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条咸鱼好难

　　写在前面：

　　1. 关于一些设定，五大仙域，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五大神珀也是；个主角名字根据各自属性取的。

　　2. 关于楔子，用于介绍大背景，可能偏文艺，没办法，我是一个有着一颗文艺心的骚年，不浪一把会死星人；正文逗比风，放心食用。

　　洪荒之初，混沌初开，铉晔宫，毓灵山，涞潆岛，流火阁，出岫崖，五大仙域以五芒星之状分势而居，其间人妖魔混杂而居，订立契约护不相犯。

　　然而这一安定祥和的格局被一个传言打破：上古之神开天辟地之时，躯体化为世间万物，其元神却未灭，化为五珀，破天戟，凝息珠，紫晶轮，天火莲花，幻月珏。

　　传说这五件神珀拥有杀戮与重生的力量，更有传言齐集五珀便能跨越五行界限，涅槃成神。一时间，天下人妖魔三界为争夺五珀，纷争四起......

　　南海鲛人岛，琉璃宫。

　　宫内灯火通明，地面好像是一个巨大而平静的湖面，又好像罩着一层面透明玻璃，水下游鱼清晰可见；一寒冰玄榻置于正中，榻上轻幔缭绕，隐约可窥见一清瘦的人儿侧躺着，朦胧辩不清年龄性别；榻边，垂首站立着一位灰衣老者，背微微有些驼，长长的白胡子挂在胸前，胡乱用茅草打了一个结。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面容焦急。

　　“主子，快走吧！”

　　榻上人未动，许久，才有声音自纱幔间溢出，如山涧小溪淙淙而过，却少了份灵动的清脆，多了分疲倦的漠然，在偌大空旷的琉璃墙间回旋。“你自行去吧。”

　　老者急急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话，这时门却开了，卷起一阵轻风。推门进来的是个水绿色纱罗女子，同老者对视一眼，冲榻上人说道，“岛主，鲛人岛外十里已被冰封，正有大批人马乘船向这边来了。”

　　榻上人赖洋洋的挥挥手，“怎么还有人在？不是叫你们自行离去么？”

　　绿衫女子不过十七八岁，面容娟秀，此时脸上表情却分外坚毅决绝，“岛主不走，我们也不走！鲛人永不离开自己的故土。”

　　榻上人背影微微一震，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你们。”

　　绿衫女子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岛主，你没错。你做了我们一生都不能的事……”说完转身出去了。

　　一旁的老者早已是泪流满面，千不该万不该，当初他不该多嘴多舌将天庭群仙大会的事讲与岛主听，更不该由着她闯入天庭。若非如此，此后种种都不会发生，更不会有今日的灭族之灾。说到底是他护主不利，然纵然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一切也是为时已晚。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死护住主子安全。他抹了把脸上的泪，上前一步，“主子，走吧，和你我二人之力还有一线生机……”

　　“南海冰封十里，想必水系有高人到了，纵使我能逃脱，我又岂能弃我的族民于不顾？那船上的怕就是金系的人吧。想不到灭我小小鲛人岛竟要发动金水两系仙族，呵呵……”

　　虽是笑，却尽显得凄楚悲怆，她怀中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不安的动了动。女子低头轻轻安抚着她，声音极尽温柔，“龟老头，你说我们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她终于是回过头，面容清丽卓绝，眼神却茫然空洞，张望着额寻找老者的方向。乌涸心头一痛，就像她眼里的光彩一样，曾经活泼明朗的紫漩岛主再也回不来了。

　　迟迟听不到有人回答，原紫漩自顾自转回脸，望向怀中婴儿，口中喃喃念道，“我心磐石，奈何非卿，唤你非卿好不好，原非卿？”

　　殿外杀声四起，似有千军万马同时奔腾，小小的鲛人岛都在震颤。

　　乌涸大急，几步上前抢过她怀中的婴儿抱在怀里，“快，我们走水道，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

　　原紫漩摇了摇头，脸上带有一丝凄然的笑意，“龟老头，你听，目渊。那可是天帝老儿的宝贝。”

　　乌涸凝神听了一番，果然听见有嘹亮的叫声弥漫天际，顿时倍感绝望：目渊鸟，水性，上古神兽。凶狠好斗，最擅捕猎，且上天下海，无所不能。他竟还求到了这东西？是势要将鲛人一族赶尽杀绝么？

　　“龟老头，把孩子抱过来。”

　　乌涸依言，眼中哀痛不已。只见紫漩右手食指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颗晶莹的珠子绽放于指间，刹那间所有的水晶都失去了光泽，唯余它的点点光亮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乌涸也是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神之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忘了呼吸。

　　原紫漩轻轻将珠子按入婴孩眉心，一朵绽放的紫薇花印记，顷刻消失不见，她柔声道，“卿儿，我以鲛珠为印，阻你破体成人，愿你从此远离凡尘，安然一生。”

　　再抬起头时，眼中的柔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决绝，“带卿儿去长白山，今生今世，永不踏入尘世。”

　　“主子！”乌涸上前一步要拉原紫漩。

　　“走！”原紫漩手一挥，原本平静的水面忽而汹涌起来，数股拔地而起的水柱团团包围住乌涸，用力将他往下扯，任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只急得双眼通红，满脸是泪。怀中的婴儿仿佛也受到了震撼，睁开眼睛胡乱挣扎，圆滚滚的小手要抓原紫漩。终于，越陷越下，渐渐融进水里，消失不见，水面又回复了平静。

　　原紫漩茫然望着空荡荡的镜面，脸上竟浮现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她拢了拢身上的薄巾，右手不知何时多了把冰刀。

　　门“哐当”一声被震开了，风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冲入鼻尖，原紫漩握刀的手在抖。她看不真切，但是她能感觉到有人鱼贯而入，将她团团包围在中间。

　　“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杀了他们！”叫嚣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手执一柄长剑。他身后一字排开数名身着白衣的男子，剑下压跪着九个伤痕累累的鲛人男女，他们没有一丝狼狈落魄，反而个个挺直腰杆，目光坚定看向榻上面无表情的紫漩岛主，脸上毫无惧色。

　　原紫漩一一回视他们。鲛人是上古神族，本就人丁稀少，又因性情高洁隐居世外，不屑与外族通婚，导致人丁凋零，到这一代只剩这么十一个。如今落在他们手里在，怎么可能还有活路？不，他们不会轻易杀了他们，而是会把他们抓起来威逼利诱，严刑拷打，誓要逼出紫晶轮的下落。这些所谓的仙门中人，妄想着借助五珀的力量涅磐成神，却不知他们正在做一件极其愚蠢的事，真真可悲可笑。

　　原紫漩的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她不怕死，她的族人更不会怕。她脸上变换的表情，十一个族人都看在眼里。不知谁开头唱起歌，如同朝圣一般一遍一遍，声音婉转缥缈，穿透无边黑暗。

　　“海上明月升，美人沐浴还；南海寒玉暖，琉璃灯未眠……”

　　歌曲唱完，十一个鲛人即刻撞向白人手中的长剑，霎时鲜血喷溅，染红了地面。

　　原紫漩呆滞的眼神一一扫过地上的尸体，麻木而冷酷，“想要紫晶轮，叫曲铮来。”

　　她不甘，她背弃族人，罔顾天规，孤注一掷换来的却是冰封十里，仙兵压境？如今她情绝失明，还要堪堪赔上十一条族人性命；而他依旧是他的铉晔宫大弟子，极有可能接过掌门之位，修行得道位列仙班，凭什么？她紧了紧手中的薄刃。他曾经说，他的心脏只为她而跳动；如今，她心已死，而他的心，也没必要再跳动了。

　　“你找我？”门口出现一个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脸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曲铮，你过来。”她笑的极其妩媚，本就绝美的容颜更是魅惑人心，让人欲拒不能。

　　他脸上闪过一丝犹疑，却还是不顾他人的阻拦缓步而下，走到她的身边。“你有话要对我说？”

　　她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些，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你永不可能成神，因为……”

　　满意的看到他剧变的神色，她粲然一笑，决绝的反手将尖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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