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娘也要走江湖

　　“好啦，继续来看，等学会了以后自己想做多少都可以的。”小谷把这三个孩子先哄好，让他们定下心思继续来学。

　　“炖红烧肉一定要少放水，用水煮则不香，所以我们要用酒来代替，最好选用不醉人的黄酒，如果用清酒那么酒气就会太重。”小谷说着拿出一小坛花雕来，用花雕酒把五花肉整个淹没住。

　　这要是被戚霁发现了，肯定心疼他的酒，不过等他吃起来这肉一定会觉得真香的。小谷闻着锅里的酒香味浮想联翩。

　　接着只要放盐调味就可以了，小谷撒了点盐，等盐化开以后尝了尝味道。嗯，咸淡正好，她把切成滚刀块的地瓜叶都放了进去。

　　如果是家里这样做已经很完美了，但是小谷还觉的不够，这样煮出来的肉颜色是黄褐偏红，但还不是正红，于是她又加了一点红曲粉。这是用糯米发酵成红曲米后压碎磨成的，能给菜品染上漂亮的红色。

　　“现在只要小火慢炖就可以啦，等猪肉被炖软烂，用筷子都可以夹碎的时候，就可以出国了。”

　　她弯下身拿了碳夹去调炉子里燃着的煤块和木炭，让温度降下来，锅里咕噜咕噜马哲的气泡也变得越来越小。

　　这样就可以了，她把炉灶的火门关了起来。抬起头看这三个小家伙：“最近你们刀工练得如何了？有没有跟着刘爷爷好好学习？来，今天你们就切个简单的土豆丝来让我检查一下。”

　　他们三个小家伙就一人去拿了一把刀和一块土豆，去案板上乖乖的切丝了。

　　小谷在他们背后检查着，他们来了也有两天了，每天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练习刀工，如果没有偷懒的话，每个人都应该有不少进步了。

　　厨房里全是刷刷刷的切菜声音，菜刀落在砧板上极富韵律。新收来的两个小学徒已经能切出合格的菜了。再过些时日就能进厨房了。

　　小谷暗暗点头，不过这只是最简单的切丝，如果换成豆腐之类，让他们切成发丝粗细那他们的功夫就差的远了。

　　狗儿的进度显然要慢一些，毕竟他之前从来没握过菜刀，但是这两天的苦练让他也勉强熟悉了一些，在家里平常做菜应该也够用了。

　　等三个小孩切完以后，小谷挨个点评了一番，接着把三个人所有切好的土豆丝收在一起。这让他们有些不解了，他们每人切得都不大相同，而且狗儿切得完全还不合格，怎么能救收在一起做菜了呢？

　　接下来小谷的动作给了他们答案。只见她在锅中烧开了水，夹上蒸笼，竟然是要把土豆丝上锅蒸熟了。

　　“切的土豆丝不能浪费，我就拿你们切完的土豆再做一道小菜，土豆泥。这土豆泥切得越细碎，越容易蒸熟蒸透，也不会让客人等的太久。”

　　这三人表情各异，狗儿睁大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自己没切好的土豆也没有浪费掉，这让他十分愉悦。

　　关逸飞撇起了嘴，他还觉得自己切这么好，应该可以直接上锅炒了呢，居然是蒸成了泥。只有吕志平神色如常。

　　接着小谷开始准备土豆泥上的芡汁。土豆泥没有味道，所有的味道都在芡汁之中，所以制作芡汁尤为重要。

　　小谷把一块猪肉剁成肉末，和葱姜末胡椒粉一起在锅中划散炒香，又在里面加了一勺豆瓣酱增加风味，加入搅匀的淀粉水和盐，大火收汁吼就成了咸鲜宜人，浓稠多汁的芡汁。

　　小谷把蒸熟的土豆泥倒进盆中，用盛饭的木铲碾碎成泥，这土豆蒸的极为软烂，只要一压就成了平整光滑的泥。

　　小谷把土豆装在碗中压实，倒扣装在盘子中，用大勺舀了满满的芡汁就浇在了土豆上，淡黄的土豆泥配上浓重的酱汁看上去漂亮极了。

　　她晚上又随便准备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就开门了，今天的客人比平常多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被今晚的肉味吸引过来还是因为这几天店里总是热闹把名气打开了一些。

　　小谷忙了一晚上，终于到了打烊的时候。今天剩的肉不太多了，小谷特地藏起了一大块给戚霁留着。为此吃晚饭的时候这三个小孩都没吃到最后剩下的肉，每人只分了一勺肉汁和两块地瓜。为此小谷颇为过意不去，每人给补偿了一块冰糖吃。

　　戚霁在晚上大家刚吃过饭时候赶了回来，虽然神色如平常一般，但是小谷不知怎么就感觉到他应该是累了。

　　她把戚霁领到饭桌前，把晚上的饭去拿出来。小谷私藏的两块肉已经有些冷了，小谷端着碗把它重新上了蒸锅腾热了才端给他。

　　只见这碗红烧肉，颜色通红油亮特别诱人，切的四四方方格外的整齐，让人看起来十分舒服，这肉的香气也是让人胃口大开。戚霁用筷子先戳了一下这肉，竟然毫无压力的筷子就能插进去，显然是炖的烂熟透了。

　　他夹起了一块放在碗里，只见上面的肥肉竟然能随着筷子的夹动而轻轻颤抖。一入口只觉得肥而不腻，异香扑鼻，而没有半点的腥膻。戚霁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显然是认同了这碗肉的味道。

　　这地瓜都是浸透了肉汁，格外的香甜。戚霁干脆用勺子舀起肉中的酱汁，直接浇在饭上拌匀，这样每一口都沉浸在肉汁的美味中，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

　　小谷眼巴巴的看着他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饭，一滴汤汁都没有留下来。这才开口问他：“地已经去买好了么？”

　　戚霁点点头：“对，离这里不远，步行两炷香的距离，离贫民区更近一些。原主因为离贫民区太近正准备搬走，正好被我发现了。现在跟我去看看？”

　　小谷点点头，她还挺想去的，有一大片菜地听起来就很满足。

　　于是戚霁轻车熟路的领着小谷，抱着她的腰，从窗户跳了出去。普通人步行两炷香的功夫，对会轻功的戚霁来说只是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这里广阔的土地，在这片夜色之中格外的幽静，地也是都犁好了，就等着来人往上种种东西了。

　　“等明天我们就可以在这里施粥了，这里正好有一间小房，可以住人在里面，也可以在这里煮粥直接发。”

　　一直到现在小谷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劲，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多了，她完全还没有适应。结果就突然多出了好几个小学徒，突然开始施粥，突然就多了块菜地，就仿佛被人按了快进键一样，一件事一件事的接踵而来。

　　甚至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见她愣在了原地，戚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一切有我，我会把帮你一起把事情都理清楚的。”

　　“嗯...”小谷没再说话，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空，这漆黑夜幕上点缀的点点星光离她这么近伸出手就能碰到般而又这么远怎么看都看不到尽头。

　　两人在田地中一起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他们身边散出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过了片刻，小谷终于开了口：“我想清明节回家里一趟，我已经两年没回了，有些想我爹娘了。”

　　戚霁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点了点头说好。小谷又有些不放心，她这两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明月楼，明月楼也还从来没离开过她，万一她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是她想回家，但是真说出想回去的时候，却又需要戚霁来安慰她了：“放心，那胖子干活还是可以的，而且不是来了好几个学徒么，到时候有他们帮忙，厨房里一切都没问题的。”

　　听了这话，小谷放心多了，撤了心理的担子之后，她连脚步都轻盈许多。在地里甚至蹦跳了起来。月光的照耀之下，地里格外的明亮，小谷牵着戚霁的手，在地里指。

　　“这一块地我要种上红薯，红薯长得又快，而且产量又高，茎叶也可以拿去喂猪。”说到喂猪小谷突然灵光一现：“对了，干脆把猪圈和鸡鸭也都挪在这里吧，这里贫民多，正好可以花钱雇佣他们喂猪种地，也是给他们某了条生计。”

　　这下可好了，小谷不仅施粥，甚至还给贫民帮忙把活计都给找出来了。这样下去的话，不仅施粥不需要小谷自己去，就连粥都不用自己熬，可以让这些贫民自己煮自己喝了。

　　小谷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很快一个个点子就想了出来。“地里可以种一些红薯和青菜，不要的菜根，红薯的叶茎可以喂猪。种地的话如果有牛最好，最好是一公一母，旁边还有个水沟，可以在里面养鱼，粪便丢在水沟里正好可以肥水，沟里的淤泥还可以给地里加肥......”

　　小谷这说起来一下子打不住了。戚霁感觉如果让她再多想一会，这一块地都能开阔发展出一个村子出来了。赶紧把她的话拦住。

　　“先别想了，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这些养牛养鱼养鸭子什么的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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