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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十四阿哥
胤禛和胤祥眼光古怪的互视一眼,胤祥道:“开源节流太笼统简单了,谁不知道啊。”
吕莳笑道:“戏法人人会变,巧妙各有不同,虽然从古到今都是喊这口号,但是怎麽开怎麽节却有大学问在。
“贫道对税制没多少研究,但是贫道游历海外,倒是见识过几个国家的税制,觉得我朝的税制是抑开源而重节流。无论是什麽名目,朝廷向百姓徵收的,都不能轻易的增加,因为增时容易去时难。如明朝,辽饷加到最后就断送了大明,所以在我朝就有永不加赋的政策,那是深知加税的弊端,百姓的苦处,不敢也不忍加。”
胤祥笑道:“神也是你鬼也是你,你都说全了,那要怎麽开源?”
老实说,吕莳不敢乱出主意。
上次在马车上一时逞强说的话,已经让她悔青了肠子:一则锋芒太露,再这麽下去,自己可就再也摆脱不了胤禛的幕僚这个身分了。历史上辅助处于争嫡阶段皇子的幕僚,有几个不是新君登基后就给灭口的?而且自己嘴裡老是跑新名词,给人听到了一解释又冒出更多的新名词,可真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二则自己原来那个时代的很多先进东西,根本不能与现在这个社会制度风俗环境相契合,特别是社会和经济方面。自己好心建议,希望能革新的制度,只怕执行起来往往适得其反。
就好像王安石,他的愿望是好的,用心也是好的,提出的变法也很有道理,但是北宋的灭亡不能说没有他的分。
三则改变的东西多了,影响了后世,自己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消失掉?而且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又是否会改变轨迹,转入另外的方向?
自己能影响就影响,不能就算了,反正自己一个弱女子,只希望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就好了,想那麽多干嘛。
不过历史上作为雍正朝一大德政的“摊丁入地”早在康熙十年(一六七一年),浙江布政使袁一相就提出“按地派丁”,江南州县也多有实行的,反正都是要实行改革的,早说一点也没什麽吧!
看见那麽多不公平的事,自己能帮就帮吧!吕莳戚戚然的想。
“开源的方法有很多,我想到有三条可行。一测量全国土地,摊丁入地,这样简化了赋役内容和徵收手续,减轻了吏婿的骚扰,使无地穷丁不致因沉重的丁银负担而转徒流亡,在籍民户也免除了包赔丁银之累。”
吕莳瞄了两位阿哥一眼,胤禛笑道:“看我们做什麽,继续说。”
“二使用银子每次都要查成分称重量,极不方便,不如改铸银两为银元,除了朝廷外禁止私铸。银元不但使用方便,因为铸币的成本可以低于币面价值,朝廷可以凭藉铸造货币这种业务牟取利润,并可为此目的而徵收铸币税。国库增加收入还不伤民。
“三鼓励工商,贫道游历海外时,发现有几个国家的赋税主要是取自工商,甚至是不收田赋,反而补贴农业。”
一路拖迤北上,她见识了这时候的赋税。清赋役制度实行人地并徵的办法,政府向土地徵收田赋(夏税秋粮),同时又对国家的齐民编户按“户”和“丁”徵派徭役。
不过更让她觉得恐怖的是,由于清政府没有办法大规模的普查户口,清初徵收丁银依据的竟然是明万历条鞭册,而不是依据对实际户口的调查。
清代编审册籍数十年而不一变,本来明朝万历旧册原本就有不均失实的弊病,经过了数十年的社会变动,特别是明末清初的那场大动乱,可想而知一定比原来更加不均失实了。
人丁难以核实,朝廷税额却不能短少,于是各地州县只能拿在籍人丁开刀。在籍人丁不堪重负,只有逃亡,于是跑了的人的丁银,又要加到没跑人的身上。
更不公平的是清代对官、吏及生员以上身分的士人,免徵本身丁徭。贫富负担严重不均,两极分化,富人越来越富,富可敌国,穷人越来越穷,穷得闭门绝户。
吕莳不由向胤禛投以钦佩而怜惜的眼光。眼前这个清冷的男人,在做皇帝以后大力推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火耗归公等政策,损害了官员、豪绅地主和读书人的利益,却给那些吸人血的所谓精英及读书人大举抹黑,从此背负著弑父、逼母、杀兄、屠弟、贪财、好杀、耽酒、□□、猜疑、好谀等恶名。
简直是被钉在了历史耻辱的十字架之上。
但是在吕莳这现代人的眼中,无论胤禛在正史和野史上有多麽糟糕的名声,但是他确实为百姓做了很多的好事,如整饬吏治,严厉打击贪官污吏;改革赋役制度,减轻人民负担;取消贱籍,赦免社会种种贱民等等等等。
哪一个封建帝王只要能做好一件便可让后人记住他了,而他却做了那麽多件。
吕莳是第一次这麽盯著胤禛眼睛看,那双眼那麽的黑那麽的漂亮,就像一湾的深不见低的寒潭……内裡还有隐隐跳动的火焰诱惑著你无声无息地沉坠其中……
“四哥我有些事情单独和小莳商议,小莳……我们出去一下!”
胤祥不由分说扯著吕莳出了永佑殿,用力的将她拍在殿旁的松树上。他眼睛一扫,那些奴僕忙急闪到远处。
吕莳给撞个昏头转向,还未明白过来,劈头而来的是胤祥的三个大栗爆。
吕莳捂头痛呼,怒道:“十三爷,你在干什麽?我踩到了你哪条尾巴?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你就是想和我有完有了,我还不愿意呢……胤祥咕哝几句,只觉得一股邪火从心底席卷而上,不吐而不快,双手扠腰,俊朗的脸狰狞著骂道:“你这苯蛋,竟然用那种眼光看四哥,想死不成,我绝对不允许你行差踏错。”
……发生了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吕莳丈二菩萨摸不著头脑,一双大眼睛眨呀眨,无辜的望著胤祥。
胤祥脸突然红了,一把捂住吕莳的眼睛,斥道:“别再用这种眼神看人,会杀死人的。”
他止住吕莳的挣扎,柔声道:“以后不要那样做了,四哥最讨厌象姑,要是惹恼了他,肯定将你剁成肉酱。”(编按:象姑,做皮肉生意的男人)
停了会,他又道:“你不喜欢女人?难道这就是小乔还是处子的原因?你真的喜欢男人?”那声音带著期盼和忐忑,还有几分的苦恼,心中说不清是什麽滋味。
我当然是喜欢男孩子,我又不是同性恋!小乔应该不会将这种事情说出去,你是怎麽知道小乔还是处女的?我一路上可是都和小乔同房的。
吕莳满脸黑线,用力掰开胤祥的大手,正色道:“我很正常,你别胡思乱想了。只不过我孝服未满,怎能……”后面也不知道要怎麽说了,她还真说不出口。
“十三哥,大中午的都在这干什麽?”
胤祥循声望去,笑道:“老十四啊,你过来了。”
吕莳立马作了揖,道:“十四阿哥,贫道明邪有礼了。”暗暗打量著眼前这位未来的大将军王──胤祯。雍正叫胤禛,他的同胞弟弟,也就是眼前这位十四皇子也叫胤祯,禛与祯这两个字字形相似,就连读音也无不同。
这胤祯双眉斜飞,凤眼方口,样子和胤禛有三分相像,身穿一件华丽丽的起花八团大红箭袖,不过和胤禛斯文的形象迥异,胤祯猿臂熊腰,神色剽悍,举手投足之间精神十足,英气勃勃。
他享受著别人的注目,手中一把泥金摺扇一挥,“刷”一声张了开来,摇了几摇,露出扇上一从娇艳欲滴的牡丹,颇有几分贵介子弟倜傥风流的味道。
吕莳很是感冒。耍帅都耍到这裡了,真想问他一句:“要不要带著星光和玫瑰花背景移动啊!”
胤祯对眼前俊秀的小道士非常感兴趣,素知胤禛好佛,怎麽突然养了个道士在府裡了,不知有何蹊跷?这小道士有什麽独到之处?
难道就因为他的美貌不成?四哥可不是那种人呢。
胤祯在吕莳身边转了几圈,摺扇一收,在掌心拍了几下,讚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诗经泣奥简直是你的写照嘛!
“啧啧啧!想不到天下还有如此美貌的男人,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麽生你出来的,真可惜,怎麽就做了道士了呢?”他抵住下巴感叹道。
胤祯虽然和胤禛一母所出,但是胤禛生下来时刚好孝诚皇后产子夭折,给抱进钟粹宫慰藉皇后,为这一件,其馀阿哥妒火中烧,自幼胤祯耳边不知听了多少嫉妒风凉话,因此胤祯和胞兄从来不亲,反而和胤禩胤禟胤锇一干人打得火热。
吕莳脸黑了大半,这臭小子真惹人讨厌,真想将他那嚣张的脸打成猪头,看他还能不能用这种语气说话。
胤禛生母德妃和胤祥生母敏妃一向交好,胤祥十三岁时敏妃去世后,一直是德妃抚育,但他和胤祯虽然自小在一起长大,平日也只是面上过得去,内裡却和胤祯不太投缘。
胤祥听得胤祯话中那隐隐的□□意味,很是恼火,冷淡道:“你是过来见四哥的吧!四哥在裡面。”话声一落,便一手抓著吕莳,领著胤祯就往殿中走。
话说还待在永佑殿中的胤禛,此时心中仍是一片混乱,吕莳那奇怪的目光他还未及反应,就硬生生给胤祥在他眼前拽走人,消失在殿门外,老十三什麽时候在自己面前这麽粗鲁没礼貌了?
他怔了怔,有些儿想不通透,欲待追出去看个究竟,又碍于身分面子,背著手在殿裡踱了两圈,一片混乱的心中有著几分的恼羞成怒,几分的无措,更有几分的窃喜,飘来荡去都是小莳那流转的眼波。
那眼波自佩服转为怨责,又自怨责转为怜惜……小莳再用那样的眼神看下去,他的礼义廉耻真会变成荒淫无耻了!
胤禛紧贴著大腿两侧的双掌暗暗握成拳头,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走到殿门口大喝一声:“老十三你们两个调皮鬼又在玩什麽花样了……”
话才说到一半,眼见出去的两人竟成了三人,一时之间倒是出乎意料,对胤祯道:“唉,老十四,你过来了?”
胤祯自是顺势向胤禛打了个千儿请安。
胤禛忙扶住他,责道:“你我兄弟私下裡见面还守这些劳什子礼干嘛!”
胤祯本来礼就行得敷衍马虎,就势起来握著胤禛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眼框慢慢红了,方笑道:“四哥,黑了瘦了点,身子骨可还好?你见过额娘没有?她老人家老惦念著你,总在观音菩萨前唸刀许愿进香。”
胤禛感动道:“劳额娘担心记挂了,唉!我这做儿子的真不孝,昨天我见额娘她老人家都没说什麽,也没好好劝慰一下。”
“我听说清江水涨三尺,那堤还年久失修,崩了好几次,却都给你们硬是撑过来了,我们看到邸报的时候都担心得很,幸好四哥福厚德厚。”
胤祯不待胤禛说话,又道:“你这次去安徽的差事办得真是不赖啊,阿玛都称讚了,做弟弟的羡慕得紧,无奈十四年幼识薄,只能做壁上观,看四哥十三哥大展雄才了。”
胤祥一语不发,鄙夷的撇了撇嘴。想当初是阿玛不派你们差使麽,那是你们不要,都推有病,身子骨矜贵嘛!眼面光采的好差使,容易做的差使,都给你们抢光了,烂摊子苦差事就逼著我和四哥去,现在办得好了,阿玛夸奖了,你们又眼红了,还真以为我是傻瓜看不出来啊。
“老十四不要取笑你四哥了,皇上派的差事,不能不尽力巴结。老实说,那天看到羊报,我的腿都软了。”
胤禛一笑道:“来来,进去坐,我们边酌边谈,四哥虽不富裕,在安徽也带了些土特产,你来得正好,就顺便带你那份回去吧!这位是明邪道长,你已经认识了。”
他寒暄得滴水不漏,又道:“明邪,我这位十四弟,精通兵法弓马,在二十位兄弟中可是武状元。”
门外奴僕听得个酌字,早飞奔去了,一会儿就送过了饭菜和一壶桂花陈。
胤禛笑道:“这桂花陈是四哥自安徽带回来的,虽是土酿,却是十二年的陈酒,香醇得很,老十四多喝几杯,要是喜欢了,就带几罈回去。我虽好酒,待会却要去户部报导,不能多喝。”
“那可得好好鉴赏一番了。”
胤祯也不客气,自斟一杯,闻了闻香,往喉裡一倒,砸砸嘴笑道:”芳香醇厚,回味绵长,八月桂凝香,晶莹琥珀光,好酒好酒!”
他又斟一杯,却端到吕莳面前,笑道:“道长自安徽来,想必是经常品尝此美酒滋味了,两位哥哥既不能喝,我独酌无滋味,就借花敬佛,敬道长一杯。”
“这……”吕莳愣了愣,怎麽也想不到怎麽就轮到自己喝这杯酒了!那酒盛在白瓷杯裡,呈贵妃黄色,略显粘稠,却晶莹剔透,一股馥鬱的桂花清香和葡萄酒的醇香扑鼻而来。
桂花陈酿虽然度数不高,可这是十年以上的陈酿,不能以常酒度之。她可不是久经酒精考验,连喝啤酒都会醉的人,怎麽有胆量喝这杯酒啊。
唯有希望自己喝一点点酒都容易脸红的体质,可以唬一下人了。吕莳无奈的想。
胤禛则是心下暗悔:蠢,干嘛建议喝酒啊。小莳喝了第一杯,就不能不喝第二第三杯,这桂花陈后劲十足,小莳酒量浅,那是非醉不可。
“难道这点面子都不给?”胤祯见吕莳表情,情知是不会喝酒,想必酒量还是最烂的那种,那还不随棍而上,脸一沉道:“男子汗大丈夫,爽快点,我手都发痠了。”
胤祥见状忙伸手去接杯子,笑道:“明邪是修道之人,戒荤酒,我替他喝了这杯吧!”
一路上不论是自己和四哥喝什麽好酒佳酿,吕莳都是毫无兴趣,一点都不沾的,要是好酒之人岂能忍得住。不喝酒的人那酒量能好到哪裡去。
胤祯一闪身,笑道:“谁说修道之人戒酒,我昨天还在白云观裡喝过酒了。十三哥也太迂了。”
吕莳见事不可为,索性大方点,接过杯子笑道:“十四阿哥有令,贫道岂敢有违,这是贫道的荣幸才是。只是喝酒少量有益,贪杯却不可取,贫道量浅,就此一杯,再喝就出丑了。”
她端起酒杯一仰而尽,只觉得一股辛辣就如一团火一样滚进胃裡,不由轻咳了几声,两颊立即染上一层轻红,不一会连耳跟都红通通的,忍不住张著口,伸出那如火烧过的舌头,用手飞快的搧风,企图让它好受一点。
噢!好辣,果然不愧是号称穿肠毒药,真是超有够难喝的,为什麽大家竟然会喜欢喝这玩意呀?
只是她的举动太过于可爱了,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有点看呆了:男人长成这样子真是罪恶啊!
胤禛立即决定:吕莳是棵烂桃花,吸引男人的魅力,只怕还大于吸引女人的魅力,绝对绝对不能让性好男风的太子见到,否则事情就大单了。
胤祥轻拍吕莳的背,笑责道:“不会喝还喝得那麽急,也不怕呛著。”
胤禛夹了撮龙井虾仁放到吕莳面前的碗裡,道:“吃点东西打底,空腹喝酒,容易醉。”
他看见胤祯又斟酒,忙笑道:“来,四哥敬你一杯。”
胤祯有点不敢置信的想揉揉眼睛,他那严肃的四哥什麽时候会这麽关心人了?就连四嫂也没见他这麽殷勤过。
他不由深深打量了伏案大嚼的吕莳一眼,只是除了俊美外并无其他的特点,连喝杯酒都畏畏缩缩的,莫非四哥是动了龙阳之兴,断袖之僻?
想起刚才隐约听到的那几句,胤祯望向吕莳的眼神也越加暧昧,笑道:“不敢当,十四敬四哥一杯才是礼数。”
胤祥也端杯酒送到胤祯嘴边,笑道:“来,我们乾了这杯就别喝了,吃饱喝足开工去。”
“好,爽快,乾杯!”
既然不喝酒,饭桌上就安静许多了,胤禛不一会停筷道:“今天老十四过来,四哥很是欢喜,咱兄弟应该经常聚上一聚才好。只是早上皇上才下旨让太子带领四哥和你十三哥去户部清理亏空,我这会就得走,十四弟还有别的事麽?”
“来看看你,没什麽大事。就不许我惦念著你啊。”胤祯笑道:“小事倒是有一桩,我奶公儿子陈永昌欠了五千多两银子,给尤明堂提到户部,昨天跑我那哭了一晚,想求个情把他那笔账宽限三五个月,好让他多些时间筹钱。四哥,你可得赏我这个脸。”
胤禛情知这十四弟想必是为这等事情而来,果然不出所料,笑道:“再看看吧!有太子在呢,他不鬆口我也没法。再说,现在风头火势的也不好办。”
胤祯心知这个情不好求,一笑道:“欠债还钱,天公地道,我是给他缠得没法子了。要不,都知道四哥那铁门闩从来就难拉得很,我还撞过来干什麽。”
他拍了拍吕莳,道:“观星象,打八卦,拆字谜,子平之术不知道道长专精哪项,或者是样样皆通了?道长能否为我算上一卦?”
帮你算是很简单,你下辈子怎麽样我是清楚得很,只是不能告诉你,免得改变了历史。
要是你知道后半辈子几乎都在幽禁中鬱鬱度过,还是你的四哥下令的,只怕怎麽著也要孤注一掷挣个皇位吧!
同情的看了一眼现在好像白马王子一般的胤祯,吕莳脸翘成四十五度,洋洋得意道:“这个十四阿哥就问对人了,贫道师承清虚观清风子,你说的贫道皆有涉猎,虽不敢说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一百多年还是有的,只不知道十四阿哥想要问什麽?”
胤禛愣了愣,认识吕莳这麽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聒噪,口沫横飞的大肆炫耀自己,简直就是天桥上卖大力丸的江湖骗子,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随即明白过来,不由暗笑。
果然胤祯见吕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得张脸见得人,顿时失去了探究的兴趣,起身道:“无非是姻缘前程,四哥既然有事,下次再请教吧!我也该回去了。”
胤禛等也站起身来送客,胤祯亲热的抓起吕莳的手,道:“可惜你喜欢做道士,否则依你这等相貌人才,真该荐你去礼部做官才是。閒时到我府上走走,我那裡还收藏得几本孤本道书,想必对你的修道有所助益。”
他向吕莳眨眨眼,神祕兮兮道:“而且,我府上吃喝玩乐样样俱全,还有绝好的戏班,包你听出耳油来。”
胤祯说因吕莳相貌俊美而荐他为官,也不是空口白牙乱许的。吕莳到了这裡发现,和现代人一样,不论男女,古人是极为重视相貌的,或者说,更为重视。
如果一个人相貌不佳,可以说会处处碰壁,比如想当官估计指望不大,因为选拔官吏的条件就有相貌这一关。
就算当了官,如果中途被人划花了脸,官位也别想保住。汉代有一个报私仇的办法,就是买通刺客毁对头的容,让对头免官。
不过要是相貌堂堂,那就很容易青云直上,这等事史上不绝屡书。
胤禛脸上立时没了笑容。胤禩胤祯这些人笼络起人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是不是都笼到自己袖中才好。小莳那麽单纯的孩子,那麽多那麽大的诱惑涌过来,岂有不沉沦下去的。
胤祥正待开口,吕莳已一脸可惜道:“承十四阿哥厚爱,不过贫道有孝在身,来北京不过是替师父送信,只是路上不太安全才託付四阿哥,现下,信已经送到,四阿哥也赏了盘缠,不日就要回南去。要是十四阿哥等得,日后有机会贫道来京,定要去十四阿哥府上奉承,到时候十四阿哥可别忘了贫道才是。”
胤祯笑道:“欢迎欢迎,只怕你不来。四哥,十三哥,一起走罢。”
胤禛笑道:“你先走好了,我俩还要收拾一下,换个衣服什麽的。”
看著胤祯走远了,才讚道:“小莳,你倒机灵,去换身普通的衣裳,我们去户部。”
吕莳举起手,那雪白粉嫩的手已经变成粉红色,笑嘻嘻道:“看我这样子是去不成了,怎麽见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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