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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作业发了下来,收拾了东西若若背着大包提着小包的回了家。在路上撞见两手空空,一身轻松的苏诺。
苏诺瞄她一眼,确定这个好学生将一堆废纸往老巢搬的意志坚定不可动摇。无奈地撇嘴挑挑眉,和译修勾肩搭背地走远了。
译修,苏诺看到他就开始头痛。本来他以为自己的修养已经够好的了,可译修总能很轻易地打碎他辛苦建立的城府。这家伙明明智商也不咋的。第一次见面是他刚刚六岁,正在看一堆蚂蚁群殴呢,一只黑乎乎的小肉手蹭上他的衣裳。
身后的小男孩吸着鼻涕,“小弟弟不要蹲在路中央。妈妈说这样很危险。”
苏诺当时就想骂他蠢猪。一个打着妈妈旗号说话的小屁孩,居然管他叫弟弟,他还在吸鼻涕!脏兮兮,肉乎乎的手蹭着他的衣服——苏诺一个激灵,想也不想的推开他。“滚开!”
可惜,译修小时候那叫一个淳朴啊,和他家养的大黑一样,苏诺第十次甩掉他,他仍会第十一次的惊喜的看着他,老远就兴高采烈的冲他挥手,“果果,果果。”
天知道,译修怎么就那么喜欢他这个小名,自从听秦妈妈喊过一次后,他就再没正经喊过他的名字,直到上三年级那年为了这个名字苏诺和一个取笑他的五年级同学打了一架,那个男生伤了他的肋骨,他打破了人家的头,两人都记大过,译修才收敛。但两人独处时,译修仍喜欢叫他果果。到后来,夏泽也感染了这个习惯。
在几乎绞尽脑汁后,苏诺终于学会了放任自流。于是这条小尾巴,就正式长在他身上了。其实,有译修在也方便了苏诺。
从小学开始,夏泽就显现学习上的天分,于是读到(一)下时,苏诺就几乎不做作业了。空下来的时间,让他有空打通了所有的电玩,成了桥牌高手,打麻将三缺一时大人都会摇着头叫上他。当然,等夏泽也闲下来时,他们玩得更多,上树掏鸟蛋,下河逮鱼蟹,去最险的山进最深的林子吃最鲜美的野果,滚一身泥回家。再大些,打架抽烟喝酒赌钱,差不多那个年龄的孩子能做的坏事他们都试过。能平安过来,除了苏诺警醒以外,译修暗中帮的忙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到叛逆期结束后夏泽聊起从前,拍着苏诺的肩啧啧称奇,“你说我们那时怎么就忍住了呢?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啊。”
他比划着手指,“再往前走一步,就陷进去了。明明都尝到好处了,我们居然就那样停下来,你说那些少管所的人怎么就不想我们取经呢?”
苏诺对他的臭美嗤之以鼻,“有空多想想这次奥赛怎么捧个一等奖哄你家老头吧!”
夏泽是个好学生的样子,苏诺自打和夏泽度过疯狂的叛逆期后,面上倒也看得过去,虽然学习上一直不够用心,倒也成人。做事很有分寸,为人守信义,有原则够风度,且灵活机敏事故圆滑,将来也不会太难过。反而是译修,早早出道,在商海摸爬滚打,满目尘霜,看起来颇为沧桑。几年不见,已经历练成人精。这次衣锦还乡,上午到家打点完各处礼数,草草睡了一觉,听说苏诺他们今天下午放假就开着小车过来了。
看着译修的小车,苏诺还是有点动心的。“行啊!出去几年也人模狗样了。说说看,这些年干嘛了?”
译修一拍他脑壳,“切,你小子一张臭嘴怎么就改不了,说点好听的行不?我可特地过来看你的。”
“还有MM吧!”苏诺根本不卖他帐,“一路上看饱了没有?”
“切,我秘书比这些女娃娃漂亮多了。”译修不以为然。打开车门,自己坐了进去。
出于一贯的良好教养,苏诺开了前门坐进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继续和译修侃。
“怎么,混经理了?”苏诺不接他的话。
“不是。”译修很不屑的朝天翻个白眼,方才拖着调子说,“我现在自己办公司。”
“哦——”苏诺也学他拖着调子说话,神态却倨傲。“能耐了。”
车里,优雅如水的音乐慢慢漾开,译修把着方向盘神态自在把握。究竟不一样了,岁月总会改变人,尤其是在外面的岁月。苏诺估量着两人之间现在的差距。
“对了你小子还没和我说,你这些年干嘛了!”
“吃饭、上学、睡觉。”
“猪啊!”译修痛苦的喊了一声。
译修斜眼瞄苏诺,一脸肯定地说,“你上学肯定不听课的。”
苏诺幼年受够了他的精神折磨,对这种程度的白痴表现已经有抵抗力了。他直接无视。
“你确定吗?你没瞒我吗?你要是能这样清静的过日子,母猪都可以上树了。”
“你肯定瞒着我。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刺激点的,撞成桃花扇或者血满扇面的。”
苏诺根本就懒得睬他。
“比如轰轰烈烈的爱情,然后两个人面对老师家长的追捕,决定一起……”
“你有完没完。”苏诺皱眉。
“是不是猜中了?或者,那女孩是很妖艳很热辣的,然后……”
“我靠。你听不懂人话啊!”苏诺终于发火,“别把我的智商放在你的设定里。”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嘛!无非是吃饭、睡觉、找乐子。”译修根本就不怕苏诺,继续大放阙词。
“别拿你那套资本家的思想来腐蚀我。”苏诺刻意敬了个军礼,“咱是一颗红心向着党。”
译修一边打左行灯,一边还能腾出手不屑地扒拉下他的手,“切,就你。小子别和我装了,当初谁在屋顶气愤着“共产党的钱,大家签。”嚷嚷着要掀了那群蛀虫的帽子。”
苏诺有气无力,“你就不要将那些细微末节记得那么好,行不行?我刚刚期末考试结束,我精神现在弦刚松,你别折腾我了好不好?”
“我告诉你,夏泽那小子这次大丰收,回去夏伯伯肯定要奖励他,你现在赶过去,肯定可以大大敲一笔。”苏诺突然眼冒精光,为想出这招祸水东引而高兴不已。
“夏泽啊!”译修挠挠头,笑,“对哦!好几年不见那小子了。不敲敲他对不住自己。可是,”译修眼珠子一转,“不急嘛!咱们先联络联络感情!”
“别找我。我明天还要和人一起去补课呢!”苏诺忙扯理由。
“补课?补课算什么,你补课就是补觉的延续,有什么好补的。夏泽那小子学习一向好,你一定要补,回头让他给你补。”
“我和人说好了。”
“和谁?有兄弟重要吗?你说不动,我去给你说。”
“老大,我明天还得去当模特呢?鼻青脸肿的怎么见人啊!”
“模特?”译修立刻八卦起来,也不顾苏诺刚刚骗他的事实,“你靠脸吃饭啊!业余赚零花钱,你可以给我打个招呼嘛!我这边还认识几个朋友,可以给你安排份……”
“大头!”苏诺急了,口不择言,“我明天给人写生。”
说完耳朵就红了。
译修傻了一下,随即肯定道,“是女生吧!你暗恋人家。”
“不是。”苏诺几乎要抓狂,这家伙怎么那么喜欢刺探隐私啊,而且还没完没了。“是一个院子里的一个小女孩。她上美术课,要交张人像素描,缠了我半个月,我答应人家明天去了。”
“那你红什么耳根?”译修打量苏诺,刺探的问,“难道你还没……”
“不是。”苏诺想也不想,先堵住译修的话,“她看人看得忒专注了。她……我也不知怎么讲啦!反正就是别扭。”
“是不是看着她,你就会浑身别扭,好像每块肌肉都不自觉绷紧。” 译修接着八卦。
苏诺皱眉,“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个小女孩,最多眼光直白了些,有点窘人。”
苏诺如是说着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解释得太多。
“哦。那她漂亮吗?还是很有味道?”译修继续八卦。
“不算漂亮吧!”苏诺皱着眉认真的想,“不过蛮特别的,你见过她就知道了。”
“哦?那我可要好好装扮一下。”译修扯着调子说,“你这可是第一次跟我把话都说得不清不楚。那小女孩能耐也不小了。”
“什么不清不楚啊!”苏诺不满的分辩,“她也就一个笨瓜而已。老做些没厘头的事,被人卖了还能给人数钱,又乖得跟小白兔似的,除了读书啥都不会。”
译修询问的看他,“你没事吧!”
“啊?怎么了?”苏诺不明所以。
“没必要那么生气吧!”译修像看艺术品般仔细打量苏诺,“你……”
苏诺立刻警醒地撇干净关系,“你别胡思乱想,我把她当妹妹的。我没找女友只是嫌女人麻烦。”
“呵呵。”译修笑得像大尾巴狼,“兄弟,明天我也去,她应该不介意多个模特吧!”
“你笑那么奸诈干嘛?”苏诺追问,神色忐忑。
“有吗?”译修将车停稳,一副很憨厚可靠的长者模样。
苏诺心里举手投降。就知道这家伙最擅长利用他憨厚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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