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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谈
来到南容嘉的堡垒中枢里，南家长子正打算说话，却被南容嘉一巴掌拍在嘴上。
南家长子南容谨：……？
南容嘉没回应他充满疑问的眼神，仔仔细细地用另一只手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边，然后放心地把手从他的嘴上拿下来：“确认过了，没有窃听设备。”
“这种扫描确认工作，你交给智脑‘卡尔玛’不就好。”被吓了一跳的南容谨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南容嘉摆摆手：“父亲把它继承给我不过三个月，我和它不太熟。况且它还说不准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还是亲自动手为好。”
“好吧。”南家长子妥协了。他抱起双臂看着南容嘉，“之前在堡垒中枢外你不愿说实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暗中有移动摄像头；现在在堡垒中枢内部，又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总该说实话了吧？告诉我，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是真的和她一见钟情吗？”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先告诉我父亲的搜寻工作有进展了吗——不管是遗体还是真人。”南容嘉反客为主，向对面的大哥率先抛出了问题。
“一如既往地毫无进展。”南容谨叹了一口气。
“我猜也是。”南容嘉不自觉地摸摸下唇，“毕竟要瞒过除了我们两人之外的其他人进行，速度慢也是无可奈何的。公司情况如何？”
“各有各的小心思。不过有不少的人已经从各种途径得知了遗嘱内容，正在盼着你二十岁一到继承公司，赶紧摆脱我这个麻烦呢。”南容谨皱着眉头说。
“我对此一点也不意外。比起你这个已经全面了解集团业务的继承人，当然是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更容易糊弄。”南容嘉评价。
“我现在该说的都说了。”南家长子摊摊手，“你总该谈谈你那个结婚申请是怎么回事了。”
“哦，那个嘛。”南容嘉装出一副刚刚想起这件事的样子，“当然是假的。一年之后合约就到期了，我相信你可以在这一年里把公司整顿好的，加油哦。”
“我早该想到你不是那种放得下机甲的人。”南容谨神情里看起来有一丝不甘心，“亏我三天前收到你找到办法的消息时，还以为你终于决定要继承南家了。”
“别想把这个担子扔给我，你各方面都比我更合适。”南容嘉神情相当得意。
“但是，她能当好你的搭档吗？”南家长子又问，“是否能和你一起演好戏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真的能保护好自己吗？要知道之前我们不是没有提出过假结婚这个方案，结果刚刚放出消息试水，那位小姐就收到了匿名信威胁，吓得她赶紧澄清没有和你结婚的意愿。并且我丝毫不怀疑，公司里那群人完全敢把威胁的内容变成现实。”
“这就不用担心了。”南容嘉的脸上露出自信甚至于自傲的表情，“她不会让你失望的——看看这段视频。”
他从手腕上的智能终端里调出一段视频，投影在二人面前。
视频的主角是一台红色的机甲，它像一颗流星一样，拖着一串长长的尾巴——南容谨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那串长长的尾巴是追在后面的联邦军和帝国军——划过宇宙，姿态优美毫不费力，与其说是在逃跑，不如说是在游戏。
最终，在划过几个优雅的弧度，好好地戏弄了一番追着机甲的军队之后，红色机甲突然加速，几秒钟之内就甩开了之前勉强吊在它后面的机甲大队，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中。
“这是一直身份成迷的‘偷渡客’血色幽灵逃脱追捕的视频。看完感觉如何？”关掉投影，南容嘉问面前的人。
南家长子南容谨谨慎地回答：“机甲驾驶技巧非常高超。反应速度也非常快。从能够把机甲驾驶到这种水平的角度来分析，身体素质应该也很好。”
“你觉得这个水平，在联邦大概能排到多少名。”南容嘉看似不经意地回答。
“能否达到前十名的水平尚且存疑，但是也绝对是排名二十名之前的顶尖水平。如果加上帝国那边的驾驶员，大概在全宇宙排名前五十以内。”南容谨客观评价。
“没错，单看这个视频确实会得出这样的判断。”南容嘉点头表示同意，“全星际排名前五十的机甲驾驶能力，高超的反应速度，绝对不会差的身体素质，更重要的是——完全没有人知晓的真实身份。如果我想要选择一个有自保能力的契约婚姻对象，这个人是不是非常合适？”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去找她了——并且成功在让对方迫降之后说服她成为我的婚姻对象。”南容嘉向中枢外的堡垒书房方向一指，“就是你之前见到的那位银发的少女，也是我9未来一年内的妻子。”
还没等南家长子做出什么评论，南容嘉又接着向下说：“别急着惊讶，在和她进行追逐的过程中，我发现了更加令人吃惊的事实。”
“是什么？”南容谨兴致缺缺地问。
“她的机甲里——没有搭载智脑。”南容嘉一字一句地说。
南容谨一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不可能！”
“一开始我也觉得不可能。”南容嘉轻松地说，“但是这是事实。”
“其实我最初的计划并不是让她迫降在联邦基地，而是直接用卡尔玛入侵她的智脑，从而直接把对方请到我的机甲内部。你知道的，作为目前最先进的智脑，父亲偷偷给卡尔玛搭载了入侵功能。之前我尝试着入侵过其他人，结果基本都是成功，但是在对她进行入侵的时候却失败了。”
“我一开始以为，大概是对方机甲内的智脑更智能一些吧——但是阅读完卡尔玛提供的报告之后，我发现我错了。不能入侵的原因是，这部分程序根本不存在。”
“也就是说……”南容谨喃喃自语。
南容嘉肯定地说：“没有搭载机甲用智脑。”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不需要对航线进行微调吗？”南容谨震惊地发问。
在宇宙中，存在不少漂浮的异物，有的是行星碎片，有的则是大型星舰报废产生的垃圾，或者干脆是一整个废弃的机甲。在机甲行驶过程中，如果与这些宇宙异物相撞，最好的情况也是零件损坏，更不要说严重时有可能造成机甲的爆炸。
为了应对这种问题，人类使用智脑这种人工智能，通过感应器感受航线中的异常，并且自动进行微调避开。但是如果没有搭载智脑，机甲本身就只能给出异常的信息报告，航线调整需要由驾驶员自己做到。
“智脑每分钟都要进行数十次甚至数百次的微调，如果拒绝智脑，代表这些微调都要由驾驶员自己完成，只要错过一个，就会面临着生命危险。”南容嘉总结，“放弃智脑，听上去像是自杀一样的行为……然而她做到了。不仅如此，她还让机甲飞出了前所未有的机动性。”
说到这里，南容嘉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敢断言，她的机甲技术，是当之无愧的星际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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