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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关于如何理解世界
我们的世界丰富多彩,我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不同的节奏和方式生活在这个世界当中。其实世界本来很复杂,但或许在文明、科学、传媒出现的那一天,这个世界便简单的只是老百姓坐在家中听着新闻看着报纸便可了解便可掌握得了。我们等候着科学家告诉我们人类是怎么出现的,又被动的接受科学家通知我们本来畅销好用的产品会导致癌症。我们的全部问题交给那些哲学家思考,全部的事情交给文学家整理,全部的信息由电视和报纸来提供给我们……
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做自己的事情。
我们每天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每天都在为自己的生计忙碌,只不过,有的人是在工作,有的人是在学习;有的人轻松,有的人辛苦。我们要么挣扎在考分的煎熬中,要么拼命于领导的脸色下;要么掌管着数千的工人和工厂,要么开会在大桌小桌之前。最后,就是为了工作、工资、金钱、钞票。每天回到家中,我们沉浸在娱乐的海洋中,陶醉在休闲的世界里。这就是我们的人生。对于我们身边的世界,我们又有多少兴趣和疑问呢?谁会去抽出自己宝贵的时间来想象关于我们身处世界的结构、内容以及可能存在的问题。我们没时间,更不会主动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我们除了工作就是休息,已经没时间啦,那是科学家的工作,那是哲学家的责任,我们又凑什么热闹?
我们每天都在抱怨一些问题,然后得出的结论只是管中窥豹,停留在问题的本身。我们用自己的想法理解每一个事情,然后和同事调侃,和亲人唠嗑,最后这些问题成为充其量是谈资的废物信息。我们也根本没有时间听那些学者、科学家、哲学家把问题深化,把结论明了。这些专家不过也是用自己擅长的专业来分析一下事情的原理,然后得出片面的答案与解释。最后,这些问题停留在表面和一定领域,得不到解决,逐渐成为埋藏下来的历史。
我们一生终了,最后却对自己身处的世界漠不关心,知之甚少,最多是别人告诉我们的,我们只是知道了而已。我们身边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疑问,和太多的还难以解释的谜团。他们困扰着我们,可是我们从没有积极的去求得解释,而是静等着有人帮我们解答。或许它们本来并不是问题,只是因为思维方式的不同、意识形态的差异,导致它们成了问题。或者像科学、像媒体、像哲学,在它们解释和描述了世界的大部分问题与形象后,自己就有问题。为什么我们不拿出面对自己命运的关注来思考一下我们的世界,然后跳开我们依赖的不断等候着的科学家,我们必须尊重的哲学者,我们离不开的记者,用自己全新的方法去再现世界,得出自己的答案。
世界是我们的世界。
一张地图
一
人人心中都有一张地图。
生命的地图,世界的地图。
我们在用自己的意识来绘制这张属于自己的地图,我们的一切感受都印制在这张地图上,然后不断丰富它。一层一层迷雾被不断揭开,一个一个板块被暂新添加,我们有了新的发现,我们又开始新的征程……
二
这是我的故事。
记得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一齐在大院中玩耍,水仗、踢沙锅、打沙包,我们很快乐,也觉得这个大院好大、好神奇。但是对于大院以外的世界,我在那时没有概念,因为就算爸爸妈妈带我出去,我也记不住路,也记不清周围的花花草草。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只是饿了想吃困了就睡的宝宝罢了。之后,虽然长大一点了,我也不敢一个人跑出大门,哪怕去看一看。因为爸爸妈妈说外面有坏人,看门的大爷也会客气地把我们遣送回大院,移交给家长。我们也只有自觉得扼守在这个大院中。
作为一个孩子,我的世界地图很局限。
不过,那时我不觉得,这个大院对于我们已经足够了……
对于孩子,一天到晚就是玩耍,但是我们这些小伙伴不满足一个小地方的局促,我们逐渐把大院的每一个角落都探险与摸索。我们把大人们的办公楼作为基地,一层一层的疏通,在废弃的上锁房子里,我们开起了会议,还用柳条和泥土装扮了窗户。我们还数清了所有的出口,包括常规的比如大门,非常规的比如厕所窗户,并在出口上安装了诸多机关,在必要时会启动。或许,到现在这个大楼上的很多秘密就算在大楼上工作的叔叔阿姨们都不知道。
我们还占领了后院,因为靠南,我们称它为南院。这里很神圣,中间有一颗很大的松树,我们经常会在它的下面乘凉和玩耍,当然还有我们的仪式和法典。曾经我们的小女生还把心爱的小鸟埋到了它的树干旁。周围有很多柿子树和核桃树,成为我们零食的主要来源。到了季节,南院的地上到处是摔烂的柿子和裹着绿皮的核桃。在南院,我们生火烤土豆,挖地道捉迷藏,埋陷阱捉弄过路的大爷……我们还收集了数不清的废木头,在很大的空地上摆成了太空堡垒,那个工程堪比世界任何奇迹呢。
大院被我们一点点的探索,大院的一角一落都被我们了如指掌,我们还专门为大院画了一张地图,什么都有的地图。我们标出了会议室、战斗区、神殿、枪支弹药库、回家的路、所有出入口……在那时,其实我们自己的心灵场所就是这张大院地图,它是我们生活的地图。我们每天的行踪离不开这张地图,它就是我们那时的导航图。对于当时的我们,这个地图足够大了。
忽然有一天,一个被家长带出游玩的小伙伴告诉我们说,院子外不远的护城河旁边有大戏可看,而且很有意思。
想出去看看吗?当然了。大院的世界我们早已征服而且倒背如流。外面的世界对于我们足够神秘也充满诱惑。于是我们决定翻越围墙绕过大爷的哨岗,走出大院,见见世面。
可惜翻墙失败。
失败了,因为那堵墙太高了,而且有玻璃渣,我们的小伙伴还有人光荣负伤。我们于是决定在最隐秘的地方挖开一个洞,这对于我们来说太简单了而且不留痕迹。伙伴们,现在你还能想起那个小洞的位置吗?
走出围墙,我们有点激动。
原来马路是这么宽的,原来两边都是大树,原来外面这么多人,原来世界这么热闹……
车好多,我们根本就很难穿越马路。车对于我们来说太巨大了,我们或许还小,对于高速行驶的车辆尤为畏惧,我们一起愣在了路边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于是我们有人指挥,有人看车,一阵风跑,嚓嚓嚓,终于过去了。一振欢笑,好刺激。或许在那时,飞跑过马路,躲过疾驰的汽车,成为我们勇敢的象征,是我们可以回忆一夜的大事。
我们向小伙伴提供的护城河方向前进。我们很团结,就像一支队伍。我们发现外面商店好多,而且要比院子里面的小卖部大多了。可是我们不敢进,商店太大了,而且有陌生人。
一时间我们像足了勇士,可是不到一会儿,我们却越走越害怕。爸爸妈妈告诉我们关于坏人的事情,我们走在路上,看着每一个从我们身边经过的大人,那个眼神,怎么都像坏人呢?他们会不会抢我们啊,会不会把我们绑架啊,会不会……重要的是他们都比我们高,比我们看得厉害呀。
我们越走,圈子越小,我们靠在一起,十分紧张。我们东张西望。
我们回头看去,走出大院的大门已经有很远了,忽然有一个人提议:“我害怕,咱们回去吧!好吗?”
轰的一声,我们一齐朝院子跑去,我们什么都不想了,只管往院子跑,好像真有坏人在追我们。几个跑的快的早已冲到前面,还有两个小胖子,跟不上速度,急得快哭了。终于,我们胜利的回到了大门。一屁股倒在地上。
“真险啊。”“就是、就是,要不就没命了。”
“真可惜,都出去了又回来。”
“那你一个人去。”
一阵笑声……
跨出大院的第一次征程以失败告终,对于当时的我们,我们的地图终于向外延伸了一小段,虽然那时还不知道那一小段是什么路,也没看清风景,没记清方向。但是地图的扩大正式开始了。
三
上了小学,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我们也要开始离开大院,步行去学校,然后回家,正式拉开两点一线生活的序幕。大院的地图忽然间多了一块外来的路线和板块。
这一批同学大部分是我们院子的小伙伴,我们因为互相熟悉而且自信满满,于是把自己称为“黄金一代”。我们几个小伙伴,天天背着书包,迈着小步,穿行于这条固定的道路上。我还记得,一出门右拐,是一个邮箱,不知道有没有邮递员叔叔开启过它。它到现在还屹立在那里,只是有点斜了。十字路口有一家回民师傅开的胡辣汤饭摊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里汤的味道,但我们所有的小伙伴会准时在早晨一起聚集在那里喝汤,时间长了,也成了习惯。直到现在,我回到家中,留在家乡,早餐必定是那时就习惯的胡辣汤了。快到学校的小巷中,有一个书摊,老板是一个残疾人,但人很好也很会做生意,赚了我们不少钱,他的漫画书和杂志成为我们真正的教科书。还有学校门口,有很多老婆婆卖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什么搅搅糖、汽水糖、粘牙糖,还有变形金刚、忍者神龟,都很有意思。记得那里曾经卖过一种蜘蛛胶,抹在手上可以纺出像蜘蛛网一样的丝线。于是那几天,这条路上到处是蜘蛛网的痕迹,吓死人了。在这条路上,我们边走边玩,边打边玩,边唱边玩,我们还用锤剪包决出谁拿所有人的书包,然后其他人一哄而散,留下每天一个的那个倒霉蛋。
这条路在我们的地图上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传奇,也被绘制的越来越细致,充满着数不清的故事,流淌着我们“黄金一代”的感情……
当然还有小学校,在那里我们生活了六年,虽然说我们是在那里学习,但无疑它成了我们第二个家。学校的结构和布局被很自然的记忆在我们脑海中。我们靠街的教室,吵吵的。别人放假的时候我们还要在那里学习所谓的奥数,计算可笑的鸡和兔子脚的问题。那个最恐怖的二楼老师办公室,没人愿意进去,但只要一进去,心里再多的话也不知飞到了哪里,只会支支吾吾了。还有我们下课玩耍的铁杠,破旧但是神秘的礼堂,只有50米的迎宾大道。还有我挥洒无数汗水的足球场,虽然很小,而且曾经有过50个人一齐踢足球的比赛,但一当下课它便成为我们的天堂。我曾经在那里与队友们、与足球不见不散,在那里天天早起晚归的练习射门,在那里第一次穿起神圣的校队队服,那时,对于现在驰骋于前场的我只能踢后卫,而且是替补,但我从未失去对足球和队伍的钟爱。我习惯场边的自来水龙头,习惯天黑后校外的肉加馍……
我的世界地图增加了一大片新的天地,这个天地好像逐渐取代了原有的主板块。这个新的板块被细致,被描红,被永远记录在我的世界地图上。而在这时,我的地图主要内容,便是大院、学校和连接它们的路了。
四
不断长大,我去了少年宫,去了爷爷奶奶家,去了游乐园,去了城市更多的地方。我还去了城市周围的县市,开始旅游祖国的大好河山。我开始大量记忆走过的大街小巷,大量记忆去过的城市农村。我开始有层次的保存生活的信息,开始有个性和规律地丰富我自己心灵的地图。这个地图不断添砖加瓦,不断有新的地方出现,然后开始新的发现。
终于我上了中学,学校方向和小学刚好相反,另一条路成了我的主干道。那里是我在小学从未去过的地方,偶尔有一次经过,已觉得离家里好远,很陌生。我根本想不到该怎么从家里到达这么遥远而陌生的地方。我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道路,寻找我自己的足迹。广告牌、店铺、建筑物,一点一点,我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把自己陌生的路和熟悉的路连在了一起。我的世界地图忽然一下亮起了一片新的板块,而且与原有的相连,构成整体,整个城市跃然纸上。之后,这个城市的细节不断丰富,又标出了哪有肯德鸡、哪有耐克专卖店、哪有网吧、哪有电影院、哪有图书馆……
我上了大学,考到了外地,我坐着火车,地图随着我的足迹,开始有了新的路线,新的城市,新的细节。我的地图终于冲出了一个城市,开始探索另外一个诺大的世界。这个地图的边界扩大了许多,又等待着新的板块的出现。
现在,当我重走那些儿时经过的小路、大院、那次没有成功的小街、学校长廊,都觉得好小而且路程好短,可在那时却觉得好长并且充满神奇与奥秘。这就是我们从童年开始探索的一条一条道路,一个一个地方,然后它自己被印制成地图藏在我们心里,我们只是习惯性的知道这里我们曾经来过,那里还没有去过,但不知道这张地图的存在。
我们每个人的路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出现新的积累。我们的方向地图也随之充实。我们本来对于周围的世界毫无认识,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而随后,四通八达的线路被我们心灵收纳,五光十色的场所被我们主观接受。其实,我到现在还不一定能说清家乡的所有地点,出租车司机却能对路线倒背如流,而我却知道相隔几千公里以外另外一座城市的基本状况。每个人因成长不同,线路不同,自己的世界地图也不尽相同。这个人人的导航图对于自己至关重要,但它又是那么隐藏的无法察觉,只像一种感觉。
但这张地图的确存在。
五
其实,我们的地图不仅仅局限在我们走过的路线,它不仅是地理概念上的图纸,更是知识和意识方面的集合。人从出生到孩子再到成人,接受与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有自己看到的,有父母教导的,有从书本上自己领悟的,也有失败了自己总结的。这些,都形成或大或小的板块,成为我们自己的财富,我们人生的导航标,然后充实我们自己的地图,使它更翔实更完全。
我们从小只知道吃喝和睡觉,爸爸妈妈教会我们文字和语言,教会我们礼貌和对错,我们的世界地图从蛮荒变成了自主的探险,我们知道怎么做了,我们的世界地图开始运作。
我们去上学,学到了数学、语文,学到了体育、音乐。我们的世界地图增加了这些新的名词和概念,增加了新的从未接触的领域。在不断学习中,这些领域又不断形成新的巨大的板块。我在学校爱上了足球,足球的世界开始进入我的世界地图,而且自己开花结果,在今后的日子里,形成最具个性的板块,而且与时俱进,正如很多人说得:“我的世界不能没有足球。”
我们的父母开始为我们选择业余爱好,有画画、舞蹈,还有计算机、英语……伴随着这些新的科目的出现,我们的世界地图除过学校,增加了新的有别于以前的板块。这个板块经过我们长时间地不断练习和学习、进步与深造,成为我们一生中很重要的一块版图,而且充满个性与支配力。
我们喜欢上了文学,我们的地图中开始出现曹雪芹、鲁迅、巴金,我们的世界凭空出现了古代的宫廷、近代的革命、他乡的传奇,虽然我们未曾去过也未曾亲眼见过。忽然有一天,我们又迷上了外国文学,我们的地图上又添加了莫伯桑、莎士比亚、培根,我们的世界又凭空出现了亚平宁、欧罗巴,还有火枪手、基督教、巴黎圣母院。忽然有一天,我们又醉心于音乐,我们的地图也又多了贝多芬、巴赫,多了那跳跃的节奏和舒缓的旋律……
我们爱上了NBA,我们的世界地图登陆美洲大陆,坐标多了乔丹、奥尼尔、科比……我们爱上了西甲联赛,我们会和皇马、巴萨心连心,虽然他们实际离我们很远很远。
开始工作了,我们是经商的,那么我们的地图会不断充实关于进货、出货,生产、宣传的相关信息。我们是服装设计师,那么布料、色系和时尚构成了地图的主要的航线。我们要研究航空,火箭、飞船、太空便成为地图的主角。
……
让我们仔细体会一下,其实我们本身的地图有限,但是当接触到一个新的事物,我们的地图会出现一个新的路标。然后,我们因为自己的爱好、付出的时间、家长的督促、工作的需要来不断扩展这个新的事物。渐渐的,这个事物就自成体系,形成新的板块。比如电脑,有硬件还有软件,我们不断学习,又知道了硬件里的更细致的类别,软件中更细化的分类。还有足球,本来只是爱踢,懂得技术,最后电视台又转播外国联赛,我们的世界就多出了意甲、英超……
所有这些地图因素三维地组合成了我们人生的世界地图,不仅是地理、路线,还有习惯、知识、方法、世界观。它的板块逐渐扩大,它的元素不断增多,有路线的增加,有知识点的拓展、还有领域的新添、人物的变化。它的内容越来越丰富多彩,而且热闹非凡。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越长大越发现我们的世界如此庞大,越读书越发现我们自己如此孤陋寡闻。这是因为我们地图的原本线路停留在一个范围,而当有一条线路走出这个范围,将会出现新的板块,比我们原先更大的把我们包括在内的板块。就像中国地图之外还有亚洲地图,亚洲地图之外还有世界地图。我们的地图之旅在发现中充满乐趣和满足感,我们自己在这个地图中不断积累着。
这就是我们主观世界自己勾画的地图。
这张地图也是我们认识和征服世界的印证。
这张地图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关于疑问与怀疑
我们是我们吗?
一
当我们初到这个世界,有没有想过,我们是我们吗?
很多人奇怪这个问题。我当然是我啊!
再想想
……
一个婴儿卧躺在摇篮里,就像一张白纸,圣洁纯净。周围新鲜的事物被它观察到,它有了感知。它的大脑渐渐记忆和消化这些事物,对世界开始有了模糊的认识。这时的白纸慢慢添上了色彩。无论黑白、无论红绿,婴儿这张白纸变化了。
父母拍着双手让他们的宝贝叫他们神圣的称号:“爸爸、妈妈。”婴儿就像一支大口袋,装进了“爸爸、妈妈”这张字条。然后还会有更多的字条与符号飞入口袋,越积越多,越垒越高。
父母会教它说话,教它识字。父母的一举一动也被这个小生命好奇的眼睛仔细观察着,然后分析、记忆、储存、模仿。它感知的事物越来越多,感知的环境越来越复杂,这个口袋、这张白纸今非昔比……
当年婴儿的我们各有性格、各有特点,我们周围的环境、氛围塑造了我们的基础形态,然后通过我们自己自觉本能的吸收与理解,我们有了我们的雏形。我们将顺着这个天真可爱的雏形不断长大直到成人。但我刚才强调,或许我们本来不是这个雏形,更或许——我们这颗受精卵本来根本就不存在,我们的父母本来压根就不认识……
呵呵,那就扯远了。
但我们应该明白,环境的不同,家长的差异,甚至某一时刻发生事情的变化,我们的幼年或许就会连锁的发生改变。小时候并未被教过“爸爸妈妈”的叫法,一个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叫,小时候学会的口音不同,将来也会一直保持不变。它虽然只是一种称呼,但和意识形态一样,我们的出现和发展是一个多么动态而不可预测的进行时,而每一细节都那么不确定甚至那么巧合。这样的每一个细节的变动都会直接导致婴儿意识的更替,知识结构的转变,未来前途的走样。
如果我们过去或今天或未来某一个因素忽然改变,当然这是假设,我们或许就不是我们了,我们或许还有其他可能的我们。那么,现在的我们的下一个形态又是怎么样的呢?
二
或许不是我们的我们开始了我们的人生征程,也或许我们走对了上帝早已铸造好的门槛,谁又知道呢?
我们接触我们周围得人,他们其实都是不同的人。我们接触了,吸收了他们所发出的信号:谈吐、气质、知识。我们在给自己不断添装新的零件:能力的零件、意识的零件、心智的零件……
我们接触我们周围的物,这些本来有家具、有房屋,后来有了动物、植物,又有了高大的建筑物、快速的交通工具。我们用五官去感知他们,不断充实我们对世界的认识。世界的轮廓在我们大脑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宽敞、越来越充满动感和不断变化的新型事物。
我们接触我们周围的事,妈妈告诉我们吃饭前要洗手,睡觉前要刷牙,我们记在心中。爸爸工作回来很劳累,一屁股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们知道了大人的工作是个十足的苦差事。还有火是热的、天是蓝的、花是香的、钱是必须的、父母会无微不至呵护我们。我们对处事有了印象,我们也在自己摸索生存的规律。
正因为接触与感知,从婴儿到孩子,人类的智力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这其中渗透了太多的细节与条律,太多的花花草草,太多的我们本来不知道的东西。
我们现在知道了,我们成长了,我们的口袋又鼓了一点。
我要问,正因为我们接触的是不同的事物,这些事物不断充实我们的世界之旅,那么这个不同加之千千万万的不可估计的数量会使接触到的事物何等的不确定与随机。如果我们接触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些,不是向上而是向下?我们又会怎么样?我们还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吗?
三
长大到一定年龄,父母就会送我们上学。
小学、中学、大学然后是工作或者考研、出国、读博……
这就像一条绳索接着一条绳索,一本书接着一本书。我们只管用尽全力去攀爬去啃嚼。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最理想的规律性成长过程。
在学校里,我们学到了语文、数学、美术、体育、音乐……
然后忽然有一天老师为我们增加了奥数,又增加了物理、化学、地理、历史……
然后有了经济学、管理学、新闻学。有了电子计算机、土木工程……
当然,在这个爬坡的过程中,我们要经历成千上万个考试。我们通过了一门结业考试才能进入下一阶段学习,才能参与那些更加复杂的科目的深造。
中考升高中,高中升大学,大学升成人。
一条全人类都赞同的无庸质疑的线索式规律,在我们脑海中成为思维定式,随后也就习以为常了。也正因为这样一条向上的成长路线,我们在老师与书本、考卷与分数的指导下,口袋越来越饱满,白纸已经五颜六色了。
成人的那一天,我们不仅仅是因为年龄的到达,更因为我们的口袋饱满程度达到了一定要求、口袋中的东西达到了一定数量。
那么,如果上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我们没有上学呢?也或者说我们上了小学没上中学,上了小学、中学,没上大学?或者说学了语文没学数学,学了数学最后又考到了文科,什么都没学最后却开始深造新闻学呢?
是不是有点混乱?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没有按照这条线索成长呢?谁规定了这条一定要上学,还要升学,最后成人的道路呢?谁设置了那么多莫名其妙、花样繁多的科目呢?
没有了它们,我们还是我们吗?
四
有人说他没上过学,直接工作,早已成人。
社会是他的大学,工作是他的老师,工资是他的考试……
他也在学习与成长,只是环境不同、内容有异。他所经历的线索比那条有规律可寻的道路复杂和坎坷,而且成长与生存结伴而行。这种生长状态的随机性更大,变化也就更可能发生,不可预计也就更加明显。
那么,想一想,把学校的学子和社会的青年位置对换,会是什么结果?他们的成长是否会变化,他们的雏形是否会发生根本性的突变。
而这些事情又刚好发生在我们身上呢?
五
人在不断充实自己,更加丰富,也更加复杂。
我们知道通过电视、报纸来了解信息,那我们习惯之。网络出现了,我们再习惯之。
我们知道人要繁衍后代,要结婚生子,那么我们去寻找配偶。父母是这样做的,爷爷奶奶是这样做的,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做的,我们也要这样。当然我们也通过自己的感知与实践了解到感情世界很丰富、□□很愉悦,所以男士追求女士,男孩吸引女孩。
要生活就要挣钱,挣钱就要工作,工作就要掌握与工作相关的知识。当然了,单位有领导,领导有下属。我们为之奋斗,最后得到领导发给我们的或多或少的工资。
我们要买车,买好车。我们要买房,买别墅。我们还要运动,还要听音乐,还要去野外旅游……
似乎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上一代这么做的,我们这样做。其他人都这样做,我们这样做。我们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我们这样做了。
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得到那些跟自己根本没有关系的信息?为什么要费劲周折寻求□□和辛苦的繁衍后代?甚至为什么要挣破头皮疯狂的挣钱?这一切又是谁规定的?
如果生活不是这样的,我们又会是什么样呢?
六
我们不断成长,生老病死,娶妻生子。经历无数事情,积累可观的财富。
其实,人生有无数个十字路口,我们每走一步选一次,这些随机而不可预知的选择又来自那些不可预知而琢磨不定的变化中的事物、事情、环境。从我们出生开始,这种选择就开始,这种随机抽取式的生长也就开始。这一秒的我们也许就不是下一秒的我们了。
选择无处不在,未来不可琢磨。
但我们为什么要这样选择,这些十字路口又是谁划定的?甚至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是谁铺建的呢?
我们的现行世界是谁创造的?这么多细节、这么多系统是谁制定的?我们人类在按谁的定律不断前行?
如果这一切都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吗?
还没有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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