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盛宴

作者:娜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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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秦缘定


      白孤宸带着父亲的救命解药和花颜不告而别的伤感、愤懑,回到了南方,因为救治及时,白战名有惊无险。父子成仇、同室操戈,再加上鬼门关上走一遭,醒来后的白战名看淡了很多事,厌倦了红尘纷争,无心也无力在这乱世中搅局,就在决定在佛衣鬼手旁搭建一个草屋,与其为邻,两人偶尔下下棋,闲来无事还可照照夕阳,过起了隐居生活,将白家的事情全权交给白孤宸。另一方面,为了照顾白战名的饮食起居,兼顾保护白战名,白孤宸就没将雪尹带走,让其留在浮世居。
      白战名性命无虞,白孤宸心上的一颗大石也就落下,明明诸事缠身,但心里却总有难解的失落和空荡,想起花颜一时也是五味杂陈,压下心中的烦乱,白孤宸写了一份书信,交给白星,快马加鞭地送往云兽山。
      当日,白孤宸走的仓促,未能将与巫马的婚事处理干净,现在白战名已经无事,写此信的除了表达谢意,也为了与毒牙族联合声明两人婚礼的实质,趁早将此事了解,以免久拖对巫马的声名有损。
      如今只等白星带回的答复,好将此事翻篇。
      且说薛、赵两家,个把月来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薛、赵彻底闹掰,因这薛与白家的关系蒙昧不清,同时,赵向来与纪、楚两家交好,本是薛、赵两家的恩怨,在赵成功的外交政策下,硬是纪、赵、楚三家与薛的斗争,薛不应被动应敌,水深火热,自知不敌,厚着脸来求援白家,可白家当是时,内患将清,白战名生死未卜,白孤宸北上求药,压根就没那个心情搭理薛不应,薛不应狠狠地吃了个闭门羹,现如今到真成了孤家寡人、里外不是人。
      当然白家不伸出援手,除了有客观条件的限制外,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来白家人没少受四家联合的气,如今坐山观虎斗,静看狗咬狗,说不出的身心舒畅,好不容易搅起的臭水,哪能轻易就让它静下。
      于是,白家很不客气地趁火打劫,也出兵攻击薛家,夺了薛家些许领地后,又出其不意地攻起其他三大家,不痛不痒地打了几下,又没声了,虽然没捞到多少好处,但也足够让这四家跳脚。
      如今,白孤宸已经南回,白家有了主心骨,同时薛家提心吊胆称了这么多天,也到了强弩之末,对于薛家的去留也该有个决断。
      白家议事厅内。
      “近来,薛不应遭三家不断围攻,已有气力不支的现象,在不出兵援助,恐难捱的过七天”,秦臻这些天很是留心薛家的动向,对于薛家情况了然于胸,综合所有信息,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援兵,出什么援兵,这四家打的难分难舍这才痛快,要出兵也该是把这四家给全端了,老子早看这些狗崽子不爽,睡觉都想着怎么揍扁这么人”,老将萧鸿笑的合不拢嘴,看四家焦灼,心里可畅快,哪还管薛家死活。
      “以我白家目前的兵力强攻四大家,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况且,我方若同时强攻,反倒很可能让四家在危机下又握手言和,一致对外”,魏凌风的话让萧鸿很是尴尬,“不过,萧大将此言可是道尽我白家的心声,扫清南方也是势在必行”,毕竟是老将,不能太让对方没面子,魏凌风见好就收,顺便捋一捋萧鸿的毛。
      萧鸿心里也是有底,刚也只是图嘴上一时畅快,不过军事协商,向来严谨,无意的言语很可能会影响战事的决策,萧鸿也知自己失言,见魏凌风给了一个台阶,也就赶紧顺势而下,“军师,此言有理,萧老我刚刚是为了逗大家乐一乐”。
      众人会心一笑,没有多说。
      “此前薛不应前来救助,遭我方拒绝后,愤然离去,便没在求援,看其如今大开大合,只攻不守的作战方式,大有鱼死网破的孤勇,薛不应此人倒是条傲骨铮铮的汉子”,魏凌风很是客观地评价薛不应,“如今,就算我方出兵前去救援,日后也是难拉拢对方。”
      白孤宸闻言别有心思地看了眼秦臻,“听说,薛家大小姐还在秦臻府里,不知这段时日秦公子与薛小姐处的可还顺畅”。
      白孤宸的话让秦臻成了焦点,众人纷纷扭头看戏似的看着秦臻,令秦臻忍不住地头皮发麻,内心不安,又强装淡定,“我看薛大小姐品貌端良,与秦公子郎才女貌,很是登对,两家倒是可结秦晋之好,各位觉得如何”,白孤宸这话一出,秦臻绷不住了,“公子,这事可使不得,婚姻需你情我愿,岂能强加。”
      “可我怎么听说,那薛家小姐哭着喊着要你负责”,白孤宸很不厚道地补刀。说到这事,秦臻就觉得理亏,又为难,自己设计毁了人家的清誉,将人千里迢迢掳来,如此也不能干放着,总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而这薛雨虽是性情中人,但也有小女人的傲娇,心中一直记着秦臻设计她的这点仇,成天一见面就说要秦臻负责,让秦臻很是无奈,人言可畏,传来传去,本是火气冲天的言语,到成了男女间的暧昧。
      “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好买卖,既给了一桩姻缘,还能让薛白两家交好,你也不必忙着拒绝,且看人家薛大小姐的意思”,秦臻缓了下,“不过,我已经派人告知薛小姐其父的现今的战况,想那薛大小姐重情重义,必不会不顾其父生死,这婚事定会答应”,白孤宸这话无疑在秦臻心上撒了一把盐,让秦臻刚有所好转的颜色更黑了。
      “当然,你要是实在对薛家小姐无意,我们也可另择他人,听说薛大小姐是个难得一见的娇滴滴的美人,白家麾下众多好汉趋之若鹜,不如让你从中择优,你看如何”,白孤宸这善解人意的折中,并没有让秦臻有多大宽慰,反而有一种以退为进的感觉。而其他人则在一旁看着秦臻黑白交接的脸谱,暗自好笑。
      秦臻莫名烦躁,不想说话。
      会议过后,秦与薛的婚事不胫而走,传的沸沸扬扬。秦臻回府时,就见薛雨横眉冷对,端坐在大堂上,不用说就是来找秦臻茬的。
      “喂,木头,你不是说你会对我负责吗,我现在想好了,我要成亲”,薛雨开口就直奔主题,毫不含糊。
      “那你想与谁成亲”,秦臻平平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无所谓了,只要是白家的人就好”,薛雨已经没有心情再挑三拣四,薛不应战事告危,经不起拖拉,“我只要快”,薛雨说完难掩落寞,匆匆离开,眼看着就要与秦臻插肩而过。秉着要对薛雨负责的原则,秦臻拉住了薛雨,“婚姻大事,怎能随便,既然有所选择,又何苦将就。”
      本来就游走在情绪崩溃边缘的薛雨,听了这话,一下溃不成军,眼泪哗啦啦地滚出,“选择,哪还有选择,如果不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嫁谁不都一样”,薛雨情绪有点失控,“都怪你,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薛家怎会如此被动”,一抽一咽地控诉,手脚还不闲着,不停地攻击秦臻发泄自己的不满。
      秦臻一动不动,任由薛雨撒泼,好一会儿,见薛雨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之后,才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薛雨闷闷作答,经过刚才一阵痛苦,心情好了很多,想起刚刚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可曾想过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吗”,秦臻的话语中夹杂着些许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有啊,我可是天天都想着要嫁给一个大英雄呢”,说起自己的梦中情郎,薛雨的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小女儿的娇态尽显。
      “那你心目中的英雄可有谁?”
      “我也不知道,只是从小我就听我兄长一直念叨着要打败白孤宸,说他如何、如何,一度我就把他当成了我的英雄,可是长大了这个想法也就淡了”,薛雨答的实诚,秦臻听着却有点堵。
      “那我可有资格做你的英雄”,不知怎么秦臻这话就脱口而出。
      两人同时呆住。
      夜晚。
      秦臻和薛雨两人都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在秦臻和薛雨的默许下,两人的婚事就这样定下了,白孤宸二话不说就直接修书一封传给薛不应这个喜讯。
      然而……
      薛不应在看完信后,气的直接想吐血。
      “哼,上回找上门,连见都不见,这会直接说要取我闺女,这白家还真当自己能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看看这信里写的,还征询呢,我还不知道自家闺女要嫁人,这请柬就满天飞,这不是赶鸭子上架。”
      薛不应越看越气急败坏,嘴上的几根胡须都被吹的上下跳动,根根都昭示着主人是何其愤怒。
      当看到信中关于聘礼方面的介绍,薛不应更是直接把信撕了个粉碎。
      “这是什么意思,抢了我的地盘把它拿来当聘礼,现在又要我把它送回去当聘礼,这不是让我双手奉上自己的领地吗,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薛不应一人来来回回,咋咋呼呼,磕磕碰碰地终于将信上的内容读完。
      “主上,息怒,这白家主动联姻明显有招揽、求和之意,现今我方被动受敌,与白家合作已是唯一出路”,须臾子一面安抚薛不应,一面分析,“联姻,可以上双方的关系更加牢靠,至于送出去的领地就当是给白家出兵援助的报酬。”
      “须臾子此话甚是有礼,主上高风亮节,行事向来追崇礼尚往来,应也是不想白白受了白家的好,令人诟病”,阴阳子加了把火,两人一唱一喝地把薛不应哄的心花怒放,而这薛不应也是个老顽童,这点小性子早就被他的这两个左膀右臂拿捏的死死,这不刚刚还火急火燎,怒火攻心,现在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那是,我薛某了哪是那种占人便宜的小人,这城池我大方相送,可是”,城池事小,女儿事大,“这可是我宝贝闺女的婚礼,谁知道我闺女是不是受人胁迫才答应的,我怎能委屈我的闺女。”
      “小姐自小都有主见,她既有亲笔信来自陈此事,那这桩婚事或多或少小姐都是能够接受,况且这秦臻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倒是配的上自家小姐。”
      须臾子动之以情晓之理,条条分析,力求让薛不应舒服的接受薛雨与秦臻的婚事,毕竟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管薛不应答不答应,这事也就只能这么走下去。
      薛不应也不是什么固执地不讲理的蛮牛,心中虽有气,也知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也只能这么认了。
      战事在即,容不得拖,薛雨与秦臻的婚礼很是仓促,紧赶慢赶就定在了三日后。一方面,婚礼的两位主角都神游太虚,心都不在这场婚礼上,另一方面,薛不应根本没有办法抽身来参加薛雨的婚礼,女方在白家清清涝涝,没有什么亲朋好友,而男方的长辈隐居世外,也敢不过来,于是,婚礼很简单,来参与的也只是白家那些看得见的几个人,由于双方都没有长辈到场,就请了白战名来主婚。
      第四天,也就是婚礼后的第一天,白家先行军就整装待发,奔赴战场,带队的就是秦臻,毕竟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取了人家闺女,总要先去表个态度。而薛雨十分担心薛不应的情况,软磨硬泡硬是要秦臻捎上他,秦臻顶不住女人的连环攻击,只好无奈地让薛雨乔装后跟着。
      秦臻带着先行军日夜不眠不休地赶赴战场,终于在无峰城即将被迫之际赶上。白家军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不仅缓解薛家战场上的压力,还振奋了薛家军,在白家和薛家内外夹击下,纪、赵、楚联军被迫撤退,秦臻顺利进入无峰城与薛家军碰头,两军对垒,危机暂时缓下。
      “岳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联军撤退后,薛家军终于得到了一口喘息的机会,大家也就没有原先那么紧张和急迫,于是,战事方定,秦臻就带着自家小娘子去拜见自家岳父。
      不过这薛不应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这不摆着一副高姿态,一副爱理不理人的样子,将秦臻直接晾在一边。
      “爹,你在干吗呢,人家秦臻在跟你问好呢”,薛雨看不下去,扯着自家老爹的袖子为秦臻报不平。
      “哎呀,闺女,我这不是生气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就把你拐走吗?”
      “爹,我这不是没事吗,况且人家没有亏待我。”
      “这、这、这还没成亲几天呢,胳膊肘就往外拐,嫁出去的女儿还真是泼出去的水”,薛不应有些酸。
      “爹,你瞎说什么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薛雨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岳父说的是,是秦臻行事莽撞、考虑不周,还请岳父见谅”,秦臻低眉顺耳,姿态摆得很低,招招手,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就陆续呈上,“这是小侄下的聘礼,虽来迟了,但礼数还是不能失,今给补上,还请岳父体谅求取令嫒之心切。”
      秦臻这一套又一套下来,诚意满满,薛不应要是再端着就难免有些矫情,于是摆摆手作罢。对于自己没能参加自家闺女的婚礼,薛不应还是很遗憾,要不是战事吃紧,不宜铺张,薛不应准会再给两人办一场婚礼,现今这个情况,也只能吃吃家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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