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生吃瓜了

作者:湘水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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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昨日下了场雨,雨打庭外的茉莉,将好多花骨朵儿都打落在地上,雁辞宫的太监们早早地就起了,人人手里抬着一把扫帚在打扫。

      荣妃偏爱玉兰,昨日夜里有宫女听到雷声便披衣起来,将殿外的玉兰花盆都端走了。

      这茉莉花没宫人照料,被雨打残后就没先前那般好看和清香怡人了,长秋吩咐小宫女去花房太监那儿重新般几盆茉莉回来。

      杜倾倾早已醒了,她用完早膳后,便坐在铜镜前从云纹彩绘漆盒里取出了一方青雀石黛,这青雀石黛是从西域传过来的,是大燕的贵女们常爱用的石黛之一。

      她手握青雀石黛,对镜描绘了几下,远山眉初见雏形。

      时下女子爱美,力求精致,贵女们对镜梳妆最少都要一个时辰,将自己的衣饰妆容都打理好后,才让仆人备马车赴宴。

      杜倾倾如今腿伤到了,哪儿也去不了,化妆时便随意了些。她将自己喜爱的远山眉画好后,用青玉刷蘸了些胭脂点好唇妆,便让鹊喜扶着她坐到躺椅上歇着。

      荣妃巳时便去了卫皇后宫里请安,到现在还未回来,杜倾倾有些担心,便差了鹊喜去看看情况。

      鹊喜塞了银子,才打听到今早有太监发现西荷塘里溺死了两个宫女,两人是德妃宫里的,卫皇后将德妃宫里的所有下人都召过去审问,所以众妃都被留在了那里。

      那两个宫女死得蹊跷,有太监说两人早有轻生之意,昨夜是相邀自杀,却有宫女站出来反对说,昨夜见到她们从丹栎阁出来后还有说有笑的,定不是自杀。

      昨夜杜倾倾可是也去了丹栎阁的,鹊喜才将她打听来的事说完,卫皇后宫里的秦淮便到了雁辞宫请她去凤宁宫走一趟。

      秦淮身后跟着两个粗壮嬷嬷,两个嬷嬷上前便想去抓杜倾倾的手。

      鹊喜拦在了她们二人面前,骂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没见我家二小姐腿受伤了吗?这样粗鲁无礼,亏你们还是皇后宫里出来的人!”

      秦淮是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宫人平日里见到她都会敬她三分,还没哪个宫女如鹊喜这般顶撞她,她意外地看了鹊喜一眼,问:“你到宫里多久了?”

      鹊喜回道:“奴婢是跟我家小姐才从苏州到宫里的,刚满半月。”

      秦淮轻笑:“原来是外面来的野丫头,怪不得不懂宫里的规矩,张嬷嬷上前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鹊喜是怀恩侯府的侍女,哪里会是什么野丫头?

      秦淮开口就将怀恩侯府贬低了一番,杜倾倾气得攥紧右手,“鹊喜是我怀恩侯府之人,你说她是野丫头,那怀恩侯府在你眼中算什么,皇后宫里的人都是如你这般目中无人吗?”

      荣妃在宫里受宠多年,卫皇后心中怨愤,她身边的人自然也跟着她嫉恨荣妃,眼下荣妃不在雁辞宫,秦淮的胆子便跟着大起来。

      她见张嬷嬷踌躇着不敢上前,眼睛又扫到了陈嬷嬷身上,“你去!”

      陈嬷嬷上前,抬起右手扇了鹊喜一掌,道:“秦宫令是一品女官,你一个在宫里连品级都没有的下人是没有资格顶撞宫令的,可记住了?”

      嬷嬷力气大,一下子就将鹊喜的右脸打红了。

      杜倾倾算看出来了,她们这是看荣妃不在,得着机会就欺负她们主仆二人呢!

      “你是秦宫令对吗?”杜倾倾皓腕上的冰花芙蓉玉镯随着她伸手轻轻一晃,她用右手拍了拍躺椅:“你走到这儿来,本县主有话对你说!”

      杜倾倾是皇帝在锡林小筑宴席上亲封的端阳县主,宫里人都知道,秦淮迈着步子走到杜倾倾榻前。

      “你弯腰,本县主说话声音小,怕你听不清楚!”

      秦淮只是微屈身子,杜倾倾让鹊喜将她从躺椅上扶起来,伸出右手响亮又迅速地在秦淮脸上扇了两掌。

      “我是皇上亲封的端阳县主,你一个在宫中伺候人的下人是没有资格顶撞本县主,更没有资格抵辱怀恩侯府的,可记住了?”

      秦淮捂着脸,恨恨地看着她,却又不敢反手打她,毕竟她再威风也只能在宫人面前耍耍,却不能直接杠上皇帝亲封的县主。

      杜倾倾转着手里的冰花芙蓉玉镯,笑道:“不是要带本县主去凤宁宫吗?秦宫令怎还不备轿?”

      鹊喜感激地望向杜倾倾,秦淮甩袖咬牙:“给端阳县主备轿!”

      两个嬷嬷备好轿辇,杜倾倾由鹊喜扶着坐上去,她的手微蜷扶辇,在想待会儿见到卫皇后,她该说些什么。

      *

      凤宁宫内,宫女已经给殿中所有的妃嫔上了三次茶了。

      卫皇后问完德妃,便又问到了荣妃身上。

      她端坐在凤座上,扫了下面的妃嫔一眼后,才侧头问坐在她左手下边的荣妃,“本宫刚刚问遍宫人,有人见到你和端阳县主昨日在丹栎阁出现过,荣妃可否解释一番?”

      殿中所有妃嫔的目光都转向了荣妃,表情各异。

      荣妃声音平稳:“臣妾的妹妹昨日在花苑跌倒了,她让贴身侍女将她扶到了丹栎阁一歇,本宫知晓后,便带人亲自去接她回来,本宫昨日还连夜召了医女为她上药,好多人应当是知道的。”

      她受皇帝独宠,宫中不少人都盯着她的动静,自然有人知道这事。

      卫皇后攥着手中的帕子,笑道:“妹妹莫多心,本宫是皇后,宫里忽然死了两个宫女,本宫担心后宫众人安危,这才照例问问你昨夜之事。本宫刚刚派秦淮去请了端阳县主过来,若她的话能和你对上,本宫自然也就不再多问了。”

      荣妃似笑非笑,喜怒难辨:“您是皇后,既是为了后宫众人安危着想才查案,臣妾等人自是不会置啄什么。”

      德妃低头抿茶的空隙看了荣妃一眼,荣妃笑着对上了她的视线。

      “端阳县主到――”殿外的太监高亢地喊了一声。

      杜倾倾身着淡芙色云锻裙,由鹊喜扶着到了凤宁宫正殿,见她腿上有伤,齐皇后便免了她的礼,开口问她昨夜可是去了丹栎阁。

      杜倾倾答的话,与荣妃刚刚所说的并无分别。

      卫皇后让人将那两个宫女的尸体抬上来,那两人在水里泡得久了,脸有些肿,尽管如此杜倾倾还是认出了她们。

      她们俩就是那夜说太子不举的宫女,杜倾倾那日躲在红木雕龙柱后面听到她们说话,她们手里一人提了一盏宫灯,杜倾倾自然将她们的样貌记得一清二楚。

      才过了一晚,这两人就死了,会不会是太子下的手?

      可是杜倾倾也听到太子不举之事了,如果太子要为此事杀人,应当将她也杀了才是。

      丹栎阁与凌烟阁离得近,杜倾倾第二次死前是撞到卫皇后与宁王的私情才被宁王杀了的,这两个宫女说不定也是同她先前一样倒霉这才丢了性命。

      杜倾倾心底有了猜测,这两人的死许和卫皇后有关,卫皇后是知昨夜她和荣妃都到过丹栎阁后便想将脏水泼到她们身上。

      卫皇后见杜倾倾面容微动,提声道:“本宫看端阳县主好像认得着二人。”

      杜倾倾点头:“昨夜我见过她们。”

      荣妃右手搭着红木雕梅椅,动作微紧。

      卫皇后又问:“你见到她们时,她们在做什么?”

      杜倾倾道:“她们正提灯从二楼下去了,不知她们又去了哪里?”她望了卫皇后一眼,笑道:“丹栎阁与凌烟阁离得近,或许她们去了凌烟阁,又或者她们一直沿着路走去了西荷塘?”

      卫皇后有些端坐不住,微微往前移坐一分。

      德妃宫里的一个宫女站了出来,“我是和阿纯、阿月一个屋里住的,她们走前就和我说过,去丹栎阁打扫完卫生就会回来的,她们定不会去其它地方闲逛!”

      荣妃暼了她一眼,“她们说不会闲逛就真不会闲逛了?德妃姐姐,你不先解释一下你的宫女为何大晚上的会去丹栎阁打扫卫生吗?”

      德妃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她们二人打坏了本宫最喜爱的青瓷玉枕,本宫一怒之下便罚了她们去丹栎阁扫地。”

      杜倾倾可还记得她去丹栎阁时,她那间屋里沉下的灰将她的裙子都弄脏了,她望向德妃:“娘娘宫里的那两名宫女可是平日里最爱偷懒的?我昨夜走进丹栎阁的西隔房时,里面的灰蹭了我一裙子,我见她们从二楼下来后就径直走了,等我姐姐从雁辞宫乘辇过来接我时,我也未见她们回来打扫过一楼。”

      德妃对那两个宫女哪里有映象,听了杜倾倾的话,连忙点头说是。

      卫皇后见德妃跟个墙头草似的,心底越发看不上她,但面上却没怎么显示出来,“可按这如今的证据,这两名宫女临死前见过的人就只有端阳县主你……”

      杜倾倾:“谁说她们临死前只见过我了?”

      卫皇后一惊:“还有谁?”

      杜倾倾道:“太子殿下。”

      荣妃意外地看了一杜倾倾一眼,昨夜她来接她前,杜倾倾竟见过太子?

      她在宫中生活多年,不到一瞬便调整好自己的神情,朝卫皇后道:“皇后不如再请太子殿下过来,好对倾倾的证?”

      这案子是卫皇后自个提出来办的,眼下这事忽然牵扯到了太子,实在是超过了她的预料。

      皇帝最讨厌的便是后宫之事牵扯到前朝,若这事她弄得不好,皇帝难免猜忌她是故意给太子下绊子。

      卫皇后有些气闷,迫于当前的形势,只好抬手指了宫里的总管太监:“你去请太子殿下到凤宁宫一趟。”

      *

      谢泽手里正执着宣笔做画,他才画好几朵夏荷,正准备再添条儿鲤鱼到湖里,常庆便带人走进了他所在的重檐六角亭。

      “殿下,昨夜有两名宫女突然溺毙在西荷塘,此事牵扯到了殿下和……杜二小姐,皇后娘娘派人请您到凤宁宫去一趟。”

      常庆说完,便低下头,等太子示下。

      谢泽闻言,将宣笔掷到了画上,一副湖池荷花上霎时溅了几滴黑墨。

      有一太监手里捧着玉盆到了谢泽面前,谢泽将手放入盆中清洗,又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绵帕擦洗干净后,声音清淡:“孤知道了!”

      谢泽声音清朗悦耳,却寡言少语,不爱在外人面前多说话,他说完那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重檐六角亭,常庆手里拿着拂尘,急忙跟上他。

      卫皇后宫中的王总管没想到这次太子这么好说话,他来东宫一请,就将他请到了凤宁宫。

      谢泽绕过东宫归来苑的假山流水,让常庆去准备轿辇。

      夏日炎热,辇车上搭着翣羽盖遮阳。

      谢泽坐在辇中假寐,到了凤宁宫后,常庆才唤他下车。

      宫女们今日给殿中贵人上了第五道茶之际,太子终于姗然来到了凤宁宫。

      谢泽望着凤座上的卫皇后,凝声问:“皇后差人到东宫请孤到这儿来,是想问些什么?”

      卫皇后原本的计划是不会牵扯到太子的,眼下她迫于形势将他召来后,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其实也无甚大事,本宫就是想问问太子昨日克曾见过端阳县主?”

      谢泽闻言,望向了杜倾倾。

      杜倾倾也正望着他,目光清澈,盈盈如水。

      他移开眼睛,道:“是。”

      “那这两人呢?”卫皇后又让人将那两名宫女的尸体抬进来,妃嫔们一个个手中都拿起帕子挡住鼻子。

      谢泽只扫了一眼,就回道:“孤也见过。”

      卫皇后不死心,接着问:“太子是何时见到她们的?”

      谢泽道:“昨夜孤在丹栎阁捡到了县主的玉佩归还给她时,恰见她们提灯走出了丹栎阁。”

      卫皇后这场局可算是白白设了,有太子为杜倾倾做证,杜倾倾如今是清清白白的了,反而她这个做皇后的难免会让人笑话。

      她紧咬荣妃姐妹不放,杜倾倾都伤了腿了,还强让宫令将她押到凤宁宫来,偏她不信杜倾倾所说的话,让太子也牵涉进来了。

      太子去了凤宁宫之事,不到一刻钟便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烦闷卫皇后总做些蠢事,这次他一眼就看出她这是又冲着荣妃而去后,忙放下手中的奏折,带人赶去了凤宁宫。

      凤宁宫守门的太监见到皇帝后,忙跪下行礼,才扯着嗓子一道道通传, “陛下驾到――”

      卫皇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皇帝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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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杜倾倾:有人要害我和姐姐!
    太子:人在东宫坐,锅从天上来!孤总有一日要将这锅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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