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流照君

作者:慕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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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子


      太阳渐渐远去,无边的夜色悄无声息地从森林的某一处空间中突然间袭来,这座古典的校园像被袭击了一般,静静着,漆黑着,远处教学楼的灯火莹莹发亮,星星般渐渐地只把周围的夜色驱散,留下一阁阁的净土。还没来得及察觉,天色已经昏暗了。偶尔有几个迟到的学生匆匆忙地把手中的面包啃完,留下一路的碎屑,延伸到教室门口,豁然停止了,远处突兀的传来喋喋不休地训导,一天天地无线循坏。或许,这就是校园吧。
      白天的鸟儿已经飞走很久了,远处小山与油菜花田被夜幕压得越来越宁静,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略过,传来格外响的嗒嗒声。夜晚的校园是安静的,晚自习中的学生只会埋着头,书与桌子架成一个个参差不齐的堡垒,在刻苦学习吗?或许只有成绩榜才知道吧。夜清枫孤立地站在布告栏旁边,黑暗与他,他凝望着黑暗,黑暗也在凝望着他,似乎谁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吱嘎,吱嘎,吱嘎。。。。”右边一个被照明灯充斥,被黑暗的包围着的教室传来轻微的推门声,一束白色光条随着推门声的频繁慢慢蔓延过来,灯光截过夜清枫的脚下,好似一条通往天堂的细小通道,黑暗在这头,光明在那头。有一双灵动的黑眼珠子卡在门缝里东转西顾,露出半边稚嫩的小圆脸。看到人影迅速撤回,传来一阵急促的跑动声,可是过了一会,又传来了小心的脚步声,打开了一道如粉笔划成的细小直线。

      “咦!哥!怎么是你呀!吓死我了!!!”小胖子揉了揉小眼睛,拍了拍自己圆滚的胸脯,虚惊一场。
      本来在发呆的夜清枫,听到前方有声音传来,抬了抬略显僵硬的头,眼光顺着直线穿过去,带来片刻的炫目。门框里的小胖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笑起来咧嘴,两排细小的牙齿整整齐齐,仿佛石膏画一般。真的,他这样是在给冷酸灵牙膏打广告,太过分了。像极了小兵张嘎里的小胖墩。
      “你管我。”夜清枫翻了翻白眼,带着鄙夷的眼光质问“还没下课呢,你又要去操场压马路了?” “哥!你小点呀”啪的一声,一道矮小的身影兔子一般急促的冲过来,夸张的捂住夜清枫薄唇,带动着身后一片风与尘,打破了一栋楼的宁静。“死胖子,你去上厕所声音能不能小点啊!”“你声音能轻点嘛?我刚构思好的解题步骤被你打乱了。”。。。。。。教室里传来一阵责骂声,像是被打破平静的一湖水,涟漪阵阵。
      “怎么,我说错了?你夜云帆不是号称二中贾宝玉吗?又准备去操场给你的妹妹们心理辅导了?”夜清枫看着面前微喘着气的表弟,调笑道。

      小胖子是夜清枫同岁表弟,是仅有的几个没有因为自己的变化而对自己疏远的人,小时候总是留着鼻涕跟着,美其名曰姑姑派他来监督的。看着这伙人上山偷摘桃子,下河炸鱼,一直恨得磨牙,转身就跑走回去告状。所以夜清枫小时候没少挨打,看着这表弟就来气。
      “好呀!你倒还恶人先告状来了,你自己今天都因为上网差点被开除了。”小胖子气得直喷水气,小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幸灾乐祸道“哼!哼!看我回去怎样去跟外公说,怕是某人又要挨打了。”

      “今天我被处分的事千万别告诉外公,云帆,算我求你了,之前都是小事,这次我怕外公。。。。。。”夜清枫突然认真地盯着小胖子“真的,外公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如果知道了,我怕是再也见不得你了”。
      “你现在才知道这次严重了啊!可是处分通知单还是要家长签字的呀,我怕我瞒不住”羽帆瘪了瘪嘴,看着眼前这位自己从小到大最崇拜的表哥,心里泛起一阵阵惋惜“以前的他可是我们夜家最大的骄傲啊,可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了呢?那游戏确实非常好玩,可是我想以他的心智应该不会沉迷成这样啊”刘羽帆心里闪过强烈的疑问“难道还是因为姑父和姑姑?可是姑姑和姑父
      都消失3年了,看表哥一天就想着玩游戏,也不像是还在难过呀?”

      看着眼前这小胖子,脸色变来变去,夜清枫恨得直咬牙,这奇葩难道又在想着以后回去怎么样深情并茂地告状?可怜夜云帆正在回忆以前的种种童年记忆,被一脚丫子踹到了草坛里。
      “哎哟!我的小蛮腰啊!……….”夜云帆正准备开口大骂。
      “过几天我和梦舒回雁南村,你要不要跟来?”瞅了瞅云帆气急败坏地样子,夜清枫轻飘飘地说道。
      “大哥!好商量。今晚下完自习开始,我就把嘴缝上了。爷爷休想在我口中挖出一个字!”小胖子又换上了贱贱地笑容,眼睛和眉毛都快挤成一团了“哥,你看,明天怎么说,嘿嘿。”
      “你可以去找你的妹妹们了,我在这等梦舒”清枫很无奈,又跟着这个拖油瓶,小时候就在后面,现在还摆脱不了了。
      “好咧!哥,那我走咯”胖子吹着口哨向操场走去,突然回头“哥,要不你也跟我去操场吧,梦舒被他父亲匆忙叫去校长办公室了。我让班上妹子传个口信就好了,她一会儿肯定过来。”
      看着夜色茫茫,一个个教室静无声息,孤独感顿时袭来“好吧,事先声明我可不做电灯泡,为你们发光发热”。
      “切,我可是专门来陪你去操场数星星的好吧,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呢,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云帆装作很伤心的样子
      “你不是像那样的人,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抬起脚,慢慢追上前面的步伐,一路嬉闹声散满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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