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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美楼
来到醉美楼,构建可谓精巧,布局简约大方,鲜有雕梁画栋。第一二三层与平常酒楼无异,只见人来人往,觥筹交错,寒暄不断。
“这位客官,是来吃饭的吗?”店小二热情地过来问。
“哦,不是,这位大哥,你们醉美楼不是可以卖消息吗?”叶冰凝径直问。
闻言,店小二似有所悟,连忙作请状:“客官请随我来。”
走至偏门,穿过两次走廊,一座美轮美奂、如华堂光景的屋子掩映于假山庭石、花草水池之间。接着叶冰凝跟随店小二走了过去。于是他先敲门道:“云副使,这里有位公子想来购买情报。”
“进来吧。”慵懒而妖娆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暗柔。于是叶冰凝推门进去,店小二随即离开。
原是一位风姿绰约、略为妖艳的女子,还有身边伫立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佩剑男子。只见她随意坐着,翘着二郎腿,露出瓷白的肌肤,还抱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白猫。这时那只小白猫跳了下来,迈过步子到叶冰凝的脚下。
“倒是个风流公子哥儿……”云紫淡淡地睨了叶冰凝一眼,随即视线转向猫儿,响起波澜不惊的呼唤,“猫儿,快过来。”
“不碍事的。”叶冰凝淡然一笑,俯身打量白猫,“我可以抱它吗?”
“随意。”
然后她欢喜地将猫儿抱入怀中,抚摸它雪白的皮毛,感觉很是惬意。
“它倒是喜欢你。说吧,想知道什么?”
“我想打听个人,他叫顾源祺,出身于扬州顾府,年方弱冠。”
“先出价吧,四两银子。”云紫仍坐着浅笑。
于是叶冰凝左手抱着猫儿,右手拿出钱袋,发现里面只有不到一两银子。她哂然笑笑,不料这时那只白猫开始躁动不安,在她怀里四处窜动,结果小猫挣脱出来,导致叶冰凝身体一抖动,钱袋掉了下来。
这时那名男子蹲下来,招手道:“猫儿,过来。”随即抱起调皮的白猫,同时叶冰凝快速捡起褡裢,将被抛出的玉佩放回其中。
云紫见状,浅笑说:“公子莫怪,原谅猫儿一向不喜生人。”
“云姑娘,我这里只有一两银子,能不能先垫付下,明日我必将余款送来。”由于囊中羞涩,叶冰凝不好意思地开口。
闻言,云紫起身走向叶冰凝,触上她的肩膀,动作柔媚,继而讪笑说,“公子像是说笑呢,醉美楼从不接受赊账……不过,倒是可以用贵重物品来抵押,我瞧你那玉佩很是不错,不如……”
“不行。”叶冰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此刻当初林寄煊赠她玉佩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俊美无双的容颜,高贵泠然的气质,但亦经常可见他阳光开朗的样子、极为温柔的话语。
刚下山时,两人还不曾闹僵,那时两人正于山坡上席地而坐,不时遥望远方,谈笑风生,欢乐融融。
“这个玉佩上刻有我的名字,你带着它,可保你在大梁畅通无阻,到时若是想我了,也可以来皇宫找我。”
“我不要。”叶冰凝微微嘟嘴,不肯接受玉佩。
“那我可就送给别人了……”林寄煊笑着说。
见她仍无动于衷,他只好继续说:“你救了我两次,又不肯收下玉佩。看来我只好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恩情。”
“嗯?……不对,谁要你以身相许?!你……不许你这样说……”她听后倏忽红了脸,蓦然起身,转而不看他,同时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你脸怎么红了?”他走近她,好奇问。
“你离我远点……”她挪开距离,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见状,他笑而不语,就这样安静地陪着她。好久,她终于启唇道:“你要是别再胡说,那我们还是朋友,不然的话就此别过吧。”
“好,不过前提是你得收下这块玉佩。”他温柔地拉过她的纤手,将玉佩放入手心。
思绪拉回,只听到云紫一声微叹:“那公子便下次再来吧,秦淮,送客。”
“请吧。”那名男子抱着猫儿,响起不太客气的冷硬话语。
见状,叶冰凝只好离开,踯躅了几步,最后还是转身,随即拿出玉佩。
“玉质上乘,触手光滑细腻,温润玲珑,可真是好玉。”云紫一边端详玉佩,一边感叹,倏尔顿了顿,看到了玉佩上的字纹“琰”,旋即面色突变。她微微抬头看向叶冰凝,继而恢复正色,掩下眸底暗芒。
“这玉佩极为贵重,莫说四两银子,就是黄金百两,也抵不过它。”云紫淡笑,“公子且放心将玉佩放在这里几日,以后随时来取都可以。”
“如此便谢过云姑娘,现在姑娘可以替我去查探下我要找的人了吧。”
“不急不急,公子乃是贵客,先前是我等怠慢了。现已到晚膳时刻,公子不如先在楼中休息片刻,我等也好略为招待,还望公子赏脸。”
“这……我急着找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下次吧。”
于是云紫连忙说:“难道公子瞧不起醉美楼的饭菜?您何须着急,到时您只管坐着好吃好喝,再说公子要的消息啊,待会我定会派人告知。”
见云紫如此热情,叶冰凝只好答应。
三楼包间里,灯火璀璨,华贵不已。美酒佳肴皆摆满了一桌,店小二也都极为热情和恭敬地伺候。
“公子,这酒可是醉美楼的镇店之宝,名曰桂仙酿,您可得好好尝尝。”店小二边倒酒边介绍说。
“桂仙酿?我好像听师父他老人家提起过,那待会我岂不是可以留点余酒给师父……嘻嘻。”正在夹菜的叶冰凝惊喜道,面对醉美楼前后大相径庭的态度,她先是心存疑虑,但很快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好吃好喝一番后,桂仙酿的醉意已然上头,叶冰凝不禁灵眸微闭,感到一阵眩晕,而后趴到桌上,沉沉睡去。
醒后,却是身陷囹圄,动弹不得。叶冰凝被牢牢捆绑,关在之前的酒楼包间里。这时她瞥向来人,正是云紫和秦淮。
“快把我放开!你们这是想谋财害命,没想到天下第一楼竟是些黑心商贾。”叶冰凝奋力想挣脱绳子,却发现毫无力气,“可恶……你们竟然在酒里下毒。”
“你这话醉美楼可不敢当。这玉佩乃当朝六皇子之物,却在你手中……方才得知,你不过是个刚下山的野丫头,怎会有幸结识六殿下,说,这玉佩是哪来的?”
“他送我的。”叶冰凝淡淡答道,看向面带幽怨的云紫。
“不可能!这块玉佩是殿下的贴身之物,怎会轻易送人?”
“云紫,之前殿下在扬州险遭暗算,想来玉佩极有可能是在那时遗落,才被捡了去。”一旁的秦淮说。
“有道理,这野丫头分明信口雌黄,我怎能信她?”云紫缓过神来,继而宽心,不去想叶冰凝可能说的是事实。
“这丫头年纪尚轻,想是初犯,不如放她离开?”秦淮为她求情,可谓心地善良。
“哼,用不着你们假慈悲。玉佩就是他送我的,开始我还不要,他硬是塞给我,没想到还是惹来麻烦。你们何不送我去见官,到时清白自有分晓。”叶冰凝转而冷静下来,说道。
“好啊……”云紫冷笑,走近叶冰凝,挑起她的下巴,“确有几分姿色,你说的话,我倒有些信了。不过去不去官府,可不是你说了算。”
“云紫,楼主曾吩咐过,不得擅作主张。”秦淮提醒道。
“如今楼主不在,一切事务皆由我负责。”
“你以为这样,殿下便会高看你一眼?除了她,还会有许多女人,你又何必一直……”
“住口!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云紫大怒,显是被戳中痛处。
同时,叶冰凝开始大声呼救,“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对面的包间里,一位白衣男子正在小酌,忽闻叫喊声,片刻后起身……
见状,云紫有点慌乱,急忙用布团堵住她的嘴。秦淮转而去阻拦云紫,“放她走。”
“我偏不。”然后云紫就和秦淮打起来了。
不久,门被撞开,一道俊朗身影飞过,他仿佛踏夜乘月而来的谪仙,蓝衣翩翩,眸似朗月。接着在叶冰凝激动的神情中,他迅速持剑断开绳子,随即带她衔月色而去。
俄顷,一批侍从闻讯赶来。“云副使,发生了何事?”
“去把那个野丫头抓回来。”云紫停止了打斗,怒瞪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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