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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etric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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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 日本之行(6)——陌生的旧友


      窗外的天空渐渐变得灰暗,淅淅沥沥的小雨滋润着大地,暻璱斜靠在沙发椅扶手上,水葱般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冰美式杯中的习惯,眼眸低垂,不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心情。暻璱漫不经心的动作显然给了对面男子极大的压力,他局促地喝了一口手中的柠檬汽水,不敢说话。
      “你的意思是,你在数十年之前,就认识我了?”暻璱猛地抬眼,锐利的眼神直直刺向对方,见对面男子立刻坐直,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过有侵略性,渐渐放软了眼神。
      红发男子眼神闪烁,飞快瞥了暻璱一眼,然后谨慎拣选着语言,说:“我是阿散井恋次,现任尸魂界护廷十三队六番队副队长。。我记得,我在进入护廷十三番后,就常听到关于您的事情,我现在的队长也由您教授过一段时间,听前辈说了很多。能被他们如此推崇之人,我也十分敬佩。”
      静静听着阿散井的描述,暻璱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自己的斩拳走鬼并不完全偏向于死神的运用模式,而且也都是由父亲教授而学成,当时确实感觉进步速度飞快,但也是自矜天赋异禀,从未猜测过竟有这一段缘由。
      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声本来是自己的最爱,常常在空闲时间里备上香茗点心,斜斜倚在阳台上,听着雨声,或读书,或作画。可谁知,今日的雨声,反而使暻璱的心里愈发杂乱,颦眉叹气,像是失了所有力气,陷进柔软的沙发椅。
      阿散井见暻璱这样,以为是抗拒这一段突如其来的过去,连忙解释道:“在尸魂界的时候,您也有很多好友,常常与诸位队长饮酒清谈,尤其是蓝染队长,他到现在都十分牵挂您,要是知道您的下落,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等等,不需要用敬称,我听着不大习惯。”揉了揉太阳穴,暻璱打起精神回话道,“我不记得这一切,需要时间消化它。我之前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日本,你们不知道我的消息也正常。”
      猛喝了一大口冰美式压下心头的烦躁,暻璱深呼吸平复心境,摁亮手机发现已经接近两点。知道死神的联络方式和现世中常人不同,暻璱思索了一会儿,说:“我接下来还有事,你如果想找我,我应该在东京。”说罢,暻璱拿出钱包打算付账离开。
      阿散井见暻璱已有去意,焦急起身想要挽留,却感觉到身后涌现一股杂乱无章又极为熟悉的庞大灵压。阿散井一回头,却发现是之前提到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
      自从暻璱离开后,蓝染毫无休止地寻找她,他一直不相信强大如她会生生消失在他的面前,可别提她的人,他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谁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出现在日本东京,害怕这只是错误情报,只是一场梦,他一直不敢确认。谁能想象得到,这样踌躇不安的心情竟然会出现在他身上,真是贻笑大方。
      又见到一位嫌疑人士,暻璱不禁头疼起来,莫名其妙的“旧友”就已经叫人心烦意乱,这下又来一个。暻璱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恋旧的人,更何况是早已忘却的旧。
      蓝染看到暻璱面露苦恼,知道今天发生的种种本不在她意料之内,可不是他,之后肯定会有其他人过来,不如他先拔个头筹,叫暻璱不要太排斥他。和暻璱预留了一段距离,不给她无用的压力,蓝染笑容温和,令人无法产生丝毫反感,说道:“好久不见,我知道你心里有诸多疑惑,不用着急,我们可以慢慢来。”
      “行吧,等我先解决完这边的事情,你们想跟过来也无妨。”又看了眼时间,暻璱眉间沟壑不禁又深了两分,一边火速结账,一边向二人说,然后逃也似地地往对面的立海大走过去。还好没有离得太远,否则自己刚才一点都没有留意周遭环境,说不定一走远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蓝染浅笑着看暻璱急忙离开,侧身向阿散井一笑,示意他也跟上,然后随着暻璱走入立海大,同时也暗自庆幸没有带义骸,省下了和没有灵力的门卫解释的功夫。
      暻璱没有管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尾巴,可能在听闻自己望去的过去时,便已经心生排斥。
      脚下的路微微有点湿滑,细细密密的小雨沾湿了暻璱的衣衫,虽然正处夏季,却微微有些凉意。暻璱抬头望天,扯了扯带着潮气的衣服,心里更加烦闷,面上不动声色。
      推开休息室的门,暻璱见他们一应全部到齐,有些惊讶,也微微因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些感动。可能是受到切原的灵压影响,又或者是接连两次遇到虚刺激到了他们,一行少年都能看到暻璱身后的两位死神。
      “欸?这两位是?”切原看着他们身穿黑色和服,其中一位还身披白色羽织,心里大致有了些猜测。
      幸村精市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两人几眼,然后笑得和煦有礼,道:“这两位想必就是死神先生了吧。百闻不如一见,还请多多指教。”往最远的一面想想,赤也有灵力,以后在尸魂界想必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这一次打个照面,赤也以后可能会多个引路的人。
      阿散井心思不在这里,蓝染见众人能看见他们俩,便对众位少年一笑,说道:“各位好,我是蓝染惣右介,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都是些半大小子,暻璱还如此上心。
      完成咒术的步骤并不繁琐,仅仅只是结印手势复杂了些,暻璱一系列工作全部做完,也不过半小时不到,只是切原受到从魂魄上爆发出来的痛苦,为了硬撑着不露怯,他死死攥住自己的外套衣角,额角细细密密全是汗珠。
      “好啦,之后你可以横着走了。”为安抚小孩子的心情,暻璱轻声调笑道。走到一侧洗手池旁,用冷水冲洗了一下酸疼的左手腕,许久没有做这种结印咒术,手都有些生了。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一阵尖锐的刺痛使得暻璱下意识咬唇。
      蓝染见暻璱表情有异,害怕她有伤痛忍着不说,向她靠近一步正打算询问,却因她冷冷扫来的眼神一怔,便没出声。
      之前的伤,还是有一定影响的,还好灵活性还在,这次结印倒是顺利完成。暻璱清楚接下来还有一件大事,就匆匆和立海大少年们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并没有回到迹部宅,暻璱带着二人来到之前在东京购置的一处房产落脚,因为迹部屡次傲娇的挽留,暻璱就一直留宿在迹部宅中,不过因为二人作息时间的交错,他们反而在学校相处的时间更多。
      刚进入屋内,蓝染使了个有冰冻效果的鬼道制了冰,用手帕包好后覆在了暻璱的左手腕上。被“陌生人”捉住手腕的暻璱下意识想要抽手,却因为手腕的疼痛沁出冷汗,不敢胡乱挣扎。
      “之前伤到了?怎么回事?是谁干的?”蓝染虽然急切,却留意到暻璱对他们的防备和排斥,软化了语气,轻声细语的询问。掌心上一节皓腕青紫夹杂,甚是刺眼,蓝染边轻柔地按摩,边将暻璱拉到沙发边坐下。
      暻璱突然感觉这一幕有点熟悉,冰块的温度很好的缓解了手腕的刺痛,也有可能是被冻麻木了。不自在地扭了扭手腕,见蓝染好似未察觉到始终不放手,暻璱也只能由着他去。
      “子书,你的手腕是……”阿散井有些拘束不自在,就找了把椅子坐在他们对面,看暻璱实在不舒服的紧,好奇又担心,开口询问。
      暻璱抿了抿唇,不是很想回忆那一段黑暗时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随意敷衍道:“之前出了点事,手腕被伤到了,只要负荷不重,就没有什么事的。”一想到当时受到的苦楚,暻璱不禁恼怒咬牙,眼里翻腾的怒意难以掩饰。
      之前暻璱一直在国外,他得不到消息,现在看她的表情,肯定是发生了极其惨烈之事。蓝染眼神一沉,手上的动作却保持一如既往的温柔,轻声安抚道:“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揉揉就不疼了。”
      “我没事。”不想拘泥于这些小事,暻璱整理了一番心情,右手拨弄了两下滑落到身前的长发,对他们之前所说的事发问:“我想从头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们真的确定没认错人吗?”
      蓝染听闻,实在无奈,不由得发笑,随手烘干了滴落在身上的水滴,抬眼直视暻璱的眼睛,说道:“有些事情,不如你自己想起来最有用,否则我们说再多你也是怀疑。我们不会认错人的,绝对不会。”
      暻璱噎了一下,倒没想到是这样的回应,闷闷的有些不开心,猛地抽回手站起来,不管还在抽痛的手腕,冷言道:“既然这样,也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拿起随身的小包,暻璱边往门口走,边沉声赶客:“我先走了,二位自便,想来公务缠身,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璱璱……”习惯了以前暻璱温和细腻的对待,没想到会被冷声呛回的蓝染刹时无言,阿散井更是不知所措,频频看向蓝染,在十一番队呆惯了的他向来不善言辞,只能指望蓝染可以开口婉劝。
      暻璱倒没走成,一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熟悉人影,手腕的疼痛,对过去的怀疑和紧张,都化作一腔委屈涌上心头,瘪了瘪嘴,扯着面前人的衣袖缩到他身侧,问道:“哥哥,你对他们有印象吗?”
      来人正是暻璱的同胞兄长,子书暻珩,只是来探望淘气留在日本的妹妹的他,倒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将妹妹拉到身后,低头安抚地对她笑笑,暻珩从容走进房间,朗声道:“蓝染队长,阿散井副队长,倒没想到会遇见你们,有失远迎。”
      闻言,暻璱蓦地抬头,迟疑了一下,抓着哥哥的手问:“这是……”
      “手又疼了?叫你调皮,先坐下,我们慢慢说。”知道暻璱满腹疑惑,暻珩也没有着急解释,请死神二人落座后,长叹一口气对暻璱说:“本来没打算这么快让你知道,可谁知你在日本呆了这么久,他们找不到你才怪。”
      当初暻璱离开尸魂界之后,他有意去接触了一下暻璱在尸魂界的好友,一开始仅仅只是作为了解,不过也没想到她结交了如此多德才兼备,能力出众的朋友。出于为暻璱日后考虑,希望她遇到困难时能多些帮助,暻珩就一直和尸魂界众人保持了联系。
      可当时暻璱离开尸魂界后,又遇到许多险境,等此次转生后,暻璱的身体状况便大不如前,需要长期修养锻炼才能恢复。为防止对身体造成过大负荷,暻璱大部分的灵力也被强制封印,等暻璱身体好转后在解封。
      但数百年的记忆一下子启封,灵力限制也会被冲破,其压力和痛苦不容小觑,出于疼惜,父亲和他便一致决定不等到死神自己找过来,便不会主动唤醒她的记忆。不过为了暻璱恢复记忆后能更快接受,大部分的斩拳走鬼他们也都细心的教了。
      各种秘辛实在太多,连暻珩也很难抉择从哪说起,可要恢复暻璱的记忆,他又心疼下不去手,伸手理顺她的长发,看着浅金色的发丝滑过指尖,宛若流光一般,暻珩不由得叹气,哪怕之前有过心理建设,可自己宝贝了近二十年的妹妹,又要常常跑到尸魂界那个鬼地方去了吗?
      暻璱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总缩在哥哥身后又显得太怂,就探出脑袋看向哥哥,说道:“我不想就这么迷迷糊糊走一遭,都说是我的过去,我却一点都不记得,这感觉太难受了。”
      暻珩的手一顿,随后拍拍暻璱的脑袋,转而看向蓝染和阿散井,问道:“尸魂界那边,有多少人知道?”虽然说致使暻璱被迫离开尸魂界的罪魁祸首都被收拾干净,但难保没有完全斩草除根,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没有万分保暻璱安全的把握,他并不想贸然解开禁制。
      “暂时还没有,就我和阿散井两人。如果你有顾虑的话,我们可以先和京乐队长、浮竹队长商量,有我们在,别人也不敢对她动手。”蓝染何尝不了解暻珩护妹的决心,当时暻璱消失的第二天,这位大人便来到尸魂界,雷厉风行地手刃了伤害暻璱的所有人,一个不留。虽然知道那些人罪有应得,可是看着这一幕,尸魂界众人依旧心有戚戚。
      暻珩没有搭话,点点头若有所思,暻璱一直在他和父亲的保护伞下成长,从小被他们悉心照料,除了练武和进入FBI之后,暻璱几乎没有受过伤,挨过痛。虽之后也经历过疼痛锻炼,可冲破禁制的疼远在那之上……
      “我不怕疼,我可以忍。”暻璱自然了解哥哥顾虑着什么,他长久以来的保护让她十分暖心且窝心,不过步入社会尝到苦楚的她,知道许多事情只能由她自己来面对,不可一味依赖哥哥的庇护。
      见到妹妹坚持,暻珩也不好在说什么,示意蓝染和阿散井先回到尸魂界安排,他低声叮嘱道:“这会很疼,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大概需要个两到三天,不过你努力忍过去的话,可能会很快结束。”说完,暻珩轻轻掐了妹妹脸一把,叹了口气。
      暻璱看着那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庞,深深叹气,无力地缩在沙发椅旁边,只在哥哥身旁才显露出小孩子姿态和脆弱的一面,嘟囔着:“也没办法了啊,除了回忆起来,还能做什么呢?”
      在沙发上颓废了片刻的暻璱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冰帝那群小兔崽子们,又不禁叹气:“真是的,最近每做一样工作,到一半都要出现幺蛾子。我先请两天假,让他们调课到下周一好了,还好竞赛组最近没有任务……”
      暻珩看着妹妹联系年级组长调课,才想起来她最近在做代课老师,等着她挂了电话且和迹部叮嘱了几句后,才带着她回到了子书家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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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存稿还算多,但是之后就基本上是边写边更,更新时间不定,如果不想等,可以先放放,等这篇文养养肥,再过来看个痛快吧。
    谢谢各位光临,希望大家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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