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直上

　　带着一脑袋疑问正式开始了她第二份不算工作的工作。在去钱白那里之前，刘一一又办了一个电话卡，原来那个最近时常有陌生人打来骚扰，为了清静，她暂时换了新的，并把新号码告诉了平时相熟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和家人。

　　刘一一想着在钱白那里当助理只是帮他挡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等新闻的热闹劲过去了，她还是要好好地找一份和电影相关的工作，毕竟那是她报考导演专业的原因。

　　钱白家跟她家在一条地铁线上，虽然平面距离远，但是有了地铁就缩短了很多距离，倒也方便。当初她找住所的时候就为了安全和方便，在一个地铁口处地小区租了一个小屋。

　　到了小区，那个保安拦住了刘一一，她以为又得需要给钱白请示才行，没想到，他进屋取了两张门禁卡递给她，并说道：“这是钱先生吩咐我看到你来了交给你的。”显然他已经认住她了。

　　刘一一点头道谢抬头的时候，就看这个保安一脸暧昧不明地表情，刘一一心道坏了，估计这个保安大哥也看到新闻了，以为她和钱白有什么。

　　本来还想问问小区哪里有超市，最后还是作罢，干笑着进了门，还是自己找吧。

　　转了半圈，才发现这个小区还真是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健身馆，按摩室，超市，篮球馆……刘一一心里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确实好过很多。

　　转悠进超市，才想起钱白还没告诉他要买什么食材，心说打个电话问问？拿出手机看了半天号码，没打出去，算了，不找骂了，先紧着自己能做出来的食材买吧。没买多少，拎着才进了钱白所在那栋楼的门。

　　咚咚咚敲门，好半天，钱白才出来给她开门，刘一一以她来过没几次的经验来看，这人对开门这事一向没什么精神头，跟平时的他一样，懒撒……

　　倚在门边看着刘一一忐忑的眼神，道：“比预想的时间来的晚，进来吧。”

　　刘一一跟在他身后像一个小宠物一样，关上门，把食材放在厨房的桌子上，看着不远处的钱说，缓慢地说：“不知道你要什么食材，就随便买了点。”

　　钱白走过来顺势把啦开袋子，看着里面的东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就买了鸡蛋面包？”
　　刘一一眨巴着眼：“买其他的，你家现有的炊具也做不了。”说的一脸真诚。

　　钱白还真绕到里面，打开自己没用过的橱柜翻看着，还真是，把柜子关上，泄气地说：“随便吧，下午跟我去趟超市。”

　　又去超市：“做什么？”刘一一不解。
　　“买锅碗瓢盆。”
　　刘一一：“……”

　　到底还是按刘一一买的东西给他煎了鸡蛋，简单烤过面包后放在餐桌上，对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的钱白说：“简单做了些，你应该还没吃过早餐吧。”

　　“嗯。”擦完头发，钱白将毛巾扔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开吃。

　　刘一一可没打算跟他面对面看他吃，只是开始收拾厨房刚刚造下的垃圾。她没有明确问过，当他助理具体要做什么，但是看今天这境界，八成帮他解决日常伙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项。

　　钱白吃饭比较安静，但是速度蛮快，过后就问刘一一：“你学过餐饮？”

　　刘一一摇摇头：“没有，不过我爸爸是厨师。”

　　钱白了然，难怪做的两次简单的饭，味道却不一般，原来有高人指点，总算找到原因了，不然她小小年纪怎么会做这么好。

　　“孺子可教也。”钱白说着。

　　刘一一只是笑笑，并未说话，很快把残局收拾完才问到正经问题：“我还不知道，助理是需要做啥，不会只是做饭吧？”那也太轻松了吧。

　　钱白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翘着腿好像在思索着，可能他当时也真只是觉着她做饭不错，刚好他需要个会做饭且做饭不错的人，还需要做什么，他没真多想。半晌才淡淡地说道：“会开车吗？”

　　刘一一点点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又摇头。
　　钱白不解：“这意思是会还是不会？”

　　刘一一不知道该咋解释，只低声说：“我有驾照，但是实际操作只有一次，不能算会也不能算不会。”

　　钱白了然：“会开就行。”他有时候应酬需要喝酒，且是不醉不归的那种，但他很少叫代驾，不喜欢陌生人入他的车。

　　“哦。”刘一一也不知道该再说啥。

　　只听钱白又说：“既然是我害你被辞，那么从现在开始每个月给你一万工资，回头找刘元，把你挂到我工作室，其他福利看我心情。”

　　刘一一直摇头，说：“太多了，我在那个公司才三千而已。”一万就做这么点活儿，她受之有愧。

　　钱白摆摆手：“别拿你那没道义的公司跟我比，做我助理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具体有多不简单他没说，不过后来刘一一知道了，就是要抵挡住各种外在内里的诱惑，以及乱七八糟的工作时间，她之前觉着做编导的时候，那时间已经算变态了，没曾想，给钱白做助理以后，压根儿没有可以称作是自己时间的时间，大多时候都是围着钱白转。

　　后来她再也没想过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句话，一点都不短……

　　当然现在她是觉着未免太轻松了，钱白但笑不语。
　　见他也没有降的意思，也就没再自讨没趣，钱多有啥不好。

　　钱白紧接着想起什么：“这个屋房门密码是899877，下次来就别敲门直接进就好了，留在保安处的卡你都拿到了吧？”

　　刘一一点点头：“拿到了。”

　　“别的就没什么了。”说完又想了想，忽然说：“记住，再给我当助理期间，不，能，喝，酒……”不然像昨天一样胡说八道第二日还失忆，也太友好。

　　听到此刘一一尴尬的低下头，戳手：“我，我昨天到底做什么荒唐事了，我一点都不记得了。”说完心虚的抬头快速看了一眼正盯着她看的钱白，有迅速低下头。

　　“呵呵，很可以，我只是不知道为啥要叫我大斑马？我有那么丑？”钱白凑近了看着都心虚到额头都渗出汗了，小碎发丝丝缕缕的粘到上面。“都说酒后吐真言，看来你对我有意见啊，等哪天咱俩单独喝一次，我看你能骂我成什么样？”

　　刘一一越听脸越垮，从沙发上站起身，由于太速度没看到已经在她跟前的钱白，一下子就撞到了他的鼻子，钱白疼的闷哼一声坐在地毯上，捂着鼻子，只露出眼睛看着要前不前的刘一一。

　　刘一一也发现又闯祸了，半蹲下身子在他身边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看到你在跟前。”

　　“……”钱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放下手看到上的血，刘一一也看到了，抓着他的手腕叫唤：“你流血了。”

　　钱白躺在地毯上，用另一只手捏着鼻子，闷声闷气地说：“去给我取纸。”

　　刘一一这才反应过来，小跑着起身，太快都有些踉跄，跑到她上次洗澡的那个卫生间，拿了一卷纸出来，抽出几张递给他，钱白接过来堵在了鼻子处才放开手，然后又伸出手管她要纸，刘一一又递给他几张，钱白才抬起手到自己眼前，把手上的血擦掉，闭眼平复了一下。

　　刘一一跪在一旁小小声地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钱白用鼻腔共鸣发出了一声冷哼：“看来你对我真是诸多不满，昨天骂我，今天见血……”

　　刘一一跪着又往前挪了挪：“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钱白摆摆手：“这点伤死不了。”

　　“哦。”刘一一又退回去。到底也没说是因为啥叫他大斑马。

　　下午去超市的时候，钱白到底还是扣了一顶帽子，鼻子被撞的太红了，实在影响他的形象，刘一一像一个小跟屁虫一样在他半米远的距离开外，走着，手里拿着这次需要购买的所有东西，满满一页纸，有点多。

　　刘一一忍不住思考这些搞艺术的人是不是平时都没有生活，台上光鲜亮丽万人追捧，台下孤独寂寞成狗，她来了几次，钱白好像都是窝在家里打游戏或者看剧，也不出去，好像也是，像他这种级别的明星，大概一个人走哪里都会人满为患吧。

　　忽然就有些可怜他，虽有钱，虽有名，可是没有自我，没有生活，也没有自由，全然不是像他们的乐队名字“自由”一样。

　　刘一一后来常在想，他们早些时候追梦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功成名就的时候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悔过。

　　曾经有一天，刘一一和钱白已经熟到不分你我的时候，她问过这样的问题，钱白亮亮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下来了，可能不管什么阶层什么地位的人，都有一份隐形的责任在肩上吧，这些事情随着年龄的增长，后来她也明白了。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