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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两个当事人遥遥相望，吓坏了的姜宝依旧在cosplay树袋熊，只剩顾云泽清醒自若。
将牵引绳递给林软，他说：“你先把狗牵远点，她怕狗。”
“哦，好。”林软点点头，抬眸看了眼陆星爵，才拉着小贵宾往旁边走了一段距离。
“姜宝，”陆星爵拍了拍她的后背，“下来吧。”
少女还是小颤音，“狗走了吗？”
“走了。”顾云泽帮着搭腔。
陆星爵几乎是掐着姜宝的腰才把她从身上撕下来，临放下对方还缩了缩腿，害怕得不愿意落地。
姜宝回头扫视一圈，确定真的没有狗才在一旁站好。
牵着狗的林软并没有离开，脸上也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顾云泽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知晓她想和陆星爵聊聊。
自己的发小呢？他看了一眼，陆星爵也不是全然的冷漠，顾云泽索性帮个忙，“小六，过去打个招呼吧。”
陆星爵看向他，随后把视线转向姜宝。
为朋友扫尾这种小事儿，顾云泽义不容辞，“这里我看着，烤串已经熟了，先让姜宝吃。”
即使如此，陆星爵还是多问了一句，“姜宝，你和阿泽待会儿可以吗？”
本能的恐惧退却后，姜宝意识到人型的自己比小狗体型大多了，而且狗狗已经被拉远了，刚刚猛烈跳动的心脏终于趋于平稳，“可以的。”
安顿好福气包，陆星爵朝林软走过去，“好巧。”
林软握着牵引的手紧了紧，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是啊。”
不过，她的眼睛还是不由得湿润了，只能硬撑着不眨眼，生怕自己泪洒当场。
烧烤台旁边。
姜宝的目光聚焦在叙旧的两人身上，有点好奇，“她是谁啊？”
顾云泽不想做搬弄是非的人，含糊地回答：“大学时的朋友。”
“唔。”姜宝点点头，接过他烤好的串串，咬了一口。
冒着油花和香气的羊肉串特别美味，不过表面撒的调味料是干粉，她不慎将粉末吸入喉咙，被呛得直咳嗽。
顾云泽吓了一跳，本能的想帮她拍拍背。但意识到两人没那么熟悉后，他的胳膊转了个方向，拿过姜宝手上的烤串放在一旁，以防她扎伤自己。
“还好吗？”
空出手的姜宝摆了摆手，“咳咳，没..咳，没关系。”
“想咳就咳，别故意压制。”顾云泽边说，边从地上的保冷箱内拿出一瓶易拉罐饮料，用纸巾擦干净瓶口，撕掉拉环放在桌上，“等不咳了，你慢慢喝两口，润润喉。”
姜宝边点头边咳嗽，生理性的眼泪“吧哒吧哒”掉了好几颗。
咳嗽声动静不小，陆星爵回头看：福气包垂着头，旁边的顾云泽对他摆了摆手。
“你...”林软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说：“要不你过去看看？”
陆星爵把头转回来，微微点头，“嗯，先走了。”
两人太久没见，加上曾经的过往，不免有些尴尬和唏嘘，反而没怎么说话，只是尬聊了两句客套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陆星爵这么想着，大步流星走回烧烤位，“怎么了？”
顾云泽帮着回答，“被呛到了。”
“哦。”陆星爵松了口气，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远处林软还站在原地，顾云泽看向好友：“不过去了？”
陆星爵点点头，“嗯。”
他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去也好，省得两人继续尴尬。
被呛到的姜宝终于把呼吸调顺了，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拿起饮料喝了一口。
哇～冰冰凉凉的菠萝味好好喝。小吃货立刻就忘了刚才咳嗽的难受，伸手去拿烤盘上自己咬了一口的羊肉串。
“这次慢点吃，”顾云泽叮嘱道，“我之后烤最后再刷烧烤酱，这样辣椒粉裹在里面，就不会呛人了。”
“嗯。”姜宝用力点头，两只手横拿着烤串，用门牙啃咬上面的肉块，“云泽哥，真的好好吃，你好厉害啊。”
少女的夸奖格外直白和真诚，眼睛还是湿的，但是有遮不住的亮光。
这场烧烤局，陆星爵心不在焉、大部分时间在发呆，顾云泽负责烤串，只有姜宝一个人专心致志地吃东西。
放上一批新的烤串，顾云泽不禁莞尔，没想到小姑娘看着瘦小、食量还挺大。
吃了九分饱，姜宝握着饮料一口接一口的喝，小圆脸上是满足的笑。她的视线有点飘，最后落在旁边的顾云泽身上。
少女微微探身，伸手摸了一把对方的脖子，“呃？有个鼓包诶。”
姜宝的手冰冰的，还带着点湿意，虽然只是若有似无的一碰，但是喉结本来就是敏感又脆弱的地方，顾云泽从头皮到后背跟过电似的一片酥麻。
他往后仰头，避开对方的手。
“唔？”伸手碰不到，姜宝不满的哼了一声。
顾云泽咳嗽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
不想玩具离开，姜宝跟着站起来，还要伸手摸他的脖子。
幸好，少女蠢蠢欲动的胳膊被陆星爵抓住了，没让她继续对好友动手，“姜宝！”
他声音中带着严厉，呵斥的音量有点大，姜宝吓得肩膀一缩，委屈巴巴的撅嘴，“哥哥？”
陆星爵眼神锐利，面带不悦的低头打量她，结果还真被他抓到了端倪。
少女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的，一向明亮的大眼睛已经涣散，眼神飘忽不定，呼吸间有淡淡的菠萝味。
姜宝另一手拿着的易拉罐被陆星爵接过，他看了看瓶身，心里的不悦消了一大半，“喝醉了。”
“嗯？”姜宝歪了歪头，傻乎乎的笑了。
陆星爵把瓶子递给顾云泽，解释道：“含酒精的汽水饮料。”
“原来如此，”顾云泽当时随手一拿，并没有仔细看，“是我没注意。”
“主要是外形太像普通饮料了，刚才不好意思，姜宝调戏你。”陆星爵挑下眉，调侃好友。
不过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姜宝转换目标，把自己的“魔爪”伸向了陆星爵的脖子。和刚才不同，这次她的手结结实实贴在男人的脖颈，大拇指上下摸索，“嗯？你的包包比较他小。”
说着还用手指向顾云泽的脖子，生怕他不知道是谁。
陆星爵满脸黑线，把姜宝的两个手都控制住，少女纤细的手腕交叠在一起被他攥住。
“你先带她回去吧，我把炭火和东西收一下。”顾云泽声音里都是笑，不过为了好友的面子没有笑出来。
姜宝被陆星爵拉走了，隐隐还能听到她撒娇的声音，“给我摸摸呗...为什么不可以...嘤，我就要。”
等两人走远，顾云泽才轻声笑起来。
随后他把烤到一半的串串放到盘子上，用矿泉水浇熄炭火，剩下的东西找工作人员处理就行。
“那个...”
正要离开，顾云泽被林软叫住了，“陆星爵呢？”
“他先回去了。”
林软脸上都是失望，犹豫一下她问：“你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顾云泽略微思索，不想不掺合两人的事情，“抱歉，不太方便。”
“好吧。”林软点点头，“我的二维码你用手机拍一下，之后给陆星爵，加不加我由他决定，行吗？”
话说到这份上，顾云泽也不好再扫人面子，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带着任务，回到小院后，他立刻上二楼找人，“小六。”
“这儿呢。”陆星爵从姜宝的房间走出来，喝醉的人容易半夜呕吐，一不小心还会窒息，必须有人看着。
顾云泽转个方向，站在走廊把林软的事情和他交代一番，最后说道：“照片我微信发你，后续你自己看着办。”
“好，谢了。”
“说好明天去赶集，还去吗？”
陆星爵看了眼时间，“刚八点多，她已经睡了，应该不影响明天的活动。”
“集市是全天的，可以灵活安排，我先回房间了。”
顾云泽走后，陆星爵又返回姜宝的房间，室内开了盏昏暗的小灯，少女侧躺在被子里睡得很安稳。
陆星爵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打算再守一会儿。静坐片刻，他才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林软的二维码陷入了踌躇。
对方的微信头像是个侧脸，名字：【是软软啊】
跟几年前一模一样。
和许佳不同，林软才是陆星爵的真实初恋女友。
他上学早，身边的朋友同学年龄都比他大几岁，他们忙于谈恋爱的时候，陆星爵还没有开窍。直到上了大学，将满18岁的陆星爵才意识到：他成了唯一没谈过恋爱的人。
于是在自己生日之前，赶上了早恋的末班车。
林软是陆星爵在军训期间认识的，京城的几所大学在同一个军.营集训，偌大的场地按照学校分区各不打扰，但是病号们则集中组织在一起。
暑假大病一场的陆星爵就在其中，林软则是手臂骨折。
没有惊心动魄的波折或者一见钟情的心动，陆星爵答应和她在一起时，完全是觉得自己应该谈个恋爱试试看。
少年时的陆星爵不是好男友，连讨好女朋友的套路都不会。相较之下，林软则成熟许多，她是两人关系的维系者。
三个月时间，两人还格外生疏，停留在牵手这一步。
最终林软终于决定分手，她甚至没有当面和陆星爵说清楚，只是在微信上发了一句：【分手吧。】
【为什么？】
面对他的追问，林软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他加黑了。
等陆星爵跑去她的学校，才知道原来林软已经办了休学，飞去美国留学。
以他家的人脉，找到林软不算难事，但是骄傲的陆星爵不愿意如此。即使被甩了，他还是想保护自己的自尊。
因此，尽管有很多未知，他的短促初恋还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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