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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皇帝今晚喝得有些多,荣妃服侍他在乾明宫安歇后,才回了雁辞宫。
陈禄原以为荣妃今晚是要留在乾明宫的,谁知她竟从皇帝殿里出来了。
他提着百宝宫灯,迎上去问:“娘娘您怎么出来了?”
荣妃道:“回去照顾倾倾。”
“娘娘辛苦了!您可得保重玉体,若是娘娘累着了,陛下又该问责老奴们没将您照顾好了!”荣妃深受陛下恩宠,陈禄是伺候在皇帝身边的,看得最是清楚。
荣妃在宫人面前一向和善,闻言笑道:“陈总管放心,本宫会照顾好自己。明日陛下还要早朝,本宫今晚不在陛下身边,明日早晨就有劳您唤陛下起身了。”
“老奴记着了。”陈禄站在廊下,见荣妃带人走后,才提步离开。
荣妃坐在百鸟迎春辇上,这辇是皇帝命宫人特意给她打造的,是宫里独一份的恩宠。
已至深夜,禁宫里每隔十丈,便点一盏鎏金花卉宫灯。
宫人看到百鸟迎春辇远远走来后,连忙退到一旁跪在地上,待那方轿辇走后,他们才从地上站起来。
荣妃回到雁辞宫后,先去东殿看了杜倾倾。她寝殿里的灯已经熄了,荣妃借着屋里摆放的垂棘才看清杜倾倾的面容。
杜倾倾喝了醒酒汤后,小脸还有些绯红,她一惯喜欢双手牢牢抓着锦被侧着睡。荣妃微微弯腰,将杜倾倾的身体扳正后,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免得她晚上着凉。
杜倾倾闭着眼睛,呢喃了几句,荣妃把耳朵凑到她口中一听,才听清杜倾倾说了什么。
“姐姐,我不要嫁陈覃……”
荣妃轻声哄她:“倾倾放心,你已经不用嫁他了。”
杜倾倾眉头微松,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抓住了荣妃的手问:“你为什么说我牙口好?”
荣妃一脸疑惑。
长秋轻声笑道:“二小姐又在说梦话呢,娘娘不必奇怪!”
杜倾倾小时候由荣妃带在身边哄着她睡过觉,她确实一睡着后总会说些莫名其妙的梦话。
荣妃从杜倾倾床上坐起来,“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是。”长秋扶着荣妃的手,送她回了殿里歇息。
荣妃今晚喝得酒也不少,她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醒酒汤后,才去了浴池洗漱。
她手里抹了槐花香膏护理身子,长秋替她捏着肩膀,开口道:“娘娘今日累了,奴婢为您捶背!”
荣妃靠在池壁上,疏懒地问:“本宫今日见安宁伯府的许公子在锡林小筑上似乎格外亲近倾倾!”
长秋手上的力气微松:“安宁伯府这些年比不上从前了,奴婢觉得还是韩家好些,毕竟韩家与杜家是世交,二小姐以后若是嫁到京城,娘娘您日后也能常见到她。”
“是这个理!”荣妃轻轻点头,“可这事还得看倾倾的意思,本宫虽是她姐姐,却不能因自己的私心拘束她一辈子。”
长秋未再多言,荣妃从池子里起身后,她从梨花木架上取了一件茜红衫裙,服侍她穿在身上。
翌日,杜倾倾起身后,站在镜架前穿衣。
杜倾倾见自己唇上的口脂擦得有些重后,取出帕子对着镜子擦拭,她见这帕子换了一块新的紫色绸帕后,问鹊喜:“怎么给我换了?昨日那素纱帕子我还是挺喜欢的!”
鹊喜闻言一顿:“二小姐,您又忘了昨夜的事了?”
杜倾倾是真的想不起,她伸手捶自己的头,问道:“我又做什么事了?”
“您昨夜醉后泼了太子一身水,还把帕子砸到了他身上!”
杜倾倾:“!!!”
“鹊喜,你怎么不拦住我?”
“奴婢……拦不住啊!”鹊喜苦着脸,她也想拦,可杜倾倾醉后总是做出人意料之事,她只能和常庆干站着惊住了。
“昨夜的帕子呢?”杜倾倾问。
“奴婢将它收起来,放到香红木盒里了。”
香红木盒里放得都是杜倾倾用过的帕子,攒上一久后会有宫女拿出去洗,杜倾倾听鹊喜一提,这才想起太子上次递给她的帕子被她放到了香红木盒最底下藏着。
太子用的丝布一向是与人不同的,若让宫女发现了她这儿的帕子是旁人的,她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杜倾倾推鹊喜:“你快将那香红木盒取过来!”
她催得急,鹊喜也没耽误,很快就将那木盒递到了杜倾倾手里。
杜倾倾打开香红木盒,最上面放着的就是昨夜她带的那张帕子,上面绣的小花皱巴巴的,都看不出原本绣的是什么了。
“鹊喜,你去外面传膳。”
“是。”
杜倾倾从香红木盒里捞出最底下的那张帕子偷偷藏到了袖子里,她昨日在太子面前保证洗完后又还回去,太子虽说不用还了,可杜倾倾觉得他这东西留在这儿,她总觉得于礼不合。
她还是洗干净了,偷偷把它还回去吧!
鹊喜掀开八角水晶珠帘进来时,身后跟了四个宫女,杜倾倾指了桌上的香红木盒道:“把这盒子里的帕子今日都拿出去洗了。”
宫女将早膳摆好,鹊喜抱着香红木盒出去了。
杜倾倾随意吃了一些,便将宫女全都支走,跑去了东池洗太子的帕子。
帕子洗好后,杜倾倾又把自己关在寝殿里晾帕子。她这间屋子的位置好,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杜倾倾便将木架移到窗前,将帕子挂在上面晾它。
荣妃见杜倾倾殿门紧闭,以为她这是还没起来,倒没有进来唤她。
鹊喜让宫人洗完帕子回来,见杜倾倾殿门关着,便抬手敲了敲。
杜倾倾听到后,朝她喊:“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去做自己的事就成。”
鹊喜平日里伺候好杜倾倾就成,没什么事忙,杜倾倾不让她伺候,相当于给她放了一个假,她便去帮雁辞宫其她宫女的忙了。
太阳往上升着,阳光便移了位置,太子的帕子如今还半湿着,杜倾倾便从殿里出去,去谢霖台晒帕子。
谢霖台爬满茑萝,因为很少有宫人去修剪它,茑萝便饶着假山向上攀爬,将整个高台都爬满了。
杜倾倾手里拿着帕子才爬上谢霖台,就听到一阵男女的吵闹声。
谢菡拉住他的衣袖,“徐知鹤,昨夜本宫让宫女传话约你在熙池见面,你怎未赴约,还提前离宫了?”
徐知鹤用力扯回自己的衣袖,声音冷漠:“公主不是在陛下面前吵着要换韩熙年为驸马吗?如今与臣在这里还拉拉扯扯作甚?”
谢菡惊讶徐知鹤竟知这事,一时间就有些怂了,也不敢扯他衣袖耍脾气了。
徐知鹤冷哼一声,甩袖便往前走,谢菡连忙往前追他。
杜倾倾听到乐宁公主和徐世子吵架的声音,转身要走之时,那两人便一追一赶出来了。
徐知鹤与杜倾倾不熟,且他正在气头上,他见到杜倾倾没和她打招呼,直接迈步就走了。
谢菡追他时,见到杜倾倾手里的帕子,她疑惑地停下脚步盯着她:“那不是皇兄的帕子吗?怎么在你手里?”
杜倾倾将帕子藏到袖中,讪笑道:“公主记错了,这是臣女的!”
谢菡不信,走到杜倾倾跟前,将帕子抢到了她手里,哼道:“你当本宫好骗吗?这就是皇兄的!”
“你私藏他的帕子做什么?”她盯着杜倾倾的眼睛,而后恍然一笑:“本宫知道了,你暗中思慕太子哥哥,是不是?”
杜倾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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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杜倾倾:我好冤!555~
太子走过来,道:“不冤,反正你早晚会喜欢上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