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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经冬山
过了一个时辰,阿沫刚才吃过饭,碧玉就来找他了,碧玉看他坐在凳子上很悠闲地喝茶,碧玉说:“你真的打算在这里保护他三年五载吗?”阿沫说:“什么三年五载?不就是一两个月吗?”碧玉说:“不用这样操心吧,那个妖怪被你赶跑了,也许,他们的魂都吓飞了,怕还会再来?”阿沫说:“这个到是难说,这里上百口人,我怎么敢随便就走了?”碧玉说:“你真是一个活菩萨啊!他们村子自己的事,你还当真看做自己的责任了?”
阿沫苦笑一声,而后说:“就当做在这里耍上一两月嘛,吃有得吃,住有得住,又不用忧心什么?” 碧玉瞪他一眼说:“你简直就像一个乞丐一样,人家一点点吃的,就把你给拖住了,真没出息。”阿沫抠抠后脑勺,说:“无论怎么,一个月总得住下吧。”碧玉想想说:“真把你没有办法,那么这样吧,就住十天,如何?”阿沫说:“好是好,但是十天以后他们非得硬要留住我们呢?”碧玉说:“脚杆长在自己的身上,又不是长在别人的身上,你还担心这个问题?月黑头,三更天,正是越墙赶路时。”阿沫笑起来说:“你还晓得这些黑话哟?”碧玉说:“是我那祝毅大叔教我的。”阿沫说:“好吧。”碧玉说:“口说无凭,可得击掌为证。”话音一落,两个就啪地对了一掌。
两个刚刚击掌完毕,就听得外面噼啪的脚步声响。紧接着,跑进来几个穿得很漂亮的女孩,都在十五六岁年纪,其中一个大约只有十四岁的样子,她最害羞,倚在门口不肯进来,露着小半张脸朝屋里窃视。这些女孩,个个都绯红着一张脸,就像一个个可爱的苹果一样。她们身子轻盈如燕,进得屋子里来,飞快地朝着屋子里扫了一眼,然后个个都注意地盯了阿沫一眼,这一眼,似乎要把个阿沫活活地装入眼里去一样。其中最大的那个脸皮厚些,过来拉扯阿沫说:“英雄哥哥,和我们去野外走耍吧。”阿沫有些诧异地说:“去野外走耍?”那几个女孩不由分说,纷纷来推的推,拉的拉,把个阿沫活活地往外面拽去。
一旁坐着的碧玉也觉得好生奇怪,刚站起来,一个老者进来了,对碧玉说:“碧玉姑娘,请你跟着我来一趟,我们有重要事情找你。”碧玉有些莫名其妙地跟着去了。
阿沫跟着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到了野外,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那么疯玩了一个半天。
到了傍晚时分,阿沫在屋子里闲坐。这天给他做饭的那个大娘进来了,看见阿沫就满脸堆笑,笑得阿沫真是莫名其妙的。
那个大娘说:“阿沫啊,你小小年纪,本事就这么高,实在是可喜可贺。”阿沫说:“没有什么?不就是一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吗?实在是不值得一提。”那大娘说:“小兄弟,你不但本事高强,而且说话还很谦虚。今儿个啊,有一桩喜事,要特地给你说起呀。”阿沫听得一愣,说:“我有什么喜事啊?”
大娘附耳说:“今儿个,陪你出去玩的几个姑娘,都是本村里最漂亮的,你看得起哪个呀?尽管给我说,这个喜事就包在了我的身上。”说完了,大娘以手掩面,嘻嘻地笑。
阿沫一愣,头脑里顿时一片发热,身上也是着急,急得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今儿个,如何有这事?”
那个大娘说:“如何就不能有这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找个人成个家,也是正常的。说吧,看上哪个了?”
阿沫有些慌乱起来,说:“这个事情,我实在是没有想过。”那个大娘说:“放心,我们这里又不要你的彩礼钱,只要你做个上门女婿,就得了。万事化作一句话,你点个头,其他的事情,自有我们去张罗。”阿沫急得坐下又站起,用手抠着后脑勺,说:“这个,这个,万万使不得。”那个大娘看他还在推辞,顿时脸上有些不悦,却又说道:“这样吧,你好好考虑一个晚上,明儿早,我来拿信。”说着,那个大娘推门出去了。
阿沫坐在屋子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心里是好生为难。想了一会儿,还没有找到什么主意,只得一声声叹息。
一会儿,只听得屋子外面脚步声响起。一霎时,一个人推门进来。阿吗急忙一看,却是碧玉,阿沫急得说:“碧玉,你来了。”碧玉看他满脸焦急,奇怪地说:“你这是咋啦?一个苦瓜脸。”
阿沫着急地说:“他们要我做上门女婿。说今儿早那几个女孩,随便我挑哪一个!”碧玉一听,忍不住噗嗤一笑,说:“这可是好事呀,看来我要恭喜你了?”阿沫说:“你还开什么玩笑啊?我都急死了。”碧玉恍然大悟地说:“难怪今儿早那几个女孩穿得花枝招展的来找你去玩,又特意把我支开,原来是这么一个目的哟。这伙村民,看着老实巴交,其实暗地里鬼主意多。”
阿沫说:“你说怎么办吧?”碧玉说:“你没有看上那几个女孩?”阿沫说:“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嘛!”碧玉说:“既然如此,你心里多半不乐意,既然这样,那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今儿晚,悄悄地就走。”阿沫说:“这样不太好吧,人家这么热情,难道我们来个不辞而别?”碧玉说:“你当面去辞行,他们就会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看你怎么受得了呢?”
阿沫想想,毅然点头说:“事情紧急,也只得这样了。”
两个就这样坐在屋子里。为了做得逼真,两个还特意歇了灯。默默地坐了大约一个时辰,看看外面漆黑做一团,两个悄悄地猫着腰出来。到了村民给他们拴马喂马的地方,解了绳子,轻轻地拉着马儿,偷偷地向着外面走去。
这时候,在一间屋子里还在亮着灯,几个老者坐在那里商量什么,一个老者说:“假如他万一不答应入赘哪家呢?咋办?”另外一个老者说:“为了整个村子的安危着想,只得出这个不得已的计策了。”
另外几个老者急忙问他:“有什么好办法?”那老者压低声音说:“用药麻翻,脱得光溜溜赤条条地睡在一起了,看他还怎么抵赖?最后还不得乖乖就范。”其余几个老者说:“也只得这样了,为了整个村子的安危。”那大娘补充说:“万一他都觉得吃亏,大不了再送给他一个女孩,让他一个人娶俩,这样他总会心满意足了。”满屋子的人个个都赞同,一个老者说:“他年纪轻轻,就这样本事高超,让两个女孩嫁给他,我们也不亏。”
阿沫与碧玉,悄悄地拉着马匹,出了村子,看看走得远了,两个跨上马背,得得得地飞奔。向着那个巷口镇的方向。
天明时分,就已经到了巷口镇。这是一个古老的小镇,街道狭窄,两旁的房屋都是石壁做成,看上去有一些历史了。街上的人稀稀落落的,有几个闲汉抱着手在街上乱逛,这里看看,那儿瞅瞅。看到了阿沫与碧玉牵着马匹过来,就觉得有些稀奇,站在那里不转眼地看。尤其是看到了碧玉的脸蛋,更是迷住了一般,看着就看着,似乎魂儿都飞了一样。阿沫看到了那些闲汉那饿鬼似的眼光,有些皱皱眉头,斜眼瞧瞧碧玉,只怕她要发火。碧玉却是满脸的毫不在乎,看到阿沫担忧地瞧她,就说:“看他们的吧,我不会发火的。他们这样看,证明了我还是有点价值的,呵呵。”说着,碧玉嘻嘻地笑起来,露出满嘴洁白整齐的细牙。
走了一会儿,看见街边有个卖炸油条的,两个站住了,把马丢在一边的空地上。就坐了下来,要了两碗油条,两个大嘴地吃起来。
那几个闲汉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瞧着碧玉,似乎在流口水一样。
两个吃饱了,算了钱。拉着马匹继续赶路。
只听得那几个闲汉在那里小声地说:“那个妞,真好!”“便宜了那小子。”
阿沫与碧玉毫不理睬,问着经冬山的方向,骑着马向着那里赶去。
到了经冬山下一看,果然是一片巍峨的山,山势很高,其上林木繁茂,山顶云遮雾罩。阿沫说:“这个山高不高不很重要,关键是山顶得有云雾。”碧玉听不明白说:“有了云雾就怎么啦?就不得了啦!”阿沫说:“有了云雾就会显得神秘。”碧玉噗嗤一笑,说:“你这个意思哦,你干脆说有了距离才是美呢!”阿沫说:“意思差不多吧。”阿沫看看山顶,一团迷雾罩在那里,说:“不过,有了云雾虽然看起来很美,却也不完全是好事。”碧玉说:“什么意思?”阿沫说:“云雾罩着,要么生妖怪,要么出神仙。”碧玉摇摇头说:“不会有什么妖怪的,我听我祝大叔说,这山顶上有一座庙,叫做经冬寺,庙里住着一两个和尚,不过,多是云游的和尚在这里暂住而已。”阿沫觉得有些奇怪,说:“暂住?为什么呢?难道没有常年住在这里的和尚吗?”碧玉说:“听说大概的原因是山势太高,从山下挑水上去太过吃力,加上平时香客又少,只有做庙会的时候才稍微好一点点。所以留不住和尚啊,一般的和尚,都是最多住了两年,就要云游去了。”阿沫说:“看来都是一些懒和尚,拿轻怕重的。”碧玉说:“话也不能完全这样说,毕竟和尚四方云游,也是常有的事。”阿沫说:“管他有没有常住的和尚,那关我们鸟事。既是到了此处,我们都只管上去瞧瞧,了了你的一个心愿。”
碧玉说:“我们祝大叔的父亲都还健在,听他说,是一个石匠,这次到了。总得去看看。到时,干脆送一匹马给他,让他驼运石料方便。”阿沫说:“你真有心。看来那个祝大叔平素对你好得很了。”碧玉嫣然一笑说:“那当然了。”
阿沫说:“说了半天,你那个祝大叔的老家在哪里呢?”碧玉一指山腰说:“就在那半山里。”阿沫一看,半山那里,林木之间,果然隐约地显露着一角屋子的迹象来。屋子虽有,只是远了,看不真切。
两个人骑着马,缓缓地开始上山。路途蜿蜒,曲曲折折地向上延伸。路上铺着碎石,路旁野花杂草铺陈,那些野花虽多,却是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花朵只有指头大小,红的蓝的紫的都有,走了一会儿,看见一些牵牛花,纠缠着在一些矮树上爬来爬去的,开得正是繁茂。
两个骑着马,消消歇歇,终于到了半山这里。看见一爿屋子,是几间木屋,顶上盖着茅草。边上空着一块地做场院,院落不宽,里面搁着几块石碑。两个在场院边放了马,径直朝着屋子走去。
那屋门却是歪踏在地上,上面还有几个脚板印,两个觉得奇怪,地上还有一把斧头,上面有一些血痕。碧玉心里一紧,立即推门。
屋子里一片零乱,茶壶歪倒在地上,茶水渗了出来。一张简陋的床铺,上面的棉被也被扯得乱七八糟的,露出下面的稻草来。一把椅子被劈做两爿。
碧玉心里大惊,大声喊道:“祝爷爷!祝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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