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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什么?他没听错吧?
郁昭涵真是没想到安澈会和他说不要查了,微微动容,脑子里却一团浆糊,地下室里还是阴暗了点,虽然睡了整整两天,只有刚刚醒过来那会儿比较清醒,接下来的时间郁昭涵反而感觉更加的疲惫,可能和环境有关也可能和安澈的到来有关。他甚至有些恍惚,之前他好像睡在了棺材里一般,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想着想着,郁昭涵还真发现自己就是喘不过气来了,这个认知使他下意识的自救,用手死命扒开衣领,大口呼吸。
“昭涵?哥?你怎么了!”安澈很快发现郁昭涵有些不对劲,赶紧侧身去拍郁昭涵的背,帮他顺气。慢慢地郁昭涵的状态稳定下来了,他甩甩头:“没事,应该是在地下室待太久了,空气不流通。”
“我们先出去吧,哥。我的确是很想弄清楚我爸妈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不急于一时。这里的钥匙只有我有,以后我们还可以再来啊。”安澈咬咬嘴唇,“哥,我也不逼你说了……”
郁昭涵摇摇头,示意安澈不要再说了:“上次……我从你那里要过来的那把梳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你有新发现?”安澈奇怪地问。
“你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有没有听你爸妈提起,他们结婚啊或者是你外公去世的时候,你小姨回来过没?”
安澈想了想,有点不大确定:“你让我想想……小姨肯定是没有回来过的,我爸爸妈妈一直在找她。但是……”
“但是什么?”郁昭涵连忙接着问。
安澈侧着脑袋,又想了想:“之前我在北疆的时候,毙了一个人。他在我面前脑袋开花,鲜血四溅,那时候我在想,如果不是程霄也拿着枪站在另一端,他就能逃走了,可惜后路被断,再没活着的可能。我看着他那鲜红的血就想起了小时候一直不想想起的那场大火。那天我和小逸背着书包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熊熊大火在整幢房子上肆虐燃烧,我对红色真是没什么好感,红色真是个很悲壮的颜色。想着那场大火就想起了以前妈妈教育过我的一句话,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个我记得我小时候和你说过,但是那天我突然想起了,我妈那时候话还有后半句:‘整个季家就数你小姨最会给自己找后路,就算人好像和失踪了似的,自己弄得那些个名堂还是拐弯抹角的到了我手里,这是怕她以后不能名垂青史呢。’怎么?那梳子里藏着我小姨的那些个名堂?”
郁昭涵没由来地就脊背一凉,打了个寒颤,以前他的着眼点一直是安家,毕竟当年着火的是安宅,和方定坤有关系的也是安梓礼。所以他压根儿没想季暖夏和季凉冬这对姐妹会有什么动作,他只是单纯的把她们当成是被强化人实验所牵连的群体。
啊!太单纯了郁昭涵同志!太天真了郁昭涵同志!随时随地都不要小看女人啊!郁昭涵朝天无力地叹了口气。然后不自觉地看了安澈一眼,这位也是个不能小看的……
“你这莫名其妙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啊!那梳子有什么不对吗?”安澈被郁昭涵看得发毛。
郁昭涵挠挠头:“那把梳子的确是安叔的工艺。”
安澈好像丝毫不奇怪:“我之前说我手上没有一件爸妈的遗物,其实这话不准确,就像开这里面门的钥匙,我一直带在身上,就没把它认为是爸妈的遗物了。我爸之前修缮过很多东西,如果把这都归为遗物,那这把梳子也就算其中之一吧。”
“安澈,你好像没懂我的意思。听我妈说,这把梳子是你妈妈和小姨高中时候做的,你小姨把这把梳子带走出国的时候你父母还不相识呢。为什么到现在却有安叔的修缮痕迹?”
安澈也吃惊了:“苏姨这么说的?”
“嗯,而且安叔恐高不能坐飞机才对。”
“这样啊……我小时候,我妈和我提起小姨给她寄东西,就只有那次。但是你记得吗,我们小时候,我父母从来没停止过找我小姨,现在想起来也很奇怪,明明知道她嫁到了B国,明明收到她的一封信件了,为什么还要不停找人呢?而且有时候还会拜托郁叔叔帮忙找人。这是为什么?”安澈想得是另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郁昭涵是知道答案的。当年强化人的事情查到了季氏姐妹那里,要说季暖夏是被怀疑对象,那季凉冬就是确定的强化人实验的操控者之一。这个消息可瞒不了其他国家太久,强化人算是一个生化武器了吧,各国肯定争相夺取。季暖夏和安梓礼生怕季凉冬有什么三长两短,做出他们一直在寻找季凉冬的姿态,故意混淆视听,而Tyler家族则是在B国负责保护季凉冬的安全。
他的脑袋还是有点晕,这些都是在特调组工作的那段时间他听说的,以前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总喜欢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如果别的国家要真想查,还会查不出来季凉冬在哪儿吗?干嘛要花这么多表面功夫。现在他好像有点懂了,表面上看似是这么一种行为,但是可能背后的推手有好几只,故意散播季暖夏在寻找季凉冬的消息很有可能也是为她们两姐妹私下通讯打掩护。
安澈有些不放心地再次顺了顺郁昭涵的背,又拿手背试了试郁昭涵额头的温度,颇为担心地到:“哥,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我看你情况不大好,体温有些偏高,喉咙好像也有点哑了。”
郁昭涵的确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大对劲,于是点点头,背起书包,打算和安澈一起先行离开,“这个里面的空气的确不太好,太闷了。”
安澈也表示同意:“以前这里有换气系统的,我刚才试了,开不了,应该是坏了。可能是线路老化了,下次带工具来修修。我记得这里以前有天窗的,应该是黄叔在改造的时候把天窗堵上了吧。喏,你看上面。还有一把收进去的梯子。”安澈指了指头顶。
郁昭涵抬眼望过去,还真是,这里也是有个入口的,大概是以前从安家宅内进入地下室的入口,这也解答了郁昭涵之前的疑问,地下室入口是原来屋外的一棵假的树真的很奇怪,但是如果以前有两个入口,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这种就比较合理,就是个应急逃生通道嘛。
等等……应急逃生通道?郁昭涵又愣住了,这么说来,真的有可能逃出去的。可是从当年现场检验报告来看,已经确认安澈爸妈都已经死亡了。安宅的建筑历史悠久,木制结构的部分很多,当年安宅被烧得面目全非,据说安澈爸妈的尸首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七零八落的残骸了,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他们还活着?郁昭涵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这种想法,虽然他其实知道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老爸当年负责过对安家现场的清理,他听妈妈说,是老爸找到了安叔的尸首,他爸爸应该不会没有确认过。
“咳咳,咳咳咳……”郁昭涵想到这里,止不住地咳嗽。
安澈听见郁昭涵咳嗽当机立断一把拽过郁昭涵的手,把他往门外拖,“你可是要上台唱歌的人,别把自己的嗓子折腾坏了。剩下的我来吧,反正现在他们逼我去心理治疗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北疆,虽然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当时只是看到红色有点反感而且又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所以有点懵逼。这个地下室嘛,改明儿我找人把这儿的新风系统修好,把另一个口子凿开,那时候你再过来也不迟。我不知道你还隐瞒着什么,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你先调养。不过我也是服气的,你怎么这么能呢?在这里能一呆呆两天,你说说你两天到底干了些啥?哦,不对,你先不要说话,在去医院检查完之前都不要说多余的话。保护好嗓子保护好嗓子,你的粉丝们还等着你下一张专辑呢!我回来的时候看新闻了,这次的专辑销量很好……”郁昭涵默默地勾了勾嘴角,看着安澈一边拽着他往外拖,一边不停地碎碎念的背影。在心里暗暗感叹,真好啊,这样的时光。回过神来又感慨了一句,郁昭涵看来你是没救了。
郁昭涵就这样结束了对这个地下室的第一次拜访,虽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郁昭涵走出地下室的时候还是很开心,他想了想,大概是源于身边的这个人吧。可……之前想好了不让她触碰这些事情的,这次又食言了。他对安澈怎么老是在大事上食言,以前答应过她保护好小逸的,结果没做到。这次想着决定不能让她掺和进来,结果她就出现了。郁昭涵啊郁昭涵,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怎么?对我的出现很不满意?这脸臭的。”郁昭涵这才发现安澈回头正在打量自己。
“呃……”
“等等等等,你别说话,不要说话,保护好嗓子。”郁昭涵刚想开口,就被安澈打断了,“我知道你不想我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但是不可能的啊,这是我爸妈,我上次就隐约觉得你拿走那把梳子有点奇怪,你吧,总以为不说就能护着我,但是我认为啊,我们要保持足够的交流沟通才能保护彼此啊。不然,你不知道我怎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出于什么考量,两个人都各做各的,这能行吗?肯定不行的嘛,搞不好还给对方添堵呢。我说的有道理对不?你点头或者摇头,别说话。等下我们马上去医院。在阳光底下我看出来了,你脖子上好像有点过敏了哎。估计是地下室的空气太差了,你又碰到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了,哎呀,你一个人在外面得特别注意一点。平时工作你的团队都会帮你打理这个我放心,但是那个什么特调组,让你去干事的时候你自己得当心啊……”安澈又开启了她难得的唠叨模式。
郁昭涵听在心里感觉暖暖的,不过还是觉得好笑,要是别人知道安澈还能这么唠叨,肯定会被惊吓到。
“安澈,你刚才问我,把你放在郁家抚养是不是政治因素,其实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原因……”郁昭涵突然止住话语,心里想抽自己,郁昭涵你今天是脑子瓦塔了吧!?这个事情也拿出来说。
“哎呀让你不要说话。怎么就是不听呢。”安澈先是埋怨了郁昭涵一句,才接着说:“关键原因我知道啊,都这么多年了,长辈们的表现也很明显,我又不傻,只是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由我们自己决定吗?
郁昭涵瞬间倒吸了一口气,心里好似又万头草泥马狂奔着呼啸而过,震得心脏不停狂跳:“你……知道啊?”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你对我又是怎么样一种看法呢?郁昭涵不由地想问,但是开口时却发现自己怂了,于是又闭上嘴,安安静静地走在安澈后面。安澈怎么想的,刚才她已经说了,由我们自己决定。我们自己定啊……这真是个让人有点琢磨不透的答案。虽然很想直接问她,我们自己定的话你想怎么定,但是这么问太不男人了。难道直接说,如果说我喜欢你,你是怎么想的?不行,他又本能的拒绝这种问话,他并没有做好和安澈在一起的准备,还不够强大怎么能保护她。郁昭涵想到这里转而苦笑,真是自信过头了,他怎么能确定他开口了安澈就能同意。
郁昭涵就这么左右苦恼,难受着,连安澈喊他都没听见。
“昭涵,昭涵?你怎么了?”安澈见喊郁昭涵没反应,非常忧心地凑到他面前,“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在黑暗里待太久了,重新站在太阳下,有点恍惚。”郁昭涵哪是恍惚,明明是想的太多,只是他不好意思明说罢了,就随便扯了个谎。
但是安澈却信以为真,更是紧张地皱起了眉头:“哎呀,这可怎么办……刚才我问了军区医院那边,今天排了好几个连的体检项目,都很忙。我们要不去这附近的私立医院看看算了?我怕你被认出来,到时候又一堆事。可是我不知道这附近的私立医院哪家比较好……”
“没事,随便找一家吧。”郁昭涵拍拍安澈肩膀,他并不是不在意会被认出来这件事,只是身体的不适告诉他得马上去看医生了,他现在感觉脖子后面火辣辣的疼,头也一直有点眩晕。他刻意慢安澈半步就是不想让她发现了他的异样。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那我们就近找一家吧。”虽然郁昭涵刻意隐瞒,但是安澈还是从郁昭涵躲躲闪闪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二。
“嗯。没事,我会注意的遮脸的。”郁昭涵顺势带上了卫衣上本身就连着的帽子,正好遮住了脖子后面的一块。
大概是黄朝事先打过招呼,郁昭涵和安澈出去的时候,都没有遇上黄家的人。安澈感慨:“感觉好像是自己家一样,自由进出。”
“这本来就是你家。”郁昭涵提醒到。
“哦,对哦。我忘了,你看我这记性,已经和老人家一样了。”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最近的那家医院是往这边拐吗?这个导航我看不太来。”
“给我看看。我来带路吧。”
……
快到医院,安澈也默默地把帽子戴上,上次去超市买东西的经历让她记忆犹新,她可不想经历第二遍,还好她今天穿得也是有帽子的衣服。郁昭涵从背包里翻出了两个一次性口罩,分给安澈一个,两个人确认戴好了,才走进医院。
这次还是比较幸运的,最起码郁昭涵和安澈到了挂号窗口还是没被别人发现,这让两人都松了口气。私人医院有个好处,能有贵宾室单独就诊而且是医生来看你而不是你去看医生。郁昭涵毫无疑问地挂了皮肤科贵宾室的号,而且正如他所料,让负责挂号的小护士拿到了郁昭涵的身份证时,激动地颤抖着挂完了号,在还郁昭涵身份证和病历本的时候偷偷塞过来一张卡片,并小声拜托郁昭涵签名,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祈求。这本来就是郁昭涵意料之中的事情,于是郁昭涵很爽快地签完,把卡片还给了她。那位小护士不死心地瞄了瞄站在旁边的安澈,也想让安澈签一个。
郁昭涵摇了摇头:“她不能随便签字,要犯法的。”
安澈被郁昭涵这句话逗乐了,冲着郁昭涵笑了笑,也对着那位护士笑了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两个人就离开了,留下那名小护士原地犯花痴。
啊……怎么有郁昭涵这么有魅力的人呢?今天竟然近距离接触了,感觉比舞台上还好看呢!安澈是真女神啊,一笑就能晃了我的眼,站在郁昭涵边上看着比电视上亲切多了。小护士一边接待下一位患者,一面急匆匆地发了一条朋友圈。便扔下手机继续工作了。
郁昭涵和安澈按照地标走到了贵宾室,便进去坐着等医生来。到了这时候,郁昭涵才放下自己头上的帽子,安澈正好倒了两杯水走回来,就看到郁昭涵脖子后面一片通红的密密麻麻的小水泡,瞬间慌张地搁下杯子就跑到郁昭涵身边,俯下身子仔细看:“这是怎么弄的啊?怎么会这么严重?这么严重你也不和我说?”一连三个问句让郁昭涵哭笑不得,安抚道:“医生马上就快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待会儿问问。”
“嘶……我去看看。这个医生来的也太慢了,难道掉厕所里了?”安澈说着说着就踱步到了门口,说完就想打开门看看。
啪!门正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门口站在一个老医生和安澈面面相觑。
“啊哈,医生您好,请进请进。”安澈秒变表情,热情地把医生迎了进来,还机灵地拿起刚才倒的两杯水,一杯递给老医生,一杯递给郁昭涵,自己就静静地呆在郁昭涵旁边。
老医生打量了安澈好几眼,最终放弃了说什么,直接看了郁昭涵的症状。看见那有点密集的水泡时皱了皱眉,不由地问:“小伙子,你这是去干嘛了?怎么弄成这样?”
这两个问题刚好和安澈之前问的问题出奇的相似,安澈也侧过头看向郁昭涵,像是用眼神在问他,你之前是干嘛去了?
郁昭涵看医生也这么问,只好很尴尬地解释:“呃,大概在细菌很多的地板上睡了一天的原因吧。”
“啊?”安澈和老医生异口同声地惊呼。
郁昭涵也被他们两个弄得不太好意思,于是低头轻轻咳了几声。
“你该不会……在地下室……睡了一天吧?”安澈实在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概是……嗯……两天。”郁昭涵沉重地点了点头。
“你不要命啦?!那种十几年没人进去过的地方你竟然也躺的下去?我小时候都不能在那里面待超过半天,我爸妈说那里阴气太重。”安澈听到郁昭涵竟然还躺了两天,顿时惊得跳了起来。
郁昭涵很无奈地眨眨眼:“我实在太困了,前段时期忙工作天天睡眠不足。这次又刚好通宵一晚上,放松下来就困了。我有带简易睡袋的,可能脖子这里没被包住吧。”
“小伙子年纪轻轻,还是要注意休息的,不然你女朋友就要守活寡了。”老医生听到郁昭涵说自己又是睡眠不足又是通宵的,忍不住插了一嘴。
不插这一嘴还好,一插这一嘴郁昭涵就有些尴尬了,这两天怎么都绕不过这一类的话题呢?安澈没有任何反应,郁昭涵只得自己解释:“医生啊,我们是兄妹。她是我妹妹,不是女朋友。”
老医生有点诧异,特地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镜:“按照我多年的从医经验,你们两个应该不是同一家庭的孩子才对啊。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我是他家领养来的孩子,老先生。我哥这个病症要怎么医治呢?会不会很麻烦?”安澈直接回答,然后就开始问治疗方面的事情。
郁昭涵有些注意力不集中,他在回想之前他说的那句话,有点后悔地想抽自己两嘴巴,干嘛急着否认啊?默认就好了啊。郁昭涵你真是傻得一塌糊涂。在这样下去,不会真只能当兄妹了吧?他不免有些担心,于是偷瞄了安澈一眼。
“这个病都不难治,每天用我调的中药膏敷在脖子上,四肢都用酒精擦一遍。慢慢就会好的。”老医生翻了翻之前郁昭涵的既往病史,全是空白嘛。
安澈一直很认真的在看医生写的处方,郁昭涵倒是没看医生在写什么,而是在看安澈。
“怎么了?”安澈等老医生写完了便收回目光,发现郁昭涵在看她。
“你没事吧?一回来就来找我了,也没见你去休息。”郁昭涵不免有点担心,之前安澈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听说陈伯那边一口气请了好几个医生过来,是老爸要求只留一个就行,陈伯才勉为其难地选了个他觉得最好的。现在安澈就那么跟着自己行吗?
安澈眨巴眨巴眼,有点没弄明白郁昭涵为什么这么问:“我没事啊。回来的飞机上都在睡觉,已经睡得很饱了。”
郁昭涵顾忌到还有个医生在,有点难接话,斟酌了一下,含糊地问:“你的检查定在什么时候?”
这次安澈秒懂:“再看吧,你这边好了再说。我一时半会儿不回去,反正那边项目和管理都步上正轨了,按部就班就行,绝大多数事情网上或者电话沟通就行。而且你们都弄得太恐怖了,我又没病,就是那个时候见了太多血了有点晕头转向,想到了些事情。”
郁昭涵不太赞同的皱皱眉头,但是还是没说什么。郁昭涵没再说什么的原因大概是感觉到了门口有一道一闪而过的视线。
安澈也感到了有些异样,但有点不太适应,僵硬地抿了抿嘴。
老医生坐在椅子上,较有兴致地看着他俩,等他们不说话了才开口:“你们俩第一次单独出来啊?怎么两个人都这么紧张?”
“我是紧张她(他)的病!”郁昭涵和安澈异口同声,然后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我说了我没病!也不用去看什么心理医生!”安澈先反应过来,火大地说。
郁昭涵咂咂嘴,又眨眨眼,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么,就当去聊天见个面。”
“不去了不去了,生气。”安澈赌气地扭头。
这时正好药剂师把老医生配的药拿了上来,老医生接过来就挥挥手让郁昭涵把上衣脱了躺好,然后对安澈招呼到:“来来,小姑娘,我教你一遍这个药膏怎么擦。你看好了。”
安澈虽然之前赌气,但那也只是耍耍小脾气,她一听是要说擦药膏的方法了,赶紧凑了过去,并且还煞有介事地拿出一根笔和一本小本子记录。
“这个擦起泡的地方,要先用这瓶蓝色的药水,擦了以后过十几分钟,让他的脖子这里药水渗透充分。过几天你会发现这个泡渐渐的没有了,接着说啊,蓝色的药水一天一次,其余时间经常用黄色的药膏抹伤口,要经常抹,这个伤口的位置他自己看不到,你要时时刻刻盯着,如果衣服刮到蹭到也要及时补救,不能随意来,不然就没有持续杀菌的效果了。还有是酒精,一天要擦两遍,你看着我示范啊……”老医生说得有些累了,就一边喝水一边说,“首先把酒精倒在手掌里,搓一搓,然后就不停按压他的四肢,记住是按压。然后,一面按压一面从肘关节疏通到手指甲。”
“好的医生,我回去就试试。”安澈点头。
“就在这里也行啊。”老医生听安澈说要回去试不乐意了,“我还要看看你按摩手法对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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