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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俱备,接踵而至
吴岱辞一“死”,原本四处生事的谢党忽然就安分了下来,大概是真的非常忌惮这刚刚露出端倪的“第三方势力”。
我按照和苏微商定的计划,借此时机,加紧与谢党谈判,解救被他们扣留的人,同时在朝事上尽力扶持常明远。
十天,自然没办法完全安排妥帖,但当下局势瞬息万变,即使不是在意谢庭柯的想法,我也本就拖不了太久。
至于谢庭柯的“案子”还没审清的部分,我定于第十日在朝堂上亲审,到时谢党势必会反诉苏微诬告,即使谢庭柯帮我,我恐怕也多少得做出些姿态来。
同时,武筠轩的画像贴满了京畿,大皇兄已经带人秘密前往慕州,分散各处,观察风吹草动。
我偷偷地切断了顾云灼和抱星阁外的任何联系,每天以探病为借口去跟他扯闲篇,以避免他产生怀疑,并顺便再喂一点巴豆。
事务繁忙,我时时感到焦头烂额,一天能发好几次脾气。发完脾气又觉得后悔,毕竟没本事的是我,我又凭什么对别人发脾气呢?
就这样焦虑地过了三天,第四日早朝之后,大师姐面带喜色地堵在昭明殿门口等我。
“补上了,滋滋。”她得意洋洋地摇晃着手里写着《栖云二十八式》的纸。
是真正的喜出望外,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泪水不打招呼就冲出了眼眶。
整整一个下午,谢庭柯和大师姐都在研究用这秘籍给顾云灼解毒之事,晚上,他们告诉我,到了明晚,大师姐差不多就可以练成解毒所需的功法,为顾云灼解毒。
事情解决得太过迅速,我心潮澎湃难以自制,又一次喜极而泣。大师姐安慰了我两句,就急着回去练功了,我还不打算走,站在谢庭柯身侧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
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两下,他道:“陛下,微臣奉旨,在吃醋了。”
一句话逗得我破涕为笑,我转过身,扑进他怀里,闷声道:“谢谢你。”
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道:“不要为了别的男人对我说这么生分的话。”
这话更是说得我忍俊不禁,我抬起头,笑道:“聪明过人的谢相连吃醋都学得这么快吗?”
他含笑睨着我道:“陛下亲身示范,又给我机会尝试,再加上我可能本来也有那么点天赋,自然就学得快。”
这话也不知是在嘲笑我还是自嘲,我抿嘴笑着,忽然想起我向他讨万灵丹的那日来。
当时他气到口不择言,我伤心欲绝,以为他的愤怒只是来自我有事相求前后的态度转变,压根没有想到,他这么强烈的反应,其实也是因为吃醋。
果然是有天赋的。
我想挖苦他两句,却又没说出口。无论原因如何,那件事多少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些许阴影,不愿再次提起。
次日深夜,大师姐刚刚练完,就立刻来到了昭明殿,我和谢庭柯、苏微也都没有睡,都在等她。待到她和谢庭柯又讨论了几句注意事项后,我们便一起去了抱星阁。
这般兴师动众,惊起了已经睡下的顾云灼,他茫然地坐在床边看着我们向他走去,好像半晌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的神情恢复了正常,立刻就开始胡说八道,矛头指向谢庭柯,“诶,你们怎么会大半夜的突然一起来我这儿串门?哟,怎么谢相也大驾光临了?”
谢庭柯研究这秘籍最早,为求稳妥,他才和大师姐一起来了。
这般周到,换来的仍是阴阳怪气,我简直想在解毒前先把顾云灼这个蠢货暴揍一顿。
还没决定好,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的人脚步很匆忙。
我一惊,连忙回头,只见方愚喘着粗气站在门口,躬身沉声道:“陛下,七座府邸刚刚同时报上异动,其中五人已在追踪,但孙领、周其星不知去向!”
麻烦了!
这念头烟花一样在我心中爆开。方愚说的是最开始查到身有鹤纹的那七名官员,他们一夜之间同时出逃,只能说明——泄密了!
更糟糕的是,我之前没有告诉方愚顾云灼的事,此时他贸然当着顾云灼的面告急而且还报出了两个人名,顾云灼定能猜到自己已经暴露!
不得已,我狠了狠心,转头一盯顾云灼,“拿下!”
顾云灼对上我的眼神,顿时神色一变;谢庭柯将我往身后一拽;苏微利刃出鞘,架上了顾云灼的脖颈——一切都在瞬息之间。
来不及处理这头,我匆匆举步往外走。
身后传来顾云灼颇似泼皮无赖的声音,随着我的远离越来越低,最后化为渺茫一点,“苏微啊苏微,你别这么紧张嘛,你看我像是要跑的样子吗?刀子挪开一点……不是往这边挪!喂!姓苏的……”
回到昭明殿,我一面部署力量进行追踪,一面琢磨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心绪纷乱之中,我说话略有些词不达意,谢庭柯在旁替我一一解释纠正。
安排得差不多了,我烦躁地挥手让方愚下去,谢庭柯却又叫住了他。
“派人去慕州看看安王。”他道。
安王即是我的大哥季华修。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迎上方愚询问的目光,忙点头应允,让他速速安排。
待方愚出去,我使劲揉了揉发涨的脑袋,闷声道:“大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谢庭柯站起身刚要走到我身边来,忽听一声“陛下”,方愚竟又回来了,道:“安王殿下回宫了!”
我心中的石头猛地落了地,然后立刻就听到大哥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滋滋,我对不起你!”
声音落下人才出现,大哥大步流星走进殿中,看到谢庭柯时脚步一顿,眉头已经拧紧,手下意识地按上了腰间的刀,“谢庭柯?”
谢庭柯拱手,“殿下。”
大哥从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常年领兵在外,前一阵又被我派到慕州附近对付谢氏,所以他既不知道我对谢庭柯的心意,也不知道近几天发生的事,看到本应该关在暗牢里的谢庭柯出现在这里,自然心生疑虑。
我忙走过去把他的手扒开,道:“别担心,我回头再给你慢慢解释。你先说,怎么对不起我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唉!”大哥猛拍自己的脑门,“怪我太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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