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世界之神域之变

作者:王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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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迷梦了无痕


      罗娜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也许是太过疲惫,又或者是偶尔摄入的酒精,头脑有些昏沉,她只觉得有无数细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下一刻,罗娜又一次置身于酒吧之中。
      这一次人们摩肩接踵,整个酒吧突然热闹了起来。
      只是在罗娜的周身,却依旧冷清,好像自己被隔绝在所有人之外。
      她张开嘴大喊着什么,希望有人能发现自己,然而巨大的音乐声将她的声音淹没,人们只顾着自己的狂欢,即使罗娜身手想要抓住一个人,那个人在下一刻就扭动着怪异的步伐,与她擦肩而过。
      幻彩的灯光让罗娜有些炫目,她眯着眼,感觉整个人摇摇欲坠。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然后顺势一拉,自己便倒在了那人怀里。
      罗娜努力眨着眼睛,在迷离的灯光里辨别对方的样子。
      那人面带着一脸的坏笑,正仔细注视着自己,好像在询问自己什么,或者关心自己的身体是否有恙。
      是白羽威,她认得出那张脸,那张她之前如此近距离观察过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完全没有想要反抗或者离开,反倒是从心底里涌出一阵阵暖意。
      这个白羽威注视了许久倒在自己怀里的罗娜,将头缓缓靠近了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罗娜感觉到自己身体瘫软得使不出一点力气,她缓缓闭上眼睛,感受到一阵阵的热气从对方的口鼻中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她的身子也不听使唤起来,脸上开始绯红,心跳不断加速着。
      突然之间,那个人身子一震,罗娜睁开眼睛,感受到的是更为巨大的震动铺天盖地地袭来。一道巨大而耀眼的白光,穿透了酒吧的墙壁,随之整个房屋的结构开始四散飞溅,不断垮塌下来。
      人们四处奔逃,惊慌失措,没有人顾得上之前还在一同狂欢的同伴。争先恐后地向外冲出去。
      白羽威眼神一凌,紧接着罗娜就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出去。一切仿若慢镜头一般,每一个画面都凝滞而又清晰。
      地震吗?还是遭受到了什么攻击?
      罗娜听不到任何声音,却能看到白羽威的嘴巴微微张合着,她读着那个嘴型:
      “快跑!”
      “啊!”
      一声轻叫,罗娜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断喘息着,额头上渗出点点的汗珠。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然后缓缓睁开,逐渐适应着周围的光线和环境。
      原来是做梦,罗娜缓缓吐出一口气,抹掉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渍。
      抬起手腕,那上面自动显示了时间,此时刚刚是凌晨两点多钟。
      稍稍定了定神之后,她心里想着,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奇怪的梦。抛开那最后让人惊惧的灾难时刻,之前在梦里和白羽威的那种奇怪感觉,也是她平生以来的第一次。
      虽然混乱,不合逻辑,甚至难以启齿,但似乎……她强行中断了自己不断蔓延的思绪和感受,抬起双手,用十个手指头,将头发从前往后地狠狠梳捋了几下,再度躺了下来。
      --------
      很快的,一股更为强大的疲惫感袭来,将罗娜再一次裹挟入梦。
      这一次,自己置身于一个遗迹的广场之中,有些类似古罗马的斗兽场或室外剧场的样子。
      观众席上三三两两或坐或站立着一些零散的观众,他们的穿着让罗娜觉得怪异。
      而中央舞台上,一个老者正在说着什么。
      由于距离的关系,罗娜无法用肉眼看清楚老者的样子,但她能确定,那正是尼梅尔先生。
      她激动得想要努力往更前排去,好看清老者的样子,却总有什么东西或什么人拦住了她更进一步的路。她努力支棱着耳朵倾听着老者的讲话。
      “雅典城邦的公民们……”
      老者边说,边一一环视四周的观众。
      雅典?城邦?那分明是尼梅尔先生,可为什么会是在……
      等等,他穿的长袍分明有些像曾经资料里看到的雅典元老院的袍子。罗娜有些混乱,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们生而为人,万物之灵长,可何为万物灵长?绝非完美,人之有贪婪,人之有欲念,有怠惰,有傲慢……不过如果没有贪婪,也就不再有纯良;如果没有了欲念,也就无法再继续前进。
      “那些短视的人只告诉你们要压抑内心中的恶,却忘记了打开人们内心中的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我们身处人间,在天堂与地狱之间。这才是我们的本来面目,这不会让你变得更美丽,也不会让你变得更丑陋。
      “人类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将会会走向何方。但你可以弄清楚,你生存的意义,和自己的方向。用你的毕生去验证,去体验你的信仰和选择……”
      这个酷似尼梅尔先生的人讲述着,周边观众席上的人时而欢呼雀跃地应和,时而安静地倾听着,无法进一步靠近的罗娜也一边听着,一边重复着那些似曾相识的语句。
      “身处人间,天堂与地狱之间”、“本来面目”、“生存的意义,方向”……
      他说的那些话,与印象中尼梅尔先生说的似乎并不完全一样,但似乎又如出一辙。
      罗娜伸手想要抓住身边的人,询问这里是哪里,这位先生是谁。
      只是她刚伸出手,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子颠倒了过来,罗娜躺在床上,而在自己面前的人又变成了白羽威。
      此刻正压在自己的身体上面,深情地看着自己,然后一点点俯下身子,轻吻着自己的脖颈、脸颊……
      罗娜闭着眼睛,身体舒展着,发出轻微的呢喃。
      下一刻,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浑身都在出汗,嗓子有些干涩,她扭动了自己微微颤抖的双腿,脸上升腾起一片红晕。
      罗娜有些慌乱地起床,走到卫生间,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褪去,就打开了水龙头,任冷水直接从头顶淋了下来。
      这一夜的奇奇怪怪的迷梦,让原本就疲惫的罗娜更加觉得头脑混乱。
      她现在需要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
      当然,她完全不会知道,此时亚当正通过她的生理数据,分析出了什么样匪夷所思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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