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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争夺镖师
我不知道一切是怎么结束的，只知道自己醒来是在一座山林中荒废了的小屋。屋内留了些柴米油盐，留了些银两，还留了一本武功秘籍。看来黑白无常也知道我如今武功还不算好，又长了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的脸，不好生恶补下失去的武功，怕是遇见身手好一些的歹徒就没好日子可过了。想让我留在这荒郊野外安心修炼修炼在出去闯江湖。
于是我安心的留在小屋内精心研修武功，为日后行走打基底。让我惊讶的是龙清竹的身子的确偏弱，但根骨极佳，加之有原来凤御朝留于我体内的内力做底，功力是突飞猛进。
时过一月，我能清楚感觉内力充盈，招式日渐饱满颇具威力。虽仍不及原来的摄人，但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出去闯荡已经是没有问题了。
收拾了细软和干粮上了路，可不知天南地北只能胡乱走。待走出山林，见到人烟已经是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而后我去做了客栈小厮，打杂小工。但无一不出意外的因为这张脸惹了不少麻烦，而我也不是个忍耐力好的人。每每出手教训，都是得罪客人主子最后落的走路的下场。
于是翻来覆去，走走停停，身上银子也快花光了。数着那从一锭变成十几枚的货币，我都绝望的想班师回朝找龙天会，管他是继续把我监禁起来还是杀了都可以，饱死总比饿死好。
“小哥！丰宁城到了。”马车顿停，门帘掀起。驾车的大哥对我笑笑，“快些去找你亲戚吧，莫要到处乱走了，这里毕竟是边关总有些不安定。”
这小哥是我在路上搭的顺风车，他是一家商户的小厮得了主人家应允回家省亲的。要不是遇上他，怕我走到这丰宁城大概也变野人了。
“谢谢大哥了。”我道了个谢把自己身上最后的一小块碎银递给他，“车费还有路上的伙食费这么多不知够不够？”
那大哥摇摇手：“不用啦，回家路上一人十分无趣，若不是遇上你怕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说顺路的，那几个馒头值多少钱？你盘缠也不多，不然怎么会用脚走的，留着日后有用。”说罢也不等我再推辞几句就将我撵下车车扬尘而去。
心中感动，觉得人间还有真情在。可还没感动完肚子就一阵擂鼓声，只得先寻了个小面馆填了肚子。临走正结账就看了一人拿着卷黄纸在那城墙的显眼处贴上，随即便有人围上，圈子是越来越宽似乎有什么大事诏告一般。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我问收拾我桌面的小二。
小二似乎没料到我会跟他说话，脸上一红话匣子却是打开了：“客官是外地人吧。那处城墙是丰宁城招工的榜墙。谁家店子差个小二跑堂的都在上面招工。”
我点头，再看那越来越多的人打趣道：“原来如此，可若只是招工不会这么大反应啊。莫非是哪个大户人家招少爷小姐了？”
小二被我逗笑了，将布巾往肩上一搭道：“这可比招少爷小姐更好。是虎啸镖局招镖师呢，那薪酬一个月的当小的我的一年的薪酬。想其他镖局的镖师，哪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的。可若不是另开分店或者那个镖师不干了才不会有这么个宝贵空缺。不过能胜任的少之又少，这不，都快招一个月了都还在贴，看样子是没有招到满意的。”
哦？！干镖师这么有前途？！我心中诧异，但也有了主意。想我如今也算是绝技在身了，且这走镖虽然是辛苦了些，又是拿性命作抵押的。但至少不是点头哈腰的角色，也不用伺候人。再说了走江湖的个性豪爽，也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这么看来，这个算是最适合我的工作了。
将饭钱结清，又打听了虎啸镖局的位置在小二好奇的眼神中离开。
到了地方，我吓了一跳——那报名的人是派了几条街外，简直是盛况空前，有种现代某巨星驾到的疯狂感。我不由得感叹，无论是哪个空间，哪个时间，钱和名利的吸引都大到不行。
“哟！哪家小娘子也跑来凑热闹了？”一只黝黑大手搭在我肩上，硬生生把我往后拖，“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女人家能来的地方，快些回去绣花玩吧。”
我稳了稳身子，抬头正要发怒说对方不长狗眼。但却清楚看见对方满脸讥嚣，顿时懂了——他不是真的错认我是个女人，而是在讽刺我这纤细的身板像个女人。
“诶，还以为只是身段像女的，没想到脸更像，还是一等一的大美人。”那黝黑大汉眼中色欲一闪，爪子就伸了过来，“看这细皮嫩肉的，就别来凑热闹。免得伤了这么一张脸，不如跟着我如何？”
怒从心生，长这副德行又不是我选的。再说了，这人看起来也像个老江湖了怎么还不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抬手拦了那不老实的爪子，我冷声道：“就你？”上下看了他一眼，“上盘看起来倒是很扎实，下盘……”话没说完，将他手绕了一圈往前一拉，再一个借力打力。那人下盘本就虚，一个踉跄就摔了个扎实。顿时哄笑声四起，让那黝黑大汉脸色是黑的发青了。
“老子今天废了你！”那黝黑大汉大喝一声，将背后两把板斧一亮，舞的呼呼作响的往我扑过来。
我也只是躲避，因为一来手上没有武器，二来这人虎背熊腰玩的是力量，我身无三两肉玩的是技巧和内力。修的不同，对应也是不同。
“你刚才不是还很得意吗？！现在怎么到处乱窜跟耗子一样？”那大汉见我不接招又近不了我身，不由的有些着急用了激将法。人群也将我两围了起来，看样子我想耗尽他力气的没办法了，因为地方不够大了。
眼角一瞟见到旁边有个武器摊，几乎是本能的抓了一条鞭子往那大汉甩去。
带着内力的鞭子携带凌厉的气，那黝黑大汉一顿有些笨拙险险躲开，地下顿时被劈开一条颇深裂缝。
顿时场地之中一片寂静，众人皆震惊的看着我，那黝黑大汉更是脸色有些发青，额上遍布冷汗。诚然，若方才他没有避过，现在怕是皮开肉绽的断了好几根骨头。
我也是惊愕，没想到自己用鞭子居然这么顺手。不过想来也是，原来哪有什么机会让我用武器的。想这鞭子原来就是龙清竹主修，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兵器都没选，单凭本能就抓起来用了。
我吐出口气道：“还要打么？你心中已经有数了。”
那黝黑大汉恨恨道：“算你狠！”说罢收了板斧悻悻而去。众人也逐渐散开，只是那些原来就来争夺镖师一位的人皆对我有了戒备，看样子是将我当了强力的对手。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对的，无论是谁和我碰上。身手不错又颇具名头的还能和我对上个二三十招，若是弱一点的，基本在十招内就被甩出了比赛场地。
最后，在淘汰最后一个竞争者后我已经是有些气喘了。毕竟体力真的不算是我的强项，一次对上了二三十人真的是有些疲累。
啪啪啪。有掌声从擂台高处传来。我转头眯眼还是看不清背光的那人长什么样子，刚才也是全信打擂台，也注意可能会成为我东家人的模样。
“小兄弟好身手，如此功夫怎么会想起来我这小小虎啸镖局当个镖师？”终于看清来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练武的原因，他腰板挺直，气势凌人，不见丝毫中年人的衰败之感。想他就是林修了。
方才排队的时候多少也了解了下当下的情况。现在丰宁城的虎啸镖局是总镖局，总镖头也是当家人叫林修。因为年事渐高今年将总镖头一职传给了他的儿子林爵信，而他专心管理幕后事宜。所以这镖局里才空出了一个镖师的位置。
我收了鞭子抹了把汗：“原来家中还有些小生意，可是我不善经营最后落得关门大吉。想来是没有那份经商的本事，那不如就老老实实给人作伙计。可是原来自在豪爽惯了，受不得大户人家的规矩，也做不来点头哈腰的勾当，更不想靠这张脸来吃饭。走镖虽然是刀口舔血，但规矩不多，适合我这不喜约束的性子。”顿了顿，我看看那人看不出情绪的脸，“莫非您觉得我这张脸不适合做这行？”
话一落音却是听见林修爽朗大笑：“哈哈哈，好个心直口快的小子。没错，原本我是有这个顾虑，不过被你这么一说又觉得实在是肤浅了些。镖局看的从来不是面子而是里子，你有这个实力。但未避免他人口舌，你可愿意再接受一次比武？”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人还要再出难题。不然光凭打擂，那一个月赢家也是好几个了，会到现在还没定下。看来这最后一关颇为难过，不知道是谁把关。
见我没有意义，林修点点头：“很好，最后一试就请于我儿林爵信一比高低。若你能打赢，总镖头就是你的，若三十招内不分胜负，你便是镖师，若输了……”
“我知道自己走人。”不耐烦的补完最后一句，我给自己扇了扇风，“但我有个要求，一个时辰后在比。方才一口气比试那么久，我有些乏了。”
“跑趟走镖可不会管你是否累了。”冰冷的声音随同剑气一并擦过耳边。我吃了一惊，身形一动躲了这一招。
皱眉看看底下被削断的一缕青丝，我有些生气。但别人说的也没错，夺镖的人可不会等你休息够了，青天白日的来抢劫。于是收了怒气专心与其对招。
几招下来，我是明白了为何这一个月没有人能胜任这虎啸镖局镖师一职了。这林爵信剑法精妙，轻功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实战经验够丰富。而我虽然实战不丰富，但好在武器够长能够克制林爵信，让他一时半会近不了身，且我心中明白若只论武功内力，林爵信怕还逊我一筹。
擂台上刀光剑影，十数招已经过了。我想就这样就好，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过当什么总镖头，自己根本就没接触过，怕给人弄砸了。就打个平手混个镖师吃饭就好。
也不知道我这心思是不是被林爵信给看透了，他的招式越发凌厉，我快有些跟不上了。最后他的剑绕上我的鞭子，内劲一发。那鞭子毕竟是临时从武器摊上抓来的，不如专制的那般结实，瞬间是炸裂开来，我又是手无寸铁的状况，而此时已经是第二十九招，若我无法对应这最后一招就只能回家吃自己了。
看着那直刺过来的剑，我是头皮一紧，心中突现一个荒唐的主意。不过事已至此也由不得我考虑卑不卑鄙了。
我强硬上前，险险绕过剑尖站在林爵信身侧。林爵信眉头一皱，反手就要刺上来。我却是浅浅一笑，往他脸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顿时林爵信血气上涌，脸红了个通透，更是蹬蹬几步退后捂着脸和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也是觉得脸皮发烫，深吸口气后：“三十招了，平手，我合格了吧？”
“你这是使诈！”林爵信脸红脖子粗，他用剑指着我，“我虎啸镖局不会用你！”
我耸耸肩：“如你所说，走镖时不会管你是否疲累。那夺镖之人也不会那么光明正大的来抢吧？再说了美人计也是计策，怪也只能怪你定力不足，经验还不够丰富哪里是我卑鄙了？”
林爵信被我抢白一顿，又找不到话反驳，是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最后哼了一声，转身走人。而林修笑看这一幕后道：“没想到小兄弟你还有如此怪招，不过你说的也没错。镖局生意刀口舔血，哪里有什么卑不卑鄙，你合格了。今日起你就是我虎啸镖局的镖师，不知小兄弟你如何称呼？”
我低头沉默片刻，再抬头道：“我姓舒，叫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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