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闺

作者:摇摆的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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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场


      雁北府位于齐朝北端,是除边镇外,作为抵御外族入侵保护朝都安全的最重要的次要屏障;因雁北还是重要的商业枢纽,故而,虽是重要的军事重地,但也是繁华似锦,人群往来也是络绎不绝。
      临近团圆佳节,城内田员外因喜得贵子,便打算自十四日至十六日,连唱三日的戏,今儿便着人在城外搭了戏台,准备请城内的名班到这里唱上三日。
      知道内情的如今在田家当差的王二,此时正坐在溪河村村头的村肆中,瞧了一眼外头正干的热火朝天的汉子们,扭头对站在柜台后的林耕田道:“做了亏心事,还敢大肆铺张,真真是狼心狗肺。”随后又看着外面的一位肥胖男子‘呸’道:“你瞧监管的正是如今“贵子”的亲舅舅,原先还未攀上田员外时甭管见了谁都耸肩哈腰的,如今倒成了“狗仗人势”的大爷儿。”
      林耕田笑道:“甭管仗的谁的势,你又不是田家家生的也不是签契的,管他们作甚,没得让自己心情烦闷;上回你不是说已找好活计,等忙活完手头上的差事,就出来的。”
      说起这个,王二笑道:“说到此,还得多谢茂良哥,若不是他我也不会就这么容易找到差事。”
      原来,王二因家贫且家中只有两亩地,除却交了税赋后倒也能勉强度日,但“穷人莫生病,不是死就是拖。”前些日子王二寡母正患风寒,若不请医问药只怕如今就单只剩下王二一人。
      这王二也是个孝顺的,愣是到亲戚家借了二两银子的巨款,并许诺若有银钱定会先还借钱,这才让亲戚友人们打消了顾虑,将钱借给了王二。
      等王二寡母刘氏身体稍好后,正巧知道田员外家正缺在灶房上砍柴的人,王二便拐着弯的找了一个在田家当差的亲戚,就这样去了田家,如今虽还欠着一两多银子的外债,但刘氏身体逐渐好转,如今也能做些活计帮王二还债。
      正在稍间儿忙活的林耕田继室赵氏围着围裙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陶罐,来至王二跟前,笑道:“这是我新做的小菜儿,你尝尝。”王二忙站起来,笑道:“既然是婶娘新做的,那我得好好尝尝才是。”又笑道:“婶娘这几年做的好饭好菜,倒是都头一个便宜我了。”
      赵氏笑道:“傻小子,我那是让你尝味呢。”又道:“你如今这样大了,你娘也年龄渐老,也该成个家让你娘享享清福了。”
      王二苦笑道:“我家的情况婶娘是知道的,都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又有谁肯将姑娘嫁于我呢,且如今还有一两多银子的外债,谁家姑娘不是娇养的,哪里肯嫁给我吃苦呢。”
      赵氏劝慰道:“你娘又不是跟别人一样是个专会磨搓儿媳妇的主儿,你又是个能吃苦的,婶娘虽不是媒婆,但也给你留意着,若有好的,你可不能因自家的情况而将好姑娘往外推,到时候若是后悔了,可别找我哭。”
      王二感激的笑道:“若是婶娘牵线的定是好的,不论模样丑俊我也愿意。”又道:“叔父婶娘可听得城内崔家的新闻了。”
      林耕田把熟饼放进筐里,拿布盖上,笑道:“你说的可是崔家二房如今在京做官的崔二老爷升官儿的事儿,前几日在我这里吃饭的几位客官还在说呢。”
      王二笑道:“如今又崔家传出一件新闻来:崔家六房独子如今在府衙做六品通判的崔大爷他续娶的娘子没了,说起这位崔大爷倒也可怜,与原配家乃为世交本想亲上加亲,但谁成想,原配张氏在生产时会一命呜呼;在原配张氏故去后,崔大爷之母唐安人,因与李家姻亲有旧,便知李家有位待嫁千金,因家穷便要的聘礼多些,然而唐安人却道:“只要姑娘明理贤德,家境穷些又有何关系。”便托媒婆甄大娘上门说亲,这位李家千金不到三月便嫁入崔家,可谁成想这位李家千金生性懦弱,在距离生产还有两月时因惊吓过度而一命归天。”
      赵氏听罢念了声“阿弥陀佛”,道:“这位崔通判也够可怜的,但比他更可怜的还是他的爹娘。”
      王二说道:“可不是,如今李家在崔家门口大闹一场,崔家不厌其烦便给了银子,听说如今已经举家搬到外省去了。”
      且说唐安人已接连几日吃喝不下,整日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崔世闻抽着烟盘腿坐在炕上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还不如到甄官媒家问问,若有好姑娘不拘门第家世赶紧聘来要紧。”
      唐安人挣扎着起身,道:“咱家谨之的婚姻不顺,都是当初咱俩的错儿,若那时直接找甄官媒,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也许现如今连孙子都抱上了。”
      崔世德直接道:“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是赶紧去找甄官媒要紧,若不然好姑娘都让别人给挑走来,本来谨之就已经是再娶了,虽然不拘门第家世,但姑娘总得明事理,懂进退,要不然咱家还是不安生。”
      唐安人哽咽道:“老爷说的是,姑娘家总得明事理,懂进退的好。”清清嗓子对外喊道:“春娟,春娟,让你爹套车,待会与我到奉顺街走一趟”
      崔世闻家她眼睛红红的便道:“你现在去难不成是去让人笑话你的,改日再去吧,让春娟近进来拧个冷水帕子把你的眼睛敷一敷。”
      林家因家住溪河村村头且早年林耕田便在村子的外围开了一家村肆,因离家近来回也方便,且挣了些钱,林耕田便又在府城租赁了一家铺面,卖些杂货之类,如今府城内的铺面由长子跟媳妇王氏照看。
      皆因父母在村肆忙活,长兄长嫂二人又在府城看铺子,如今林家只剩林喜年与侄子湖哥儿在家看屋子。
      姑侄两人借着清晨剩下的粥又在上面加了笼屉放上前儿蒸的纯肉包子,再从陶罐里夹出腌制好的咸菜切细丝儿调成小菜儿。
      湖哥儿虽才五岁,但自幼乖巧懂事,听得姑姑叫他用饭,忙穿了鞋跳下炕来,跑至堂屋半道儿上还帮着姑姑将包子踮着脚放在桌子上。
      姑侄二人用过午饭,林喜年收拾了饭桌,饱饭爱困,湖哥儿眯着眼靠在林喜年身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林喜年见他困了便将湖哥儿抱到父母屋里,将其哄睡后再回到自己房中,从柜子顶上拿下针线筐,便开始绣起帕子来。
      只是还未绣几针,便听到院门响,开了院门,见是罗家大姑娘穗儿。林喜年便让罗穗儿进屋,道:“你怎么也不睡个中觉?”
      罗穗儿因从胎里带来的,走路时有些跛脚,笑道:“我从不睡中觉,知道你与我一样,便找你来一起做活。”说着扬了扬胳膊上挎着的小篮子。
      林喜年给罗穗儿倒了水又拿出些买的点心放置跟前,道:“听我娘说你弟弟定下来了。”林喜年与罗穗儿是自幼的手帕交,听闻这消息不由对好友生出些许担忧来。
      罗穗儿面上带有一丝愁苦,道:“我也不知怎么办了,咱们在一个村子里住着,我家的事儿也瞒不过你。我娘自我及笄后就开始给我相看人家,可人家一听我是跛子便打了退堂鼓,如今我都十八了,弟弟也只比我小一岁,若我一直就这么拖着,将来不仅家人不睦,连我都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了?”
      罗穗儿犹豫一会儿说道:“喜年,姐姐求你个事儿。我知道你与媒婆甄大娘的千金极好,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甄大娘,有人要我这样的吗?”
      林喜年想要拒绝但却说不出话来,道:“即便我跟她说了,也只能帮你敲敲边鼓。”
      罗穗儿笑道:“即便是敲边鼓也行啊,我想着整个雁北这么大,难道还找不出一个能娶我罗穗儿的人吗?”又道:“不管成不成,事后我都会谢你。”
      林喜年笑道:“难道我帮你只是为了你的谢礼?若你不是我穗儿姐,我才懒的管你呢。”
      罗穗儿见林喜年已经答应,便不再多说此事,转而说起正在村外搭建的戏台来,两位青梅边说话便做绣活,时间倒也过的极快。
      等罗穗儿回家后,湖哥儿便闹着要去村肆找赵氏,林喜年无法只得依他,也因村肆与家极近,林喜年便站在院门口看着湖哥儿进了村肆才放心的将院门关上,来到林家旁边的菜地中摘了几个番茄与番椒,再拿至灶房,林喜年在笼屉上放上几个包子与杂粮馒头,因林家喜辣,便在番茄鸡蛋汤中加入了番椒,又将昨儿摘的茄子切丝儿加入番椒提味。
      等做好饭菜,天已经黑下来了,林耕田将村肆的屋门锁好,赵氏领着湖哥儿跟从府城回来的林茂良与其妻王氏一道儿回了家。
      一家人吃过晚饭,林耕田与林茂良便去父母屋里盘算今儿挣的银钱,王氏在灶房清洗着吃饭用的碗盘筷子,而赵氏则端着木盆来到后院做坐在木凳上手洗着林耕田的换下来的脏衣裳。
      家务活都被嫂子承包了的林喜年把绣好的手帕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炕柜里,在跪在炕上数了数有多少条帕子,在关柜门时便想着明儿要拿到府里换了钱才是。
      还未穿上鞋,就见王氏从堂屋进来,道:“喜年,这是嫂子在府城摊贩上给你买的绢花,都是新鲜样式,你戴上看看。”
      林喜年笑着接过绢花,笑道:“谢谢嫂子!”
      将绢花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几眼后,便坐在铜镜前仔细的戴入发髻中,随后站起身来,笑问道:“好看吗?”
      王氏是真心觉得自家小姑子长的俊,笑道:“好看,我家姑妹戴什么花儿都好看。”
      听到王氏的夸奖,林喜年的笑意更深了,说道:“我去让娘看看。”来至后院林喜年对赵氏道:“娘,你看这是嫂子给我买的绢花,你看我戴上好看吗?”
      赵氏洗着衣裳借着月光隐约看到林喜年所说的绢花,笑道:“好看,我闺女戴什么都好看。”
      王氏随后也来到后院,笑道:“喜年肤色白,戴这这颜色的花儿正好看。”见赵氏手拿着衣裳,王氏忙上前将木盆的水倒掉。
      林喜年坐在旁边道:“明儿我要进城交活计,顺便让淑姐儿瞧瞧我的绢花好看不。”王氏笑道:“人家是官家小姐,什么样的绢花没见过,没得你显摆不成,反倒让人家高姑娘‘啐’你。”
      林喜年帮着赵氏将洗好的衣裳挂在晾绳儿上,笑道:“我去可不是主要为了显摆绢花的,是为了显摆我有一个好嫂子。”高淑儿与嫂子薛氏不对付,林喜年与赵氏都知道。
      等林耕田与林茂良将账簿盘算好,林茂良便自行回去去了,林喜年瞅了空儿便跟赵氏说起了今儿罗穗儿来的事情,道:“穗儿姐也怪可怜的,那些只看外表的人,终归不知道穗儿姐有多好。”
      听林喜年说完,赵氏心下道:此事倒也是巧。又跟林喜年道:“穗儿的事你甭管了,也不必跟你淑姐儿说,这事儿包在你娘身上了。”
      林喜年听罢便追问道:“娘的意思是?是哪户人家?我可认得?” “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打听这个做甚。”又道:“你甄大娘是官媒婆,肯定知道咱雁北不少郎君的家世底细。我跟你爹也不图你将来能够大富大贵,只求你有那造化找个知冷知热,能与你一心过日子的人,我们也就放心了。”
      林喜年却不以为意的说道:“你女儿的模样在村里可是数的着的,难道您跟爹就忍心将我嫁给一个家世一般的人家吗?”
      赵氏看着自家闺女还做着虚梦,不由气急说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这个当娘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崔家不是咱们这种人家能够惦记的,你还是灭了这条心罢。”
      赵氏将油灯吹灭,又为林喜年掖了掖薄被道:“快些睡觉,明儿还要早起进城。”
      赵氏回屋后,林喜年看着窗外的月色道:“虽然天上掉金子不可能,但掉个崔家女婿还是有可能的罢?”
      及至天明,林喜年跟着林茂良进城,王氏则留在家里照看湖哥儿,林喜年所住的溪河村距离府城只有五里地,故而溪河村又被人称作是“五里村”。
      林喜年在用过早饭后,便收拾齐整的跟着林茂良出了门,一路上林喜年挎着包袱,头戴昨儿王氏送与的绢花,身穿粉色斜领对襟被子与一条月白裙,穿着不显颜色的绣鞋,兄妹二人在城门刚开启的时候便进了城。
      来到店铺前,林茂良将装有吃食的包袱递给林喜年拿着,自己则将木板挪开,铺面开始做生意后,林茂嘱咐道:“等交了活计,到高家去可要知礼,别混闹,晌午回铺子里来用饭。”
      林喜年听完林茂良的嘱咐道:“知道了哥,我这就去了。”林茂良站在铺门口一直见林喜年下了桥,才转身回到铺里忙活。
      且说林喜年自六岁上便跟着赵氏学习绣技,因赵氏也只是会些皮毛而已,但林喜年心思手巧,在十一岁上便超过赵氏卖绣品所得的收入,如今放置在林喜年炕柜中的钱匣子里整整有不到八两的银子,在农家八两银子也算是小有巨款了。
      来到绣坊,林喜年一共挣得了半两银子,将银子放进贴身的荷包里,又来到点心铺买了些许的点心后,才去了高家。
      门房钱老头听见有人敲门,开门后见是林喜年,笑道:“喜年姑娘来了,赶巧儿,我们家姑娘刚从宋家回来。”
      进入二门时,见一位陌生的姑娘从西厢出来,到跟前行了万福礼,笑道:“我们姑娘知道是林姑娘来了,就赶忙让我来接了。”
      林喜年忙行了半福礼,笑道:“有劳姐姐了。”
      林喜年进了屋,坐至炕上,那位名唤趣儿的姑娘因要烧茶便去了灶房,林喜年见趣儿走了问道:“这位是谁?怎不见霞儿?”
      高淑儿生气道:“要我说,当初就不该跟宋家定亲。”原来,高淑儿今儿随母亲甄大娘到宋家做客,宋太太见高淑儿跟前的丫头太过小气且没见过世面,故而便将在跟前伺候的二等丫头趣儿给了高淑儿。
      “霞儿自幼跟着我,虽是买来的奴婢,但却处的跟姐妹一般,今儿从宋家回来后,我怕霞儿受气,就放了她的奴籍,让她回家了。我还怕她回家不安生,就求我娘给她找了一门亲事。”高淑儿说的正在兴头上但见趣儿进来便不再往下说了。
      趣儿笑着将茶盅放到林喜年跟前道:“姑娘请用茶。”
      高淑儿瞧她比霞儿做的好,但心里却赌气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到灶房帮着薛嫂子做饭罢。”林喜年用余光扫了趣儿的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但趣儿还是含笑着行礼应下,去了灶房。
      林喜年极为正规的道:“宋家出来的丫头倒是极为知礼的。”看着高淑儿气呼呼的模样,笑道:“宋太太也是为了你好,等你过了门便是宋家大奶奶,到时候接触的人家大多都是些官宦家的太太、奶奶们,到时若你出了笑话,宋家可不也得丢人。既然宋太太已经把趣儿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丫头了,将来可是要作为陪嫁回到宋家的,若是个心眼儿多的,将你在家中的行为举止悄悄的告诉宋太太,到时吃亏的可是你。”
      高淑儿叹气道:“你说的我都明辨,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看见她就想起了霞儿。”
      林喜年笑道:“时间长了就都一样了。”
      高淑儿道:“罢了,不说这让人不高兴的事情了。”
      忽又眼睛闪亮的看着林喜年道:“你可知道崔家六房独子崔通判的媳妇李氏没了的事吗?”
      林喜年惊道:“没有,你听谁说的?”
      高淑儿笑道:“街上的人都传遍了,说崔通判虽然家世人品都是极好的,就是在婚姻上实在是不顺的紧,如今其母唐安人正为崔通判寻摸续弦呢。”
      林喜年思量片刻问道:“你怎么知道唐安人正在为崔通判寻摸续弦,不是李氏才刚没吗?”
      “我还骗你不成,昨儿唐安人在掌灯的时候亲自来对我娘说的,听我娘说,唐安人的眼睛都是红肿的,还说请我娘帮崔通判寻摸一个家世清白,身体康健且好生养的女子聘为媳妇,你不是一直都想嫁进崔家,如今机会来了,还不拘门第,你可要把握住,不能将机会浪费了。”
      林喜年思索道:“可我连这位崔通判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且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难道要自己到崔家给自己说亲不成。”
      高淑儿急道:“你怎么糊涂了,我娘不就是媒婆,等婶娘同意你跟崔家的事情后,再找我娘上崔家一说,这事儿就成一半了。”
      林喜年带着心事从高家告辞出来,先到烧饼铺买了六个肉馅火烧,再到李记酒楼买了一份火肉与一份荷包饭借着酒楼的食盒提着往自家铺面走去,林茂良见林喜年提着这么多东西回来,便忍不住道:“买一份火肉就是了,这荷包饭可不便宜吧。”
      林喜年笑道:“这荷包饭可是被京城皇帝他老人家称赞过的吃食,再者,偶尔买来一次尝尝鲜儿也不算多费银钱。”说罢,自己来至稍间,见炉子上温着热水,道:“哥,先用饭吧,我看着铺子。”
      独自坐在铺面里的林喜年回想着高淑儿的话:“在咱们雁北十个姑娘中就有六个想要嫁入崔家,崔家虽也不全都是富贵人家,可崔氏乃是世家望族,在雁北出了陆家就是崔氏,且族中还有族学,武学甚至还有学手艺的地方;再说这崔通判虽接连没了两任媳妇,可毕竟是吃着官家饭的,家中也还算富贵,即便是再娶想要嫁给他的定也不少,你可得早些准备才是。”林喜年想到这儿,深吸一口气道:为了自己家与孩子的将来,拼了。
      黄昏落日,兄妹将铺面关好,带着从城内买的吃食,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但在还未走到村肆,就瞧见村肆那儿正围着许多人,距离虽远,但也能隐约听到从那边传来吵嚷声。欲知端详,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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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喜年从一介农家姑娘到真正崔家媳妇的蜕变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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