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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
苍南下台后，纪月并未立刻赶往化妆间，而是先去找了宣传负责人，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做。
“您好，纪月。”纪月伸出右手，礼貌的打着招呼。
“您好。”宣传负责人有些吃惊，似乎还沉浸在刚刚苍南的表现里，迟疑了一两秒后才伸手回应：“宣传负责人，李蔚然。”
“是商讨苍南推广事宜吧？我们也正好在谈这个，快坐。”李蔚然大方邀请道。
在这小小的宣传组内，加上纪月也不过四人，纪月坐到空位上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
“现在走到哪一步了。”纪月直接问道，之前她就已经将推广计划发给了宣传部门，现在更多的是看落实情况。
“联系了多家业内营销号，等苍南精修图片一出来就发通稿，另外话题和热搜也都买好了。热搜评论估计不会太好看，毕竟现在粉圈还是很在意苍南隐婚生子的事情，我们准备了些评论到时候捞上去。”
纪月点头：“话题也一样，虽然某乎的用户更理智，不太在意爱豆恋爱的事情，但也要来准备好高赞答案，避免被其他人带节奏。”
“好，文案这就准备。”李蔚然应下。
纪月顿了顿继续说道：“视频那边已经有人接了，估计明早就能出来，平台联动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李蔚然话说到一半却被旁边的同事打断。
“老大，营销号那边出事儿了，他们忽然集体退单。”女同事面容焦急，手指不停的敲打键盘和对方盘旋。
纪月有些吃惊，按理已经签订的推广合约不会临到关头才退单，除非中间有人作梗。
李蔚然也同样震惊：“怎么回事？我们之前不是合作的好好的吗。”
女同事一边敲键盘一边回答道：“对方透露是的有公司出面阻止的，他们愿意按合约赔钱，”
果不其然，苍南的蛋糕分出去后养活了无数艺人，现在想要重新拿回来，谁都不愿意。
“我们合作的这几家都是业内数据较好的，现在毁约热搜也得推迟或者内容对标换成其他参赛者。”
李蔚然言外之意无非是为了其他推广不变，提高节目热度，只有放弃苍南。
“公司有养营销号吗？”纪月问道。
一般情况下，公司养营销号是常规操作，比如正和，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一定有部分营销号都是他们家的，同时营销号接推广单也成了公司的一项业务。
李蔚然有些尴尬的摇头：“这块是我们公司的短板，当初没跟得上互联网的潮流导致很多业务被新兴企业瓜分了，养号也追不上别人，宣传大多是和第三方合作。”
另一边，女同事的键盘声也停了下来，有些失落的汇报道：“营销号全都发消息来拒接我们的推广，而且拒接的是全部内容，不只是南哥……”
李蔚然听到这句，心都凉了半截。
不推广难道听天由命吗？虽然现在节目势头较好，但不在背后推一把几乎不可能出圈。
纪月眉头紧缩，这是一个信号，恐怕对方不仅是斩断了宣传这条链，说不准还会采取打压。
想到这儿纪月便问道：“节目打压应对措施有吗？”
李蔚然忽愣，打压……不至于吧。随后如实说出心中所想：“业内还没出现过打压综艺节目的情况，最多就是不帮忙宣传，再说我们这个综艺热度不高，打压我们既没好处还费力，谁去做这事。”
站在李蔚然的角度确实如此，可若是从苍南这边的视角出发，苍南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东山再起，当然的尽早避免。
纪月看向李蔚然，郑重的说道：“李总，有件事您得明白，节目组和苍南是一体，节目组希望苍南有热度，苍南也希望靠节目带话题，大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在职场这么多年，李蔚然当然也明白纪月话中的敲打，他心中确实存在自己的心思，虽然面上礼貌有加，但对二十几岁在社会上没多少年的小姑凉始终是有芥蒂。在节目组有了苍南带来的热度后再一脚把他踢开，他是乐于看到的。
只是没想到这点打算竟然被纪月看穿。
“我明白了。”纪月点到即止，李蔚然也十分上道：“只是现在宣传各方面都是阻碍，想要维持节目热度就更难了。”
话音刚落，另一位同时也带来了不好的消息：“网上关于苍南的黑料又突然大面积出现，而且这段时间苍南对隐婚生子从未有过声明，网友出离愤怒，纷纷喊着禁苍南，连带着节目也被抵制了。”
纪月：“……”来得这么快。
李蔚然：“……”节目刚开始难道就要下架？
“现在还能发声的平台有哪些？”纪月转而问道。
李蔚然麻利的打开文档说道：“三大板块就剩某乎了。”
“好，这条线按节奏走，另外……”纪月心思饶了绕，问起旁边女同事：“能查到让营销号毁约的公司是谁吗？”
女同事摇头，无奈的说道：“他们不肯透露。”
“从现在带节奏的公司入手呢？”纪月转而说道。
李蔚然像是想到什么，垂眸沉思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随后匆忙离开讨论组。
看着李蔚然的背影，纪月心下有计量。
走过必留痕迹，这么大规模的举动想要不被人知道几乎是不可能的。
自己在圈内虽然没有什么人脉，但作为《全民制作人》综艺宣传负责人，以这么多年的资历想要知道是谁做的很简单。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几分钟后，李蔚然脚步轻快的走了回来，同时还带回了纪月心中所想的两个字。
正和。
“阻止营销号发通稿的公司不确定是谁，但后面翻苍南黑料和打压节目组的是正和无疑。”
李蔚然语气笃定，旁边的女同事小拳一捏：“他们公司怎么老爱搞这些小动作啊！”
李蔚然看了一眼，女同事瞬间收起动作和表情，一本正经滑动着鼠标。
“现在我们需要反击吗？”李蔚然看向纪月，如果不是纪月提出，他不会这么迅速的去了解对方是谁，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意纪月的看法了。
“当然。”纪月莞尔一笑，安慰了当下不安的众人。
“节目最愁的不是没热度吗？他们热度都送到门口了，我们就抬抬手拿下好了。”
李蔚然一头雾水，其他同事也一脸懵逼，现在网上的苗头都吵着抵制苍南，抵制《全民制作人》吗。
纪月解释道：“《青云直上》热度怎么样？”
“成熟的选秀综艺，每期讨论度都很高，算是圈内小爆综艺，热度和我们有壁……”李蔚然如实回答。
“既然如此，那何不捆绑《青云直上》，他们是正和的节目，苍南恰好又是正和出来的人，他现在的表现和以前在正和的表现也是一个话题，不仅如此，还可以拎其他参赛者出来对比《青云直上》的参赛者，都是选秀类节目，捆绑应该不难。”
纪月一语惊醒李蔚然。他不是不知道捆绑营销，而是现在做综艺的大家都各搞各，主动避嫌，和影视推广完全不同。
“可现在的难题是营销号都拒绝和我们合作了。”女同事忧愁的说道。
这次纪月还未开口，李蔚然倒是先回答了：“营销号不接单，还有其他业内大V啊，能带节奏不止正和一家。”
随后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趁现在抵制节目的声音还没形成现象，大家今晚加班。抓紧准备文案、渠道等各项工作。”
李蔚然兴致勃勃，撸起袖子准备加油干一场，纪月便没再提其他，简单沟通细节后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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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大师，我在台上看到你了，今晚我表现很棒吧！】
-【我在化妆间，他们都在夸我，哈哈哈哈开心。】
-【你在哪儿呢，怎么没看到你人。】
-【工作人员都下班了，你怎么还没来~】
-【我在你们讨论组外面，看你们这么认真，那我就不进来啦~我在化妆间等你哈~】
纪月出来后才看到手机上好几个苍南的未接来电以及微信信息。
朝化妆间的脚步不自觉加快，带着一丝丝愧疚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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