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该为后

　　“浅幽你疯了不成？”白空感到生气便一把推开靠在自己身边的浅幽，浅幽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看着浅幽略微狼狈的模样，眼中似添了一层雾气。

　　白空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举动，但到底还是先厉着语气说完。“我这嗓子归根结底也并非是娇妹所害，若是一切都从未发生...若是我们还在那田子村的庄子里...娇妹妹至少还有我，还有我可以照顾她长大！收养她的那户人家无儿无女又如何？到底不是亲生的孩子，又怎么会当作是亲生孩子来看待？”

　　“主子...”浅幽红着眼眶心底为白空感到委屈，若非有被向绝掌控的白空，白娇又怎么可能过上现在的生活呢？受白空所托浅幽可一直都在暗中打听白娇日常啊！是，浅幽不能否认从吃穿用度来说白娇确实不如白空，可论自在又或者快乐，白空怎么赶得及白娇万分之一啊！

　　“浅幽，我...方才是我冲动了。”还不等浅幽想要开口劝慰，白空已走到浅幽身边伸手揽过了她。“是我不对，我不该冲着你发脾气...可是我，我一想起娇妹...一想到和她见面的日子指日可待我就，我就害怕，害怕她会怪罪我这个做姐姐的。”

　　心疼委屈白空都来不及都浅幽又怎会真的怪她？这些年她总共就见白空发过五次脾气，摔过三套茶具，无不例外都是为她娇妹所起。

　　“主子先别想白娇小姐的事了，她过的如何相信您很快就会亲眼目睹，届时您若还觉得亏欠何不亲自迷弥补？”

　　浅幽的话就似定心丸一般，白空听后心头焦虑去除大半。定了心思很快白空又想起现阶该做的那些事，“罢了，就先不去想娇妹之事。浅幽你去寻寒素过来，很多事离了她可就办不成呢。”

　　* * *

　　很快浅幽就带着寒素回来，浅幽身上穿着桃色亮银衣裳和寒素那一抹玄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主子，唤属下来何时？”话说寒素长相并非不出众，奈何性子冷淡还有些木讷，整日板着的脸总是看不出是喜或悲。

　　光一个雪梅就已经优秀，向绝还送一武艺高强寒素给白空，想必对白空是抱有极大期许。

　　这么想着白空拉过寒素一起坐下，“金乌自知相貌不凡，据我所知她从很早起便存了一份想要爬上王爷床榻的心思奈何实现不了，而现在如她所愿并怀了胎还被抬了姨娘，想来她的这份野心也早已按耐不住。”

　　“主子需要属下做些什么？”话说寒素始终不懂白空一步步帮着金乌是图些什么。

　　见寒素直接了当的问自己需要她做什么，白空勾了勾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个满意笑容。“听闻我和王爷出巡不过半月侧妃就偷偷招了好几次董太医入府。”

　　这件事寒素自然知道，当初可还是她亲自点了不少眼线在王府之中。听白空这么说寒素虽然不解但也跟着附和。“属下已确实侧妃有了身孕，现在月份不大还未显怀，听董太医的意思十之八九会是个男孩。”

　　“侧妃的长女也快要三岁，可她似乎从未得到过来自母亲的关怀？”这样的人真的配当一个母亲嘛？但这句话白空并未说出口，话也不过三分点到为止。若是寒素不能理解她心中所想，那一个衷心口风紧但却不怎么机灵的人，白空只要一个妮子也就够了。

　　“属下明白。”顿了顿，寒素犹豫了片刻才接着说。“不知主子您想要属下怎么做？”这回答让白空更是满意寒素。

　　寒素是寒夜的徒弟，而寒夜是向绝的人。寒素虽说身为白空的身边人，可她的存在和雪梅依旧还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虽说相似可两人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例如雪梅从小就跟在向绝身边，哪怕白空待她多好都无法改变她只忠臣于向绝。可寒素的第一个主人便是白空，并不像雪梅那样对向绝那样日积月累的衷心。

　　“听闻近几日王爷对金姨娘宠爱有加呢，那格式珍贵首饰补品都似不要钱一般往她院子送去，不知侧妃知道此事可有什么想说的呢？”

　　话锋一转，白空又望向浅幽。“听闻桂香阁现在的布置待遇都和翠风院不相上下了，光说金姨娘每日请安时身边跟着的丫环都有赶上我当年的趋势，这可真是风光的不得了呢。”

　　“金姨娘可比主子您要风光呢，四个大丫环并四个二等丫环，还有那些个小丫环和婆子们怕是整个桂香阁的人都跟了去了。”浅幽抿嘴偷笑，“依奴婢所见金姨娘这阵势可维持不了几天了，侧妃哪还能按耐的住呢？”

　　“那就推她一把做个顺水人情，浅幽你以为如何？”

　　“浅幽以为这件事寒素来安排那是再妥当不过了。”这话再明显不过是在提点寒素，至少在浅幽眼中寒素是一个可靠伙伴，且看着白空过也有想要重用的意思，那浅幽现在推寒素一把也真是再合适不过。

　　白空嗯了一声，三人围坐一团很快这件事就被定了下来。

　　* * *

　　八月炎炎酷暑难耐，金乌心情莫名烦躁只能带着丫环们在后院散散步以此来缓解心中烦闷。

　　今时不同往日，金乌不再是以往一副双螺戴着深色珠花的朴素模样而是头挽朝天髻，发间插着各式贵重发簪。身上穿的也是现今京城中最时兴的嫩粉色杭缎丝裙，更别说素婉上那一串能够叮当碰响的镯子。若非在王府中还有不少以往同她交好的丫环婆子们，不然怕是谁见了都会以为她是哪一户的名门美妇人。

　　“金姨娘这太阳毒辣的很，咱们先去凉亭间休息会儿吧？”说话的是金乌身边最近才提拔上跟着随身伺候的大丫环月落。

　　“还是去花厅休息吧，花厅内常备冰块也好叫姨娘舒坦些。”另一个穿素色衣裳的小丫环小声的插嘴提议。

　　金乌白了眼说话的丫环不耐烦挥了挥手，“花厅可不正是被侧妃霸占的地方？你这么说可是想要我去丢个脸来再讨个没趣？”

　　“可，可姨娘现在的身子这是多金贵呢！侧妃凶悍可她怎敢和姨娘肚子里的小公子来做对？”小丫环越说越小声，直到最后脸都埋到了地上。

　　“你过来。”金乌来了兴致，勾了勾手指示意小丫环到自己面前。“你怎么敢断言我肚子里头的就是男孩？”

　　“回姨娘的话，奴婢小时候看的多了也就懂了些。若说肚子里是女孩儿那头两个月都显怀的厉害，可若是男孩儿呢，那怕是到了四五月份时都不怎么显怀的。”

　　听小丫环这么说金乌眼前一亮，“你这小嘴倒是有几分甜呢，叫什么名儿？哪里做事的？”

　　金乌这么询问可不就有着一份提拔趋势？小丫环急忙下跪磕头，“奴婢名叫露儿，在姨娘您的外院做些提盒打伞的活儿。”

　　“倒是个好记的名字，以后就贴身跟着当我大丫环可好？”

　　“多谢姨娘，多谢姨娘！”其实金乌并非有多中意这小丫环，只不过是看着有几分眼缘。况且她可是非常享受露儿现在这幅讨好自己的模样，见着露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又是跪啊又是拜的，金乌的虚荣心瞬间全满，仿佛她天生就该受到这样的尊重一般。

　　“哎哟这日头可真大，露儿扶我一把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暑气吧。”而一旁月落也只能看着露儿扶着金乌逐渐往花厅方向走去，她明知金乌不该去想要阻拦却害怕被金乌责罚只好低着头默默跟随。

　　月落是金乌原就认识的，若不是金乌的双身姐姐犯了错被赶出王府那她金乌直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在书房院门口的洒扫丫环。月落作为一个家生子向来都比普通丫环们要好过几分，月落心善不似其他人那般捧高踩低，就是对着看门的小丫环们也往往亲切和蔼。就是那几个月前还只是二等丫环的金乌，月落都对她如姐妹一般看待。

　　故此当时金乌点了名要月落当她贴身丫环的时候月落还为此高兴了好一阵子，原以为是好事却不想金乌收了她后待她却是百般刁难。

　　金乌作为姨娘本只该有一个大丫环两个二等丫环，可不知怎么的向绝偏偏给了她和王妃侧妃一样的规格。金乌身旁四个一等丫环除了月落是金乌点名要了欺负了，另外几个就连月落都猜想该是各位主子塞来的。

　　而其中彩楠就她这名字一听便知道是侧妃院里的人，更别说不少人都还曾在侧妃院子里见过她。

　　“姨娘您看花厅可多凉快？这里和外头相比可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您快些坐下消消暑气若是晒着小公子可就真是不得了的！”本是被人忽略的露儿在等了金乌抬举之后变得格外主动，迎着金乌做到主座后便主动拿来桌上备好的凉茶为她斟茶。“姨娘您先喝些凉茶消消暑气。”

　　金乌接过杯子刚递到嘴边却被一旁的彩楠拦下，“姨娘，您要知道这，这可是侧妃准备的茶水啊！奴婢可是听说的今日侧妃要在花厅款待贵客...您这样私自动了侧妃的茶点恐怕不合规矩。”

　　原是今日侧妃要在花厅款待贵客，难怪这一桌各式茶点看着都比往常那些要精致些。听懂了彩楠的话金乌只得悻悻放下刚送到嘴边的茶盏，脸上还带着几分尴尬。

　　“姨娘不过就是喝一小杯凉茶去暑气彩楠你这未必也太小题大做了些。”露儿看着金乌尴尬脸色忍不住插嘴，“我们姨娘现在肚子里可还是有小公子的！不过一杯茶而已，侧妃又怎么会追究小公子呢？”

　　这言下之意金乌肚子里头的孩子可比侧妃要贵重的多，这话叫彩楠听的脸上阵白阵红，而金乌则是有些吃惊露儿的口才竟这般伶俐。

　　金乌早知道彩楠是侧妃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早就看着心烦，之前也是不好随便找了借口责罚，现在有了这挑头的露儿到也省了金乌不少事。

　　“侧妃款待的贵客不外乎些名门贵族，若是现在侧妃就带着贵客来到花厅你可想到后果？一个姨娘动用了为贵客们准备的茶点这要被外人瞧见了可是要丢光我们王府脸面的啊！”

　　金乌也不在乎彩楠这样嘲讽她，看着彩楠和露儿拌嘴，她悠悠的倚靠在主座上边吃些茶点便看着两人的斗嘴好不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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