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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
天空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从市局低得堪称不近人情的空调房里出来，迎面而来的夏夜凉风让人整个人都放松了。
看了一场戏精群演大戏的白栗觉得心力交瘁，跟客户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跑路，她婉拒了宗卿送她回家的建议，只想回家赶紧抱着猫睡一觉续命。
宗卿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挑了挑眉，转向骆珩，“你那我那？”
“你那吧，近。”骆珩言简意赅地定了调。
两人才走了没两步，一个头顶小灰毛的美少年急匆匆地赶到了市局门口，三人大眼瞪小眼。
“林哲？”宗卿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林哲显然是半夜得了消息匆忙赶来，这会头上的呆毛都还没下去，有些睡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二人，直到看清宗卿旁边的骆珩这才登时炸了毛。
“师师师师……师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不是凶宅分处的那个小可爱吗，”宗卿朝他眨了眨眼，“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勤勤恳恳地跟在你身后，真让人嫉妒。”
林哲的脸黑了，“谁跟着他了？”
“那你是为了凶宅而来？贵部消息真灵通，员工也真敬业，”宗卿竟然还点头表示了赞许，“回头我可得跟老张聊聊，你们这都是什么员工福利，工作积极性这么高。”
林哲早就知道他们凶宅分处的对家风水分处的处长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看起来这个评价简直绝妙。
哪痛往哪戳！
他半夜听说自己看上的那套凶宅被市局接手了，原本是赶着过来挂个号，没想到竟然偶遇了骆珩！
他更生气的是，师兄有事居然直接把凶宅分处的处长叫来了，都不给他打个电话！
他一怒之下凶宅什么的直接忘到了九霄云外，满肚子不开心，“我先走了。”
结果走了几步发现那两个人居然丝毫没有挽留他的意思，登时更生气了，迈开步子一溜烟就不见了。
“你没事老逗他干嘛？”骆珩无奈。
“好玩，”宗卿笑得禽兽味四溢，“姓张的在他们那个凶宅分处信奉什么狼性文化，把一个个小年轻都逼得嗷嗷地跟饿狼似的，没事就冲业绩比排名。”
“啧，完全不懂国企文化嘛。国人向来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他这样没有矛盾制造矛盾也要上，名利心太重，我估摸着迟早得出事。”
骆珩也就随便听一耳朵，压根不往心里去，凶宅分处是在宗卿刚接任处长的时候分出去的，此人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做不得数。
宗卿亲自开车，一会功夫就到了家，他家离市局是真的很近。
单身男人的住处意外被收拾地还挺整齐，客厅内有个整面墙的大酒柜，厨房里还有个三开门的大冰箱，可惜打开之后除了啤酒和纯净水什么都没，耗子进来都得含恨饿死。
但是，这是，S市，三环内的，两百平米公寓，骆珩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你们的福利还真不错。”
“早就让你来我们这，”宗卿不失时机地进行安利，“一年十三个月工资，不用交五险一金，国家全包，退休后比照升一级领退休金。”
“这些也就算了，关键是房子，S市的房子多贵你也知道，我们经手的房子都可以优惠价拿下。”
“你们经手？”骆珩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
“比如我这套房，男主人和妻子合谋打算诈死骗保，结果钱到手之后妻子后悔了，伙同岳父把男主人直接剁成八块弃尸，男主人化为厉鬼之后回来索命，先把老丈人活活吓死，妻子被吓得跑去警察局自首寻求帮助，被判了个死刑。一家人死了个整整齐齐。”
“你要看看现场照片吗？他们就是在这里用花瓶砸爆了男主人的后脑哦。”
骆珩：“……不了不了。”
“哎呀看看嘛看看嘛……”
“等等，”骆珩突然奇道，“现在这业务不是归凶宅分处管吗？”
“我们来聊聊你之前买的那套房吧。”宗卿镇定地转移了话题。
所谓风水分处，顾名思义主要处理S市风水有关事宜。但现在S市房价太高，轻易根本拆迁不来，反而违章违建屡禁不止，一个不小心就会出现幺蛾子。
总而言之，基本都是些拆东墙补西墙的琐碎事，压根没什么油水可捞。
凶宅分处还没分化出去的时候，是风水分处最风生水起的业务组，随着业务的不断增加，他们的翅膀也硬了。
风水分处的大多数业务被他们视为无趣且无用，为数不少的老员工被视为完全可以开除的尸位素餐。加上在凶宅组时任组长张骞景作风强硬，有意大量招收海龟以及高学历新人，排挤老人，之前还能拉出来摆摆年序的所谓世家之间的面子也被扯了个一干二净。
全新的凶宅组并不愿意让在他们看来碌碌无为的风水分处其余人来分薄他们的业绩和功劳，也无法接受体制内所谓的论资排辈，照顾老人。
凭什么他们就要累死累活被各种为难而那些老人就可以端着茶看着报纸摆着资历什么都不做，有什么提拔还要优先考虑他们？
那些人年轻时候的付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来养着这群碌碌无为的老饭桶？
谁爱伺候谁伺候，老子不干了！
年青与年长一代之间的矛盾越发尖锐，当矛盾无法调和的时候，凶宅分处的独立也就成为了理所当然。
宗卿作为受益方混吃等死的处长，对此表示情绪稳定。
“那套房我看房的时候刚好碰到，打算买来做投资用，”骆珩对此倒是丝毫不隐瞒，“S市房价肯定还会继续涨，过几年转手出去肯定能赚上一笔。”
“奸商。”宗卿痛心疾首，“连死人都无法阻拦你们挣钱的脚步。”
“死人也无法阻拦你们薅羊毛的决心。”骆珩淡定吐槽。
宗卿立刻表示了反对，“哎呀，郭嘉出手除祟的事情，怎么能叫薅羊毛呢！明明是为人民服务。”
骆珩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我可也是为人民服务，免费替他们除去了凶宅里的凶灵，可以说是非常宅心仁厚的中介老板了，”
“再说了，你不打算触触凶宅分处的霉头？”
宗卿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矜持笑容。
同为国安九局，当然不好在明面上别苗头，但是在暗地里使使绊子，还真是想想就让人心情愉悦呢。
毕竟谁不想教训张骞景那个大傻X呢！
“对了，林哲怎么会来？”骆珩随口问了句，
“那房子好像是是他们部门的福利房，”宗卿道，毫无半点从小朋友手中横刀夺爱的愧疚感。
宗卿目瞪口呆，“无商不奸，也只有他还觉得你还是那个白月光学长。”
“没办法，要吃饭。”骆珩诚恳道，“手底下还有几张嘴要吃饭。”
“……你说玉观音里那几个？”
“会喘气儿的！”
这边白栗终于回了陈柿家，一开门就看见正襟危坐满脸担忧的姬友……以及那只兴高采烈地傻逼葵花。
“穷逼回来了！两条腿的穷逼回来了！”
“……它就不觉得它在骂它自己？”白栗满腔苦逼烟消云散，这会只想一把掐死这只小贱畜。
陈柿在基友大义灭亲前快准狠地捏住了鸟嘴,冲她露出了八颗牙的微笑，“别跟鸟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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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蟹蟹圆圆汤妹子的地雷和鹤久妹子的营养液！
那个……趴地求评论求收藏求营养液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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