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心动了

　　时间一晃而过，又到了周一。
　　今天上午有数学课堂考试
　　江舒和原澈一样，对数字天生就有独特的敏锐力，她的数学成绩从小到大分数都没有低过基本线95分，所以这次的数学考试，她没有一点紧张感。

　　祝音音就不同了，拿起一套数学试卷恶补起来，“舒舒，快帮我看看，这题有什么不对吗？”

　　江舒看了眼，试题本上被黑色笔记划得十分潦草，祝音音大概是铁了心想要解出这道题的答案。

　　错了就划掉重做，大概经历了好几遍，却还是找不到方法，只得向江舒求助。
　　“你、你按照……这个公式，解。”
　　“解、解完后，再代入……这个公式。”
　　江舒在笔记本上写下两道简易的公式，祝音音看了眼，眼睛瞬间清明了起来。
　　将题目给出的数字带入到公式里，三下五除二，正确答案就诞生了。

　　“江舒，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课本上怎么没有。”
　　祝音音虽说成绩不好，但是好歹身着重点班级，对课本上的知识，还是很熟悉的。

　　“这个是……原澈教我的。”
　　江舒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数学成绩，不仅仅是因为她不可多得的天赋，还有原澈的指导。

　　祝音音哀嚎，“上天欠我一个哥哥！”
　　江舒抿着唇，无声的笑了。

　　正在擦黑板的同骆水，竖起耳朵，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距离隔得有些远，没太听的清楚，就独独听到了“原澈”二字。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个结巴而已！

　　“别以为原澈给你送饭，就是喜欢你，他之前还给我送过东西呢！我不也没有宣言出去？”
　　女孩拔高的嗓音格外刺耳。

　　祝音音闻言，哼了一声，“劳委，你是是上学期原澈学长给你上台颁发最佳劳模奖吗？”
　　祝音音提高音量，“说得也对，我要是得了这种奖，也不好意思拿出说的。”
　　劳模有什么好说的。
　　丢人现眼罢了。

　　“你！”
　　骆水听出了她话中的暗讽，气的瞪直了眼。
　　祝音音却是不以为然，“劳委，我是说错话了吗？”
　　看着骆水气的脸都快红了，祝音音朝江舒逗趣的扬了扬眉，那个模样好像是在讨表扬。
　　江舒抿着嘴，才憋住嘴角的笑意。

　　数学老师拿着沓试卷走了进来，俯视着底下的考生们，“同学们，我们这场只是临堂测试，你们不要紧张，考出自己真实的水准就好。”

　　惹得台下的同学一片哀嚎。
　　“老师，放过我们吧！”

　　数学对高中生还真是不友好啊。

　　祝音音凑了过来，“这次考试，我一定要考过骆水。”
　　江舒抬眸，温吞的应了声，“好。”

　　数学考试过后是午餐时间，原澈近期身体不好，江舒谢绝了让他送饭，跟着祝音音一同去了食堂。

　　除了电视上，江舒还才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她本就不善言辞，又要社交恐惧障碍，常年都是宅在家中，连出门都鲜少。

　　祝音音牵着她的手，“要抓紧我哦，舒舒，不要被人群挤跑了。”
　　江舒下意识地扣紧了她的手。

　　祝音音熟门熟路的带着江舒走到了一个队伍较短的窗口。
　　“小舒舒，你站在这排队，我去给看看今天是什么菜！”
　　江舒点头。
　　这条窗口再食堂最里侧，排队的人少，连人流都没有那么拥挤。

　　江舒垂着头，微微松了一口气，缩紧的身体松展开来，“排、排在这，就好了。”
　　她的声音很低，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你是说，排在我前面”
　　男生的声音清瓷，似古瓷器敲打的清脆，听上去又有些闷感，贴在她的耳侧，气息温热，如在人心头挠痒。
　　江舒脊骨尾微微发麻。
　　她认得这个声音。

　　陈再垂着眼，视线落在女孩子漂亮的耳垂上，白如凝脂中透着几分淡粉，让人忍不得想要咬一口。
　　身体不知怎的，不受控制的靠近了过去。
　　再凑近，是少女独特的体香。
　　似栀子。
　　冲散了食堂里的汗臭味和馊臭味。

　　江舒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向前移了一小步。
　　栀子香散了些。
　　陈再眸色沉下去，玩味的勾起了唇，“你再动，信不信我就亲你一口。”

　　江舒眨了眨眼，似是有些没有反应得过来，如小奶猫受惊般低叫了一声，“啊！？”
　　心脏砰砰跳。
　　身后传来男生忍笑的声音，“怎么，害羞？”

　　即将溢出唇齿的笑声，听上去满是戏意。
　　江舒气恼的抿紧了唇，往前踏了一大步，气急败坏的瞪着身后的男生，“你、你给我走开。”
　　声音又甜又软，简直毫无威慑力，听上去像是再撒娇。

　　“嗯？”陈再深邃的眉眼里俘掠过一丝玩味，挑起唇，“我要偏不呢？”
　　稍扬的鼻音透出一股“你能拿我什么办法”嚣张意味。

　　江舒咬唇，“你……个混蛋。”

　　……
　　数学随堂考的成绩下午就出来了，课代表搬着试卷回教室分发，走到江舒面前停了停，试卷递到她桌上，“李老师找你。”
　　李老师是数学老师。

　　课代表的脸色不大好看，“他要你现在就去办公室找他。”
　　撂下一句话，就去给其他同学分发试卷了。
　　江舒温吞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试卷上，是满分。
　　这次的试题其实很简单，她不觉得有什么。
　　那李老师叫她去要做什么？

　　江舒收好试卷，走出了教室。
　　“李、李老师，你找我”
　　李老师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是老当壮年的年纪，却白了头，他曾经解释过自己是少白头，从小就白，现在老了也就更白了。

　　“你不要紧张啊，江舒，老师喊你过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李老师拍了拍她的肩。

　　“你知道咱们学校最近参加了什么省级比赛吗？”
　　江舒抿了抿唇，“奥数赛。”
　　省级奥数赛两年一次，原澈曾经参加过，成绩还不错。
　　那时候的江舒，还只能坐在台下给鼓掌喝彩。

　　“老师看了，你这次的成绩，考得很不错，所以我想问问，要不要去参加这一届的奥数赛”
　　李老师静看着她，等待着一个答案。

　　江舒垂着眼，不知道原澈有没有参加。
　　“你放心，这次竞赛，学校会派专门的老师辅导你们，你也可以同高年级同学一起学习，更一步发现自己的不足。”

　　李老师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老师，我、我想考虑……考虑。”
　　李老师挑眉，“行，你考虑考虑，那你现在就先回教室吧，考虑出结果再来找老师。”

　　江舒走出了办公室，她心里想着事，走的也就慢了很多。
　　等放学后再问问原澈，有没有参加这次奥数赛。

　　这样的比赛，会有很多观众，人会超级多，密密麻麻人山人海。
　　江舒怕答应比赛后，因为克服不了心中的恐惧，一时紧张而答错题。
　　还是要等放学后，问问原澈的建议。
　　还未走远。
　　办公室里突然传出激烈的对话声，穿过实木门钻入她的耳膜之中，是一男一女对峙的声音。

　　“你说什么，高三参赛选手为什么是他”先是女人拔高的嗓音，不尖也不算好听。
　　“他的成绩一直都很稳定。”
　　“成绩”女人冷哼，“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能代表我们学校的形象参加省级赛”

　　“他为什么不能”
　　“能”女人气笑了，“打架抽烟我们暂且不提，就凭他一身痞气，与社会青年无异，你难道想让痞气成为我们学校的风气。”

　　江舒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人是谁。
　　大概也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吧。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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