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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值
冶容有些怕,不由自主向后缩。霂宸却不容她退却,深冷眸光于夜色里,终化为最复杂的情绪。与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一点点溢出的温柔,但却是霸道的,不容抗拒的。
一点点的细碎呻-吟,仿佛挠在了霂宸心尖。
这就是平日高高在上,水沉为骨玉为肌的南王府嫡女。若点樱之唇正轻咬忍耐,眸光春水里,是他的倒影。
霂宸觉得,仿佛将她夺来,在这一刻,极度满足了他。
翌日
门外的明十礼已是两股战战,这眼见便是上朝的时分了。陛下怎的还不让人进去伺候洗漱。眼角余光瞥到一侧同样候着的竹安,不由迁怒,容嫔怎么这么不懂事。
这要是误了国事,谁担待的起。
而一侧的竹安被看的莫名,她家小姐还病着呢!
屋内
霂宸自己穿好了衣服,转身向床上望了一眼,床上女子还未醒来。眼中不自觉划过一抹柔光。
“陛、陛下?”
见陛下出了来,明十礼一愣。
天景帝看了一眼明十礼,明十礼本欲伸脖子向里屋看去,容嫔呢?却在碰到天景帝冷冷的目光后,赶紧低了头。
“起驾!”
明十礼喊道。
见陛下走了,竹安也进了屋子。此时,小姐已是醒了。
“备水。”
冶容道。
备水?
竹安望了一眼小姐,备什么水?是要净面吗?
冶容看了一眼竹安,见竹安一脸疑惑的样子,冶容柔了声音解释道:“沐浴的水。”
“哦。”
竹安懂了,应道。
“是,小姐。”
这沐浴的水备好,很大,极是奢华的紫雕浴桶中,热气上升,形成一片白雾。花瓣飘在水面上,冶容进了水中。
“竹安,你们先出去。”
冶容道。
“小姐?”
竹安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小姐说的意思。以往都是她服侍小姐沐浴的。
“先出去吧。”
冶容又道了一遍。
竹安望了一眼小姐,道:“是。”
一些小宫女随着竹安出了去,门阖上。偌大的屋子中,只余冶容一人。
热水将那白皙肌肤蒸的泛着粉,一滴滴晶莹的眼泪却是落下。青丝如瀑,不自觉形成保护自己的姿势。
一滴滴的眼泪
待浴桶中的水,逐渐变温,乃至温凉
竹安在外候着许久了,不见小姐唤她,正等的着急,估摸水都要凉了的时候,终于听到里面一声,“竹安。”
竹安推门而入,便见小姐已经出了水,坐在梳妆台前。
“小姐。”
竹安赶忙进去,见小姐并无什么不妥,又向那浴桶方向望了一眼,道:“小姐,奴婢伺候您。”
冶容点了点头,静静坐在那,任着竹安帮她擦发上的水。
“小姐,等会还要去请安吗?”
竹安问道。
冶容点了点头。
竹安见了,不自觉想说,小姐都病了。话至口中,竹安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认真帮小姐选着等会请安要穿的衣服。
今日的早膳,是燕窝。
因着冶容病了,竹安便觉小姐身子弱,这早膳用了,便要喝药。
在冶容用餐之际,竹安在帮小姐整理床铺。在看见床上那一抹血色时,竹安一愣。
眨了眨眼睛
太医院
这些日子,一个平日里不起眼,同僚也想不起来的太医不免让人侧目几分。那就是孙太医。胡子有些花白,再过个几年就能告老还乡了。谁知,得了容嫔娘娘的眼。
“孙太医,这是龙骨。”
太医院里的小药童将孙太医要的龙骨送了来。
“嗯。”
孙太医接过,普通至有些和蔼的面相。
其余同僚,有人悄悄注意着。那孙太医就连办事的桌子,都是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
“王太医,你说你不论是家世还是医术,都比那孙太医高了几成,这容嫔娘娘怎么就瞧中了那孙太医。”
这尹太医凑近了王太医,道。
王太医抬了眼皮子看了一眼尹太医,王太医年纪也不轻,人有些干瘦,又垂下了眼皮,不咸不淡道:“只不过容嫔娘娘生病时,正好他孙兆冲当值,捡了个便宜。”
尹太医看了一眼王太医,如今这容嫔娘娘新进宫,又是南王的嫡女,这以后为妃位那是极有可能的。只恨那日自己怎的轮休了。
御书房中
下了朝的天景帝便在御书房中处理奏折。
明十礼进了来
“陛下。”
天景帝未抬眸,只道:“吩咐下去,今晚去太后的甘寿宫。朕要陪太后一道用膳。”
“是。”
明十礼退了出去,派了小太监去甘寿宫。
甘寿宫中,彼时,皇后刚刚从甘寿宫中离去。
这坐在大榻上的太后刚端起一杯茶正要饮,便见云嬷嬷进了来,道:“太后,刚刚御书房那来人传了话,说陛下今日要陪您用膳。”
当朝天景帝不过二十岁,而太后亦不过四十余几,加之保养得宜,依稀可见当时美貌。
“皇帝倒是终于想起来见哀家了。”
太后将手中茶盏放下,瓷碰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音。
“太后,陛下心里总是有您的。”
听太后如此说,已是身边老人的云嬷嬷终是道。
太后看了一眼云莘,武战凛那孩子刚没了,她弟弟那书信刚递至这宫中,皇帝就把那南府的女子收入了后宫。这还叫心里有她?
云嬷嬷望了一眼太后,似知太后心中所想,道:“太后,那虽是您侄儿。但陛下是您亲生的,陛下好容易来这甘寿宫,还是莫要让陛下太下不来台面。”
这话,由一奴婢来说,已是越矩了。但云莘是太后身旁的老人、心腹,这自是事事为太后着想。
太后望了一眼云莘,良久,转头又拾起了那茶,抚了抚茶盖子,“那南王府的进了宫,哀家也没见过她。长的如何?”
进了宫许久,太后也没召见。这不就是顾着陛下的心思。云嬷嬷心中如此想着。
若太后召见了那容嫔,牵扯到武世子的事,太后必然给不了好脸色。轻则罚一罚。本是太后,罚个南王之女没什么。
“极姝。”
云嬷嬷道。
“是吗?”
太后应了一声,若是不貌美,也不会被皇帝急匆匆纳入了后宫。
“是。”
云嬷嬷道。想起曾远远见过一面的容嫔,仅凭那一张脸,在这后宫中便可盛宠不衰。
“下去吧。去备些皇帝喜欢的菜。”
似有些疲惫,太后抬手抚了抚额角,道。
“是。”
见状,云嬷嬷退了下去。
甘寿宫中,宫女在一侧用香匙往香鼎中添香。另一水灵宫女则递上新鲜的瓜果。
坐在大榻上的太后,深色绯缎的宫袍,缠金绕赤。不知想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她中年得子,又一路将宸儿扶上皇位。其中所费心思,自不用多说。从刚刚皇后口中看,那南王府的女儿,又惯是个得宠的。这几日皆歇在那合熙宫,今日来,怕不是为那南王府说话的。
心中如此想着,太后心中,不免一阵寒凉。
有了儿子又如何,儿子当了皇帝又如何。
夜
天景帝的至了甘寿宫。
甘寿宫一应太监宫女皆跪地。
屋内
“儿子给太后请安。”
一袭明黄龙袍,俊美无铸的天景帝恭恭敬敬,一丝不苟的给自己的亲娘请安。
天景帝生了一副好样貌,低着头,淡淡的冷漠气息。君王威仪,平静眼中,是利如鹰隼的敏锐。高挺的鼻梁,淡淡的薄唇。
“免礼吧。”
白日里心中有诸多不满,在见到儿子时,终是只记得这是自己的儿子。太后终是道。未说旁的,只和皇帝坐在了桌旁,仿佛就是一顿再普通不过的家常饭。
天景帝爱吃鱼,所以这桌上有几道是鱼。未让宫女布菜,太后夹了一道松鼠鳜鱼至皇帝碗中。
天景帝看了一眼碗中的鱼肉,夹起来放入口中。
这一幕,在太后眼中,却是眼角湿了湿。
饭后,天景帝也未立即离开。而是坐在大榻上,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
一清秀水灵的宫女递上了茶。
天景帝望向了那宫女一眼,未有什么反应。
太后也看了皇帝一眼,这宫女是她选的,论样貌也是不差的。虽不说多妩媚,但这后宫中不乏妩媚的妃嫔。比较起来,倒是多了一分灵动。
见皇帝无甚反应,太后只望了那宫女一眼,让其下去。
品了一口茶,天景帝放下了茶杯,望向太后,道:“母后,儿子打算赦免了南世子的罪。”
“皇帝!”
虽说心中已有准备,但没成想,皇帝竟至此直白。太后皱了眉,面有不满。
“你近日多歇在那合熙宫,雨露不均沾,后宫之中早已有人不满。如今为了那容嫔,竟还要和哀家作对不成?”
太后也是径直道。
天景帝垂了眸,竟是不语。这在太后看来,便是承认了。顿时太后只觉胸口一闷,只道:“为了女人的容貌,你难道忘了祖宗的训戒不成?”
太后句句直指南王府女妖颜惑帝王。
霂宸看了一眼母后,又垂了眸。他的确看中了她的美色。她的美色勾人而不自知,却与他人联姻。他是皇帝,要哪个女人要不到。所以,别人的,他也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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