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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欠东风
不知道是听谁说过,女人口中的分手,意思是快来哄我,而男人说出这句话时,便是下定决心了要一刀两断。
若说迷糊中听到的,像从前不止一次入梦的事,那第二天放置在床头的离婚协议,便是混沌中的一道利斧,劈开了她闲暇懒觉的宁静。
捏着单薄的纸,辨析清上面的字就已经很费劲,忍着没撕了它,又耗尽了温软一觉积蓄的全部好心情。
呵……
要怎样面对这样一份她期待已久的东西,似乎并不需要多想。
冷静清醒之后,突然明白过来,昨天又是接机又是吃饭的,温柔只不过是他给出这赦免令的伏笔,是这段混沌关系的回光返照。
当真庆幸自己刚才没头脑发昏,撕掉这张彻底还她自由的宝贝。
起身到书房处理好,往桌子中间一搁便离开了。
……
寂寂久无闻,平平长乏意。
一枚半成品木章被无情的丢弃在角落,连同还未抛光打磨的其他十一个兄台,受了主人一刻白眼。
尽管此刻的境遇相同,但它们受伤程度却有轻重差异,心酸苦泪也不完全一致。
比如第一个被开刀手术的玉石章子,作为一众弟弟的兄长,率先受了主人手下刻刀的欺凌,之后又一连被嫌弃了十二天。
尽管这样也要做好表率,不吭声不哭闹,毕竟主人也挺烦的。
毕竟,造反的后果是可以预见的。
若是身体在刀锋下的创伤要再严重一些,估计就要伴随垃圾袋而去,与世长辞了。
然而这些牺牲都并不能换来她一丁点的好心情,捣鼓起别的手工亦是无用,此刻便是连裁制新衣这种惯用的特效疗法,也不能拯救分毫。
症结所在,心知肚明。
当时签字按手印时有多爽利畅快,多么如释重负,此刻她就有多鄙视嫌弃自己。
如果说,之前的心烦意乱是源于那种似是而非的半自由状态,那些似有若无的牵绊,膈应他的同时也憋坏了自己,那现在呢?
现在万事归于原样就只欠东风了,乏味和无趣却还日日缠身,又是为了哪般?
呵。
能次日一早就把协议放置在她床头的男人,不是下定了决心么?
不是行动力相当之强么?
何况这一主意是她早就有了准备和打算的。
不是吗?
离与不离是两个人的自由,可现在看来,她似乎吃了亏。
不然怎么会有一种进退失据,前路后营都被堵死的感觉呢?
她此刻就该去指着他鼻子催问,表现出迫不及待潇洒得意的样子才行。
可这样,是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死男人丢了脸,说不准又报复性的反悔了呢。
要是让他有了别的什么其他想法,就更让她抗拒。
……
回到家里十来天,不解释不应答。
宅在自己屋子里不出门,更没有半点搬回去的迹象,老爹嘴上询问和唠叨的耐心都耗尽了,就要进屋把她抓回去。
她深度理解老爹这种作为,毕竟他的“不由分说”本就有她的原因,是她一直不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毕竟在他眼里,她做不好一个女儿自然也难成为一个合格的媳妇。
现在不明缘由的分了居,又一直隐秘不言,必然是她的过错。
只是她没想到,几句话争执不下,离婚两个字在她嘴里就要呼之欲出时,门铃就突然响了。
住在这破旧的楼梯房顶楼,平时与老爹打交道的棋朋牌友一个电话就能联系上,没事也不会费这个腿脚上来找他。
而她又是远近闻名不好招惹的主,从前没结婚,还有几个闲得无聊的人来介绍些歪瓜裂枣,提醒下她老爹,自己女儿在相亲市场中处于一种怎样的卑劣等级。
现在结了婚,还有谁会主动来沾染晦气?
就连一度几次开嗓的门铃,都在用沙哑干涩的声音应和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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