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爱情的爱情故事 A Story (Not) About Love

作者: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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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倩兮,起床了!别睡懒觉了,上班快迟到了!”一大早还没听见闹钟响,房间门口就传来了老妈一阵“哐哐”的砸门声。
      我翻了个身把被子盖在脸上,条件反射式地对着门外哼哼唧唧地喊道:“别骗我了,骗我都快骗了三十年了,我手机上设的闹钟……”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打断,我抓过被角死死地堵住了耳朵。
      “你也知道你快三十了?”老妈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知道自己年纪不小了还不找个男朋友带家里来?”
      我一下子睁开还没来得及睁开的眼睛,却按兵不动。被窝里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被子猛地被老妈掀起,眼前瞬间亮了起来。
      我努力忍住下意识的闭眼,背对着老妈的方向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我如此,老妈的语气瞬间弱了下来:“行行行,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快起来吧。”
      再听着老妈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过床头柜放着的手机,nothing there,这不科学啊!
      “你什么情况?”
      噼里啪啦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打出来发送,我拿着手机翻身下床洗漱。牙刚刷到一半,旁边放着音乐的手机就被来电铃声打断,我对着镜子里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拿起了手机。
      “唔……你说吧……唔,我刷牙呢……”
      “倩兮?”
      “噗……”我一口泡沫全部喷了出来,“池俊泽?”
      “怎么了?你以为我是谁?”
      “我以为你……还不是把你当成……当成卓越了……”我心虚地口齿不清地说。
      “呵,卓越?”池俊泽在电话那边态度不可捉摸地轻笑了一声,接着又瞬间恢复习惯性跟我耍花腔的态度,“倩兮啊,我今天没通告,出来陪我聊聊天吧。”
      “大哥,骗鬼呢?”我继续刷牙,口中无限嘲讽,“别说您老没通告我不信,就算是你真没有通告,我不上班啦?”
      “你那还叫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把你那种行为称为上班,你想过这两个字的感受么?”
      “别贫,我最近忙着呢,没空跟你闲扯。”
      “上午10点,我在你公司楼上天台拍杂志外景,你爱来不来!”
      “喂,我真有事……”
      “嘟嘟嘟……”

      磨磨蹭蹭去了公司,理所当然地,我又迟到了,像往常一样。但是,今天公司的气氛却透露着让我这个在卓越以外事情上一直粗神经的人都可以察觉得到的不同,不同的,非比寻常的,喜庆。
      “今天怎么了?感觉气氛怪怪的?”来到自己的格子间,我悄悄靠近坐在我身后的实习小姑娘低声问道。
      “总经理……”
      “总经理怎么了?”
      “他今天……”
      “今天怎么了?”
      “呃……”
      “小妹妹,你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么?”
      “他今天进公司的时候,竟然对我笑了……”
      “……那其他人怎么回事儿?”
      “他今天是笑着进来的,春风满面,而且……他身上穿着的是昨天的西装。”
      “……”
      “倩兮姐,总经理找你。”身后一声提醒让我的无语彻底中断。

      自从程猗在餐厅偶遇颜晏起,我在和程猗见面或者讲电话时都多了一丝紧张和拘谨,因为也许在我和程猗通电话时或者在我推门进入他办公室之前,颜晏就有可能已经待在他身边。可能是卓越这一局我输得太过惨烈,我不想再在任何地方被颜晏比下去,就算是比矜持,比优雅。
      用手指最后一次理了理本就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我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屋里传来的声音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不正常。
      我笑笑,推开了门。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程公子一脸桃花笑地坐在椅子上。
      我回身关上门,心情似乎也被他感染了一样,笑着调侃道:“程公子,这是什么情况啊?搞定了?”
      程猗的耳朵一下子红了起来,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啊。
      我连忙走到他办公桌前,扶着办公桌凑近他的脸:“哎呦,这是害羞了?不行不行,我得拿手机拍下来留纪念。”
      我说着就要掏手机,程猗一把伸手按住了我:“别闹,说正事儿。”
      “恋爱中的人还跟我谈正事儿?果然是发烧了。”
      “你一直追不上卓越,你不是也没正常过?”
      “啧,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你别跟我贫啊?!”
      “我……”
      “好啦,为了你的卓越,我连自己都豁出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话说回来,你跟颜晏到底怎么回事儿?如果现在算是date的话,我劝你,抓紧点时间,池俊泽是我见过坚持时间最长的,你……太花,我目测,最多25天……所以……”
      “我哪花了?”程猗大言不惭。
      我笑笑:“你也别跟我争了,你和颜晏彼此彼此。”
      “我……”
      “就是跟你提个醒,别忘了你最初的目的,表哥。”
      程猗歪头坏坏一笑。
      “好啦,不跟你说了,咱俩都是对方的神助攻,池俊泽一会儿会在附近拍外景,说要找我聊聊,我呢,就先替你去打击打击他,你这边,也替我挫挫卓越的信心,咱俩一起加油。”
      “滚吧!”
      我白了他一眼,刚走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给了他一棒:“对了,你今早西装没换,下面都议论开了,小姑娘们都嗷嗷地哭喊情场浪子终于回头却没看到她们。”
      “滚!”

      十点整,手机上设定好的震动闹钟准时响起,还没等我关掉,池俊泽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这么准时?”
      “当然了,见大小姐当然要准时?”
      “这态度不错,继续保持。”
      “行啦,你上来吧,见面说。”
      “上去?”
      “嗯,我现在在你们公司大楼的天台上,你先上来,一会儿拍完片咱俩就找机会开溜。”
      “……”
      拿起手袋检查好墨镜,我借着手机屏幕最后一次检查了一下自己一丝不苟的妆容,在离开之前,还不忘给我亲爱的表哥最后发了一条微信:中午十二点,地点到时候发给你。

      悄悄到了天台,池俊泽正忙着在各种灯和各种反光板的环绕下光着膀子对着镜头各种搔首弄姿。看到这些,我连忙戴上墨镜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身材好也不能耍流氓!
      “倩兮姐!”正打算找地方歇着看戏,一个温柔的女声缓缓从耳边飘来,我回过头,一个同样卡着墨镜的少女正在不远处朝我招手,身上的衣着粉嫩得不像话。
      看着她这一身青春洋溢的打扮,又回头看了一眼持续光着膀子耍酷的某人,我果断作出决定扯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朝少女心泛滥的少女走去:“果儿。”
      “俊哥一早儿就告诉我你要来,让我在这儿候着。”小丫头片子北京人,一口京腔儿熟练得不行。
      我听着这爽快的口音心情也大爽,坐在她身边跟她神侃了起来:“那你俊哥有没有告诉你,你倩兮姐是有工作的,需要养家糊口。所以,在你俊哥收工之前都是可以不叫倩兮姐来观摩的,这镜头,太羞耻了!”
      “倩兮姐真会开玩笑!”小姑娘笑了起来,露出两个虎牙特别可爱,“对了倩兮姐,颜嫂子今儿没来?”
      “啊?”
      “我都好久没见过颜嫂子了!仔细算算,他们谈恋爱这么久了我才见过她两次,一次探班,一次偶遇。”
      看着小丫头可爱地掰着自己的手指细数见过颜晏的次数,这还真像是颜晏的作风。同时,这也真像池俊泽的作风,都分手这么久了还好面子地不敢昭告天下。
      “没事儿,你要是想见她的话,我帮你叫她出来,一会儿一起吃个饭?”
      “不是我想见她啦,是俊哥,这几天俊哥一直魂不守舍的,天天看着手机愣神儿。”
      我看了一眼池俊泽对着镜头装酷的油腻表情,不禁有些不忍心。
      “倩兮姐,颜嫂子是不是跟俊哥闹什么别扭了啊?吵架了?”
      “你怎么这么说?”
      “如果没吵架,情人节那天晚上他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
      “他为什么跟你一起吃饭,还被狗仔拍到了……”
      “什么?!”我一下子懵了。
      “啊,你别担心,俊哥已经都让我把照片买下来了,而且Jason哥也不知道。”
      “哦……”我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没事儿就好……果儿,你别多想,我跟你俊哥之间……”
      “我知道!”小丫头打断了我,“你和颜嫂子的关系比颜嫂子和俊哥的关系都铁,你跟俊哥肯定不会有什么的,我就是挺担心他和颜嫂子……”
      “哦,这个你放心,他们没事儿。”
      “哦……”
      我正思考着如何开启另一个话题避免冷场,一团移动的荷尔蒙迎面扑来,脸上还挂着坏坏的笑:“聊我什么呢?神色这么严峻?”
      “俊哥……”小丫头听了连忙低头,小脸一直红到耳根,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池俊泽美色所诱,还是因为背后说池俊泽被抓包而不好意思。
      我连忙清了清嗓子准备当撑场子担当,但是我完全低估了池俊泽的流氓指数,他竟然一下子把脸贴了过来,距离突然近到他鼻子几乎就要碰到我的鼻尖。
      我皱眉往后靠了靠,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口中却不饶人:“池俊泽,你流氓!”
      “哎呦,害羞了!”池俊泽伸手轻佻地勾了一下我的下巴,“这么不禁逗,你说你对我都这样的反应,你对卓越……”
      “池俊泽!!”我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给我闭嘴。”
      “OK OK! My bad.我不说了,不说了!”池俊泽连忙双手举过头做投降状,同时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依旧不正眼看他,明显炸了毛,还在气头上。
      “好啦,不气了不气了,中午哥请你吃饭。”
      不理他。
      “过两个月有个电影需要去美国取景,哥请你去洛杉矶玩,吃住全免。”
      不理他。
      “再加两张周杰伦巡回演唱会的票,情侣VIP,你和卓越?”
      继续不理他。
      他可怜巴巴地扯了扯我的袖子,语气无比委屈地叫我的名字:“倩兮……”
      我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今天中午我选餐厅!还有,那三个offer我都记住了,你别想抵赖!”
      “好!”他笑了起来。
      “你离我远点儿,还有,天气那么冷,赶快把衣服穿上。”
      “谢大小姐关心!”
      “俊哥,快来换衣服,该拍下一组了!”冉果儿的声音再次传来。
      “来啦!”池俊泽回头招呼,然后又回头对我说,“我走啦,餐厅选好了报你的名字吧,不过你放心,我决不抵赖!”
      “嗯。”我点头,重新坐在椅子上,迎接我的却是冉果儿惊悚而又惴惴不安的眼神。
      “那个……”我咬牙憋了半天终于在冉果儿颇具压力的眼神下屈服,“我和你俊哥……算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一会儿吃饭时咱们给他一个惊喜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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