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饿餐厅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做……我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从我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我的名字就被一个代号所取代了。

　　48号。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拥有的“名字”。所以在过去我被叫做什么并不重要，因为在这里，我的称呼便只是48号而已。

　　48号努力回忆着他过去的名字，似乎是……赵砾还是赵沥？

　　哦，这些全都不重要了，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名字没有意义。

　　他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似乎也是惶恐不安过的，走在街上的每个人都板着一张扑克脸，行色匆匆的在他面前掠过。

　　还是赵砾的48号能听见路人们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啊啊啊赚钱赚钱赚钱……”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工资不够还账，压力好大压力好大……”

　　“可恶啊又要迟到了，别扣我钱别扣我钱……”

　　似乎每一个人嘴里念叨的都是与金钱相关的字眼，缩在角落中的赵砾错愕的看着这一切，仿佛看见了一群追逐金钱的丧尸般。

　　漂浮在道路中的悬浮汽车，以及到处与地球画风不一致的科技产物说明了他现在身处异界的事实。赵砾并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在家中就穿越了。

　　如果像许多文学作品一样，这里的人友善而温和，相信赵砾也有着去找一个人询问情况勇气，可面对这诡异而陌生的世界，他选择将自己缩进了厚厚的壳中。

　　赵砾并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他在角落里躲了足足两天，直到他发觉自己已经饿的受不了。胃部再不进食便要造反的时候，他才战战兢兢的考虑要不要出去想办法找点吃的。

　　就在那时，他遇到了一个人，他穿着紫色的马甲背心，蓝绿色的衬衫。

　　等赵砾注意到那人时，他似乎已经站在那儿看了赵砾许久。看见赵砾瑟缩的眼神，他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要来我店里上班吗？”

　　那一天后，身无分文且饿的饥肠辘辘的赵砾变成了48号。

　　这是店长给他的名字，他是店里第48位收银员，所以他是48号。

　　至于前面47位同事去了哪里？48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

　　店长就是那一天把48号捡回来的男人，他永远都戴着一顶滑稽的紫色帽子，帽子上还有流泪小猪等一大堆意义不明的装饰。

　　……就和店长这个人一样意义不明。

　　店长脖子上有一道占据脖子整个面积的伤疤，像一条蜈蚣盘踞在店长的脖子上。48号曾经满怀敬畏地猜测过店长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他有一天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店长给出的回答是：“今天每个客户可以多给一份酱料。”

　　看，48号就觉得他整个人都意义不明。

　　……

　　在店长的快餐店里上班后，48号才发现这家店究竟有多么突破常识，当时的他看着汉堡机的介绍大脑疯狂颤抖。

　　所以为什么一个汉堡机里面会内嵌核动力发电装置啊？！！！

　　店长注意到了48号的震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48号却被他这个笑脸给吓得浑身一震。

　　“这是我们公司最新技术的结合品！它使用核废料制造放射性汉堡，我们只用最新鲜，最具放射性的原料来制作汉堡哦。”

　　48号：“……”

　　他回想起之前被店长带回来时吃的那一顿快餐，突然感到了深深的反胃。

　　最后48号还是没有抑制住呕吐的欲/望，跑去厕所吐了个天荒地暗。等到吐空的48号虚弱地向店长要一杯水时，店长却只是指了指后面的一台机子：“饮料机，员工餐免费，请自便。”

　　48号不敢用，他试探性的问道：“饮料机里面是……普通的水吗？”

　　店长依然维持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48却仿佛看见了恶魔的笑容。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呢？饮料机里面放的，当然是水银啦。”

　　48号没忍住惊呼出生：“可、可是水银当做饮料给别人喝是会中毒的吧！”

　　店长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这确实是个小问题，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在厨房门后贴了一个安全通知，相信顾客们都是能够注意到的。”

　　48号只觉得自己像是进了黑店，而且他好像突然明白自己这个48号之前的47个人是怎么没的了……

　　前面也说了，他不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

　　在外面躲着的两天内，他看见了路上有人突然发疯捅死了另外一个路人。可其他人却当做没看见一样冷漠的绕道走开了，也没人阻挡凶手的离去。只有一段时间之后，应该是警察的人将那具无人问津的尸体默默带走。

　　48号害怕自己变成那具尸体一样，哪、哪怕是在这样一家店里工作维生。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48号再次在心里确认了这一点。

　　……

　　48号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新环境，他也迎来了58与59两位新同事。

　　什么？49号到57号去哪里了？相信我，没有人会关心这个问题的。

　　58与59号收银员的到来代表他们要开启新的生产线了，这家快餐店奇怪的地方在于一位收银员负责一条生产线。

　　如果收银员……了，那么那条生产线就会被关闭，直到下一位收银员上岗。

　　48号已经能十分熟练的引导他们开启新的机器。

　　“嗯……放射性汉堡机……重金属饮料机……基因改造烤鸡炉……生化披萨机……”

　　“好了，”48号说道，“你们新的生产线用上这四台机器就差不多了，发酵豆腐机……你们暂时还用不上。”

　　伴随着巨大机械的启动声，48号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生产线前，回到收银台的那一瞬间他松了口气。这个收银台是这么久以来最能给他安全感的东西了。

　　是的，生产线就在收银台后面，所有的放射性汉堡机，重金属饮料机，生化披萨机之类的可疑仪器都直接暴露在客人面前。

　　为什么这么可疑的快餐店还会有客人来光顾呢？48号曾经也因此产生过疑问，直到……

　　在48号卖呆的时候，他那神出鬼没的店长又嗖的一下出现在了他的身旁：“48号，去，顾客流失了，去“招揽”一些新的客人来。”

　　48号有些不情不愿，他不太愿意离开能给他安全感的收银台，更不愿意走出快餐店，可这是店长的命令……

　　他加快步伐，一心想着快速把店长交代给他的活儿做完。48号走到快餐店门口一个电话亭一样的设施旁，动作轻快的操作了一番便小跑步回到了店里。

　　这就是他们的招揽客人，在知道这个电话亭究竟是什么的时候，48号只觉得他太年轻了。

　　它的名字叫做“脑电波广告精准植入传送亭”。

　　极其恶意且信息量极大的名字。

　　传送亭的存在，让“创造需求，创造消费”变成了可能。顾客没有对他们快餐店的需求怎么办？

　　那就用脑电波植入广告强行让他们产生这样的需求哇。

　　脑电波广告洗脑来的顾客无比忠诚，别说是服务不到位了，就是打他们都不会走的。

　　这些顾客一定要吃到自己想吃的那些食物，而且一开始吃就不会停下来，永远在这家快餐店里消费。

　　什么？他们的钱不足以支撑他们吃一辈子？

　　这个问题……

　　等会就知道了。

　　48号小跑步回到快餐店里后松了口气，他用恐惧而无奈的眼神瞟了眼桌椅下的绿色粘液。

　　用类似吸尘器的工具吸走那些粘液，48号抿抿唇将散落在地面上的纸币一一拾起。

　　虽然粘液已经被机器吸走，48号却总觉得依然能感受到那种黏腻的手感。

　　在打扫时，他听到了身边客人的抱怨。

　　“啊啊啊啊啊啊给我烤鸡！！！烤鸡！！！！”

　　“再没有发酵豆腐吃我要死了……”

　　“没想到店里的这批客人要求这么高，”48号去找到店长，“店长，是时候该升级仪器了吧？”

　　店长脸上依然是他标准化的笑容：“什么？啊啊啊顾客们可真是热情啊！那就先把生产线上所有的机器统统升级一遍，然后加个发酵豆腐机，没错吧？”

　　48号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让他产生了一种背后发凉的错觉，可仔细想想，应该也就只是错觉而已。

　　店长会害他吗？48号其实并不确定，但是他确定神通广大的店长要是想要弄死他的话，他早就死了800万次。

　　所以……刚刚店长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种背后发凉的感觉只能是错觉了吧。

　　“我们的烤鸡大受欢迎啊！”店长一边走一边神经质的感慨着，“完美符合质检标准……”

　　虽然48号早已知道这些不过是场面话，但他还是惊了一下：“店长……我真的不知道哪里的质检标准能够通过浑身基因改造超过50%的鸡……”

　　店长混不在意道：“只改造了50%的基因而已，而且质检标准是我们自己定的。”

　　48号：“……说真的，这样真的没人来查我们吗？”

　　店长今天心情似乎极好，他花了大价钱，一口气将放射性汉堡机升级为了巅峰放射性汉堡机，所有能够升级的机器全部升级到了顶级。

　　“这样，就能让更多顾客获得终极的满足了。”店长十分满意。

　　48号闻言倒是沉默了下去，所谓终极的满足……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位走到顾客升级完毕的机器前付钱取餐，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在他满脸愉快的吃下手中的巅峰放射性汉堡后，原本正常的肤色突然冒起了荧绿色的光芒。

　　可包括顾客在内的所有客人都没有因此产生任何想法，该排队的依然在排队，该沉迷无良快餐的客人也依然在沉迷快餐。

　　48号收回了目光。

　　这就是在这家店消费到一定程度后的结果，如果这位顾客继续食用更多的快餐食品，他会在不久后获得“终极的满足”。

　　——然后去和那对绿色的粘液作伴。

　　想必大家原本疑惑的，一家不会存在客人流失的店为什么会有客源不足的问题，以及这些客人哪儿来的钱在这家店吃一辈子这两个问题都得到了解决。

　　虽然似乎已经说了很多遍，但这里还是要再说一遍，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时48号吓坏了，店长笑着“安慰”他：“至少他们获得了快乐不是吗？”

　　“虽然我们的顾客在店里吃下一些食物后身体会发生些微妙的变化，可只要他们是自愿来消费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时已经知道了脑电波广告精准植入装置存在的48号：“……”

　　下班回到属于自己的小空间以后，48号突然回忆到了店长所说的快乐。

　　也许是吧，哪怕这快乐是各种核污染以及基因改造食品加上洗脑强行灌输的，那些在街上行尸走肉一样的人们似乎也确实获得了短暂的快乐？

　　48号惊觉自己竟然被店长带跑了思路，他连忙摇摇头，想把这可怕的想法晃出大脑。

　　开什么玩笑呢？那些追逐辐射食品像是丧尸追逐血肉一样的人们会快乐？他怎么可以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这家餐厅从不歇业，永远有客人来捧场，所以从店长到收银员都是不休息的。好像又找到一个这家快餐店收银员为什么消失的理由？

　　48号是这家店唯一准时下班的人。

　　这是店长给他的特权。

　　也许不是什么特权，48号咬开手中的营养剂，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除了第三天店长给他的那个汉堡。他再没吃过营养剂之外的东西，说实话其他的东西48号也不敢吃。

　　48号一直觉得店长知道他的来历，至少知道他不是从小被拾荒老人养大的孤儿，这是48号在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规则后给自己编的身世。

　　店长好像一直用一种观察小白鼠的态度在观察他，48号觉得他看自己就像看一个乐子。

　　48号一直很害怕哪天店长失去兴趣之后，就会把自己这个异类随手处理掉。

　　所以他尽全力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融入这家快餐店。

　　48号不敢思考那些值得深思的问题，他不去想47之前以及49之后的员工去哪儿了，也不去想这家餐厅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会去探究店长的秘密。

　　他只当自己是48号，大家饿餐厅的48号收银员。

　　将寡淡无味的营养剂吃完，48号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他喝的水也是也是店长特意提供的，不然的话48号不敢碰这店里任何一滴液体。

　　他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眼睛时，又要在这个疯狂的世界迎接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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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号犯错了，他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来到店里时，没忍住去脑电波广告植物装置里解除了她的植入

　　做这件事时，他心跳如鼓，48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冲动，也许只是出自成年人的恻隐之心吧。

　　可是在小女孩儿离开后不久，48号发现店长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他。

　　48号知道，也许48号这个数字也要成为过去了。

　　他战战兢兢的站到了店长面前，低下头一言不发。

　　店长似乎被他这幅怂样给逗乐了，依然笑着问道：“48号，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48号低着头：“我将她放走，那个女孩子可能会将脑电波植入装置的事情传出去，快餐店……可能会迎来危机。”

　　没想到店长讽刺的笑了两声：“我们是全球唯一的超级大集团，没有竞争对手，也没有人能威胁到我们。”

　　48号惊讶极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一家有着脑电波植入装置的公司不能掌控世界才奇了怪吧……

　　可是你们都掌握了这种技术为什么还一定要开餐厅，这到底是出于怎么样的诉求……

　　48号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心里想的嘀咕出来了，只听到店长平静的回复：“谁说我们只做餐厅了，我们还做生物制药，信息技术，能源，安保。这样才能把餐厅做到最大最好呀。”

　　48号：“……”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以为逃过了这一劫时，店长略带笑意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所以……你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48号的手指开始轻轻颤抖，店长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欺身凑近在48号的耳边说道：“你是不是害怕我？”

　　瞬间，48号就不止手指颤抖了，他的额头渗出冷汗，眼中渐渐有绝望开始弥漫。

　　没想到他的这幅表现似乎出乎了店长的意料，那位看似无所不能的店长足足愣了接近一分钟，才用他从未有过的严肃声音，一字一顿道：

　　“你·居·然·真·的·害·怕·我。”

　　48号抖得更厉害了，他死死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眼前渐渐浮现自己被逼着吃下那些辐射食品，最后爆为一团绿色粘液的画面。

　　店长好像气坏了，48号从没见过他气成这样，甚至连脸上一贯的神经质笑容都无法维持。

　　“我就这么可怕吗？”店长用从未有过的冷然声音道。

　　48号仔细观察着他，其实店长非常好看，他的五官放在48号过去的世界里绝对可以吸上一大票的颜粉。更何况他脸上没有了神经兮兮的笑容，面容显得优雅而冷冽。

　　可是再怎么好看也无法掩饰他是一个疯子加变态的事实，48号小心的点了点头。

　　店长猛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正当48号也要因为害怕闭上眼睛受死时，店长直接转身走掉了。

　　背影中很是透出了几分气急败坏。

　　48号困惑的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店长这又是在发什么神经，但是下一秒他的内心便被逃出升天的喜悦所填满了。

　　从那一天开始，48号惊悚的发现自己的待遇又提升了一截，他甚至有了正常的食物可以吃。

　　当再一次吃到熟悉的肉菜以及米饭时，48号感动得几乎要掉下眼泪。

　　而且水资源也开始无限向他开放了，店长直接在他狭小的宿舍里接了一条管道，可以随时取用纯净水。

　　48号一边使用着这些久违的物资，一边害怕这是传说中的断头饭。

　　可是似乎店长只是良心发现了而已，48号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就连他最讨厌的收拾客户留下的黏液以及金钱，也变成了其他人的工作。48号可以安心的在他的收银台前工作，店长甚至自己揽过了联络顾客的任务。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18号觉得这段日子是他穿越以来过的最轻松的了。

　　不过这截止到店长再次来找他，那个男人似乎十分不甘心的盯着他，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问：“你现在还觉得我可怕吗？”

　　48号脑门上浮现了一个问号，等他再次小心翼翼的点头后，店长这次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48号站在原地充满困惑地看着他。

　　……

　　幸福的日子似乎已经到来了，48号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让他难堪以及恐惧的事情，店长将48号调到了财务的岗位上。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快餐厅貌似并没有财务这个位置。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48号心情愉快的整理着收支，好吧，他们快餐店基本上没有什么支出的。

　　比如披萨，按照店长的话说他们的生化披萨机是天才的发明，一劳永逸解决了吃饭的问题。

　　只需要时不时揪一点上面产生的蘑菇就可以了，这几乎就是永动机呀。

　　48号发现，自从他们快餐店的机器全部升级到最顶级后，越来越多的客人获得了终极的满足。

　　48号也为他们感到开心，与其在工作与生活中活得像是个行尸走肉，还不如在他们餐厅最后快乐一把。

　　……等等……他这个想法……

　　不，这个想法没有什么问题。

　　48号很快将脑内奇怪的念头抛却了，不知道是不是成为财务，以后和店长接触更多的原因。他发现店长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那个男人也有别扭细心的一面。

　　事实上……反而相当温柔。

　　今天晚上48号就会搬到店长为他准备的新房间去了，不需要休息的店长也会跟他一起住到那里去……

　　48号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从过去就没有认真谈过一场恋爱，许多女孩子更多都拿他当做闺蜜，而不是可以恋爱的对象。

　　虽然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但48号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不过考虑到他现在的情况，48号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店长也许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在这个世界其实是依附着店长而活的，连生命都掌握在那个男人的手里。在这种情况下，喜欢上对方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啊。

　　为什么之前无法发现店长别扭沉默的关心呢？48号想着这些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揽住了腰：“在想什么？”

　　48号台头朝店长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在想你。”

　　店长低头看着他，半晌突然开口问道：“现在不觉得我可怕了吧？”

　　48号盯着店长的脸，突然抬头在店长的唇边啾了一小口：“之前没发现你这么好看。”

　　店长被他偷袭的愣住了，捂住自己的嘴唇半天没有反应，48号能从他露出来的上半张脸上看到些红晕。

　　“你笑起来真好看，你以前都不怎么笑的。”店长看着48号，也露出了一个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温和笑容。

　　“走吧，”店长拉上48号，“带你去看看我们以后的房间。”

　　“嗯，我们的房间。”

　　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的极长。

　　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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