
“喜欢。”
一时无言,唯有风吹过树梢,白楚心中不安,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坐在那里看着明言,余晖照在水晶簪上,里面隐隐有血液缓缓流动,殷红欲滴。
“我,”明言站了起来,背对着白楚,一双眼睛泛红,淡淡地说道:“我要走了。”
“走,为什么?”白楚震惊地站了起来,呼吸急促。
“没有为什么,我想家了。”
骗人,白楚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嘶哑地问道:“这是你自愿的吗?如果你不肯,我可以带你走,去一个谁也不能阻拦我们在一起的地方,我保证。”
“不需要,我说了,我想家了。”一说完,明言头也不回地走了。
夕阳隐藏在浮云后,凉风萧索。明言一个人牵着马独自走在官道上,身形落寞。忽然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尘土飞扬,小袁连忙拉住缰绳,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撅着嘴巴递给明言:“这是公子要我给你的,还有,公子要我带给你一句话,说他的名字叫宪章。”
白楚茕茕孑立地站在红枫河边,清澈的河水上面漂浮着红叶,白楚叹了一口气,弯下身来,对着河中的一尾鱼凄苦地说道:“告诉父王,我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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