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一品夫郎

作者:纤墨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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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亲之事


      千月江上轻雾缥缈,亭台楼阁,朱墙绣户,流锦灼华,数不尽的富贵烟云,四国侧目。

      江岸两侧杨柳依依,茶楼酒肆间或林立,吟诗作对,说书杂耍,人声鼎沸,一座四层高的雕楼瓦宇独占一方天地,傲然矗立。

      “哎,没想到咱们几个里,辛易初那个呆子竟然是最先娶亲的。”

      天心阁露台,栏杆处,视野开阔,舟船画舫丝竹悠悠,时不时传出几声娇吟,勾的人心痒,纪雁筎猛灌一口酒,背倚着几案,忽然抱怨似的啐了句。

      “这有什么”

      宦久然闲闲的挥着几日前新得的翠羽锦云扇,左手高高的举起玉颈薄胎壶,弯起脖颈就往嘴里倒,眼见壶空了,才继续道--

      “那刘家与辛家打祖辈起,便互通姻亲,陛下赐下婚事,也不过是趁着日头吉利,顺水推舟,讨个彩头罢了,你若也想娶个贵子,捐个千八万两银子,混个官儿当当,这盛京城说不准还真有世家,愿意寻你联姻呢~”

      其间一人倚着栏杆,广袖盈风,慵懒肆意的支起下颌,不知想到什么,眉眼一弯,突地绽出抹笑来。

      明媚日光下,身姿清雅,花容胜雪,袅娜风流。

      “你当谁,都巴不得娶…”

      纪雁筎笑骂,一侧头,恰好印入眼帘,嘴一抽,红起脸,楞憋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叫道:“司清颜,本小姐可是正正经经的女人,再怎么不拘一格,将来也是要娶夫纳侍的,你能不能别对着咱笑成这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有啥呢”,纪雁筎抖抖胳膊,似是觉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个女人,没事长这样做什么?简直是在诱人犯禁!

      纪雁筎暗啐了句,赶忙移开眼,举起酒盅,又猛灌一大海,有些庆幸,幸亏看习惯了,否则酒后那什么,那就了不得了。

      凤眼微眯,司清颜略低了下巴,掩不住的揶揄:“娶夫纳侍?你要是愿意,看在咱俩交情多年的份上,待你大婚当日,我随着一道入了纪府内宅,也不是不可以~”

      宦久然一怔,险些喷出口酒来,赶忙侧头急捂唇,闷咳几声,将酒复又咽下。

      “别---”

      纪雁筎下意识将画面想了想,顿时脑门一激灵,迅速站起,脸蛋酡红,两手直摇。

      “千万别,此等艳福,你还是找别人消受吧,本小姐可不想辛辛苦苦娶进门的美娇郎,被你勾了魂去。”

      “被谁勾了魂去?”

      锦帘轻晃,一袭浅络锦,剑袖长衫,眉目清朗的高挑女子突然迈了进来,不知为何,神色有些不愉。

      “你们在说什么。”

      司清颜凤眸一闪,联想月前辛易初大婚当晚,后花园所见,笑意刹时淡去,但纪雁筎兴致正高,见着辛易初,哪里能在意这些,当即越发嬉皮笑脸起来。

      “当然是在说你和清颜了,怎么?新婚燕尔,还不让咱们这些缺甘少露的,嘴上滋润滋润~”

      “滋润?”

      辛易初面色霎黑,咬牙切齿的升起股邪火。

      宦久然一挑眉,暗道不好,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抽着嘴,赶忙上前扯了把纪雁筎。

      纪雁筎楞了愣,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哈哈,你来的正好,你方才不在,都不知道纪雁筎怎么埋汰的你。”

      宦久然望向辛易初,蓦地扯出笑,极是嫌弃的格开纪雁筎。

      “明明是她自个儿盼着娶亲,非拿你作伐,我说让她捐个官儿,指不定就有世家小郎追着她下嫁,没想她竟恼了,非得说是她瞧不上人家,你说好不好笑~”

      新婚日久,夫郎却仍心心念念她人,她费尽心思讨好,他却连日常客套都总显敷衍。

      何来滋润。

      辛易初抿起唇,淡淡颔首,眉宇间郁色始终挥之不去,不发一言的越过三人,径自在案前坐下,心头泛起的苦涩,彷如都混在酒里,辛易初抬颈灌下,左手掩在案底,紧紧握起。

      相敬如宾

      她头一次恨极了这四个字。

      三人面面相觑,妻夫闺房之事,旁人插手,总是不妥。

      宦久然挫败的收回目光,拿扇掩脸,无奈叹息:“罢了,易初便由我瞧着,你们可别杵这,招人眼了。”

      纪雁筎明白过来,自觉多嘴坏事,司清颜眼风一扫,赶忙舔脸朝司清颜连作两揖,急急讨饶。

      不过两人倒是没拒绝宦久然提议,嘱咐几句,也就告辞了。

      走至木扶梯处,纪雁筎不知瞧见什么,突然弯下腰,猫到了司清颜身后,司清颜怔了怔,倒是没动,直到一道身形薄削的人影晃过去,纪雁筎这才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站起了身。

      “这是怎么了~”,司清颜侧过身,凤眸悠悠的扫向纪雁筎,有些戏谑,“你自个儿的地盘,还有怕的人?”

      “瞎说什么,本小姐只是酒喝多了,一时腹急”,纪雁筎死鸭子嘴硬,被抓了现行,也理直气壮的紧,“你自个儿回吧,本小姐要去缓缓。”

      说着,竟自顾自,着急忙慌的跑了。

      “嗤--”

      司清颜无奈摇摇头,心里门清,只是人家就爱这你追我赶的调调,她自然也懒得插手多管闲事。

      下了楼,见着几个高门小郎遮着面纱,衣着华丽 ,髻发精致,带着几个随身侍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楼里,一看就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模样。

      司清颜顿时头皮一麻,脚步一转,赶忙熟门熟路的,朝后院直奔,一番疾走,不免酒气有些上头,司清颜手撑廊柱,拍拍脑门,晃了晃,正打算坐下缓缓酒劲。

      不想回廊尽处,竟隐约传来几声争吵。

      天心阁大多出入富贵,极爱脸面,怎会有人跑来这争执?

      司清颜凤眸轻抬,一时有些奇怪,不禁抬步循声走了过去。

      ///

      “表姐得了银钱,原是上京科举来的,如今何以混在此处?姨姨,姨夫若是知晓,泉下如何瞑目!”

      竹笙一脸失望的看着浑身酒气,胭脂香味,信誓旦旦说要科考出人头地,向太守,县丞一应贪官讨回公道的华衫女子,两眼泛起红泪。

      “我母亲,爹爹,和姨姨,姨夫如何离的世,表姐难道竟全忘了!”

      “本小姐说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

      如此被人指着鼻子,劈头盖脸的骂,华衫女子一时恼羞成怒。

      “我告诉你,我已有良配,他美貌,端庄,出身高贵,是堂堂从七品大官的儿子!你一个乡野贱民,也配与他相依并论?你们一家子,都痴心妄想疯了吧你!”

      “痴心妄想,什么痴心妄想!先前分明是你不停讨好爹爹,求着母亲将我许给你,是你想法子骗我应下婚事,究竟是谁在痴心妄想!”

      竹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扯住华衫女子,歇斯底里的哭叫:“如今,如今你嫌弃我还不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羞辱我的母亲爹爹,她们生前对你有多好,对你有多好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放手,你给本小姐放手!”

      华衫女子拧起眉,几乎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踉跄着,不断后退,一下磕在凉亭石柱上,玉钗叮铃一声坠落四溅,碎成四五截,华衫女子面色发白,一想到未婚夫可能会有的反应,刹时生了力气,猛地推搡起来,吼着嗓子叫嚷---

      “那是你爹娘犯贱,是你爹娘上赶着讨好我们余家,是你们竹家欠我们余家的!你爹娘死了,是她们活该,是她们该死!和我有什么干系,你给我起开!”

      司清颜敲着头,耳嗡鸣鸣,好容易摸到地儿,迎面竟与一个脸带纱巾的绿衣小郎撞个满怀,身子趔趄了下,险些被带倒在地。

      臂弯却是下意识将人护进怀里,拿手肘支撑廊柱,险险稳住平衡,司清颜凤眸微瞠,除了肘部硬生生的疼外,倒是没什么事,怀中小郎却早已通红双眼,声音呜咽,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流,模样甚是可怜。

      这的男人,倒还真是不一般的娇弱啊…

      司清颜心下微叹,动作略有些僵硬的,将人移开些,温和道:“是在下唐突,小郎可有碍?在下可着人送小郎去医馆。”

      竹笙紧闭着眼,有些惊怕,只是疼痛迟迟未来,反倒密密实实的被人护在怀里,一时心头微松,只是这一身酒气…

      一想到华衫女子翻脸不认人,忘恩负义的丑恶嘴脸,竹笙喉间刹时泛起一阵恶心,忙不迭的睁开眼,挣脱臂侧双手,厌恶的退出司清颜怀抱。

      司清颜一愣,有些出乎意料,这还是头一次有小郎,恨不得对她退避三舍。

      竹笙抬起眸,打量眼似有些呆了的紫衣女子,见人眼神清正,没有半分淫/邪之意,不知为何,方才那阵突如其来的不适,竟一下散去。

      这,这不是盛京风头正盛的那位?

      她她怎么会在这!

      一旁华衫女子见状,赶忙拿袖掩脸,生怕司清颜留意到自个儿,脚底抹油,赶忙溜了。

      司清颜方才意识朦胧,听的不甚真切,只大概知道是华衫女子背弃人小郎,不想负责。

      如今眼前华衣一闪,那女子竟像躲着谁似的跑了,司清颜瞅了阵,眉一挑,倒是不好问什么了。

      竹笙心下发寒,料是已经拦不住,也就歇了想要质问的心思,抬手一抹泪,定定看向司清颜。

      天心阁出入来往,非富即贵,他得罪不起。

      如今好不容易跑出来,断不能再开罪什么人,竹笙捏紧袖摆,垂下眼,遮住眸底思绪,不过看她神情和煦,想是不会计较。

      竹笙微微凌乱的心,刹时静下,端起姿势,极是郑重的行了一礼,起身刹那,不经意扫过司清颜腰缀。

      这这玉佩竟,竟镶嵌龙纹!

      竹笙惊了惊,到底还是露了怯:“多谢小姐好意,小子并无什么大碍,方才冲撞小姐,还请小姐勿怪。”

      说完,赶忙低头,匆匆离开。

      看来,不知是哪个贵女又到处留情了。

      司清颜望着竹笙背影,好像真无事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

      男女之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算了,操心这么多干什么。

      ///

      “殿下,长殿说让您去趟东亭,她有话要与您说,请您现在就过去。”

      司清颜刚踏进府,便被管家给拦住了,她挑挑眉,有些好奇,近些日子躲着她走的永安侯,怎么突然有了心思寻她谈话。

      沉吟一瞬,司清颜脚步一转,也就去了东亭。

      湖水泛着涟漪,纱帘飘逸,兜满了风,亭中红影静坐,发丝乌黑,整整齐齐的拢在鬓发两侧,绕着发旋垂下,仅用一个镂空金丝发冠固定,垂下两根同色细带以做装饰,即便跪坐,肩背亦是直挺,显得教养极佳。

      司清颜一愣,这人一看就不是自个儿府里的,司孤仪究竟在捣鼓什么,不是说有话寻她谈?

      “不知小郎是?”

      “小子泾阳方氏,方齐溪,见过殿下”,方齐溪欣喜起身,优雅福礼,既而向长案一侧轻抬手,“殿下请坐。”

      得,到了现在,司清颜算是看出来了,八成又是那姚妖撺掇司孤仪,给她整了出相亲戏码。

      真是,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没死心呐。

      且,相亲就相亲吧,这浓妆艳抹、大红裙衫是几个意思?

      她又不是土身土长的女尊土著。

      这完全没在她的审美点上啊!

      要她消受这些,日日放在枕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痛快。

      司清颜揉揉额角,尴尬坐下,只得打起精神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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