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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凌随风来地界受了穷苦的影响,决心赚钱。
他本就精通卦卜之术,便在洛城选了一处支起了摊子,只用了一张从黎叔院中顺手牵羊而来的桌椅,便大功告成。
尤嫌不够,又亲自龙飞凤舞的提了几个大字,“活神仙。”因着没有宣纸,便用一块破布料代替了。
这才满意作罢。
这几乎没有成本的生意也很好做嘛。
只是他清闲的快要在摊子前睡着了,也无人光顾。
咦?前面有一位妇人来了,立刻来了精神,吆喝道,“这位大娘,本道见你印堂发黑,今日怕有血光之灾,要不要算一卦啊……”
“哎哟,别打我,大娘,大娘……”凌随风本想着主动招揽生意,谁知对方脸色一黑,顿时不好了,扬手就捶了他几下。
“哼,打你都算客气了,谁是大娘?谁有血光之灾?你这个臭道士,再胡说,老娘撕烂你的嘴。”那名妇人这下出了气,复又叉腰骂道。
“是,是,大姐,是本道口误,口误。”凌随风出师不利,只得嬉皮笑脸赔礼道,“您慢走,慢走。”
凌随风这下到不敢胡乱吆喝了,只得愁眉苦脸的在摊子前坐的端端正正,只是……渐渐合上了双眸,睡的香甜极了。
第一日自然空手而归。
他不过是与黎叔抱怨了几句,谁知翌日楚寒元一声不响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也与他同来到街道前摆起了算命摊。
“咦?今日街上怎么这么热闹?”
为谋生,他与堂堂的东离君竟然在大街上摆摊算命。
若不是肉眼真的看见眉眼淡然的东离君坐在我旁,他真的不敢相信,对方竟然也会流落街头,靠算卦……呸,明明就是靠美色为生。
你瞧瞧这摊前长长的队伍。
上到年老的婆婆,丰韵的妇人,未出嫁的姑娘,下到连孩子也不放过,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求签解卦。
纵使这两日楚寒元算卦时不过三言两语,语气冷淡,可是来算卦的人也不会丝毫不快,走时笑脸盈盈也就罢了,只是还一步三回头几个意思?
我去,这些人哪里是来算卦的,明明是来瞧姻缘的,只是眼前这位老妪就未免太夸张了吧?太婆,你都多大年纪了?
“小道长,你可不知道,得是俺么知县大人的千金大喜之日。”那位老妪一笑,两颗门牙全无,说话吐字自然不清。
“你们刚才城中不久,这可是本城最热闹的事了,无人不知。”
“对,对,县令大人别提多高兴了,还在家中设了流水宴……”身后几名妇人忙附和道。
“哦?竟有这等事?”凌随风素来爱瞧热闹,伸长脖子远远望了过去。
府衙的一行人吹吹打打,喜色满面。
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只是坐在马背上的那位新郎官面无喜色,似心不在焉,仿佛与周围的热闹并不搭干。
“这新娘子美不美?”凌随风随口道。
“这……”
那老妪吞吞吐吐,似有难色。
其他几名妇人也及时住了嘴,打着哈哈应付过去了,这就愈发让凌随风好奇了。
等等,大摆流水席,去混顿饱饭又有何不可?
心头打定了主意。
“那个,我尿急。”
抛下一句话,立刻没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人有三急,他也不能例外嘛。
“东离仙人,你帮我瞧瞧……”
“今日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吧。”楚寒元面色不改,淡淡道。
“啊?”
众人不舍,见楚寒元已经起身收拾摊子,也不敢多言,直到楚寒元身影同样消失不见,众人才怏怏散了。
洛城县令名叫陈楚河,原本在王城中做过几年官的,因为得罪了人,这才发配到这小城来了,不过见过世面,讲究派头,这山高皇帝远,他陈楚河嫁女自然是要热闹一番的。
三天流水席算什么!
女婿是女儿亲自选的,虽然家境一般,可是仪表堂堂,又饱读诗书,与他的女儿也十分般配,他也就一手促成。
反正在这洛城中,谁也大不过他去,城中的百姓不知皇帝是谁,谁却不知他是谁。
“恭喜陈大人啊……得此贤胥。”
“是啊,李公子文质彬彬,一表人才,与令千金是才女貌啊……”
“多谢各位,同喜同喜。”陈楚河胡须一抹,别提多得意了,看来人的目光皆是艳羡之色,也知这宴席办的多有派头。
“老爷,迎亲的队伍来了。”遂有下人跑来禀报。
“鞭炮放起来……”陈楚河当即喝令,大门口噼里啪啦一阵响声,浓烟滚滚,瞬间将接亲的人淹没在其中。
“新郎官到了……”
媒人高喊了一声。
众人忙围了上去。
只是许久不见新郎官上前。
咦?怎么回事?众人心中一咯噔,难不成那新郎官还敢摆架子?
“新郎官,时辰到了……”媒人也在浓烟中小声提醒道,只是久久无人回应她。
待余烟散去,那马背上哪里有新郎官的影子。
众人愕然,这种情况可是在洛城从未遇见过啊……
眸光随之看向陈楚河,果然面色铁青,威喝道,“怎么回事?新郎官呢?”
“陈,陈大人,刚才明明在马上啊。”媒人神色慌张起来,忙四处张望。
“找,快给我找!”
他陈楚河绝对不会放过那小子,对,还有整个李家,他们教养的好儿子!
他竟敢逃婚,让他在全洛城前失了面子,落人口舌,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快,去看看小姐,千万别让她知晓此事。”陈楚河阴沉着脸道 。
便有侍从忙小跑去了府中。
可怜好不容易混进宴席的凌随风,还没有等到上菜,就告知这场婚礼取消了,他可是空了许久的肚子啊,还想着捞点油水解解馋。
隐约得知竟然是新郎逃婚了,我靠,这新娘子长的是有多丑?
竟然逼得新郎临阵脱逃?
忍不住按耐那颗好奇心,趁着府中鸡飞狗跳之际,翻墙入了后院。
直至听到远远传来的哭声,他才循声而去。
只是愈近愈听那屋中的哭闹声愈大,吵的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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