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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什么了吗？
“那你那天还亲我！”赵明烛一想到他的嘴不知道亲过多少女人那里，顿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亲你的时候，我还没有欠钱。”
“无所谓了，钱是不能还我了吧！”
“明烛，我想还，还不出。”
“赌鬼！人渣！”赵明烛气的挂了电话。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额头青筋暴起，指节都因太过用力而泛白，估计再大力些，手机就捏碎了。
在楼下站了好久才回去，早就没了胃口。
赵明烛气冲冲的回到办公室将那个一直躺在抽屉里都没有玩过的游戏机翻了出来，想扔掉，但即将扔出去的那一刻，又把手收了回来，丢回抽屉里。真是值，十万块钱认清一个人，失去一个人，买了一个游戏机，还真是奢侈。
当天下午，赵明烛就因为身体不适请了三天的假，这周都不上班了没心情，不只是因为被骗了十万块钱，更多的是怨自己，为自己的愚蠢无知轻易相信别人，不知好歹，好心当成驴肝肺而感到可笑！还很伤心，好好的一个人，说变就变。站在悬崖边，迈好了，一脚天堂；迈错了，一脚地狱。
赵明烛没有跟燕思君说请假的事情，虽然迟早他都要知道。
第二天下午，燕思君下班之前回到家，拎着菜。一进门，却发现赵明烛在家，呆呆的坐在地上。
赶紧放下菜，鞋都没脱就慌张的跑过去，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明烛，怎么了？为什么坐在地上？怎么没去上班？”
见他一下子扑进自己怀里，以为是问错了话。赶紧纠正，“没事，没事，工作压力大回家歇几天也好。”没想到他却闷声哭了起来，燕思君赶紧推开他，一边问怎么了一边擦眼泪，然后又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慰着，“不哭，不哭了啊。”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燕思君才觉得怀中的人渐渐离开他，“怎么老是哭鼻子？跟女孩似的呢。”
赵明烛抽搭着，“我渴了。”
“缓缓再喝。”“我去换双鞋。”
换了鞋洗了手，才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端过来，“还想哭吗？”看他红红的眼睛，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一定是受了很大委屈。
看他摇摇头，“那想说说为什么请假，为什么哭吗？”两人年龄只差一岁，但每次燕思君哄她，都觉得在哄孩子。
听赵明烛说了前因后果。燕思君大概知道了，就是在大半年前的某一段他出差不在的很长时间里，有一个他的大学同学，也就是自己出国留学不在的那三年，一直陪着他的男生伏白竹，突然找到他，说喜欢他，然后赵明烛就没控制住的经常瞒着自己跟他联系，那个叫伏白竹的人还给他送礼物。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就不经常联系了，再联系就是前段时间，跟他借钱，十万块，而赵明烛就这么不打借条的把钱借了出去，现在得知对方其实是赌博，根本没办法还钱，十万块钱就这么打了水漂。这教训买的值！
燕思君表面淡定，但内心早就波涛汹涌，自己对他不够好吗，为什么他会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们做什么了吗？”
半晌，赵明烛弱弱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说：“他，他强吻了我一次。”
声音虽然低，但燕思君听的一清二楚，脑袋跟着嗡的一下，怒吼，“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
“我……”
燕思君怒目而视，也终于肯承认，自己被赵明烛扣了一顶绿帽子，青青草原在头顶，他还浑然不知。现在收不了场了，终于想起还有个男朋友！“几次！”
“就一次，我发誓！”赵明烛举起手，并拢三指。
燕思君怒气未消走到一旁，坐在椅子上，将手臂搭在腿上，弓着身子埋头在手臂上。脑子前所未有的混乱，不想说话，怕自己失控。
赵明烛也愣了，他想过有一天坦白，燕思君可能会夺门而出、大发雷霆、暴怒、甚至一气之下肆意的蹂躏自己，但没想到即便在这个时刻，他都在隐忍！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那次在公司会议上都发飙了，对自己为什么不能发飚？！赵明烛不觉得这事比那件事情节要轻，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忍耐，折磨着他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思君觉得平静了许多，才抬起头，赵明烛蹲在他面前。
赵明烛看他两眼很红。不知是因为一直头朝下导致眼睛充血还是因为刚刚他哭了。
燕思君轻声叹气，“我没事。”然后起身走进厨房，一声不吭的开始做饭。
赵明烛看不下去了，拉过他面对着自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你不愤怒吗？”
燕思君摇摇头，挣脱开他，“我不想对你发脾气，刚才我已经失态了。”
赵明烛愣在厨房门口，他不应该这样的，他要发脾气的，他不应该这么冷静的。
燕思君一刀一刀的把青菜切成段，又将买来的排骨洗净，放在锅里，还把玉米切段也扔在锅里，做这一切的时候，就像个机器人，脑子里只是被灌进了菜谱，其他的，他什么都不想。
“你别这样。”赵明烛去拉他，可他依旧在机械的做菜，就像傻了一样。
“明烛，你不要拉我，给我点时间。”燕思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赵明烛宁愿他打骂自己，也不希望他这样，“这事是我不对，我错了，对不起。但求你，不要这么虐待自己，可以吗？你打我、骂我吧。你就不想出气吗？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任你打任你骂，不还口也不还手。”
燕思君此刻真的不想说什么，其实也想不到该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听了赵明烛被强吻了，而且时间还过去这么久，可自己却一无所知，等到事态严重无法收场的时候才知道，就恨自己，隐约记得那个时候觉察出他有些异样，可是又看起来很正常，符合他平时的样子，便没有多想，真特么的懊恼，还谈守护，就守成这样？
燕思君做了多久的饭，赵明烛就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盯了他多久，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吃饭吧。”燕思君把饭菜端上桌。
“你能不能不这样，倒是给点反应！”赵明烛真要被他这种态度逼疯了。
“吃吧。”燕思君怕他饿。
“我不吃！”赵明烛一把将桌上的菜全都推翻在地。
盘碗跌在地板上发出声声闷响，菜连着汤也淌得到处都是。
燕思君皱了皱眉，“白瞎了。”弯腰去捡，好在餐具比较结实，都没有坏，只是还要打扫，而且地板弄上汤汁，不太好打扫，搞不好还要打蜡。
赵明烛一把将正在捡碗的燕思君推倒在地。怒吼，“你是有病吗？这个节骨眼上应该吃饭吗？你觉得我会饿吗？还是你饿！”
“我怕你饿。”燕思君眼神坚定，把散落地上的碗都拾到桌子上，排骨炖玉米的汤基本都撒了，只有排骨和玉米在。又拿来扫把和拖把打扫起来。仿佛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洒在地上的菜。
确认打扫干净之后，燕思君摘下围裙，挂了起来。走到赵明烛身边，“明烛，我，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爱你，一直以来都觉得只要你开心快乐，我怎样都行，所以大多数时间，我对你都是非常容忍的。即便是我听到了这种五雷轰顶的事情，我依然觉得你受伤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很自责，虽然在你看来不可思议，但我真的这样想。不过我不希望你为此就有过重的心理负担。你还是那个你，我依然把选择权交给你，你喜欢我，我们就继续，共同面对这件事情，是找律师也好是怎样也好；如果你不喜欢我了，那我也接受。你说我一句话不说，我，我也需要冷静，我不是机器人，我也有感情。我不想对你大喊大叫，那样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还会进一步的伤害你。我从遇到你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一直保护你，除非你不需要我了。”燕思君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咽了回去。
“我……”赵明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差点又一次误会了他，而且还把他辛苦做的菜打翻在地。
“没事，你好好想想吧，那个十万块就当买个教训了，回头我给你补上。以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了。”燕思君说完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去？”赵明烛拉住他。
“你在家呆着吧，照顾下果子和豆浆。我出去买点东西。”其实他是想去透透气，他已经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了。
“我陪你。”
“不用了，你在家乖乖待着，顺便想想究竟要怎样。”燕思君关上门走了出去。
赵明烛没有跟出去，愣在门前很久，豆浆都跳到脚边他也没理。最后坐回桌前，哭着把那没了汤汁的排骨炖玉米全都吃了，真好吃。
燕思君也不知道是气他傻，就这么把钱借给别人，还是气他会对别人有所回应，抑或是气自己，被戴帽子了还浑然不知。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明烛是否需要自己，而自己需要时间。
漫无目的的开了很久的车，才注意到车子要没油了，而且撑不到离这里最近的加油站，靠边找了车位停下来，打起双闪。
握着方向盘的手捶了一下，头磕在方向盘上。
“铛铛铛。”
燕思君抬起头，看到车外站着一个带袖标的中年男人，把车窗降下来。
“小伙子。这里不能停车的。”
“不好意思啊，我车没油了，这就叫人来。”
“那你快点吧。”
燕思君叹气，拨了电话等人来送油。真是放屁砸脚后跟，倒霉。
都弄好了，已经半夜了，本来燕思君也没打算回去。
想了好几个地方，最后还是把车开进了公司，门卫拦住他，问他干什么，他说公司还有事情，就放行了，毕竟平时来来往往的，就他这么一辆鲜艳的车，想不认识都难。
“现在这小年轻，都太拼了。”门卫看着他的车感叹道。
燕思君进了公司，没开灯，一路走进办公室，反锁。
笔记本是公司一台，家里一台，数据是相通的，他每次也都会备份，所以对于明天上午客户的到来，他也不用多虑。
漆黑的夜晚，办公室静的可怕，幽幽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没有一丝温度，只能借一些光亮。打开电脑，找了部从小就喜欢的《哈利波特》来看，静音，只看画面。小黑兔的多少个夜晚，都是在婉溪的怀中，伴着月光醒来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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