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生吃瓜了

作者:湘水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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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常庆回来的时候,见太子案上已放好三彩芙蓉晶石笔架,先前那个笔架已经不见了,应是太子让旁的宫人处置了。

      杜倾倾第一次送给太子的青玉夏荷笔架,常庆还替他好好收着,还每日都让小太监记得擦洗。

      常庆就怕太子哪天想起了那个笔架,让他端出来时上面落了灰,太子一怒罚他去掌灯。

      他见太子喜爱这笔架,处理政务时总会时不时的暼上两眼,便迎合着夸道:“县主这次送的笔架比上次好看得多,可见这次是用心送到东宫的。”

      谢泽面色淡淡:“紫丹珍贵,她自是要挑好的才能与孤以物换物了。”

      “县主同殿下特意讨紫丹作画,也不知她要画些什么?”

      谢泽对此倒是有几分猜测,“前几日,父皇赐给了荣妃《兰亭山溪图》,荣妃又将它转赠给杜倾倾,她是惜画之人,此刻应是在临摹此画。”

      《兰亭山溪图》的珍贵之处在于诏山先生用大量紫丹染了小亭周围成群的石斛兰,此画完成时还被人笑谈为诏山先生最壕之作。

      它虽不如诏山先生先前所画的绎江四景图出名,但在前朝名士的一众画作中也算数得上名字的珍品。

      常庆听太子提起荣妃,便想起了一事,“后日便是荣妃娘娘生辰了,陛下定是要替她大办一场,奴才拿不准主意该送什么贺礼去雁辞宫,便想问问殿下。”

      常庆在东宫替他办事多年,又岂会揣摩不好这事?

      谢泽瞅了他一眼:“你倒是越来越会拐弯抹角地打探孤的心思了!”

      常庆弯腰说不敢,嘴上却道:“若是殿下身边有了太子妃,奴才问问太子妃就成,哪敢拿这事来叨扰殿下?”

      谢泽道: “你若是叨扰多了太子妃,这东宫你就该留不住了。”

      常庆恨自己又多说说了几句话,想抽自己几掌。

      谢泽将手中的湖笔放到了三彩芙蓉晶石笔架上,从案上起身问:“孤前几日吩咐你去馔玉坊找人,如今可联系上她了?”

      常庆道:“冯娘子前一久去了蜀地,算上日程明日刚好能赶到京城,馔玉坊坊主向奴才保证,冯娘子一定能在后日辰时前将荔枝酥做好。”

      太子没多说什么,吩咐他退下了。

      *

      荣妃芳辰将近,各宫妃嫔都想着送什么礼到雁辞宫,就算平时与荣妃搭不上话的采女也想尽了办法。

      卫皇后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个,她心里视荣妃为死敌,自是不会费什么心思给她送礼的,她只让秦淮随意去库房点了件珍宝。

      秦淮揣摩着卫后的心思,只点了八棱净水秘色瓷瓶作为贺礼,既不失身份,又不失格调。

      卫皇后倒是记不清她还有这个东西,她手里拿了一个柿饼正在哄五皇子谢绰吃。

      谢绰早就吃撑了,可卫皇后还在不停地喂他,他想晃着脑袋摇头说不吃了,可他又不敢。

      有宫女走到殿内,禀道:“皇后娘娘,恪嫔今日来了凤宁宫,说该接五皇子回宫了。”

      卫皇后面色不悦,只觉恪嫔太不识趣了些,蹙眉道:“你去告诉恪嫔,绰儿喜吃凤宁宫的糕点,他想在凤宁宫长住一阵,本宫身为他的嫡母,自会替她好好照顾绰儿。”

      谢绰一听恪嫔过来找他,当即从她身边站起来道:“娘娘,绰儿想回母妃身边了。”

      卫皇后双手微微用力就按住他肩膀,让谢绰坐回到她身边,道:“绰儿住在本宫的凤宁宫不舒服吗?”

      他若说不舒服,就会得罪卫皇后,他若说舒服,卫皇后必会趁势留下他。

      谢绰为难道:“是我认床的缘故!这几日我已经连着好多天夜里睡不着了。”

      卫皇后望见他眼下的乌青,怜爱地揉他额发:“那现在就去补个午觉如何?”

      她招秦淮过来,让秦淮带谢绰去侧殿歇息。

      秦淮在侧殿点了安神香,谢绰才躺下不久就闭眼睡下了。

      卫皇后听恪嫔仍未走,道要将五皇子接回长宁宫后,带着宫人去见了恪嫔。

      恪嫔身子孱弱,在烈日下晒了这般久,身体早就有些撑不住了。她见卫皇后一出来,就跪在她宫门前:“皇后娘娘,臣妾已经三日未见绰儿了,请您容臣妾见上他一面!”

      “绰儿刚被本宫哄睡着了,如今你又进去,不是打扰他吗?”卫皇后朝秦淮使眼色,让她将恪嫔扶起来,“妹妹前几日染上咳疾,那病又一直断断续续未好,如今本宫替你照顾绰儿几日有何不好?”

      “臣妾这几日每日按时喝药,身体已经好多了。皇后娘娘宫事繁忙,就不劳您辛苦照顾绰儿了。”恪嫔忍住喉间咳意,将话说整。

      卫皇后笑道:“妹妹就莫强撑了,瞧瞧你脸色还白着呢!秦淮,扶恪嫔回长宁宫,召个太医来给她看病!”

      恪嫔哪敢让卫皇后的人给她看病,她心急之下暼见皇帝的龙辇往这走过来后,作势晕倒在地上。

      龙辇由宫人抬至风宁宫门前,皇帝没有进卫后宫里的打算,而是在辇上问:“恪嫔怎晕倒在你宫门前了?”

      卫皇后道:“兴许是天气热,恪嫔妹妹便中暑了。”

      “你是罚她跪在你宫门前了?”皇帝平着声音,情绪不见什么起伏。

      “没,是恪嫔自己跪在臣妾面前的。”卫皇后心里委屈,在皇帝心里她就是那般动不动罚人的跋扈性子吗?

      “无缘无故,她跪在你这做什么?”

      “臣妾是看着恪嫔病了好几日身体都未好转,便将五皇子接到凤宁宫好好照料。恪嫔今日拖着病身,偏要带五皇子回长宁宫,五皇子若是跟她回去染上咳疾怎好?臣妾未允她,她就跪在这儿不起!臣妾不解,恪嫔单是跪了半盏茶都不到,怎就中暑晕过去了?”

      皇帝转着手中的阗玉扳指,侧头道:“你既不解,那便也同恪嫔般跪上半盏茶就知道了!”

      “陛下,臣妾是您的皇后,怎能……”

      皇帝厉声打断她的话,“你既知你是皇后,便不该插手朝中政事!你以为你暗中撺掇着你父亲让一众老臣上书让五皇子认你为母之事,朕不知吗?”

      “五皇子有自己的生母,用不着你插手照顾。这些日子,你就在风宁宫闭门思过,六宫之事暂由荣妃打理即可。”

      他又看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恪嫔,“五皇子被恪嫔教养的性子也太软了些,朕看着他还是单独搬去明光宫,由宫人伺候就好。”

      恪嫔心中难受,可却也不敢睁眼推辞皇帝的旨意,比起让五皇子被认去卫皇后膝下,这个结果已经好多了。

      她被皇帝身边的宫人送去长宁宫,走时听到陈禄对卫皇后道:“娘娘,陛下留了老奴在凤宁宫守着您,跪上半盏茶方能起身!”

      她将眼睛闭得更紧,生怕身旁的宫人发觉她是装晕,将此事报给皇帝。

      皇帝还算保留给卫皇后几分薄面,没让她跪在宫门口,而是跪在专门挂放前皇后画像的殿中。

      卫皇后跪满半盏茶后,陈禄才离开凤宁宫,秦淮想将卫皇后从地上扶起来,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陛下先是先削本宫管理内刑司之权,如今连打理六宫之权也给了那个贱人,他下一步是不是要将本宫废了,让她做皇后了?”卫皇后面色凄凄,从前她是妃嫔,得跪在赵皇后面前她认了,等她坐上了皇后,却总被荣妃压在头上死死的。

      她朝前几步,用力抓住秦淮的衣袖,愤恨道:“替本宫拿纸笔和纸来,本宫要给太后写信,请她早日回宫!等太后回来了,本宫看荣妃还能猖狂多久!”

      *

      皇帝让荣妃暂代卫皇后管理六宫时,她正教杜倾倾打宫绦,听到这旨意宠辱不惊地接下来。

      杜倾倾放下手里的细丝线笑道:“恭喜姐姐了!”

      荣妃轻笑:“以后我可有得忙了。”

      杜倾倾道:“你若忙,我就出去找芷溪玩!”

      说起韩芷溪,荣妃就想到了她哥哥,她试探着问:“姐姐问你,你觉得韩熙年这个人如何?”

      “人不错。”杜倾倾只说了三个字,就没了下文。

      “就这样,没其它的了?”荣妃望着杜倾倾,从她眸中一丝情愫也未找到。

      杜倾倾知道荣妃打什么主意,可她对韩熙年是真的没什么感觉,“姐姐,我最多就当他是哥哥,其它的真没什么。”

      “那许砚呢?”荣妃是在上次的锡林小筑上记得他的。

      杜倾倾却想不起来了,反问道:“他谁啊?”

      荣妃道:“锡林小筑上总是找你搭话的那个公子。”

      杜倾倾:“那天找我搭话的公子太多,我真记不起他是谁了?”

      “……”荣妃无奈,杜倾倾连许砚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可见是没把他放在心底了。

      她为杜倾倾的婚事可算操碎了心,“倾倾,你和姐姐说说,你心底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男子?”

      她说清楚了,荣妃才好帮她找。

      杜倾倾道:“话少些,个子要高,穿紫衣在人群里最俊,同我一样喜欢画画的人。”

      荣妃寻思着,应让杜倾倾多往画院走走,兴许能让杜倾倾寻到中意之人。

      有宫女将解暑的凉茶奉到她们桌前,抬起托盘后出去了。

      杜倾倾抿了一口凉茶,叹道:“说来我到京中也有一段日子了,除了退了那桩婚事,好像也没做什么事。若是在京城未寻到夫婿,我嫁回苏州也挺好,那儿的水土挺养人的。”

      但她在离开金陵前,与陈覃和卫皇后的恩怨是要了清楚的。

      杜家大房就只有她们姐妹二人,荣妃听了杜倾倾的话又在重新考虑,是不是让杜倾倾回苏州嫁人会更好些。

      转眼到荣妃芳辰之际,雁辞宫来了不少人拜会。

      荣妃本就深受帝王恩宠,如今又代皇后打理宫事,荣宠煊赫至极。

      皇帝赐了荣妃固定的赏银,还赐了她六柄莱石灵芝如意、扶南进贡的广霍香和前朝古画《早春图》以示恩泽。

      宫中妃嫔送给荣妃的礼物大多是些瓷器绣件,一眼望去都是精丽。

      杜倾倾的绣工不好,她没绣东西给荣妃,她知荣妃喜欢玉兰,便出宫高价买了块羊脂白玉,托京城的姝玉馆打造了累丝双鸾衔白玉兰步摇金簪送给荣妃,荣妃甚是喜欢。

      东宫也送了贺礼过来,常庆抬了一件双鱼兆瑞玛瑙花插和两匣荔枝酥给荣妃贺喜,荣妃平日喜欢插花,那双鱼兆瑞玛瑙花插倒是送得和她心意,就是不知太子为何还送了吃食过来。

      荣妃让长秋将各宫送的贺礼都点去了库房,唯独这荔枝酥不知该如何处理。

      杜倾倾见有吃的,倒是挺开心,伸手拿了一块尝尝:“挺好吃的,姐姐你不喜欢吗?”

      “你既喜欢这两匣荔枝酥便送给你了,你若吃不完就分给雁辞宫的宫人。”

      杜倾倾怕吃多了上火,只留了一匣荔枝酥给自己,其余的都分给了宫人们,人人都沾喜气蹭吃一下。

      每奉荣妃生辰,皇帝都会在永安殿设宴。

      卫皇后还在禁足,今日与皇帝同坐的便是荣妃。

      太子一袭绣卷云纹缂丝紫袍坐在皇帝下首,荣妃想起杜倾倾说的话,多看了太子两眼。

      她特意往下观察了杜倾倾的反应,杜倾倾的手正搭在乐宁公主的肩上,同她附耳说话,连一个眼风都未扫向太子。

      荣妃定下心神,应该只是巧合,是她想多了而已。

      杜倾倾和乐宁公主说的也不是什么悄悄话,只是提醒她和徐知鹤不要再去谢霖台。

      谢菡早就因她偷偷去谢霖台一事被德妃训过了,杜倾倾提起这事时她本有些不高兴的,可想了想杜倾倾也是为她好,便没了脾气。

      她和杜倾倾又不是特别熟,杜倾倾突然对她好是为什么?谢菡望到坐在她前面的太子,心中有了答案。

      既如此,那她就帮帮她。

      宴席之上,饮酒是不可避免的,杜倾倾就算再推脱,也不可能滴酒不沾。她喝了三盏酒后,面颊就红了起来,谢菡将她从案上扶起来, “杜倾倾,本宫带你出去醒酒可好?”

      杜倾倾望着她的脸,看着是自己认识的人,也不会害自己后,便听话的点了一个头。

      谢菡拉着她去了抚水亭,还给她倒了一坛酒,看她喝完后才套她话:“杜倾倾,你心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杜倾倾回她:“我喜欢……话少的、个子高的……画画又好看……穿紫衣还特俊的男人。”

      谢菡想,这不就是她皇兄嘛?偏杜倾倾之前还死不承认。

      她挑眉,望向往亭中走来的男子,“皇兄,杜倾倾喜欢你,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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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为我投的营养液,爱你们么么哒!
    小剧场:
    太子:孤就当这次算你表白了!
    杜倾倾:??????一脸懵逼,二脸懵逼,五脸懵逼、十脸懵逼、对角懵逼、分开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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