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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如同遭遇一场噩梦,我突然惊醒。
“你醒了。”很平和的声音。我发现自己在一间小木屋里,在一张小木床上。刚才说话的是眼前这位老婆婆。看上去很年轻,确是满头白发。
我从床上下来,到处走动。“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我问。老婆婆看了我一眼,冷静地说:“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不知道怎么称呼长辈吗?”“老婆婆!”我重读,然后继续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我,很老吗?按年龄,我应该是你的阿姨。”真是不害臊的人。“阿姨?”我反问。“你,就叫我纤姨吧。这儿,是玥村。你,是被我救回来的人。”她解释说。
“你救我的?那和我一起的人呢?”我又问。“他是你的——”叫纤姨的女人用奇怪的语气说。“朋友!朋友!”我立刻打断她的胡乱猜想。“哦。是,朋友。”她笑笑说。“他,怎么样了?”我又问。受了那么重的一拳,不死也重伤。他,应该不会死吧。“放心。他没事。”我这才松口气。“他在哪儿?”我再问。纤姨看看我,说:“你先换件衣服。待会儿,带你去见他。”我低头看看自己,果然像个小乞丐。
“穿这件吧。”纤姨扔给我一套衣服。是很漂亮的女装。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男儿装扮,说道:“为什么给我女人的衣服?”“你不是女人吗?”纤姨反问。我顿时,无言以对。又被人拆穿了。
“好了。”穿好衣服,我站到纤姨面前。纤姨直盯盯,看着我,许久才说:“我帮你梳头。”就这样,纤姨在我身上捣鼓了很长一段时间,又是发髻,又是胭脂水粉,仿佛嫁女儿的样子,含泪默默。“好像,好像。”大功告成后,她自己念道。“像什么?”我好奇,问她。她回复情绪,笑着说:“像,我年轻的时候。”真的是无语。“喂。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他了吧。”我提醒说。她又不太乐意:“喂什么喂,都说了叫纤姨!”“是,纤姨。”我乖乖就范。
我们出了房间,走在玥村的地盘上。这儿感觉很淳朴,村民们也待人热情。“你从小就在这儿生活?”我问。她沉默一会儿,说:“我希望是!”“生活在这儿,应该很开心。”我感叹。纤姨看向我:“你也可以留在这儿!”“可以吗?但我还有一些没做完的事。”我实话实说。纤姨一脸忧郁,没再说话。
我们走了一段距离,停在一间比较大的家宅前。
“他,就在这里休养。”纤姨说道。“这里?”“这里是村长的家。”纤姨又说。“纤姨。你来了。”这时,由里面走来一位年轻男子。“这位姑娘是?”他看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纤姨问我。半天了,还没自我介绍过。“我叫冷沐紫,你们叫我沐紫就行了。”“阿旦。就回来的人呢?”纤姨问。“哦。他已经醒了。我这就带你们去。”就这样,我们跟着叫阿旦的小伙子,进了村长的家。
见到释峰时,他正坐在床上喝药。正确说,应该是被一位水灵的少女喂药。看他们你喂药,我接药,眉目传情似的,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咳、咳!”我忍不住提醒两声。“纤姨,阿旦哥,你们来了。”喂药的少女站了起来。我们走近。“这位姑娘是?”少女这才发现我。阿旦比我还积极:“这位是沐紫姑娘!”“沐紫姑娘。”少女温柔唤道。我上前一步,热情地说:“不用姑娘姑娘的叫。唤我沐紫就行了。你叫什么呀?”“玥灵儿。”她还是温柔地回答。“原来是灵妹妹。幸会!幸会!”
“冷兄弟?你——女——”这才想起,周边还有一位释峰。他,正惊异万分地盯着我。我坐到床边,开始说明:“第一,我是姓冷,不过不叫兄弟,叫我沐紫就行。第二,你没有看错人,我也没有穿错衣服,因为我就是女的。第三,你没事就好。我不打扰你喝药了。”说完拍拍他,看向灵妹妹:“你继续喂药吧。”然后,我们三位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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