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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好惹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颜锦诽谤诋毁的对象——岑亦徵。
眼前的男子,玉冠华服,俊朗挺拔,英气逼人,气度不凡。可谓是:皎皎兮如云之君,携一袖星辉,戴满身月华;傲然兮如东之君,来时百花尽绽,去时百草凋敝。幽冷兮如兰之君,生于空谷,长于深涧,日沐晨钟,夜浴暮鼓。
他的出现,生生的把这一片大好的翠林成了陪衬的背景色。
颜锦本来是满面愁苦之态,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唯恐被他听到些什么,但此刻所有忧虑都烟消云散,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原来,世上当真有如此俊逸的人。不愧为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颜锦心里感叹了句。
岑亦徵本是奉命来兵部尚书商德皋府中,为戍守边疆的安远大将军谢庭之说亲的。只是这刚入府门就碰见了大小姐商若黎。
只是这商家大小姐不是存的什么心思,说是正好同他一起去府厅,竟带他七拐八绕的走到了这商家小公子商桓的梅林。
他听力一向极好,在知晓林中的情况后便向刚学骑射回来的商桓借了弓箭,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现下,岑亦徵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丫鬟。长的小巧玲珑,看着也就十六七的模样,面容白净,五官清秀,若是用心打扮一番也毫不逊色官家小姐,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蓄满了一池的秋水,水波盈盈,着实好看的紧。
不过让他更在意的还是小丫鬟的反应,她似乎对于见到自己似乎毫不意外,目光也大胆而热切,毫无女子的娇羞避嫌之态。若说她同平常女子般仰慕自己,却未见她眼里有崇敬钦慕之色。就连气质,也不同于普通婢女。
他稍稍移开视线,暼了一眼旁边的二小姐商若柒,一副惊魂未定的可怜兮兮之相,心里摇了摇头,这气场未免太差了些,竟不如一个丫鬟。
这么一想,对颜锦更是多了几分兴趣和费解。
但岑亦徵并没有因为这点疑惑而忘了追究她的污蔑诋毁。
“本王刚听到二小姐提到本王,一时分心失了手,还望莫怪。”
“这……王爷哪里的话,我怎敢……”怪罪二字没说出口就被颜锦打断了。
“我们家小姐一向知书达礼,常告诫我们下人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又怎会在背后枉自议论呢。王爷怕不是说笑了。”颜锦落落大方地向岑亦徵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站着。
商若柒本来想教训她没规没矩,但反应过来却松了口气,刚才要不是她及时打断,自己就被绕进去了。
颜锦这句话,不仅表明了她们没有做背后嚼舌根的事,还顺带给商若柒吹了彩虹屁,同时巧妙的把问题又丢还给了岑亦徵,以说笑二字轻轻带过,可谓一箭三雕。
岑亦徵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婢女,心说反应够快,还如此伶牙俐齿,倒是有点意思。
“依你所言,本王是箭法不精误伤了人,故意先发制人,拿二小姐当借口了?还是说你认为本王故意诬陷二小姐?”
岑亦徵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不出喜怒,但说的话却字字锥心,份量极重,这要是回答不好,性命堪忧啊。
颜锦暗暗心惊,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地起了一阵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她愣了一下,再抬头时,心底的燥热烦闷也随之消散了。
“今日偏东南风,王爷刚才所射箭的地方是逆风口,箭被吹偏了也是情有可原……此乃天之错,风之误,怎么能说是王爷箭法的问题呢。”
颜锦故作淡定地说完,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岑亦徵一眼,心里跟踹了一窝兔子似的,谁知道这个传闻中喜怒无常,性情冷漠的珺安王会不会直接把她拉出去砍了。
“好一个天之错,风之误。你可知……当今天子名讳为风,圣上则代表天意。难不成……”
“奴婢不敢,别无此意!”
颜锦顿时脸色煞白,不知是身上的伤疼得还是被吓的,刚才那副无所畏惧的伪装瞬间崩塌,要知道,在这个等级分明的社会,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足以株连九族,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婢女。
商若柒心里叹了口气,本来觉得她够机灵,但眼前这位爷摆明了要跟她过不去,那她怎么还敢碰钉,只能选择明哲保身,冷眼旁观。
一起跟来的商若黎,有心开口求情,但被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便也不做声了。
孤立无援,天亡我也。颜锦心里长叹了口气,只是不明白,岑亦徵作为男主不去找商若漪这个原配,非和她过不去做什么。
一想到路人甲马上要便炮灰,颜锦顿时觉得,路人甲也挺好的。就在她胡思乱想,求神问佛的时候,一声“珺安王爷”打断了她的思绪。
商若漪也来了。
颜锦苦笑了一声,微微撇嘴,商家三姐妹聚齐了。
可真热闹。
“王爷这是做什么?可是府上的丫鬟不懂事冒犯了王爷。”商若漪说着,若有所思地暼了一眼颜锦。
岑亦徵默不做声,目光在三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回到了颜锦身上后,不答反问,“三小姐消息够灵通,那也一定知道本王今日的来意。”
“王爷,一码归一码,我想珺安王一定是明理之人,断不会为难我一个粗使丫鬟。”
“原来这婢女是三小姐的人,本王刚才还以为……”岑亦徵暼了一眼商若柒,眼底飘过一抹讥讽之色,“倒是本王误会了。”
商若柒闻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只是死死地攥紧了衣角。
“这婢女在此之前原是二姐姐的,但她犯了错便交由我处置,自然是我的人。”
商若漪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态度放缓竟有些服软的意思道,“王爷,人是我的,是我管教不严,作为她的主子,理应待过。所以……请王爷恕罪!”
岑亦徵看了看众人,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笑意,“三小姐严重了,本王何时说过要问罪于她。”
“……”
众人皆是一愣,包括颜锦都是一头雾水,大写的难以置信,刚才还一副天塌下来的严重,转而云淡风轻。难道帝王家的人都是四川学变脸的吗,还是说王爷也是戏精本精。
“本王只不过……是给她提个醒罢了。”岑亦徵扫了一眼商若柒,“二小姐作为她的原主子,教的是挺不错,但难免……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啊。”
颜锦听着,这话明面是说她的,但字字句句都像是在警告商若柒。不过想来也是,做下人的只是主子的影子罢了。
一场闹剧散场,颜锦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只不过一放松精神,竟开始觉得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开始疼了起来,还有脖子那里,不用看也知道被商若柒掐出了淤青。
商若柒被人送回闺阁医治手上被箭刮过的擦伤了,商若漪和商若黎似乎关系还算融洽,同岑亦徵一同去了大厅,而她则由不知又从哪冒出来的巧喜带回了“怜漪园”。
“这是小姐的闺房,你切勿乱动,小姐不喜欢。还有……我去给你拿身干净的衣服换上,你在此等我。”
颜锦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在巧喜要出门时忽又拉住了她,“那个……巧,巧喜姑娘,能给我拿点吃的吗。”
巧喜愣了一下,“小姐交代过了,会给你送吃的。”
等她离开后,颜锦四下看看无人,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眼前的珠帘帷幔,雕花木床,以及手边的白瓷杯盏,还是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莫名穿到书里,一睁眼就看见要打死她的商若漪,只是……一想到商若漪刚才维护自己的态度,她忽然觉得商若漪作为原文女主,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行为坦荡。
对比之下,商若柒就要卑鄙下流的多,给她用药强行控制她,现在倒好,直接易主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太怂太奸诈了。颜锦摸了摸下巴,要不……
撮合撮合她跟珺安王岑亦徵?
岑亦徵?
颜锦忽然想起了他走之前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本王的箭,不偏分厘。今,亦如此。”
这么一想,她发觉今天自己好像被岑亦徵玩弄于股掌之间,从他一开始的态度就是针锋相对,但好像并不打算要自己的命,至于……那句“不偏分厘”更是让人寻思。
莫非岑亦徵一开始就是针对商若柒的,还是说出手是为了帮她……
青砖白瓦的高大院墙,朱红色的楠木大门,两边的石狮子端庄威严的看着府门前的一行人。
“南尧。”岑亦徵唤了身边的侍从一声。
“王爷有何吩咐。”
“给她送些药去。”
南尧与北舜对视了一眼,“她,是谁?”
“自然是二小姐商若柒……”岑亦徵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看着两个下属仍一副迷惑的表情,脸色微敛,语气有些不善,“的……婢女。”
“她现在不是三小姐的……丫鬟吗。”北舜不怕死的纠正了句。
“……”
岑亦徵愣了半天,一拂衣袖上了马车。
北舜和南尧对视了眼,“哥,我说错了?”
“没有。”
“那王爷是怎么了?还有,想给那婢女医治,为何刚才不在门口直接与商大人说一声?”
“你不懂(=_=)。”
北舜:“所以我才问你啊。”
“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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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南尧,北舜,活该你们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