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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嗯......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啊。”元仲辛嘴里嚼着果子,口齿略有些不清。
王宽不答。
晚上要去上课的林溢撑个懒腰,从女宿慢慢走出,却见到月下这一出大戏。薛映走了,元仲辛把半个果子递给王宽,王宽也走了,林溢才负手出来,“我也是个不识字的呀。”
“怎么能这么说呢?”元仲辛皱眉,显得十分不认同“你那字可是我手把手教的,说来也怪,你小时候写字好看,但总漏写些笔画。”
“我叫那个简笔字。”林溢只是好脾气地笑。
元仲辛噘着嘴摇摇头“你太懒了。”
林溢懒得反驳他,冲他挥挥手就往外走。
“哎,你又去上课?”元仲辛用没拿果子的,干净的手去拽林溢,成功拉住了。
林溢停下脚步,侧过头看他“嗯,是啊,你有别的事?”
月光撒在地上是银白,照在林溢身上,就像给她添了个银色的边儿,朦胧得不切实际,要不是手上有真切的触感,元仲辛都怕她在自己一不留神的时候飘走。
“也......没有,你自己注意休息啊。”
元仲辛别别扭扭地关心人,其实是他最真实的状态,可能也是最放松的状态。林溢不太乐意拿自己上课学的东西去分析元仲辛,但记在心里的知识,总是能不经意使用出来,跟现实相联系。元元真可爱,她现在这么想。或许有一天想要他直接表明心意的时候,林溢就不会这么想了吧。“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第一节课是老贼的,林溢毫无疑外又翘掉睡觉了,对此老贼也没什么表示,的的确确现在教的东西都是林溢小时候就学过的,她甚至还在牢城营内外晃过一圈——在轻功至臻,没有突破的时候。那次回来是有点险,但是回来以后就有思路练轻功了,据和她一起去的江湖朋友们说,是让侍卫追了老远,怪不得回来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
约摸着第二节追踪课要开始了,林溢不紧不慢地从宿舍出来,昨晚并未上到很晚,但她就是忍不住要多睡一会儿。一边打哈欠一边行至老贼课堂外面,前后不过几秒,七斋的其他兄弟姐妹们下了第一节课。
追踪课教如何在危机中自保,几人虽然兴致不高却也没有意兴阑珊,平平淡淡的课堂气氛是被一声粗鲁的踹门声打破的。
林溢见到梁竹就下意识拽住元仲辛,这坑人呢?依梁竹那残暴样子,不得给他俩整折了?事实证明,林喵炸毛那是有道理的,元仲辛再胡撸林溢的毛也不能改变她就是炸了的事实,身体紧绷,随时打算攻击或者逃跑。
林溢的紧张感毫无保留地传给了元仲辛,导致他还算冷静地思考计划也变得有些不安,“没事没事”他听见自己这样说,是在安抚林溢。早就计划跳出这次秘阁的破事儿,多一个梁竹也不算什么,顶多就是再惨点。
“一会儿不论我被打成什么样,你都不要插手。”
林溢愣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应下“嗯。”
禁军梁竹的手段,全开封的泼皮都知道,这泼皮肯定得包含着林溢,包含着元仲辛。
元仲辛喜巧,他本就是聪明狡黠的人,出招也擅长出其不意,和林溢的“快”有点相通,林溢在武功上一直有向元仲辛学习的趋势。梁竹是实打实的力,绝对的实力,在压着元仲辛打。
虽未下狠手,元仲辛身上的伤也是令林溢难受极了,林溢攥拳几次想出去都忍了下来,直到王宽开口护住他,林溢才上前将梁竹的直拳打偏。
林溢对梁竹龇牙咧嘴,就像一只伸出利爪的猫,弓起背随时要反扑。梁竹不以为意,甚至有点想笑,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梁都头,实力相差过大,所谓教学已经没了意义。”王宽道。
“好,那你们切磋,我来讲解。”梁竹唤来薛映,让他与元仲辛交战。
林溢在薛映被拉出来的一瞬间智商突然在线,元仲辛昨晚故意激怒薛映,为什么。她带着复杂的眼神看向元仲辛,元仲辛嘴角带血,仍能笑出来,林溢见他拍了拍王宽,道:“我可以的。”
王宽下场,林溢也下场,把这场战斗留给他们两个人。梁竹用极其淡漠的眼神瞟了眼林溢,林溢冲他淡淡地笑,梁竹不解,却也没深究,开始解读战斗。
七斋众人都很忧心,各自有各自的不同表现,就像林溢悄悄给梁竹放软骨散,王宽几次要上前却被拦住,衙内手里拿不稳小果子,赵简不停眨眼不忍去看,小景皱紧眉头满目担忧。
薛映以凌空一脚决胜,林溢捞起昏过去的元仲辛抱在怀里,这堂课终于算是结束了。
林溢没让王宽帮忙,自己公主抱把元仲辛抬了回去,衙内眼睁睁看着林溢一路上连个表情也没有的走近七斋男宿,赶紧跟着跑了进去。
“元仲辛睡哪?”林溢问,衙内就指给她,林溢轻轻把人放在床榻上,抬手解开元仲辛的衣服查看伤势。
善良可爱衙内迟疑道“......要不还是我来?”
“不用,帮我找些干净的绷带。”
“啊啊,好,我这就出去。”衙内被自己认识许久的林溢有些吓到了。
“衙内可是忘记我算半个大夫了?”
“哦哦哦,我这就去拿。”
“真是的,想什么呢......”衙内出去,林溢小声嘀咕,也下了床榻去准备清水给他擦拭血迹。
元仲辛醒来时有些失望,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赵简。
“我昏睡多久了?”
“一天一夜,林溢上课去了。”
“我醒没醒跟她有什么关系?”
“哦,那我得跟林溢说说去,辛辛苦苦给你准备的粥算是白费心了。”赵简把粥递到元仲辛面前。
元仲辛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挺开心的,默默接过小碗。
半夜林溢再回来时,一群人还醒着,赵简见林溢来,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走了出去,林溢挠挠头,不知所云。
元仲辛见林溢来就没躺下,道:“你回去睡吧,我这儿没什么事。”
林溢感到不太平衡,没什么事你把赵简留到这么晚,我刚来你就往走赶我。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所谓“旁观者清”的意思就是,韦衙内懂,他看着两个失去智商的人暗自摇头。
“哎,林溢,要不在这儿休息休息再走?走之前把灯灭了就行。”
元仲辛感受到了林溢情绪有些奇怪,真正理解是在衙内说出口后。自己不是要出声赶人啊,林溢这个小傻瓜,想什么呢!
“不用了,谢啦。”林溢就朝衙内笑着点点头,衙内也跟林溢笑笑,林溢转身就要走。
元仲辛怎么也不能坐以待毙,动了一下,小声嚷嚷出来“哎哟...”林溢顿住,回头,走了回来,两人又说了几句,元仲辛才哄她回去了。
床上还没睡着的几个人:......元仲辛好手段。
五天训练过去,早上林溢没有赖床,和众人一起听斋长的最终人选。
三位老师目标一致,都选了韦衙内,韦衙内说元仲辛不适合去做任务,元仲辛还跟着点了头,林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元元搞的鬼,只不过面上也没什么表示。
陆观年一直说让赵简照顾元仲辛,毕竟林溢课多,更繁忙,照顾不及,于是赵简也留下来。七斋七个人,真正去做任务的也就才四个人而已,林溢没觉得怪,毕竟在江湖行走的大侠们一个人就能搞定很多事,林溢过早地接触社会,自然没有在江湖人和自己的同斋同学之间划出界线。
分配任务完毕,林溢、元仲辛和赵简有了难得的假期。三人走出去,林溢困意尚未消退,想回去睡一会儿,却让赵简对元仲辛的审问给弄醒了。
被踢了一脚的元仲辛虽已无大碍,在林溢面前还是该装弱就装弱的,成功把林溢拐回男宿,跟他多坐了一会儿。
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帮他擦擦桌椅柜子。王宽、韦衙内出身名门,自然过不惯东西乱七八糟的生活,薛映军户子弟,收拾东西有他的方法,元仲辛没什么家当,总得来说男生宿舍还算干净整洁。打扫过后,沏好茶水,林溢和元仲辛相对而坐。
元仲辛问:“林溢,听说那天是你把我抱回来的?”元仲辛说这话时有点不太自然,毕竟一个大男人让林溢公主抱回来还是有点怪。
“嗯,你的药也是我给换的,粥也是我给熬的,就差没给你换尿布了。”林溢强忍住笑说完这话。
元仲辛喷出半口茶水。
“我是半个大夫,从小就给你包扎,有什么别扭的?”
元仲辛有苦难言,小溢,也不给个面子害羞一下啊?
回到宿舍,赵简问林溢“林溢,你也是,怎么不劝他去呢?”
林溢笑着回答:“若不是他真想去,谁能让他改变主意呢?”
赵简无法,长长地出了口气,“若是他们出了事,你会去吗?”
“我们都回去的。”林溢坐下。
赵简点点头“还是希望不会这样吧......”谁知,还真让她给说中了。
小剧场:
(看到林溢扒元仲辛衣服)韦衙内:我这就出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反应过来有点懵)林溢:小可爱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你想什么呢你。
(丝毫没得反应的)元仲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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