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水有情

作者: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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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落水有情


      六月份哥哥回父母家时说公司为了适应社会的变化,决定项目调整。不过,他不会没有工作,因为楼层内部装修要有人看着。说完哥哥看着我,而我却装傻冲愣,把话题引到文文身上。因为有父母在哥哥只能是很奈,说文文再有两个月就生了,会是个男孩儿。
      而两个月后的十号,公司也真的关了门。不过听哥哥说,老板为了能再赚点钱进来,楼下几层租了出去。可大部分的人还是得走,好好的一个团队这就散了。
      我问哥哥冯姐呢?她也要离开吗?哥哥说没有,说是楼下进入的新户主会聘请一部分财务人员,说是冯姐好像也在被聘请的人员之内。

      我去公寓看文文的时候,文文几次想问我话,但都被哥哥挡了回去。从他们两个的眼神中我猜到文文想问我什么,也明白她心里的担忧。
      我不想让他们两个把心思全用在我身上,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文文,“哥,你的部门留几个人啊?八楼都得拆吧?走的那些人有没有多给他们算工资啊?相处了这么多年老板就没个意思?”
      我想直接问宸北怎么样?是不是他也跟哥一样都被留了下来看守内部装修?可话到嘴边还是变了调。哥哥走到我身边,用力地压了压我的头,“保卫部和物业部都留下了,其他部门相应着走的。不过刚关的时候到是组织了一次两天游,爬了两天山。你哥我啊,当时还闹了笑话,看着餐桌上的一盘熊肉,愣是把它当成了牛肉来吃。”
      我抬头看着哥哥,“哪儿?爬了多高的山?有看到日出吗?漂亮吗?早知道我也应该跟着去的,真是。都不用自己拿钱,真可惜!”
      文文说,“獍一,查了吗?没什么事儿吧?”
      我回头看着文文,很浩气地拍了一下胸脯,“切!文文嫂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有那么金贵吗?小时候都已经被我爸练出来了,虽然没有钢筋混凝土之身,可怎么也能混个铁陀之躯吧?”
      文文比我还不屑,“行了吧你,半年后你不是还得照样去检查,对吧?”
      被文文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没了底气,狠狠地瞪了文文一眼,“真讨厌!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还是我朋友吗?一点面子都不给,哼!”
      这时,哥哥的手机响了,我回头时哥哥正好接起电话,看了我一眼,向窗台走去,声音也放低了。我转回头,故意吓虎文文,“看到没有,这刚什么时候啊?就开始背着你打电话了?连声音都跟着放低了,要是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不让你嫁给我哥好了,真怕哪一天他再不要你,到时我怎么办啊?”
      文文把刚吃完的苹果核扔给我,“能不能着调点儿啊?真是,宸北怎么会……”
      哥哥突然来到我身边,拍了我一下,我一激灵,回头,哥哥突然冒出一句,“宸北要被派到总公司了,……”
      我抢着哥哥的话,“很好啊,发展的空间会更大。爸爸不是常说是金子的话,在哪儿都会发光的吗?”
      我好像预感到什么似的站起身,“我去看看我的房间,看看你们是不是在我不在的时候虐待它。”
      说着我跑出哥哥的房间,推门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关了门。
      什么都没变,房间内一尘不染,就连床头柜上被我用书拍死的蜘蛛印记都在。去复查的时候,我问了李叔,问他我总这么来回的复查会不会影响到以后的生活?李叔摇摇头说不会,只要定期来复查就不会有问题。可话虽这么说,我还是害怕。害怕有一天病情突然发作,这时身边的人都会离你而去,谁也不会管你。就像爸爸,我虽然从来都没听他说过想念亲人的话,可我能感觉得到,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很希望家里人可以来看看他的,哪怕只是个电话。
      我正想着的时候,恍惚中听到有人敲门,我刚想出去开门,门外的人却先开了口,“佑子,快开门!你是不是把公司里的东西都给弄回来了啊?”
      哥哥从他的房间里出来,看了我一眼,朝着外门走去。我慢慢退到房间内,关上门,从里面把门锁上。原来哥哥刚刚的电话是宸北的,他进来我怎么出去啊?
      门外传来宸北的埋怨,“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快点,接一下。”
      我听不到哥哥的声音,然后宸北的声音也小了,小得我根本听不清。门把手突然动了一下,我身上也跟着痉挛了一下,挺直身板,盯着门把手。门把手来回扭动了几下就不再动了,然后我听到门外有很小的嘀咕声,接着声音渐渐远去。
      我静静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盯着门把手发呆。门外也没有一点声音,好像刚刚不曾有人扭动过门把手一样。我起身一步跨到门前,手握着门把手,向左转动了一点,又停了下来。说不定宸北就站在门板的另一侧,想到这时我向后退了一步,从到床上。我到底在怕什么啊?怕面对他吗?还是怕面对自己?还是两者都怕?可我为什么要怕?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看到他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可哥哥到底是哪家子的人啊?他怎么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的妹妹啊?真是!我要出去吗?就算他在门外又能怎么样?我还不信那个邪了?心里这么想着,身体还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想着想着,睡意袭了上来,我把自己侧躺着倒在床上,背对着门,盯着对面楼里的一家黑黑的窗户发呆。打瞌睡的时候,朦胧中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站到床边,俯下身将什么东西往我身上盖着,我微睁了下眼睛,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反射到那个人手腕上的什么东西上,又反射回窗户上,晃了一下我的眼睛。哥哥好像不喜欢在手腕上带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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