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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
跟哈利谈完，阿默忒丝表示让他和团队先休整一番，示意瓦沙克带她去找个安静的地方。
“我知道这次是为难你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阿默忒丝直接说道:“等开业嘉年华结束，我就划出一部分股权给你。”
这样一来，瓦沙克最后一点不满也消失了:“一切都会如您所愿的。”
由于阿默忒丝许诺的好处，他也是真心实意地为度假区的发展考虑了起来:“儿童乐园马上就可以开放了，您想好要请什么人来管理了吗？”
阿默忒丝是真的撒手掌柜，她想了想才回答:“按照正常的招聘标准就行，真要有应付不过来的事，你就暂时处理一下，就算是新手，干一个月也熟悉了——反正离正式开业还有段时间。”
“您说得对，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听。”
阿默忒丝自然是无可无不可。
瓦沙克开始解释:“您知道，我们恶魔乃至整个地狱的能量来源，主要就是人类的各种负面情绪……焦虑、紧张、愤怒、沮丧、悲伤、痛苦，都能算进去，这也是撒旦大人愿意开这个度假区的原因。”
好吧，虽然开一个度假区居然能收集负面情绪听起来很扯淡，但，实际操作是存在的。
谁没有过在游乐园排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时的焦虑？谁没有过大转盘抽奖落空的失望？谁没有过在大摆锤这样的高空设施上尖叫？
这么说可能不够形象，但地狱确实干过类似的事，比如愤怒地狱的主君克劳利就曾经为英国设计过一条巨他妈容易堵车的高速路，荣获年度业绩第一。
“我建议您在人类员工以外也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地狱的劳动力，只要提供一小部分负面情绪作为工资，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的。”瓦沙克如此道。
“就像克莱默先生那样的？”阿默忒丝问道。
“不是，克莱默是地狱特地留下来的顾问，他合约结束后他仍然可以选择进入轮回，但地狱里停留了许多无□□回的恶灵和鬼怪，恶魔更是多如沙砾，它们既属于地狱又拥有自由，很多都可以在人间行走。”瓦沙克讲道。
阿默忒丝自己翻译了一下他的意思，就是说地狱不养闲人，又不可能提供那么多公务员岗位，于是就有很多倒霉蛋必须自己出门找粮吃，还得定期上供一部分。
“你要我招揽他们？很多低阶的恶灵鬼怪魔鬼之类的生物，跟生者待在一起会忍不住吞噬他们的灵魂，我可不想搞出命案。”阿默忒丝觉得不太可行。
瓦沙克说:“您的担忧无不道理，但我觉得约束它们并不是多困难的事。”
地狱和人间不一样，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按照实力划分，撒旦之下是半君半臣的魔神之首贝利亚，之后是宰相别西卜，和各层地狱的主君，再然后是贝利亚管的七十二魔神，又分有七等爵位，这以后就没有明确的定位了，唯一的标准就是弱肉强食。
瓦沙克在魔神中爵位是中下等，正好能接触到不少底层的鬼怪，这是他能提出这个建议的原因。
“看来你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阿默忒丝有些不满他自作主张，转念一想，瓦沙克这般积极推荐人手也不算坏事:“带来给我看看吧，我总要见过才能下结论。”
瓦沙克是真的有准备的，作为魔神他有自己的关系网和联系方式，得到阿默忒丝首肯后，很快就把人带来了。
“您好，我是安娜贝尔。”年轻的女子微微鞠躬，露出甜美的笑容，她手里抱着一个不算小的陶瓷娃娃，娃娃同样面带笑容，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呃，你好，请坐吧。”阿默忒丝抽抽嘴角:“娃娃和人，哪个是你的本体？”
“是娃娃。”安娜贝尔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玩偶放在阿默忒丝对面的椅子上，自己站在旁边:“我听瓦沙克大人说，您这里缺人手，所以想来试试。”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最近人间特别不好混吗？”阿默忒丝看得出她本体是一只恶魔，有些好奇道:“瓦沙克应该跟你说过，我要求你们不得在这里伤害人类。”
安娜贝尔眨了眨眼，苦笑道:“您这么说也没错……这个世界以来，驱魔人和教廷的势力有所回升，比如像温切斯特家，这一代就出了两个厉害的人物，再加上人类的交通发展……如今想要做点什么也愈发难了。”
阿默忒丝默默回忆了一下自己当驱魔人的经历，不禁感慨这年头真是有市场就有竞争:“所以你想让我庇护着你？”
“是的，我被封印过一段时间，力量也流失了大半，能做的事更少了，如果再没有能量，我会永久地陷入沉睡，更可能被抹除意识做成武器。”安娜贝尔也是走投无路:“请您收留我，我可以做您安排的任何事。”
阿默忒丝深知恶魔的话听听就好不能当真，但安娜贝尔的姿态确实放得够低，说的也是有理有据，有几分打动她:“瓦沙克第一个推荐的你，我也算是给他一个面子，你先跟他学着办事，儿童乐园那边，要看你能力够不够——我的底线只有一条，在这里不能死人，明白吗？”
安娜贝尔老老实实地点头，温顺得根本不像是什么邪恶生物，阿默忒丝知道这都是装出来的，也没有很放心:“对了，你办事的时候最好找个东西把你的本体装起来，这个娃娃也太……”
娃娃是那种走古典哥特风格的，苍白的脸上是又黑又大的眼睛和鲜红的嘴唇，它穿着小女孩的那种白色碎花裙子还扎着麻花辫，却看起来完全跟可爱不沾边。
“太沉了，带着也不方便。”阿默忒丝其实想说的是太丑，但考虑到那是人家本体，而且自己现在是人类的审美，真要评价起来也有失公允。
安娜贝尔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突然下定决心一般把娃娃往阿默忒丝手里一送:“我知道您不可能信任我，我可以将本体放在您这里，如果我做出任何让您不满的事——”
阿默忒丝连忙打断她:“可别，你自己收着吧，这东西搁在身边也太奇怪了，而且如果你真的做出不好的事，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是，以您的本事来说，确实不需要这个。”安娜贝尔看起来好似松了口气:“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你是不敢。阿默忒丝默默地想。
就这样吧，人的底线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后退的，她的度假区规划里已经有了一个魔神，一个活死人，再多一点妖魔鬼怪也无所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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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安娜贝尔，恰吉，花子，比利(玛丽.肖)又是一桌麻将……
才知道dc哪个刊的封面和it有过联动，哥谭小丑和下水道小丑……想搞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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