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为我火葬场

作者:比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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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已修]



      时隔一月,萧玉案再次来到刑天宗尊主的书房。

      邢天宗地处北境之巅,常年覆雪,鲜有春华。宗内地域广阔,站在巅峰处一眼望去,不见生机,只有茫茫的一片雪域。若无修为傍身,寻常人等纵使棉被披身也难以熬过这等严寒。

      而刑天宗尊主的书房内却是一片生机盎然,温暖如春。

      粉白的桃花不合时宜地绽放,香炉中熏香袅袅,掩盖住了淡淡的书香。层层书架上各类古籍歪七扭八地立着,看得出来书房的主人性格散漫,又因这是私人禁地,不许旁人整理。

      一个声音在桌案后响起:“来了。”

      萧玉案看向说话的男人。

      男人坐在书架前头,一手支颐,一手捧书,长腿随意地屈着,狭长的眸子摄人心魂,眼尾上挑,唇色比寻常男子冶艳不少。

      此人便是刑天宗的尊主,世人口中的魔尊——萧渡。

      萧玉案的目光落在男人手中的书上。

      这本书他知道,是他颇感兴趣的一部古时怪谈,因年代久远少了后半部分。看书看到一半戛然而止的感觉太过恼火,当时的萧玉案被郁闷得如鲠在喉,茶饭不思,萧渡费了点力气才将他哄好,并承诺定会将怪谈残本找到。

      “如果找不到呢?”萧玉案问。

      “那本尊就掘地三尺,招魂引魄,将那写下怪谈之人从阴曹地府抢回,带到阿玉跟前,当着阿玉的面重新书写——如何?”

      看来萧渡找到了残缺的怪谈,只是不会再给他看了。

      “萧公子?”孟迟出声提醒,“你还愣着作甚。”

      思绪回笼,萧玉案定了定神,垂下眼眸:“见过尊主。”

      不加掩饰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逡巡。“阿玉倒是一点没瘦。”萧渡道,“过来吧。”

      萧玉案站着没动,和萧渡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萧渡语气加重:“过来。”

      萧玉案感觉到孟迟在自己身后轻轻推了一把,他缓缓走到萧渡跟前。

      萧渡看了他许久,突然伸出手,猛地钳住萧玉案的下巴。他动作粗/暴,眼神却像是欣赏一件光彩夺目的珍品:“阿玉真好看,好看到本尊都舍不得杀你了。”

      孟迟深以为然:“确实。”
      她和萧渡是风月场的常客,什么样的绝色没见过,可见到萧玉案的第一眼,她竟和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般地恍神了一息。

      萧玉案道:“爹娘生得好,没办法。”

      萧渡轻笑一声:“你这张脸,若不好生利用,也是暴敛天物了。”

      利用他的脸?
      萧玉案心中一沉,问:“尊主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

      萧渡还未回答,一个面容姣好的侍女走上前禀告:“尊主,少尊主不肯用膳,说要等您。”

      “少尊主”三字一出,萧渡明显感觉到萧玉案的身体微微紧绷。男人笑了笑,道:“胡闹。让他先吃点,别饿着。”

      侍女恭敬道:“是。”

      这位要等萧渡一起用膳的“少尊主”想必就是萧渡新认的,真正的弟弟了。不难看出,他早已取代自己的位置,受尽萧渡的宠爱不说,还成为了刑天宗的少主。

      说“取代”恐有不妥。那个位置,本来就不属于他。

      萧渡似乎不想和萧玉案解释太多,他扫了孟迟一眼。孟迟心领神会,道:“尊主要你去引诱一人,并和此人结为道侣。”

      萧玉案:“……什么?”

      修道之人结为道侣不似寻常百姓成亲那么简单。为道侣者,此生盟誓,灵血相融,一旦有悖,小则修为受损,大则灵气尽失。道侣一事非同寻常,岂是说结就结的?

      孟迟笑道:“萧公子在刑天宗白吃白喝这么久,也该回报一二了。”

      萧玉案望向萧渡。大概是侍女的禀告让萧渡有些分心,男人没有与他对视,而是心不在焉地翻阅着手中的怪谈。

      萧玉案冷笑道:“是我自己想白吃白喝的么。当初,是谁把我请到此地,尊主和孟长老不会忘了罢。这邢天宗,从来都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孟迟噗嗤一笑:“萧公子,你好歹在刑天宗待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呀。你应该见过我们行事的手段——是,是我们搞错了,就算我们欠你的,可那又如何?我们又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当然要利用能利用的一切啊。”孟迟眼眸倏地凉了下来,“否则,北境哪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萧渡翻了一页书,都未抬眼看他,声音却可以称得上温柔:“阿玉,我暂时还不想伤害你。乖一点,听话。”

      萧渡俊美风流的脸就在眼前,萧玉案紧握双拳,恨不得朝他狠挥一拳。

      他见过萧渡宠人的样子,所以萧渡现在的模样才显得格外刺人。

      萧玉案道:“若我不同意,尊主欲将我如何?是像对刑天宗的叛徒一般挫骨扬灰,还是把我赏给孟长老,试尽天下蛊毒?”

      萧渡道:“我说了,我不想。阿玉,只要你听从邢天宗的安排,我会让你好好活着。

      萧玉案浑身蓄着力,强忍不发。他远不是萧渡的对手,萧渡一旦决定的事,无人能改变,除了那个还是他弟弟的萧玉案。

      可他现在不是了,萧渡还说会让他好好活着。

      萧渡口中的“好好活着”,是指像过去一月那般,将他困于牢笼之中,锦衣玉食地供着么。

      萧玉案嘴角扬起一个讥笑,正要开口,就听见【都有】在他心中发声:“此为你命中劫数,你无处可逃。”

      萧玉案笑了:“你也想见我被萧渡利用,同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结为道侣?”

      【都有】:“你不会和任何人结为道侣。你只需按命数行事,百日之后,我自会还你自由。”

      萧玉案眼眸微微睁大。

      自由……【都有】说会给他自由。

      【都有】虽然控制着萧玉案的人生,但从小到大,它从未骗过他。

      萧玉案信了,或者说,他不得不信。

      【都有】纠缠了他这么多年,又亲眼目睹了他被萧渡软禁的日子。它知道“自由”二字对他的意义。

      “尊主说的对,”萧玉案眉间舒展,“我的确没有拒绝的余地。”

      孟迟扬了扬眉,她没想到萧玉案这就放弃挣扎了。萧渡也将目光从书上移开,直视着萧玉案,戏谑道:“答应得倒挺痛快。”

      萧玉案道:“答应得痛快,尊主才能满意。”

      萧渡却面沉似水,看上去并不如何满意。

      这时,方才来过的侍女又来了,一脸为难道:“尊主,少尊主说什么都不肯先吃,一定要等您一同用膳。”

      萧渡便懒得再在萧玉案身上浪费时间,他对孟迟道:“余事你同他说清楚,别忘了给他试蛊。”

      萧玉案瞳孔骤然一缩——试蛊?

      孟迟看了萧玉案一眼,意味深长道:“是,尊主。”

      萧渡一走,萧玉案便问孟迟:“他什么意思?我已然应下,萧渡为何还要……”

      孟迟反问:“你方才怎么不问尊主,他要去引诱的是什么人?”

      “有必要?”萧玉案嘲弄道,“无论是何人,无论那人是老是少,是丑是美,我都没有选择。”

      孟迟笑道:“放心,那人一点不老,不但不丑,还是一位世间难得的俊美少年。”

      萧玉案漠然,无所谓地“哦”了声。

      孟迟徐徐启唇:“他是云剑阁少阁主,顾楼吟。”

      萧玉案愣住了。

      云剑阁?顾楼吟??

      云剑阁乃剑修世家,传承千年,如今已是天下第一宗。除了刑天宗,其他世家门派均对其俯首称臣。而刑天宗因所修之道为诡道,门下人皆为邪修被世人称为魔宗。

      自古正邪不两立,云剑阁和刑天宗视对方为头等大敌,明争暗斗数百年。从一开始的不分胜负,到现在刑天宗频频被压制,萧渡自然要另寻他法。

      至于云剑阁的少阁主顾楼吟,萧玉案之前也略有耳闻,据说是品貌非凡,皎皎如月的天之骄子。

      此般少年,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可能有所交集。

      萧玉案道:“顾楼吟是什么人,我区区一介散修,凭什么去引诱他?”

      萧玉案的师尊虽然是个厉害人物,但无门无派,和正邪两道都有些交情,说白了就是个不受约束的散修。萧玉案被师尊抚养长大,自然也是个散修。更别说,他如今还和魔宗扯上关系,犯了那些名门正派的大忌。

      孟迟理所当然道:“肯定是凭脸啊。”

      萧玉案:“……”

      孟迟抿唇笑道:“顾楼吟是个男人。既然是男人,就难过美人关。普通的美人他或许瞧不上,但你,他定会多看几眼。”

      萧玉案凉凉道:“只是多看几眼怕是不够。孟长老,你们不会真的以为顾楼吟会娶一个虚有其表的草包吧?”

      孟迟倒是对他很有信心:“萧公子,你是不知道自己长得多让人艳羡么。”

      萧玉案不知道,他只觉得萧渡和孟迟都得了臆想症:“就算顾楼吟愿意,云剑阁会点头?天下第一剑的少夫人,容貌不说,至少要出生名门正……”

      话未说完,萧玉案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顿。

      “确实,只凭脸不足以让顾楼吟娶你。”孟迟道,“所以我们才要在你身上用点别的法子啊。萧公子,你觉得自诩正道之人最看重的两个字是什么。”

      萧玉案浑身发着冷,静静地望着孟迟。

      孟迟嗤道:“是道义哦。尊主的意思是,你要让顾楼吟为了道义,不得不娶你。再说明白一点,就是让生米煮成熟饭就好了……我去年见过一次顾楼吟,真真是神仙般的少年公子,论品貌,论天资,论修为,都乃人上之人。尊主还说,阿玉若真的能与他结为道侣,也是有福气了。”

      萧玉案冷冷道:“这等好福气,尊主自己为何不要?”

      孟迟:“这……”

      “‘尊主的意思’,‘尊主说’……”萧玉案低声道,“这些话,萧渡为何不自己来同我说?”

      孟迟摇了摇头,不理解他的执着:“你自己不是瞧见了么,因为他要陪少尊主用膳。”

      萧玉案微微一怔,了然笑道:“可以的。”

      孟迟望着他,神色有几分微妙的复杂:“你且回去歇着罢。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带你去见顾楼吟。”

      萧玉案回到他被软禁了一月的住处。盏星已走,桌上精致的饭菜余温尚存,酒香也依旧醉人,他却再无品尝的心思。

      萧玉案为毫无胃口的自己感到可笑。

      物尽其用是萧渡一贯的作风,他过去又不是没见识过萧渡的手段,用到自己身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有什么可在意的。

      只是,在萧渡迟迟未处置他的一月里,他也幻想过,萧渡之所以不对他动手,会不会是因为……舍不得。

      他天真的像个傻子。

      萧玉案揉了揉眼睛,多想无用。他很硬气,说不想就不想。与其浪费时间想萧渡,不如想想他现在的处境,想想……顾楼吟。

      萧玉案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正派的好人,否则他也不会和刑天宗搞到一起,但他也从未做过作奸犯科之事,自然对“恶人”的名号敬谢不敏。顾楼吟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就像话本中清风朗月的公子一般,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出意外,此生都不会有交集。

      然而,不出意外地发生意外了。

      看情况,萧渡和孟迟似乎对他能引诱到顾楼吟一事深信不疑,他都不知道这两人哪来的自信。

      就因为他脸好?天下长得美的人多了去了,也没听说顾楼吟对哪家美人动了凡心。

      万一他引诱不成,反被顾楼吟识破身份,再被顾楼吟拔剑所指。就算他最后得到了向往已久的自由,怕是也无福消受。

      事到如今,他当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任萧渡摆布了么。

      萧玉案沉思许久,喃喃道:“师尊。”

      无人应答。

      萧玉案唤道:“都有,你说我师尊会来接我吗?”

      【都有】:“你被萧渡软禁已有一月,期间未曾听说你师尊的任何消息。萧玉案,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

      在萧玉案很小的时候,【都有】告诫过他,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别向任何人付出真心,包括抚养他的师尊。

      【都有】每每告诫,都会让小玉案大为恼火。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小小少年真发起脾气来谁都哄不好。

      为了能把寄居在体内的意识赶走,萧玉案翻阅群书,尝试不少或靠谱,或离谱的术法,一度不惜自残,可结果均是徒劳。

      后来,【都有】再说他师尊的坏话,他就干脆躺平装死。

      但无论他多排斥,即便他为了此事偷试禁法,险些伤了基体,【都有】对他师尊的评价始终不改。

      不可亲近,不可信任,不可交心。

      【都有】:“你对萧渡已然死心,为何还要对你师尊有所期待?此二人,均不值得。”

      萧玉案轻声道:“不一样的。”

      师尊和萧渡不一样。萧渡是半路忽然冒出来的哥哥,而师尊是看着他长大的师尊。

      如果他的师尊知晓他现在的境况,知晓萧渡不但不要他了,还要他以身犯险,定然……

      “他不会来接你。”【都有】一语道破,“无论你等他多久,他都不会来。”

      萧玉案语气冰冷:“闭嘴。”

      心事重重之下,萧玉案对美味佳肴也失去了兴趣,接下来数日盏星送来的饭菜他几乎没动过筷。

      盏星来回收食盒时,看到精致如初的佳肴,好心相劝:“萧公子,你多少吃点吧。”

      萧玉案不置可否。

      修道之人辟谷是常态,他的修为虽然没到可以完全辟谷的状态,但十天半月不吃不喝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又不是真的想寻死。离【都有】还他自由之日只剩下不到百日,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放弃。

      他不过是不想再碰邢天宗的东西而已。

      倒胃口。

      盏星劝说无果,看萧玉案的眼神多了几分担忧。

      辟谷多日,萧玉案没想到自己还没有什么不适,萧渡却先找上了门。

      以往萧玉案因心情不佳懒得吃饭时,萧渡也会来看他,想发设法地哄他开心,哄他吃饭。今时不同往日,萧渡现下来,大概是为了确保他的“棋子”听话认命,别做出什么坏他大计的蠢事。

      这是关系决裂后,萧渡第一次造访他的住处。

      萧渡先是在他屋子里转了一圈,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仿佛是想通过这些物件确定他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萧玉案坐在桌边,一言不发,视线也未曾落在萧渡身上,直到萧渡将一本书甩到了他面前。

      ——是那本他期待已久的古时怪谈的残本。

      萧玉案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他撩起眼帘,看向萧渡。

      萧渡不紧不慢道:“之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么。怎么,要食言了?”

      萧玉案言简意赅:“没有。”

      “没有?那你现在是在闹什么。”

      萧玉案觉得好笑:“我既没大吵大闹,也没寻死腻活,我哪里闹了?”

      萧渡眯起眼眸:“以前倒不知,你脾气还挺大。”

      萧玉案道:“我向来如此,尊主只是以前不觉得罢了。”

      萧渡眼中闪过异色,随机冷笑一声:“本尊劝你还是自己好好吃饭。否则,便是塞,本尊也要塞进你嘴里。”

      萧玉案和男人对视良久,两人均为退缩。

      萧玉案忽然道:“我要见我师尊。”

      萧渡面色微沉。

      “他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们的事?”萧玉案道,“或者他已经来过了,只是被你拦下……”

      “你的师尊?这种时候,你果然还想着他,可惜。”萧渡缓缓一笑,弯身在萧玉案耳边轻道:“阿玉,你还不知道吗?你的师尊,已经不要你了。”

      萧玉案心底涌起一丝慌乱,又很快被他压下:“你说了恐怕不算。”

      萧渡把萧玉案的神色尽收眼底,愉悦道:“忘了告诉你了,你师尊把你送来刑天宗的那天,同我说了一句话。”

      萧玉案心脏一阵紧缩,他听见自己问:“什么?”

      萧渡一字一句道:“他说,‘阿玉既然是你的弟弟,以后便任你处置了’。”

      萧玉案静默片刻,竟是低声一笑:“行,等来日我见到师尊,我会问他是不是确实这么说过。”

      萧渡嘴角的笑意隐去:“你就那么相信他?”

      萧玉案淡道:“总不能只听尊主一面之词。”

      萧渡身上流露出一丝戾气,再无方才逗乐一个阶下囚的兴致盎然。他没有对萧玉案如何,只是命令道:“把饭菜吃了。”

      萧玉案敷衍应下:“嗯嗯,好。”

      “现在就吃,我看着你吃。”

      “尊主管我吃不吃。你很闲吗?”萧玉案忍无可忍,“这个时辰,你不去陪少尊主用膳,同我废什么话。”

      萧玉案这话说得甚是不敬,但萧渡意外地没有动怒,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欣赏着他为自己烦躁的姿态。

      须臾后,萧渡笑道:“说的也是,本尊是该走了,阿容还在等我。”

      萧玉案颔首:“尊主慢走,不送。”

      萧渡走至门口,步伐一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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