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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犯落网了
第二十八章
神秀公府后院戏台咿咿呀呀,台上青衣水袖一甩,唱到了“君子不立于危墙”,后院那边便有人来报,说是两位小公子都找到了,不仅如此,犯人也抓到了。
巡城卫都使金镶,骑着快马,把人都送到了神秀公府里,他们走的侧门,倒是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金镶想着,人先交给屈芳处理,需要挂上巡城卫名头办公事再说,这边估计等人等急了。
金镶来得不可谓不及时,恰好江如之让屈茵来寻自家儿子,知道屈觉不见了的消息,差点又要把神秀公府给掀了。
“爹!”屈觉一进门,就直奔自家老爹怀里,屈茵被他这么一扑,心都要化了,训人什么的不存在的。
“我的儿!”这边的柳姨娘也是赶紧抱住她的曜哥儿,她激动得睫毛都颤抖着,一行喜泪落下粉腮,没入衣襟。
“你们巡城卫办事就是牢靠!”屈芳感激地拉着好友金镶,让他喝两杯再走。
金镶指了指外头,说犯事的人就押在外头,又赞赏地看着屈觉,“多亏了你家小公子机敏,这事才能这么快就结束。”
原来,屈觉去追定南王世子楼逍的时候,撞到了一个提着大食盒的下人,食盒差点被屈觉整个撞翻,虽说那人眼疾手快地护住了,可露出的一角让屈觉看到了。
那是婴儿的脚!
屈觉心中大骇,他假装继续往前走,绕过回廊拐角的时候马上又折返回来,蹑手蹑脚地跟在那人身后。
他看着那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拨开墙角的狗洞,从哪里钻了出去。
屈觉也跟着钻了出去。
后来他看到那人上了一辆马车,他便扒拉在马车底部,每隔一段距离他就掏出兜里揣着的宴席糖果,朝地上扔。
有一个小乞儿捡到了他的糖果,还跟着捡了一路。
最后一颗糖落在一间客栈前。
那人估计没有想到,有人见了他的样子,还画了下来,居然大摇大摆地要了间房住下。
巡城卫的人在找人发画像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小乞儿在街角打架,原本他们无意多管闲事,不想一颗糖果在他们的争抢中掉到了金镶的脚边,他捡来一看,这不是世家大族举办宴席的时候常备的糖果么!寻常人家还吃不起呢!
金镶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便把几个小乞儿带到跟前一问,才知道这是捡来的。
于是巡城卫就在那个捡了糖果的小乞儿带领下,来到了客栈门口。
金镶让人把客栈围起来,又派了几人在附近搜索,而后带了几个心腹进了客栈里头。
从马车底下爬出来的屈觉,躲在客栈一角,他想出去找人的,可他又怕那个人忽然从客栈出去然后不回来,这样就抓不到人了,于是他只好躲起来,想办法。
他也想过同客栈老板求救的。
但是他不知道客栈老板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万一他们是同伙,那他不就暴露了。
左思右想,脑汁都要绞尽的时候,客栈外进来了一群佩刀的人。
那身衣裳不就和那日火师营的差不多嘛!
屈觉眼前一亮,一下就从角落滚了出来,扒拉住金镶的大腿,喊救命。
楼下的骚动引起了楼上的注意,那个“人贩子”从客栈窗户摔下,他顾不得腿受伤,解了一匹马就要跑出去。
结果当然还是被围在门外的巡城卫抓住了。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阿觉你行啊!”屈可贞感慨,真不愧是未来能一统北漠的“活阎王”,小小年纪心眼儿那么多。
她夸人夸得颇有一种豪迈的气势,沈清妙却只想扶额长叹,小女儿的性子越来越野了,再看一旁眉眼含笑娴静如兰的大女儿,沈清妙心理又欣慰了些许,好歹还有一个没有养歪。
“门外那人犯先押到柴房,等宴席结束再审吧。”屈芳见人都找了回来,犯人也抓到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至于这人为什么要入府拐他们家孩子,他想等会儿慢慢再审。
“主君。”柳姨娘眼中含着泪,欲哭不哭地看着屈芳,像是雨中飘零无助的浮萍,她声音娇软,哭着说的时候更加绵软,还带了淡淡的鼻音,让人心生怜意,她说,她害怕。
金镶在这儿,家中小辈在这,屈芳倒是有了几分理智,没有去扶她,喊了拂梅快去扶自家姨娘,嘴上说着人已经抓到,不必再担忧。
柳烟烟摇头,又哭得梨花带雨,“一想到那人还在府里,妾就怕极了。”
屈芳半哄着,想来柳烟烟也是被吓到了,又想夜长梦多,倒不如现在就把人审了,给柳烟烟一个定心丸,免得她多想。
前头有母亲、叔父和昭哥儿在,眼下又都是在听戏,离开会儿也不算太失礼。
于是,金镶便把门外五花大绑的人押了进来,让屈芳审着,自己借口要告辞,屈芳硬是把人留下,说是等会儿省得有事麻烦他又得跑巡城卫营。
既然神秀公都不用他避嫌了,金镶也就留下陪审。
那人犯跪在地上,他说他是一时鬼迷心窍,做了这等错事,请公爷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你为何要这般如此。”屈芳问他。
人犯说他缺钱使,见神秀公府簪缨鼎盛,是盛京数一数二的世家,便想趁着宴席人多,进来偷点值钱的东西去卖,路过珠玉院,看到熟睡的小公子,又见四下无人,他起了把人偷走,之后再让神秀公府拿钱来赎人的心思……
“小民绝不敢害小公子性命,求公爷饶命!”人犯给屈芳磕起头来。
“满屋子的玉器金银你不偷,你偏偷个奶娃娃?”屈觉一脸“你这么蠢不配当贼”的模样。
“正是这个理。”屈芳也觉得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难道小公子不比金银玉器值钱吗?”那人犯竟然这般反问。
屈芳:……好想直接弄死他。
“你若偷了金银玉器,我神秀公府不过少了几件物件,你还能溜之大吉,”屈含章坐在自家母亲下手,眸光凝视着下跪的人犯,徐徐说着,“可你偷了小公子,我神秀公府必定追查到底。”
“你连门都摸进来了,可见还是带了脑子的。”
“正是如此,你还不从实招来!”屈芳气得拍案。
奈何人犯就是不松口。
“你为何有我神秀公府的腰牌?”屈可贞想起她和阿姐捋事情时提到的这个细节。
人犯抬眸,看了主位一眼,又匆匆低下头,说腰牌是他捡的。
“一派胡言,府里的腰牌都在。”屈芳怒瞪。前头沈清妙问了府里各院,腰牌皆在,无人丢失,这人明显就是在撒谎!
“是……是我记错了,小民是见过贵府腰牌然后特意去打制的!”人犯又改了口供,这让屈芳更生气了,恨不得把人拖下去杖毙!可是他不能。因为这人不是他们府里签了卖身契的奴仆,他不能对他动用私刑,气得他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一般各个世家都有腰牌,用的材质也不尽相同,上面还做了标记,轻易模仿不得,除非拿着原来的那块去比对,然后找材料打制。
应是有人给了他一块腰牌,让他去仿制。
这人还是他们神秀公府的人。
既然是他们府里的人,给了这块腰牌,让这人去偷曜哥儿,目的就不是为了钱财。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屈含章百思不得其解,眉眼都蹙了起来。
“你既然有腰牌,出去的时候为何又钻狗洞?”金镶开腔帮着审起来,他一双刀眉不怒自威,直视的时候,会让人胆颤。
“丢……丢了……”人犯低头,不敢看他。
“是你故意扔的吧。”金镶冷哼一声。
此人出府,手里的大食盒定会引起守门奴仆的注意,他们自然会查看一番,故而这大门是走不了的,只能钻狗洞,既然是钻狗洞,那腰牌自然也不必用了。
“这狗洞洞口很小,你怎的能通过?”屈芳很是诧异。
“伯父,那狗洞可大了,我领你去看!”屈觉爬过,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屈芳当然不会去看,他让下人去了。
回来的人说,狗洞被人故意凿大。
屈芳一听,气得拍案而起,“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那么大的一个洞都没人知道?!”
竟然还是被凿大的!
都没人发现吗?!
“回主君,那地方靠近西侧门,再往后走又是山,偏僻得,平日里,都极少有人经过。”
下人的话,让屈含章摸到什么线索,她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又抓不住。
“把府里各院都给我搜一遍,我看着这家伙把腰牌扔哪儿了!”
搜院势必要惊动听戏的客人们,沈清妙出声提醒了一下,被气上头的屈芳摆了摆手拒绝了,觉得脸面都不想要了,回头想了想,又吩咐搜院的人低调点,若有人问起,便说是觉哥儿丢了个玉佩。
屈.被迫.丢.玉佩.觉:……为什么总是他。
寻了半天,下人来报,他们找到了。
“在哪里找的?”
“主母的院里。”
屈芳眸光难以置信地直直看向沈清妙。
“怎么会……”柳烟烟惊呼出声,又猛地收了嘴,好似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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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后天有事~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